南黎,京郊,一处破庙。
三个穿着黑衣的人相对而立。
“南宫傲能那么快醒来确实出乎本座的意料。”说话的黑衣人正是祭司,他一如往常一样戴着银色面具。
他让玉辞末下蛊毒为的就是让南宫傲昏迷不醒,即便他不死也可动摇南黎的朝堂,不曾想风临初竟然带着谢朝歌回来了,还救醒了南宫傲。
风临初想必已经怀疑是他派人做的。不愧是隐洺的徒弟,一猜便能猜出是他的手笔。他应当还不知道是他控制了玉辞末,玉辞末是他的傀儡。
“风临初不除,南黎的江山恐怕难以动摇。”另一个黑衣男人开口,听着声音有些粗犷,大约不惑之年。
第三个男子是青魂,“属下一直盯着皇宫,南宫傲下令加强皇宫守卫,想必是怕再次遇到下毒一事。”
祭司眼底闪过一抹精光,“风临初的确是一大祸患。”
青魂跪了下来,“属下一直打听风临初的来历,至今杳无音信,请主子责罚。”
祭司摆手,“你起来吧,他的来历本座已然知晓,如今确实动不了他,既然动不了他,就从他身边的人入手。”
“主公说的是,玉涵纾?”黑衣男人乔装的很隐秘,“属下也听说了,风临初一向厌恶女子上他的马车,如今却让玉涵纾随意靠近,看来这个女子于他而言是特别的。”
玉涵纾这个女子不但奇丑无比,行为更是粗鄙不堪,简直有辱斯文。
青魂道:“属下了解到玉辞末甚是厌恶玉涵纾,一直都想要她死。”
祭司阴恻恻的说道:“哦,既然有人想要她出事,那便帮他一把。”
玉辞末这颗棋子还不能扔。
黑衣男人阴险道:“要是玉涵纾出事了,风临初想必会乱了方寸。”
黑衣男人嫌弃道:“玉辞末这个废物,白费了主公的功力。”
“无妨,先留他一条狗命。”祭司倒是不生气,玉辞末留着还大有用处。
祭司阴鸷的说道:“你们二人继续回去盯着他们,留意玉涵纾的举动,她可是除掉风临初的关键。”
“属下有一事不明。”青魂恭敬道。
“讲。”
青魂语气清冷,“风临初的师妹洛清芜,不知可否也从她身上入手?”
祭司的气场变得十分强大,他冷冷的说道:“除了洛清芜,风临初和风临初身边的任何人,你们都可以动。”
黑衣男人和青魂一惊,主子怎么会这般强烈的反应,洛清芜又是什么人?难道她不仅仅是风临初的师妹?
“是,属下明白。”二人齐声道。
敛了敛情绪,祭司阴鸷的开口,声音苍老,“天下大乱于我方越有利,四国动荡之时,便是大业成功之时。”
青魂和黑衣男人恭敬道:“属下一定竭尽全力,助主公完成大业。”
话落,祭司便消失在原地,随后,青魂和黑衣男人也消失不见。
……
东御皇宫,御书房。
“调查清楚了,南宫傲何故昏迷?”东方恒坐在龙椅上批阅奏折,看也没看地上跪着的暗卫。
“回主子,南黎口风严密,属下无能,没打听到任何消息,请主子责罚。”暗卫恭敬而严肃的开口。
东方恒手中的动作一顿,漫不经心的说道:“哦,你也没打听到?”
暗影可是他一手培养的暗卫,不论武功还是打探情报都是一等一,如今竟然连他都没打探到任何消息,南宫傲昏迷这事看来真是棘手呢。
“啪”毛笔被折断。
“继续盯着南宫傲,必要的时候……”后面的话东方恒没说,暗影却是知道后半句,必要的时候加把火。
“属下领命。”暗影一眨眼便消失在御书房内。
东方恒朝外喊道:“来人。”
“吱”门开了,进来的是郭公公。
东方恒批阅奏折的时候不喜任何人靠近,因此郭公公只能在门外候着,毕竟他这人生性多疑,生怕郭公公被人收买,把重要的机密泄露出去。
“奴才在。”郭公公恭敬的看着上首的东方恒,身子却压的极低。
东方恒看着奏折,喜怒不明的开口:“朕有些时日没去郑妃宫里坐坐了,摆驾秋澜宫吧。”
那个蠢货,上次被皇后杖责,如今还被禁足在秋澜宫,他喜欢蠢点的女人,太聪明的女人会失去控制,所以,他对郑妃宠爱些。
郑妃蠢到无可救药,无凭无据就敢去皇后面前大放厥词,皇后的手段岂是她那个蠢货能比的?
德妃平日里低调,他对德妃没什么感情,德妃一直安分守己,他自然不会废了她。
晋和,晋汐,晋欢这三个女儿,性格各异,晋和是嫡女,性子有些傲,晋汐随了德妃,性子低调内敛,晋欢有小孩子心性却聪明能干,他自然也偏爱这个小女儿多一些。
“是,摆驾秋澜宫。”郭公公朝外喊道,东方恒把那支断了的毛笔随意放在案桌上,把奏折也合了起来,抬脚往殿外走去,郭公公连忙跟上。
凤鸾宫。
东方恒去了秋澜宫的消息,很快传遍整个后宫,奚荣薇听到这个消息,整个人都不好了,上次她打了郑妃,陛下没有怪罪,也没有解了郑妃的禁足,陛下如今去了秋澜宫,难免郑妃那个贱人不会添油加醋在陛下面前乱说些什么。
陛下已经好些时日没来后宫了,也没有召见郑妃,这还是她杖责了郑妃后,陛下第一次去看郑妃。
奚荣薇揉了揉眉心,对外喊道:“春蔚。”
春蔚走了进来,“娘娘有何吩咐?”
“你去替本宫办一件事。”奚荣薇凑到春蔚耳边。
“这件事务必做到万无一失。”
“是娘娘,奴婢这就去办。”春蔚恭敬地说道,真是苦了娘娘,明明是奚家嫡女,后宫之主,母仪天下的皇后却要被郑妃那个贱人压一头。
呵,郑妃……
舒庆宫内,德妃也听到东方恒去了秋澜宫,脸上并没有多余的表情,不过她眼底的暗光,暴露了她的不平静。
晋汐公主坐在软榻上,看着德妃,母妃不似表面上平静,郑妃吗?
她一开始是想要除掉皇后,如今看来郑妃才是一大祸害,皇后的母族虽然不似从前强大,但威望还在,不然皇后怎能安坐于凤位上?
郑妃这个狐媚子还真有一手,被关了禁闭还能让父皇想起她这个人。
上次,晋欢遇刺的事父皇查也没能查到她身上,她的好父皇生性多疑,却怎么也没想到平日里内敛的女儿竟然是个喜欢背后捅刀的人。
晋汐公主阴恻恻的想着,这次,必定要除了晋欢这个贱人,刺杀不行就下毒,她就不信她的命那么硬,能躲过一次,还能躲过无数次不成?
要是郑妃的女儿晋欢死了,看她还怎么有心思使狐媚子勾引父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