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南顺着导航找到了尤家,把尤雪抱了出来。他原本对尤家并不好奇,但是靠近安慧的时候,他手腕上戴的探测器突然振动起来。
他不由得多看了安慧两眼。】
安慧只顾着尤雪,没有注意到司南在看她。
雪白的脖颈一侧是两枚淡得几乎看不见的印记,就连安慧自己可能都没有意识。
司南不由得吃了一惊——
那种印记,他最熟悉不过,那是吸血鬼吸了血后留下的。即使“他们”的唾液能够治愈人体外伤,却无法立即消除吸过血的印记。
也就是说,那个吸了安慧的血的吸血鬼还在这间房子里!
怎么可能……
安慧见到司南站在门口,便挤出一丝勉强的笑意:“多谢你送雪儿回来,请坐下喝杯茶再走吧。”
司南疑惑,可安慧没有一丁点被控制的迹象,他也只能相信安慧根本对自己被吸血的事情毫不知情,于是他走进了房子,看似毫不经心,实则十分细致的观察着这座房子的阴暗角落。
毕竟是一个女人领着女儿住,司南不太方便进尤雪的房间,就帮忙把尤雪放在一楼一个阳光充足的房间里,然后安慧去小吧泡红茶,司南坐在客厅里,眼观六路耳听八方。
居然对这家的女主人动嘴,那只血族的胆子未免也太大了。
“这次真是麻烦你了,司先生。”
司南已经在电话里向安慧介绍了自己的名字及职位,安慧端着红茶走过来,坐在他对面。
“不麻烦不麻烦,这是职责所在。”司南打着哈哈,随即把话题引到房子上,“这么大的房子只住着安女士和女儿吗?”
安慧苦笑:“丈夫总是出差在外,不过有女儿陪着,日子倒也能过。”
司南抿了一口红茶,拿纸巾擦了擦嘴巴起身:“谢谢安女士的款待,非常香的茶。我还有公职在身,就此告辞。”
安慧也起身:“不再坐一会儿了?”
“不了,您知道,一般人总是不喜欢和警/察打交道的。”司南笑着,摆手离开。
安慧站在门口看着他坐进车里的背影,美眸中满是阴桀。
司南一坐进车里,浑身的力气都像是被抽干了一样,他飞快的驱车离开,同时一把抓起通讯器:“小廖!”
“啊,司部长,传单已经烧光了。”
“很好,接下来就拜托你调查安慧……没错,是尤雪和尤菲的母亲,她脖子上有被吸过血的印记。”
一阵短暂的沉默后,小廖朗声道:“明白!”
司南气喘吁吁的放下通讯器,一边打着方向盘驶离小区,一边拿出口袋里刚才用来擦嘴的纸巾,上面有一块不规则浅褐色的洇痕,是他把口中的红茶吐上去时留下的。
虽然没有把红茶喝进肚子里,可仅仅是抿一下就有这么大的效力,安慧那个女人……
高档跑车驶进欧洲风格的石制别墅前,柏修图牵着尤菲走下车。
尤菲由衷感叹:“你家真漂亮。”
柏修图认真的看着她:“喜欢吗?”
尤菲点头。
“那就住进来吧。”
这么正经的语气,听起来不像是开玩笑。
尤菲只能装没听到。
见到尤菲不说话,柏修图不由得握紧了她的手。走过金碧辉煌的大门,布置得像是宫殿舞宴一样的超大客厅里,果然就有两排制服统一的干练仆人列队致敬,目不斜视。
柏修图摆手示意他们去各司其职,然后叫住了女仆役长:“赛琳娜,家里有这个年纪女孩儿穿的衣服吗?”
三十岁上下、模样标致的赛琳娜得到指示后,方才抬起头来打量尤菲,然后恭敬道:“若是这位小姐不在意的话,表小姐在别墅里留有几件洋装,尺码应该是合适的。”
柏修图皱眉:“那就是没有了?现在就去采购……”
“不必了。”尤菲拉了拉他的衣袖,“我穿那些就可以,只是借穿一下,不用再买了。”
柏修图笑道:“怎么,你还打算洗了还给我吗?”
“……”确实有这个打算。
“没关系的,去吧,赛琳娜。”柏修图扭头对她说,“客房在二楼,我带你上去,先洗个澡,衣服很快就到。”
尤菲只能点头。
别墅华丽归华丽,但总觉得少了点家的温暖。柏修图带着她走上铺着地毯的旋转楼梯时,尤菲向楼下看去,这么美丽而苍白的建筑,竟然给她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她转回头不再看,跟着柏修图往上走。
是啊,她怎么可能来过这里呢?
柏修图把她带到一个装潢精致的房间门口:“去吧,我也要换一下衣服。”
尤菲看到他的白衬衫上也沾了颜色,低下头就要道歉,“对不起”还未出口,柏修图抬手捏住她的嘴唇,勾唇笑道:“我说过吧,不要对我这么客气。”
尤菲被捏着嘴唇,整个人都怔住了。
吓着她了吗——柏修图放开手,轻轻送了她一下,把她推进房里:“眼睛瞪那么大干什么?我又不会吃了你。等会儿赛琳娜过来送衣服给你,她有钥匙你不用理会。”
房门轻轻的闭合,自动上锁,尤菲拿手背蹭了蹭嘴唇,想到柏修图略微尴尬的表情时,不由得微笑起来。
是个好人呢。
落地窗外便是别墅正对的喷泉和迷宫花园,因为正对日出的方向,采光很好,整个房间都是亮堂堂的,很有高级酒店的风格。尤菲走进浴室试了试淋浴的热水,然后才拉上窗帘走进浴室。
在解开衬衣最后一枚纽扣时,她听到房间的门打开了。
都差点忘了有人要来送衣服!
尤菲捂着衣服,站在浴室门口问道:“是赛琳娜小姐吗?”
“是的,我来给您送衣服。”
“请放在浴室门口吧,谢谢你。”
“我的荣幸。”
女仆役长把衣服放在浴室门外,因为铺着地毯,尤菲只听到关门声。
她松了口气,继续脱衣服。
浴室里响起了哗哗的流水声,落地窗隔绝了阳光,光线昏暗的房间里,依稀能看到大床上多了一个颀长的男子。
他黑发盖眼,肤色雪白,在发间若隐若现的黑色眼眸忧伤的看着浴室,殷红的薄唇轻启。
“你过得好吗……尤菲……”
在他开口的一瞬间,尤菲不由的打了个寒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