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修宁的女伴,不出所料是杏里。
堂兄弟俩见面格外开心,同学兼好朋友的尤菲和杏里看见对方也很是惊喜。】
杏里的到来冲淡了尤菲的紧张,四个人聚在一起谈笑风生,很有一番年轻的活力与气氛。
“抱歉,我代替老爸来的,必须要去和那几个长相凶残的绅士打个招呼呢……”柏修宁说着两手合掌,“你们先聊着哈。”
杏里顺着柏修宁的眼光看向“凶残”的绅士,顿时忍不住回头笑起来,形容得还真贴切啊。那几个西装革履的男士很是眼熟,然而讲话的时候口水四溅,在这里都能看到了。
“你去吧。”她带着揶揄推了柏修宁一把。
柏修宁对着她做了哭丧的表情,然而一转头,就又是一个沉稳内敛的表情了。
“你哥哥是个心机boy呢。”杏里这么下了定论。
柏修图哭笑不得:“堂哥只有在自己人面前才不拘小节,看来他很在乎你呀。”
杏里恍然大悟:“难怪他一直给我加薪,原来是在暗示这个啊!”
柏修图有点摸不着头脑,杏里已经肯定了自己的想法:“就是要让我在这种时候跟他同甘共苦、荣辱与共的意思吧!我去了,尤菲,记得帮我准备两张纸巾擦脸。”
说完她就雄赳赳气昂昂的走过去了,柏修宁显然很惊讶,不过也只是一瞬间,然后就微笑着向那些口水“凶残”的先生们介绍女伴,两人一起挨着几个人的口水。
尤菲有点汗颜:“做到这个份儿上……”
柏修图接道:“两人都很迟钝。”
顿了顿,柏修图继续说道:“你今天真漂亮,这件礼服很衬你。”
“啊?”
一点前奏都没有就被夸奖了,尤菲看了看柏修图,他有点脸红,却还是直视着她。
尤菲也有点不好意思了:“谢谢。”
她没被这么露骨的夸赞过容貌,一直都是听人说尤雪怎么美怎么漂亮,而她作为一个养女,并不需要太过引人注目。
气氛很好,柏修图乘胜追击:“我能请你跳第一支舞吗?”
尤菲点头,露出难得调皮的一笑:“不胜荣幸。”
见到她难得一见的可爱笑容,柏修图开心的都要蹦起来了。
两人之间的气氛好得几乎能够做任何事,柏修图低头看着她的手,均匀纤细的指节白皙柔嫩,修剪整齐的指甲泛着淡淡的粉红色,他深吸一口气,一只手试探性的向着尤菲伸了过去。
然而看到她脖子上挂着的十字架,柏修图的一腔热情被绝望搅得透心凉。
他昨天还信誓旦旦的告诉她,一定会找到不用接受初拥也能得救的办法,但是他要如何开口告诉她,自己根本就找不到那种乌托邦式的解决方法?
尤菲察觉到柏修图的异样,她手指动了动,主动牵上了柏修图的衣袖:“那件事你不用在意的,我已经有了心理准备。”
“可是……”
我不忍心看到你被逼无奈成为吸血鬼啊!你还这么年轻……
柏修图低下头,他连一个字也说不出来了。
“别为我难过。”尤菲微微笑着,“也有另一个选择的,只不过是我自己太软弱了,做了这样的选择让你为我担心,真是对不起。”
“该说对不起的不是你!而是……”
柏修图愤然抬头,却见到季伦不知什么时候站在一旁,脸上带着招牌的微笑:“怎么了吗?你想要我对尤菲说对不起?”
柏修图下意识的把尤菲护在身后,冷冷道:“难道不是吗?”
季伦仿佛听到了一个笑话:“有没有搞错,你刚才也听到了,这一切都是她自己选的,她选择走了夜路,选择接受初拥,还选择……”
“还有什么!”
季伦看了尤菲一眼,压低声音勾唇一笑:“还选择成为我的血宠,供我随意取用——”
“你!”柏修图又心疼尤菲,又憎恨季伦对她的随便态度,不由得握紧了拳头,“你这个小人,如果不是她被逼无路,像你这种人根本不配和她有交集。”
季伦只是轻笑:“她被逼无路,你无能为力的滋味又如何呢……”
“你说够了没有?”尤菲忽然上前,眼神带着质问,还有一抹几不可见的心痛,“看着别人被排挤,被碾压,你心里一定很好受吧。”
她心跳的很快,话语几乎是不过大脑脱口而出的。
因为她想起了那个叫海伦娜的少女。
和季伦是那么般配,般配得让她无地自容。
季伦没想到尤菲竟敢和他呛声,还是为了柏修图这种小子,恶劣的性格在此时展现了出来。
他的指尖划过了尤菲的脖子,尤菲躲开和柏修图站在一起,季伦揉搓着指尖的细腻感觉,冷笑道:“你真应该感受一下,没有什么比看着濒死之人挣扎更有意思了。”
尤菲眼中的质问已经变成了哀戚,她回过头,低声对柏修图说:“我们走吧。”
柏修图看着带了得胜表情的季伦,终于如愿牵起了尤菲的手,将她带离季伦的身边。
季伦的笑容渐渐淡去,只有摩挲过尤菲的指尖还在揉着。
他原本是不想说出那些话,也不想让她难过的,这是尤菲身为人类的最后一夜——
为什么他就是要给她找不痛快呢。
可恶。
站在不远处的尤雪把这一切收入眼底,随后就应付着身边纠缠上来的富家子弟。
这也算是对她容貌的一种极大肯定了。
只是,她并不满足只征服眼前这群未来的接班人,就算碰了一鼻子灰,她依然对季伦存有遐思。挨打的屈辱和征服的渴望让她几乎抑制不住对尤菲的憎恨,不过一想到今晚的特别节目,她的笑容就变得无比美艳。
一阵寒气吹了进来,众宾客不由自主的看向门口,喧闹的宴会大厅忽然有了片刻的宁静。
一个少年挽着一个少女走了进来。
怎样形容他们带来的惊艳?
少女正是海伦娜。
浅茶色的长发挽成了发髻,一袭深蓝的长裙勾勒出她玲珑有致的妖娆曲线,总是别在胸前的族徽也取了下来。她的妆容极为清透,嘴唇却像血一样红艳,简直就像是一个有了生命的人偶。
而那个少年身量挺拔,穿一身合体的黑色西装,俊美深邃的面颊,唇色淡淡的嘴角带着若有若无的笑意,然而那笑并不是亲和力的表现,而是带着贵族的气势与威严。
他款款走进来,通身的贵族气派仿佛把众宾客带回了十七世纪的宫廷舞会。
美到极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