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菲已经退无可退,因为紧张恐惧而微微发颤的身体贴着身后冰凉的铁门,看着神威那张没有表情的脸,她只觉得呼吸都要凝住了。】
“我、我没有想要逃走……”尤菲徒然的解释,眼里满是惊惧的神色。
神威一步步欺身过去,缓缓拿起手中的指套。
铁青色的寒光下,尤菲见到那副小巧的指套中满是针尖的寒芒,两腿一软就蜷在地上。
她其实就是个普的女孩子,有正常的喜怒哀乐,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她怕极了钉椅和这副里面带了密密麻麻针尖的铁指套,一看到针尖,她就想起被浸在血池中的时候。
“不要……不要……”她无助的抱着膝盖,努力把自己蜷成小小的一团。
神威却忽然抓住了尤菲的头发,尤菲不甘被他单方面摆弄,拼了命的想要挣扎出他的禁锢。
“你不能这么对我!放开我!”尤菲两手抵在他的胸前往外推,“走开……走开!”
“你既然敢背叛我,就应该想到会有什么下场。”神威指尖轻动,用黑魔法将她手脚展开固定在墙上。
他温柔的时候,比最多情的春风还要和煦,一旦变脸,就是彻骨的寒冬。他慢条斯理的掰开尤菲的手,给她戴上开合式的指套,冰冷的声音让她如置冰窖:“我警告过你的,这不过是你自己咎由自取。”
“你简直是无理取闹……不,你疯了!”尤菲在他的钳制下不断的挣扎,然而手指上已经被扣上了那副古铜色的指套,密密麻麻的针刺触感让她的每个毛孔都叫嚣起来,“放我下来……放开我……”
话到最后,已经变成带着哆嗦的呻/吟。
神威的紫瞳倒映着尤菲的脸,他靠得很近,和她呼吸交缠,像是一对极尽缠绵的恋人,然而他的笑容透着最深的阴冷,让人一眼就看得出,他不过是一个漂亮的恶魔。
他轻轻挑起指套上的两条链子,在尤菲惊惧交加的眼神下猛地拽紧了链条。
“啊!”
尤菲的惨叫声凄厉之极。
链条拉紧后,整副指套里面的针都扎进了她的骨肉之中,十指连心,这是难以想象的痛苦,尤菲仰起脖子尖叫,浑身都随着针尖深入皮肤而不住的挣扎颤抖。
血从指套里滴滴答答的落下来,很快就在她身边汇成两片血泊,尤菲的头脸已经被汗水打湿,豆大的汗珠随着她的颤抖和喘息顺着面颊滑下,汇聚在尖尖的下巴滴落,眼泪也抑制不住的流淌下来。
手指像是被粉碎了一千次,一万次,她疼得已经分辨不出到底是哪里疼。看着她几乎涣散的眼神,神威微微松了松链条,然后又是猛地拉紧。
“呃……”
锥心刺骨的疼痛一遍遍的刺激着她的神经,尤菲眼睛被汗水濡/湿,已经看不清眼前的情景了。她脑海里只剩下整间牢房里阴森寒冷的铁青色光芒,以及眼前一双泛着微光的紫色眼睛。
“尤菲,疼不疼?”
神威放松了链条,凑近她苍白如纸的脸。
他刻意放柔了声音,带着蛊惑的力量,在这样虚伪的温柔之下,尤菲不甚清醒的点头。
她很疼,从指尖到脚尖都疼。
如果死能够痛快一点的话,她毫不在意现在就去死一死。
然而神威并没有觉得解气,他看着尤菲不断滴血的手指说道:“只要你抱着我,我就不会再欺负你了。”
他一挥手,束缚尤菲手脚的黑魔法解开,她重重的摔倒在地上。
戴着指套的两手按在地板上,她身子一软,几乎没有办法爬起来。神威很有耐心的蹲下身:“只要你抱我就不会疼了……过来。”
尤菲拼命压抑着抽泣,半跪在地上看着他。
在她双手颤颤的将要抬起来时,神威很是心疼她的手,然而尤菲的下一句话却让他彻底阴寒。
“你杀了我吧……无论哪个,我都受不了……”
神威倏地起身,居高临下的看着神智已经不怎么清醒的尤菲,嘴角的弧度弯的更大:“不,我不会杀你的。你怕疼,我就让你更怕,直到你不再怕我为止。”
说到最后一句时,他已经笑得极为灿烂,然后毫不怜惜的把尤菲拖拽起来。
尤菲的挣扎在他手下简直不算力气,神威将她塞进一个站立着的人形铁俑之中。此铁俑正是中世纪欧洲臭名昭著的残忍刑具铁/处/女,一面带着钢针,能够把人戳个对穿,直到鲜血流尽而死。
在尤菲快要软下来的时候,神威挥手,重重关上了铁俑那装着无数长钢针的盖子。
只听得一声闷响传来,尤菲被无数的钢针戳了个对穿,然后就没了声音。
神威冷眼看着从铁俑脚下源源不断涌出的血,脸上带着近乎残酷的笑容。宁死也不肯接受他?既然她有圣器护体,那就好好尝尝生不如死的滋味吧。
流出的血顺着地势流进浅浅的下水道,上面急不可见的绿色微光在下水道里只是一闪就消失不见。
神威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日暮城,夏尔捂着砰砰直跳的心脏,有些喘不过气来,一股甜腥萦绕在喉头,终于再也压抑不住,他“噗”的吐了口血出来。
尤菲受了很重很重的伤!
一直在旁照顾的海伦娜见状大惊失色,赶快递了手帕过去,然后清理地毯上的血迹。自从尤菲失踪之后,虽然夏尔大人一直都郁郁不乐,但是这样严重的情况还是第一次出现!
那个女人到底要连累夏尔大人到什么时候!既然被抓走,为什么不干脆死掉算了!
她心里怨恨至极,却不能表现出来。她是个聪明的女孩子,清楚的知道尤菲就是夏尔大人的逆鳞,在这种时候若是贸然的表现出对尤菲的不喜,只会让夏尔大人与她离了心。
所以她忍着,什么都不说,只是任劳任怨的照顾着夏尔而已。
然而夏尔心里牵挂尤菲,并没有将海伦娜的所作所为放在心上。海伦娜是个优秀的女孩儿,然而终究不是他认定的女子。
他忍着咳嗽,对海伦娜说道:“你先出去吧。”
“……是,向您致以血的问候。”海伦娜又急切又无奈,只能依言退出去。
关门的一瞬间,她见到了夏尔手里紧握着从尤菲家里搜出的那支笔。
那个贱人……(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