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图抓着夏尔的手,毫不客气的咬下去,看得尤菲都觉得很痛,而夏尔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
季伦抱着尤菲的手收紧了些,尤菲被他勒得忍不住略略挣扎了一下,季伦这才后知后觉的放开了手,看着尤菲和夏尔的表情很是复杂。
穆图吸了夏尔的血之后就平静下来,连一直神游的表情也渐渐找到了方向,更神奇的是,他的一头银灰色头发竟也开始变回黑色,枯干的皮肤慢慢恢复饱满——
就像是在恢复青春。
尤菲看向夏尔,他手上的伤痕几乎是瞬间就愈合了,除了脸色苍白了些。
这就是……纯血种之血的威力吗?
尤菲不觉又想多了。她身上有着治愈的圣器,却不能起到应有的效果。
季伦见到夏尔的目光已经不在尤菲身上流连,这才放开了她。
因为海伦娜的那番话,他心中存着一口怨气,却不知道如何发泄,虽然知道尤菲是一切的关键,可是他却无法对她撒气。
他还记得尤菲坐在身旁捂嘴偷偷微笑的样子。
他不喜欢柔弱的女孩子,海伦娜就是他理想的类型,然而对着尤菲这样过分柔弱的女孩儿,他憋屈无比,却不知道该怎么推开她。
既然海伦娜都把他推开了……
那就尝试着接受尤菲吧。
不然他什么都得不到。
把尤菲想成夏尔送给他的慰问品的话,季伦心中的郁结略略解开了一些。
说不在意尤菲和夏尔之间发生过的事情是假的,谁不想要一个清清白白的好女孩儿,可是如果没有那段经历,他不会遇上尤菲,尤菲的身世也不会被公之于众。
既然他们的身世都是污点,在一起又有什么不好?总好过他污了海伦娜的名声。
临近狼人变身,夏尔就带着部众撤走了,狼人变身过后战斗力惊人,而且理智被本能支配,狼人与血族本就是相互敌对的,虽然现在看着井水不犯河水,但是变身之后谁还理会那么多呢?
夏尔不会自找麻烦。
而且,他还要将尤菲的身世上报回去。
这件事必定会引起轩然大波,捂都捂不住。
且不说尤菲身上留着魔党的血,单单就她是达芙莲女儿这件事都会给她带来无尽的麻烦。
十七年前的那场血族盛宴和魔党的棘密魑族脱不了干系,而且,失踪的两件圣器也和达芙莲脱不了干系。
这样一来,季伦根本就护不了她。
夏尔看着两人的背影,微微闭上了有些泛红的眼睛。
他竟然嫉妒至此。
他从没有像今天这样这么讨厌自己的身份。
为什么他是密党而不是像柏修图那样的普通人?
这样的话,他就可以近距离的保护尤菲了,而不是彻底改变她的生活之后再无力补救。
季伦根本就不能给她幸福——这是夏尔得出的结论。
就因为他清楚的知道季伦喜欢海伦娜,所以才放心的把季伦派到尤菲身边的,只是他没有想到,造成现在这样都是因为自己的自作聪明,自以为是。
他就要……永远的失去她了。
杏里要回柏家,和柏修宁打个招呼搬出去。
因为和神威打过照面之后,艾伯特很不放心把她继续留在柏家,于是威逼利诱的把柏修宁吓唬一通,柏修宁从一开始的死活不同意,在听到神威对尤菲的手段之后就犹豫了,最后一咬牙说道:“好吧!但是我要跟你们一起走!”
艾伯特:“……滚!”
小仁无论如何都是要跟姐姐在一起的,最终出来的时候,艾伯特终究是把缠着不放的柏修宁一个手刀放倒了。
“非要逼我出手。”艾伯特愤愤的看着自己被柏修宁扯皱了的衣袖。
杏里气愤道:“有什么不能好好说非打人呢?”
艾伯特扔了一个眼风过去:“难道你想让我对平民用魔法?”
杏里知道这家伙绝非省油的灯,只好把柏修宁安置好,留了字条,然后拉着小仁的手语重心长道:“以后这个人说什么,你都不要相信。”
小仁重重点头,同时警惕的看着艾伯特。
艾伯特才不在意别人的看法,更别提只是一个小屁孩儿。
夏尔没有回日暮城,而是通知了海伦娜跟他一起回罗马尼亚。
尤菲的身世很快就传遍了密党和血猎协会。
文森特亲王召见尤菲的时候,尤菲正和季伦一起下了直达巴托里城堡的直升机。
尤菲只在杂志上见过城堡,她也是曾经做过梦的少女,然而当她真的踩上了城堡的瞭望台时,她又觉得不真实了。
巴托里城堡建立在一处地势偏高的大平原上,此时的季节,平原上是一望无际的郁郁葱葱,城堡外围绕着茂盛的窄叶树,又高又挺拔,宛如看守城堡的卫士一般。
尤菲寸步不离的站在季伦身边。
她没有出过远门,这是第一次和男生一起来到这么远的异国他乡。
她感到了极度的不真实。
爸爸知道她来了这么远的地方吗?原本她跟季伦说,想告诉爸爸和阿雪一声,季伦没有答应。
“只是在这里等待召见,不用很久。”
季伦说的轻描淡写,仿佛只是让她在会客厅里坐一会儿等人。尤菲看着脚下的青砖,不知道这座建筑已经历经了几百年的风霜,与她想象中的很不一样,明明外面是阳光明媚,而这座建筑却带了浓厚的压抑和阴森。
季伦的地主之谊尽得不怎么好,一走进去就把她丢给侍女了。这些穿着浅碧色长裙、系着白围裙和白发带的侍女上前问安,态度很是恭敬。她们一看就是血族,过分白皙的肤色,比起人类世界的明星还要美丽的容貌,然而在这里,她们不过是血统低级的仆人。
尤菲看到季伦是不想理她了,她也没有叫住他,跟着两个高挑美丽的少女去客房。
城堡里面的格调都是冰冷的华丽,可能因为住在里面的主人是血族的缘故,整座城堡都是阴暗的,就连日式的温馨木艺摆在这里,都只平添了绝望。
长廊阴森得仿佛没有尽头,尤菲只能听见自己赤脚踩在冰冷地砖上的声音。
“小姐,到了。”
两个少女的面貌没有表情变化,如同雕像一般把尤菲带到了客房前。(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