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上了贼船,说的就是这对黑袍庚字号和辛字号长老此时此刻的感受。
他俩万万没想到,就是答应了徐忠跟过来望个风而已,怎么事情演变到最后,自己竟成为偷盗龙神大人的女人之从犯了?
然而世上却没有后悔药可卖,眼下既然迈出了第一步,就没法再回头了。
所以两人只能依照徐忠的吩咐,一人抱着一对被床单裹住的少女,偷偷绕到一间偏殿的后墙处。
此时徐忠和胡中杰也没例外,每人各用胳膊夹着一名借助衣衫遮掩娇躯的少女。
这些少女之前应该是种了迷香之类的药物,到此刻都未醒来,所以携带起来也算方便了些。
“那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
黑袍庚长老眼含怨念地盯着徐忠,颇为不满地问道。
也不怪他对徐忠一副苦大仇深的模样,实在是这徐忠太不干人事了。
你一个人想要找女人泻火也便罢了,拉上我们几个陪你担惊受怕算是怎么回事?
还有就是,一口气将龙神大人准备享用的八个女人全都带了出来,你有那个火力没有啊?
别到时候累成不举了!
闻言,徐忠没有理会这位黑袍庚长老对自己的恶意揣度,而是眉头微皱,沉吟道:“躲在这里显然不是个办法,最好是能将她们带得远离这座地下行宫。这样吧,我去引开那些守卫,大哥你随他俩带着她们由另一条甬道上去。”
嗯?
徐忠这番话当场将面前这两位龙神教的黑袍长老给说愣住了。
那个庚长老忍不住问道:“你……你什么意思?不是说享用完了她们,就将她们给送回大殿通房的吗?怎么还打算将她们给带出去了?”
那个黑袍辛长老似乎脑筋稍微灵光了些,听后神情微变道:“不对,你……你们不是我龙神教的白袍长老,你俩究竟是谁?”
事情到了这个地步,徐忠也没打算再隐瞒,一把摘下自己的面具,朝二人笑了笑道:“正式自我介绍一下,鄙人姓徐名忠,乃朝廷委派的徐州赈灾协办使。”
“这位是我的结拜大哥胡中杰,哦,他之前是飞尘郡王麾下的左将军。我们今次潜入这座地下行宫,是为搭救那二十三名少女而来。”
“唰!”
这下,两位黑袍龙神教的长老如当场被人施了定身咒,瞳孔陡然长大。
尽管二人戴着白无常面具,看不清脸色,但徐忠猜测其肯定已是面如死灰。
良久,才见那黑袍庚长老指着徐忠的鼻子,气的手指一阵颤抖,声带哭腔道:“你……你们骗得我俩好苦!”
估计这家伙从来也没有想过,有朝一日,自己居然是被人骗着背叛的龙神大人。
徐忠耸耸肩道:“眼下还没有出地宫,其实你俩有大把的机会去向龙神大人告发我们,这样没准你俩还会因此而戴罪立功,获得那个龙神的免罪也不一定。”
听到这里,那个黑袍辛长老苦笑道:“不可能的,这位龙神大人向来最痛恨的便是他人的背叛。”
“是啊!”
黑袍庚长老补充道:“为防止我们这些教众对他产生反叛之心,自我们入教开始,他就给我们每人服下了蛊毒,然后每年用镇蛊丹来控制我等。此刻若得知我俩背叛了他,他只需故意控制今年份的镇蛊丹不发,我俩铁定也会毒发身亡。”
听罢,徐忠顿时恍然。
原来镇蛊丹竟是那个紫袍人用来控制这些龙神教徒命脉的东西,难怪他们会对这种丹药如此趋之若鹜。
回去铁定要被乖戾残忍的紫袍人当做叛徒给做掉,但跟随徐忠和胡中杰离开没准还能有一线生机,只要不是傻子,都知道该如何选择!
当下这两位黑袍长老把心一横,决定跟随徐忠一条道走到黑。
其实徐忠很清楚,这两人之所以肯听从自己的安排,为的是他手里的那颗镇蛊丹,但此事大家心知即可,没必要说得那么明白。
简单跟三人交代了几句,徐忠便独自一人偷偷朝大殿的方向潜去。
远远地迎上那队先前被他呵斥去巡逻的黑白袍长老们,徐忠冲他们招了招手,道:“你们几个随我来,龙神大人眼下正在召龙女问话,为免有旁人打扰,咱们去大殿正门前守着。”
那些长老不疑有他,赶紧随他径直赶往紫袍人所在的那座大殿。
借此机会,胡中杰和黑袍庚辛两位长老带着八名昏迷的少女,偷偷踏上通往地下暗室另外一个出口的路。
说实话,这也就是胡中杰,假如换做另外一个人跟随徐忠潜入这座地下宫殿,铁定便没有这种率先带人离去、而将徐忠独自留下殿后的魄力了。
只因在这位胡大将军眼中看来,这世间似乎就没有自家这位贤弟解决不了的麻烦。
而且他也相信,似这等防卫本就不算森严的地下宫殿,根本就困不住徐忠。
毕竟一个能在五千卫城军的铁桶护卫下来去自如的人,又岂会被区区几十个龙神教徒给难倒了?
而事实也正如胡中杰所料想的那般,徐忠确实在这个地下宫殿混的如鱼得水,很快就跟那群黑白袍长老打成了一片。
“戊长老,你是说,这个世界远远不止我们大黎、大梁、大食和北戎四国,在大梁以南,大食以西,大黎以东,以及北戎以北还有许许多多大大小小的国家?”
“这怎么可能?别的不提,就说咱们大黎,再往东就是茫茫一片东海啊,海里怎么可能还有国家的存在?”
原来就在方才,徐忠听这群长老中有人说自己曾去过世界最北的大食,于是便抛出了这个世界乃是多国林立的地理常识。
这个论点一提出,难免会遭到不少质疑声。
徐忠瞥了那个以大黎以东是一片茫茫东海来质疑自己的长老一眼,道:“大黎以东是东海不错,但你们有没有想过东海的尽头是什么?那必然又是一片陆地啊!”
“什么?海还会有尽头的吗?”
那个长老听完顿时露出更为难以置信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