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代完这些,萧媚娘才宣布结束这场临时会议。
这时,一名皇宫侍卫打扮的少女在门外拱手施礼道:“太后,海上传来徐大人的消息了。”
闻言,萧媚娘的俏脸上顿时逸出一抹喜色道:“快传。”
片刻之后,一位皇城近卫军的卫士应声而入。
他向萧媚娘施完礼后,双手恭恭敬敬地将一封信函奉上,道:“启禀太后,海上传来的最新消息,就在不久前倭军出现内讧,追杀徐大人的伊贺香椿被自己的人合力围杀,徐大人成功逃过一劫。”
这可谓是自从倭军攻打胶东郡以来,萧媚娘所听到的最好的一则消息了。
她当即问道:“可知徐大人如今身在何处?是否已经在归来的途中了?”
这名卫士摇了摇头,脸上带着一丝无奈道:“据说事后徐大人被那群围杀伊贺香椿的倭人给强行带走了,但具体是带往何处,小人便不得而知了。”
“这样么?”
萧媚娘纤眉微蹙,喃喃念道,随后目光凌厉地瞥了这名卫士一记,道:“告诉谭卫长,务必要探到徐大人的具体去向!本宫要确保徐大人目下的性命无虞。”
“是!小人明白!”
接着,萧媚娘便挥挥手,示意这名卫士先退出去。
安排这所有的一切,萧媚娘缓缓自身下的那张檀木椅上站了起来。
迈开莲步,她径直来到内堂的窗边,举目眺望东边无垠的夜色,自言自语道:“徐忠啊徐忠,你在大黎一路闯关过将,从一个籍籍无名的司礼监小太监,一步步做到了令洛云锦都牢牢记挂在心的无双国士,智计可见一斑。这次遭到倭人俘虏,想必你也能轻松脱困的吧?”
就在萧媚娘心中挂念徐忠是否能从羽田碧瑶等一干倭人手中脱困的时候,徐忠已经和羽田碧瑶开始着手准备第二天午时潜入圣德寝宫盗取那枚黑甲龙神令的工具了。
其实按照羽田碧瑶的想法是,待圣德的寝宫出现混乱后,他们直接混入宫内的侍卫之中,再神不知鬼不觉地偷潜进殿。
但徐忠却觉得此举有些不妥。
其一,圣德皇居内的侍卫都是经过精挑细选的精锐,彼此之间都或多或少有些熟悉,他们若贸然加入,很容易便会暴露身份。
所以假扮侍卫是最不明智的选择。
其二,圣德的寝宫出现骚乱,身为侍卫,第一反应肯定是近身保护圣德天皇的安危,那时他们若留在寝宫,反而会引人注目,届时,就更不方便行事了。
因而,徐忠给出的建议是,走水路,等水榭的出口打通后,他们沿着皇居外围的环水河道径直潜往寝宫的外围。
然后再用飞爪之类的攀爬工具,从寝宫的外窗攀越而入。
于是,为了方便行事,徐忠画了一副可以在水中长时间浮游的紧身水靠图案,以及一副飞爪的设计草图。
羽田碧瑶见到这两张图纸后,顿时惊喜万分,赶紧着手安排家族的能工巧匠去打造了。
见羽田碧瑶要得急,这些匠工倒也很卖力。
才不过耗费了一个多时辰,这两样东西便就被成功打造了出来。
当听完徐忠讲解并演示了一下飞爪和水靠的用法时,羽田碧瑶激动不已道:“徐大人,碧瑶果然没有选错合作对象。光是这中紧身水靠,就能让我们倭军在水中的战力提升数倍不止。而飞爪更是攀援城墙等高地的绝佳工具,这可比攻城梯方便实用多了。”
嗯?
听羽田碧瑶这么一说,徐忠突然有些后悔将这两样东西给设计出来了。
假以时日,这个女人该不会用自己设计的水靠和飞爪,去登陆攻打大梁或者大黎吧?
羽田碧瑶似乎没注意到徐忠的表情,她拿着这两样新鲜的玩意把玩了良久,这才回眸喜滋滋地望着徐忠道:“徐大人,这两样东西大人可有为他人设计过吗?”
徐忠倒也没有瞒她,道:“飞爪我在大梁已设计并打造出了几根,水靠倒是我首次设计的图纸。”
闻听徐忠所言,羽田碧瑶俏脸上的喜色更浓了。
她媚眼如丝地斜眄着徐忠,道:“也就是说,碧瑶手中的这件水靠,乃是徐大人在这个世上所设计出的首款。碧瑶还真是受宠若惊呢!”
你这……
能不能改一改动不动就向人散发出令人心跳加快的女性魅力的嗜好?
徐忠摸了摸鼻尖,略显尴尬道:“那个,羽田姑娘,要不然咱们还是聊一聊明天午时具体的行动步骤吧?”
“哼!”
羽田碧瑶娇哼一声,白了他千娇百媚一眼,却也没继续纠缠这个话题,正待开口,房门却突然被人从外敲响。
接着,一把充满磁性且略显沙哑的中年男性嗓音响起,道:“%¥。”
“是家父!”
羽田碧瑶向徐忠解释一句,随即俏脸瞬间神色一变,仿佛凝上了一层寒霜,让人不敢轻易靠近。
这一幕,瞧的徐忠是啧啧称奇。
他倒没有想到,原来这羽田碧瑶还有玩川剧变脸的潜质。
刚刚还是千娇百媚、迷死人不偿命呢,可这才不过短短的瞬息光景,就变成了一个只容人远观不容人亵玩的冷美人了。
“进!”
羽田碧瑶的声音也很冷漠,似乎不愿多说哪怕一个字。
“咯吱!”
房门被推开,然后,一位蓄着两撇八字胡长相俊美的中年倭人迈步走了进来。
这人见到羽田碧瑶,一脸谄笑着呼唤道:“穆斯咩桑,¥%……”
蓦地,当发现位于羽田碧瑶不远处的徐忠时,脸上的表情顿如凝滞了一般,过了好半响,才见他扭过头,神色古怪地看向羽田碧瑶。
羽田碧瑶冷冷地道:“羽田飒,这是我的一位黎人朋友,姓徐名三,你可不要多想。”
中年倭人,也就是羽田碧瑶的父亲羽田飒,似乎并没有因为被自己的女儿直呼名字而心生不悦,反而还似发现了新大陆般,满脸含笑地看向徐忠,说出一口流利的黎梁语道:“女儿,你何时有了一位大黎的朋友,怎地为父却不知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