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问题不说开,它会像心头一根刺,永远消不掉。
只要将话说开了,将刺拔掉了,这个问题,才能真正被解决。
安夏其实真的一直很小心翼翼,也很不安,怕自己的事情被非衣知道,怕大家知道了之后,无止境同情她。更
怕大家从此以后看她的眼神,永远像在看一个小可怜一般。她
不需要可怜,一点都不需要。可
她没想到,原来话说出口之后,不是要陷入无边的绝境,反倒,是松了一口气。就
如顾非衣所说的,事情已经发生了,还能怎么样?抹
掉,其实是抹不掉的,但,她可以去面对,勇敢去正视它!“
现在,我们算不算是和好了?”她擦了擦眼泪。顾
非衣却笑了:“还没好,你还没有告诉我今晚跟踪我们的目的。”安
夏一愣,一张脸顿时就红了。
有些事情,还是不那么好说出口的,不是想瞒着顾非衣,而是,这件事情牵扯到八爷。
八爷都不愿意说的事,她身为一个局外人,无法开口。“
总之,我没有害你的心,绝对。”“
好吧。”既然她不愿意说,顾非衣也就不追问了。
谁没有自己的一点小秘密?她自己何止一点点小秘密,简直是秘密一大堆!“
非衣,那么你是不是也能告诉我,你和八爷到底是怎么回事?你难道不是和……太子爷?”
安夏又不是瞎子,在红日城的时候,早就将她和太子爷之间的纠缠看的清清楚楚。
更何况刚才非衣也说了,太子爷为了救她,差点都没命了,她为了见太子爷,还被老爷子追杀。这
么深厚的感情,怎么可能说没就没,说换人就换人?顾
非衣没有第一时间回答她的问题,反倒问道:“如果我让你留下来,你能不能答应我?”“
可是……”“
我需要你。”非衣沉默了片刻,注意了下周围没有任何异样,才小声说:“有人要害我。”
……其
实很多事情,就连顾非衣自己也还是没能看透。自
己第一次出现不妥,是在战家除夕夜那顿团圆饭之后。
那天的感觉太清晰,要是后来没什么,她或许不会在意。可
是后来,事实证明她的身体确实不对劲。
有人要害她,这个念头根深蒂固,不是她固执,是真的能感觉到。但
直到现在,依旧想不到,究竟害她的人是谁?顾
依涵?如果是顾依涵,事情就好办了,现在顾依涵被战亦辰赶出去,恐怕以后不会有太大的作为。那
么如果这样去猜想,当时是顾依涵给她下了什么药,她才出现后来这些症状。
如果从今以后,不会再有任何不对劲,那么,假设成立,这件事情就当是过去了。但
,万一不是顾依涵……那么这个家,还真是可怕。
安夏离开没多久,白安宁循例来看她。
这个八爷请回来的医生,真的很负责,每天晚上都会先来看她一下,再回去睡觉。
按照白安宁说的,她自己也得要注意,毕竟,白安宁不是机器,不可能总是在第一时间,看出她身体有什么不对劲。上
次是药性在她身体潜伏太久,以致她脸色实在是难看,她才会在见到她的时候,立即看出来。以
后,很多事情还是得要靠她自己。
“安宁,我最近好像没有孕吐的感觉了,这是好事还是坏事?”她问。..
白安宁没有立即回答,而是执起她的手,给她把脉。
她做事总是这样,没把握之前,不愿意做出判断。
几秒钟之后,白安宁脸上才有了一丝丝笑意:“身体好了不少,没有孕吐也是正常的,有些人整个孕期都不会出现孕吐的情况,不用担心。”顾
非衣松了一口气,白安宁又说:“平时多出去走动走动,不要一天到晚闷在房间里。”“
孕妇也是需要运动的,只是强度不能太大,活动好了,对将来顺产也有好处。”
“我知道了。”顾非衣点点头。
白安宁走到窗边,将窗户打开:“不要一天到晚闷着,空气不流通,也不好。”
这个季节,已经回春了,天气并不太冷,偶尔吹吹风并没有什么。
窗户被打开,一点淡淡的花香飘了进来。顾
非衣忍不住站了起来,往窗边走去:“好香。”“
春暖花开,又是新的一年了。”白安宁看着窗外的夜色,淡淡道。“
通通风就可以了,也不要吹风太久,会着凉。”说罢,将窗户关上了。她
回头看着顾非衣:“有什么事情,立即让我去找我,或者直接给我电话,再晚都没问题,不用考虑我的休息,这是我的工作。”
“好。”顾非衣知道,一说到工作,白安宁总是那么严谨。
“那我先回去了,你早点休息。”
“好。”房
间里通通风,果然是不一样了,就连空气都像是飘荡着浅浅的花香,香气宜人。
白安宁离开后,顾非衣躺在床上,将被子拉了起来。脑
袋瓜里其实还有无数的事情,包括明天第一天的上班。不
仅要回初夏看看,还得去慕逸走一趟。身
为两家企业的负责人,责任,还真是不小……迷迷糊糊的,终于又睡过去了。…
…
今晚战慕白依旧失眠。
脑海里的东西太多,连自己都不知道在想什么。
在床上滚了几乎两个小时,依旧是一点睡意都没有,爬起来想要开瓶酒尝尝,才发现他的房间根本没有酒这种东西。将
睡袍穿上,他走到门边,却在长指碰到房门把手的时候,动作忽然停顿了下来。他
想起昨天晚上的事情,昨晚,就是这样一开门,门后站着的便是那丫头。
忽然之间,浑身血液又开始莫名沸腾起来,似乎很想开门看看,看看门后会不会也有同样的景致。
可他最终将手收了回去,转身回到房中。太
诡异了,这样的感觉,简直不可思议!
他这两天究竟怎么了?为什么顾非衣的身影,一直在脑海里挥之不去?
如果不是自己从小几乎什么药都碰,一般的药对他已经没什么作用,他一定会怀疑,自己是不是也被下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