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二十八日,丁一航与肖缦儿领取了结婚证。
十月一日大婚。
一大早,接亲队伍把新娘接到了丁家,岳父岳母也都跟着。
平房里整洁、大气,家里设施一水新,全是大品牌。
出来进去服务的人员,不是这个经理,就是那个老总,都是丁氏一航集团的高管。
再想想整个接亲车队,绝对是豪车,别说是在秀都县,就是放到沪海市也绝不掉价。
按说邵子微没有不满意的,也不能不满意,可她仍忍不住遗憾:假如放在首都办,哪怕是在省城呢,那才是绝对圆满。
不过想想自己女婿,数亿身价企业老板,个个公司都是这个,邵子微也就释然了。
在家里履行了应有的老礼,浩浩荡荡的车队赶奔秀都县最好的酒店——秀都宾馆。
虽然好多人不识车,但就看这气派,也知道都是豪车,于是人们驻足街道两旁,品头论足着:
“谁家娶媳妇呀,车这么多,看着就不少钱。”
“你还不知道?丁家呀。”
“哪个丁家?”
“全县有几个丁家?哪家又能赶得上丁一航?”
“是他娶媳妇呀,怪不得呢。”
“就是。就人家那家底,别说是这了,用金车也正常。”
当然有人褒就免不了有人酸:“有这钱干什么不行,还不是显摆?”
立即诸多人反驳起来:
“娶媳妇是大事,就是亮家底的。”
“人家有钱是人家的,眼红也没用。”
“再说了,人家那钱也没少做贡献呀,这条街就是人家出钱修的,现在多好走,还干净宽阔,以前可只是小土路,成天除了土就是泥。”
“县城小学一水的教学楼,崭新的操场,教学设备、体育设施也全是新的,不都是丁家花的钱吗,全市有哪个县能这样?”
“乡下好多学校也投资了。”
“就是他给各学校配的电脑。电脑懂不?”
“还有那个……”
眼见被这么多人围攻,泛酸的人该走走该躲躲,即使留在现场也不敢嘴欠了。
路上围观的人太多,婚礼车队走得很慢,也更给了人们欣赏的时间。
与此同时,在县宾馆却是一派紧张气氛,两拨人竟然有对峙的意思。
“撤掉这个气拱门。”
“不能,这是我们承办的业务。”
“我们不是跟你们抢生意,主要是我们的设备占地方大,气拱门更高,就得把这些移开。”
“你们也没什么设备呀?再说了,得有个先来后到吧。”
“马上就到,这就要进院了。”
“怎么回事?”婚礼副总管乔大柱注意到了情况,赶忙从楼里跑出来询问。
“您是副总管?是这么回事。我们甘部跟丁总……”
车队还在缓慢前行,丁一航电话响了。
“什么?”
“哦……好像是说过,我还以为随便一说呢。”
“设备都到了?那就弄吧,商量着来。”
“行,喜事嘛,大家都高兴。”
看到丈夫打电话,肖缦儿眼里满满宠爱,全是幸福的光晕。
“不要老仰头,盖头都要掉了。”丁一航放下电话,轻轻握着妻子的手。
“嗯。”肖缦儿轻轻点头,脸颊竟然无来由的红了。
可能是十一休息的缘故,也可能是观赏车队扎堆,大街上的人太多了,车队走得真是慢。
小地方人没见过世面呀!
看着车外人群,邵子微不禁揶揄,随即又满是自豪:娶我闺女的。
短短的一段路,竟然走了五十分钟。
“咚”,
“咔”,
车队露头的一刹那,礼炮齐鸣、礼花绽放、彩带飘扬,宾馆院里成了喜庆的海洋。
“那是什么?”邵子微忽的指着车外道。
肖宇山转头凝神细看:“界都电视台转播车?这也太夸张了吧?”
(
看到丈夫吃惊的模样,邵子微很是受用:“也不看是谁女儿。”
不止肖氏夫妻惊讶,其他人同样吃惊非小。
下车前自是又有一番仪式,下车钱、押车费自也不能少。
终于,一番仪式后,丁一航抱着肖缦儿下车了。
“忽啦”一下,一群人围上前,脱鞋的脱鞋,抢东西的抢东西。
“干什么?”邵子微当下就急了。
肖宇山先是一楞,随即拦住急欲下车的妻子:“当地风俗,有人抢证明有人气。”
肖缦儿刚开始同样吓了一跳,她听说过这个风俗,但当切身感受时,感觉却大为不同。
好在是人们还算考虑到丁一航身份,没有对两人过于闹腾。
在新娘先一步后,新亲们在旧亲迎接下,也纷纷下车。
“电视机前的观众朋友们,现在我们是在秀都县……”
看着主持人的话,看着四面八方的摄像头,邵子微身板挺直,步履翩翩,自认走出了风度与气质。
就在宾馆热热闹闹迎新人的时候,大街上却出现了情况——堵车,比刚才走婚车时赌得还厉害。
“怎么个情况?”
“王局,全是外地豪车,一下子就出现了,都是奔县宾馆的。”
“主街交通临时管制,县宾馆周遭设置专门停车场。”
“是。可那也停不下。”
“宾馆四周的县府大院及其职能部门清空院落。”
“我们管县府?”
“你们只管执行。我向陆书请示。”
五分钟后,陆肖严的指示下达到了各委、府、办:“无条件配合县警局工作。”
好嘛,委府大院、职能部门全动了起来,休班的好多人也匆匆来到岗上。
在把新娘接到宾馆,又履行了简单程序后,丁一航便与肖缦儿站在门口迎客。
“恭喜恭喜!”
“谢谢!”
“早生贵子!”
“借您吉言!”
一拨拨,一位位,
“恭喜丁总!”
“陆书您这么早就到了。”
“看看能帮上什么忙。”
“您来就感激不尽了。”
“别客气,我自己进去。”
刚让乔大柱陪着陆肖严进宾馆,又有几人来了。
“甘部、许台、王台、各位,感谢感谢!”
“家乡的电视台,家乡的心意,丁总别嫌弃省台水平。”
“说笑了,谢谢!”
“应该是省台感谢您才对,谢谢您和新娘子能允许借您大名开播新栏目。”
“太客气了,太感谢了,里边请!”
“新娘子真漂亮,真有气质!”
跟着,客人又是一拨一拨的。
“欢迎沈司、林局!”
“丁总不够意思,这么大事也不通知。”
“考虑您工作忙嘛!”
“忙什么忙?我今天休假。”
丁一航这里迎宾忙的不可开交,总管卫国兴那里更是焦头烂额。
“总管,桌不够用了。”
“把备用桌加上。”
“座位不够。”
“不是大厅、餐包都加上了吗?”
“那也不够。”
“帮工的不吃正餐。”
“还不够。人比计划多太多了。”
“同学、发小、员工下午吃正席。”
“好的,我再去食堂看看食材怎么解决。”
在迎宾过程中,丁一航也意识到不请自到的人太多了,怕是中午的桌不够,不过他知道卫国兴他们会处理,倒也没过多操心。
“老弟,怎么把老哥忘了?”
看到来人,丁一航大步迎上前去:“欢迎宋总!这不是考虑您路途遥远吗。”
“不诚实。”宋源青故意板了脸,“别说是上千里,就是上万里,我也要赶到的。”
“我道歉,我认罚。”
“一会儿你得多喝几杯。”
“原以为你在首都或致义办呢。”
“这里是我的家乡,也就是我的根。”
“不忘本,好。”
两人边说边往里走。
与此同时,长孙无畏也接到了这个消息,忍不住吼骂道:“丁一航,你特妈蛋真结婚了?老子……”
“爸。”
忽然听到这个声响,长孙无畏转头看去,女儿正大睁两眼看着自己。
“雨歌,你醒了?真让那小子说准了。”长孙无畏流着泪,扑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