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家叔侄算是忙开了,托关系,找门子,电话一个接一个,还各自开车出去了几回,可到头来也没找到点儿上。
“唉……”看着钟表时间已接近午夜,申佳兴叹息着放下了电话。
申猛急道:“叔,怎么办呀,现在可是针对健大师了。”
“只能明天再麻烦那位了。”申佳兴也被消磨的没了脾气,语句中带着无奈。
申猛可听说过“那位”的能量,心里顿时轻松了不少。
“跟王大眼讲,就是睡觉也睁半只眼,千万别再出妖娥子了,也要尽快弄明白问题出在哪。”申佳兴嘱咐完,不耐地挥了挥手,“走吧,走吧。”
“您也早点休息!”申猛退出屋子,回去继续联系王达彦。
转过天来,申佳兴果真联系了“那位”,“那位”让他找傅社长。
按着记下的号码,申佳兴拨了过去。
“哪位?”
“傅社长好!我是申佳兴,省……”
“申总是吧,直接说事。”
听到对方这样回应,申佳兴很是高兴,直接讲说起来:“贵报有篇关于食品安全的文章,说的是一家县企生产环境不达标,还特别讲了这家企业与我公司的关系,其实这里面有误会,我们健大师……”
“哦,是这个事呀。你具体什么意思?”傅社长忽然打断了。
申佳兴试探着道:“贵报今天可否再发篇文,就说经过认真调查,昨天文中提到的事情不存在,而且健大师完全是国际标准生产,环境……”
“完全推翻昨天结论?新闻基本特征就是真实、时效、准确。”傅社长再次打断。
“里面真的有误会。为表心意,我公司赞助二十万经费。”
“拿钱买新闻?”
“三十万。”
“不是钱的事。”
“五十万。”
“侮辱谁呢?”
意识到对方不是装相,申佳兴赶忙换了说辞:“傅社长可能不知道我和那位关系,我俩是……”
“那篇文章是正义剑写的,他是央社驻站记者,只对央社和《界都晚报》社长负责。”傅社长显然不愿得罪那位,给出了这样的回复。
闹半天你管不了人家,那废什么话?
申佳兴很是不满,但还是尽量客气:“请问怎么找这个作者?找你们社长也行。”
“我只能讲这么多,抱歉。”傅社长说完,直接挂了电话。
“奶奶的,白费唾沫星子。”申佳兴抱怨着,打算再给那位打电话。
想想还是算了,如果那位能跟社长说上话,又何必找这个副的呢。
找谁呢?
申佳兴又费了老大劲,绕了好大一圈,总算问到了社长联系方式。可是打过去根本没人接,两个号码都是如此。
就这么一折腾,什么也没办成,多半天又过去了。
“申总,报纸。”助理这次没有逗留,放下《界都晚报》就走。
申佳兴拿起报纸,摊开折叠,立马瞪大了双眼:“王八蛋,咋就盯上老子了?”
还是在第三版面,标题更为直接:《国际大牌徒有其表,张冠李戴蒙骗客户——起底健大师前世今生》。
文章开头便明确指出,健大师目前在华夏根本不具备生产能力,所有面市产品全由小厂房代为加工,这其中就包括达彦食品厂。除此之外,还罗列了许多代加工企业信息,要么设备老旧,要么管理不善,甚至无证生产,食品质量堪忧。
文章还说,健大师电视广告是在渤海大食品厂房拍摄,只是临时挂了健大师标识,实际两家企业没有任何隶属关系,完全就是钱款交易。
文章最后尖锐提出,健大师也算是国际大牌,在世界范围内享有一定声誉,竟然拿空壳面市,完全就是挂羊头卖狗肉。
“胡说。”
“诽谤。”
“无耻。”
申佳兴一下下摔打着报纸,整个人气愤之极。
“叔,晚报上又……”
申猛的忽然闯入,让申佳兴找到了发泄点:
“笨蛋,蠢货。”
“连个小厂都管不好。还能干什么?”
“现在引火烧身了,健大师都跟着吃瓜落。”
“还有,是你主抓代加工厂家选择,就选了些这东西?”
“米国留学,佳洲毕业,到头来还不如个土老冒。”
尽管叔叔骂得难听,申猛也不敢随便犟嘴,现在总算找到了接茬机会,赶忙插话道:“一定是那个土老冒使坏。”
“土老冒?怎么说?”虽然申佳兴刚刚提到了这个词,但也只是顺嘴一说,现在经对方提醒,不由得一楞。
申猛“咕咚咚”灌了半杯凉水,示意叔叔坐下,然后讲起了理由:
“首先他有做案动机,无论我们或是王达彦都是他的眼中钉,之前已经不止一次交锋,他的嫌疑也最大。”
“其次,前几天咱们的低价死磕策略,也算打到了他的七寸,他一直咬牙死撑着,下黑手再正常不过了。”
“再一个,我刚仔细看过报纸,上面罗列的代加工厂的确属实,但所有插图几乎都是达彦厂的,这就是故意混淆是非,完全符合他的无赖品性。”
“也正是这些插图,同样说明他嫌疑最大,毕竟达彦厂就在秀都,他有同学在那上班,他也曾在达彦厂干过几个月。”
“另外,申佳兴就是再傻,也不会录厂里那种场景,更没有把录像放表弟录像厅的道理,这分明是故意搅浑水。”
申佳兴一冷静下来,好多事情自然也就想通了:“这么说来,达彦厂是受我们牵连?”
“主要是针对我们,不过肯定达彦厂也有份。再一个达彦厂本身问题太多,也给了他可乘之机,苍蝇不盯无缝蛋嘛。”这次申猛说的很客观。
申佳兴也愤愤不平道:“本来就是嘛。咱们自己厂子是少得可怜,可也不是根本不具备生产能力呀。再一个,广告素材是几个月前的,那时咱们厂子还正在筹建,才临时找了别家厂子。如果现在只做取景用的话,咱们的第一车间南半区完全够标准,远比那厂子豪华气派的多。还有那些代加工厂,我也去过几个,整体层次还差不多,最起码卫生并非那么不堪。”
申猛立即接话:“不怕没好事,就怕没好人,有姓丁的这个臭狗屎盯着,早晚没个好。”
“臭狗屎。怎么对付?”
“铲掉呀,彻底铲干净。”
“必须得铲,否则咱们永无宁日。只是具体方式还要好好斟酌,这家伙可不是省油的灯。”
“是,好好合计合计。”
叔侄俩凑到近前,商量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