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申家叔侄紧锣密鼓准备,以期在商业上击垮丁一航时,不速之客的到来彻底打乱了计划。
连着两天起早贪黑忙活,加之近段肝火旺盛,申猛眼球布上了血丝,但他依旧精神亢奋,很有信心毙丁一航于克敌大招下。
“嘎吱”,
一辆小轿车停在楼前,车上走下两个女人,中年女人全身黑衣,年轻女子白衣白裤。
眼见楼里有人出来,白衣女子上前问话:“申佳兴在哪?”
申猛满脸不悦:“申总是你叫的吗?哪来的?”
“你无权知道。”白衣女子很是傲气。
“老子没权利?瞎了你的……”
申猛刚骂到半截,申佳兴在后面喝止道:“小猛,不得无理。”
“你是申佳兴?”白衣女子转移了目光。
申佳兴觉得眼前女人有些面熟,可却一时想不起来。
正这时,黑衣女人走上前来。
申佳兴神情一怔,赶忙满脸笑容迎上:“林总您大驾光临,也没提前说一声。”
白衣女子冷声接话:“林总到哪需要跟你汇报吗?”
“不需要,不需要,林总请,你也请!”申佳兴讪讪笑着,伸手相请。
此时申猛也认出了黑衣女人,健大师驻华夏办事处代表林云臻,他不敢再假以辞色,只能低头后退侧立。
在申氏叔侄恭迎下,黑白二女子趾高气扬地进了豪华办公室。
林云臻当仁不让坐到办公桌后,白衣女子负手而立在其身侧,申氏叔侄则只有颔首站在对面的份了。
“我这次来呢……”林云臻话到半截,目光一转,“他是谁?无关人员退去。”
对方当然认识自己侄子,这是故意立威呢。申佳兴心里不舒服,但却不敢表现出来,而是听话的示意了一下。
不满地扫了两个女人一眼,申猛转身出屋。
林云臻这才说:“宣布一个决定,杜萧然小姐即刻出任健大师大北区代表。”
“什么?”申佳兴立时瞪大了眼睛。
他想过各种可能,但却没想到会是这样,不禁问道:“哪我呢?”
林云臻淡淡一笑:“两个选择,一是到亚洲区重新安排,二是留下来做杜小姐副手。”
“凭什么?”申猛急吼吼闯了进来。
“出去,这是你能来的地方吗?”白衣杜萧然立即履行起了本职。
“出去。”申佳兴跟着吼道。
“太欺负人了,卸磨杀驴也不带这样的。”申猛双眼血红,却也只能无奈地离去。
申佳兴看向桌后:“林总,太突然了。”
“你应该想到的。”林云臻声音里带了冷意,
“公司不但让你担任华夏大北区代表,还给予你驻华夏副代表待遇,这是多么大的尊荣与厚望。”
“可是这一看多来,你不但未能在大北区站稳脚跟,甚至既有阵地也一失再失,近期更是丑闻不断。”
“你急功近利,在不具备生产条件情况下强行开工,临时借用厂房拍广告,更是找了一堆小作坊做代加工,这是拿公司发展大计做儿戏。”
“结果怎么样?各个作坊几乎全都出事,整个健大师名声一落千丈。”
“央台已经联系公司,追究我方故意蒙骗之责,律师函都到了。界都晚报更是连载三篇,把我公司批得体无完肤,整个公司跟着蒙羞。”
“你和师父慷公司的刘代表几乎同时入境,看看人家什么情况?已经要在津门市正式投产了。健大师比师父慷差在哪?生产门类差不多,业务范围旗鼓相当,公司底蕴甚至更深厚一些,不就差在一个大北区代表吗?”
怎么现在都成老子一人之责了?当初这些都是你亲自领导的呀。
申佳兴尽管心里一百个不服,但也知道多说无益,于是老实地说:“大北区这样的现状我负主要责任,还愿意留在这里将功补过。”
“杜代表刚从亚洲区回来,有许多成功经验,你可以多学习一些。”林云臻再次教训之后,冲着旁边递了个眼神。
杜萧然跟着吩咐:“申副代表,林总要在大北区考察几天,我从现在便直接就任,你去安排一下相关事宜,工作、生活方面都要考虑周全。”
“好的。”申佳兴硬着头皮应过,转身走去。
“回来。”杜萧然再次招手,“为了节省开支,我就不另外装修办公室了,趁着今晚把这屋子给我收拾出来。”
“好的。”申佳兴几乎心都在滴血,却仍旧一忍再忍。
眼见申佳兴已经离去,林云臻换上了笑脸:“萧然,马上联系津门,跟师父慷公司驻华夏大北区办事处讲,就说我们健大师不做方便面了。”
“为什么?当初两家公司可是说好的齐头并进,再说咱们毕竟准备这么多了。”杜萧然很是不解。
“可事实并没齐头并进呀。身为负责任大公司,我们不能拖累朋友,而是应该支持和祝福。”林云臻给出回应。
“好吧。”杜萧然显然还没完全想通。
“另外,这几件事要向社会公布一下。”林云臻说着,拿过纸张,在上面写起了要点。
健大师换人消息很快传播开来,相关事宜也成了圈内热议话题。
“可把那个讨厌鬼换掉了。”
“健大师总算干了人事,竟然都不生产方便面了。”
面对这样的决定,秀都食品厂人们几乎都是欢欣和愉悦,但丁一航却有不同的看法。
“健大师这是丢车保帅,通过与申佳兴的切割,最大限度地挽回声誉。这么一来,在央台广告造假、选择小作坊代加工、对同行施展阴谋诡计等等,都就成了申氏叔侄所为,健大师反而还成为了受害者。”
“健大师声称不生产方便面,只是策略,事实如何有待观察。现在其方便面声誉败坏,这是躲避风头最好办法,风头一过可以改头换面重来。另外,这也是祸水东引,健大师想做得利的渔翁。”
“我还听说,健大师大北区新代表已经与师父慷大北区代表联系,除了祝贺对方推进迅速外,还把相关区域让给了对方。而这些区域并非健大师真正掌控,既有我们的势力范围,也有其他同行业务范畴。”
听到这里,褚勇恍然大悟:“靠,这俩女人是挑起我们和师父慷的战争呀。”
丁一航继续道:“健大师要坐山观虎斗,如果我们这些本土企业落败,那他们绝对会以其他食品插入市场。假如是师父慷处于下风的话,他又会毫不客气地挺进津门,趁机占了友军老巢。”
“奶奶的,最毒妇人……”褚勇刚说半截,注意到倪胜男不善目光,赶忙又补充,“我是说健大师那两个女人。”
丁一航淡淡一笑:“当然了,即使健大师不做引导,我们和师父慷的竞争也不可避免,业务种类类同已经决定了这点。”
“健大师都被我们挤走了,还怕小小的师父慷?”倪胜男气势很足。
“勇气可嘉,信心十足,非常好!但是一定不要小瞧师父慷,它尽管当下行事低调,但未来绝对是我们的第一主力对手。”丁一航这绝非危言耸听,师父慷势头之猛可是已经亲眼见过了。
听到厂长这么讲,众人神色全都郑重起来。
“另外,健大师也并非完全败北,而是有策略撤退,随时都会反扑的。”丁一航又补充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