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佳兴灰溜溜地离开了,承诺绝不再找丁一航和肖缦儿麻烦。
但丁一航这次没再手软,直接和有关部门联系,请求秉公办事。
在申佳兴返回的当天,冬霜棋牌室便遭到了查封,理由是牵涉暴恐案件。
明知是丁一航加大报复力度,但申佳兴无话可说,只有后悔的份,并一再嘱咐祝冬霜及其身边人老实配合调查,不得做出任何报复举动,想法也不能有。
曾经风光无限的祝冬霜也被查办,在一定圈子里引起轰动,也衍生了相当多的版本流言。
丁一航没有特意关注这些,而是集中精力处理赤秀人生公司事务,还有一大堆事等着他呢。
又经过两天集中处理,重要事务都得以顺利推进,丁一航打算再待一两天便离开秀都县。
“叮呤呤”,
电话刚一接通,便传出肖缦儿焦急的声音:“一航,现在在哪?”
丁一航道:“在公司。怎么啦?”
“赵金彪好像来县里了,正奔着公司去呢。”肖缦儿讲出了事由。
丁一航“哦”了一声:“我还没顾上找他,他倒送上门来了,好啊,正好说道说道。”
“来者不善,善者不来,要不躲躲,或是先让别人帮着抵挡一下。”肖缦儿很是担心。
“放心,这是咱主场,根本没怕的必要。”丁一航很无所谓,随即又道,“你看清了?”
“应该是他。跟他上次开那车一样,他还下车打听路来着。我怕阿姨跟着担心,就把阿姨留在商店,慌称上厕所给你打的电话。”肖缦儿讲到这里,忽的压低声音说了句“阿姨找我了”,就结束了通话。
赵金彪胆这么肥,敢上门来找?抱上大粗腿,有撑腰的了?
丁一航脑中划起了问号。
十多分钟后,门卫室打来电话,说是有姓赵的找,丁一航直接让放行了。
“笃笃”,
不多时,敲门声起。
“进来”,
屋门推开,一个谢顶男子进屋,直接深深鞠躬:“丁总,我是赵扣柱,带着犬子向您道歉来了。”
丁一航不认识谢顶男,但他认识跟进来的赵金彪。
既然是带着“孙子”来的,那就是“我儿”到了。丁一航带着恶趣味笑了,但并不接话。
“说。”赵扣柱伸手一扯。
赵金彪跌跌撞撞到了前面,“啪啪”自抽了两个耳光:“丁,丁总,对不起,是我有眼无珠冒犯,还望大人不记小人过,给我改过自新的机会。”
“改过自新?你又怎么啦?”丁一航明知故问,“那天咱们又是怎么约定的?”
“约定,约定……”赵金彪支支吾吾目光躲闪,实在难以启齿。
“小兔崽子,实话实说,敢做就要敢当。”赵扣柱直接给了儿子一脚。
赵金彪一咬牙,说道:“假如我再骚扰您或肖缦儿,就钻……”
毕竟“钻裆并喊爷爷”上不得台面,于是丁一航接了话:“就二罪归一,对吧?”
赵扣柱稍稍一楞,随即意识到这里面有说道,应该是丁一航给自己留了面子,于是再次一揖到地:“多谢丁总!”
其实赵金彪也没料到丁一航能够得理饶人,于是很诚恳地说:“虽然我那时还不完全服气,但真的不敢再有冒犯想法,可是在回家以后我妈出了幺蛾子,她……”
听着对方讲说,丁一航暗暗点头:是了,果然与自己推测基本一致。看来赵金彪之所以混蛋,与猪脑子母亲不无关系。
待到对方讲完,丁一航冷冷着道:“这么说来,是那两个女人搞鬼喽,你俩来这算什么?”
赵扣柱马上接话:“事情起因都在犬子身上,两个女人作妖也是源于我老婆祸祸,所以我必须亲自上门。本来应该把我老婆带来,可我又怕她再次惹您生气,而且她也吓病住院了。丁总,我们一家给您和肖缦儿带去了伤害,我愿尽一切努力予以补偿,请您给我们这个机会。”
“事情已过去好几天,你才来这么一出,什么意思?”丁一航仍旧语气冰冷。
赵扣柱脸上一红:“当时我就觉得老娘们作死,于是中途把她呼回了家里,对她和犬子好一通教训。之后我又做了进一步了解,更觉得对您冒犯极大,这才带着犬子上门的。”
虽然赵扣柱讲的含蓄,但丁一航明白,对方在掂量自个的份量。想必对方知道了刘省和甘台对自己的态度,知道了自己的实力,更知道了申猛的现状,应该也知道了申佳兴被骂走的事。
“你要怎么做?”丁一航问道。
“跪下。”赵扣柱先是一脚踹倒赵金彪,随即明确表态,“丁总,错全在我们,也是我教育妻儿无方,我愿接受任何惩罚,无论金钱或产业补偿都可以,即使让我当众跪地忏悔也行。”
罢了,赵扣柱也算一号人物,可怜天下父母心哪!
尽管心中感叹,但丁一航仍旧不置可否:“你这有陷我于不义的意思呀。”
“我不会跟任何人说,也不让妻儿出去讲,如有违反天打五雷轰。”赵扣柱说着还举起了右手,表情也很是郑重。
“姓方的什么来头?”丁一航换了话题。
赵扣柱马上道:“方姐比较风骚,又会看人眼色,渐渐认识了致义市一些头面人物,也通过这些关系办成了一些事项,有‘致义地下组织步长’的称号,但其实就是故意夸大而已。不过他的弟弟倒是有些来头,在南方担任厅级职务,也就是方金锋的父亲。”
“我不要你的金钱和财产补偿,不愿担那个名声,也根本看不上。”丁一航淡淡地说。
“不要?这怎么行。”赵扣柱反而心里更不踏实。
“听其言观其行,你们走吧。”丁一航直接挥了手。
赵扣柱一楞,然后忽的摘下手表,猛地掷到地上。
“啪”,
崭新的表门上顿时裂纹密布。
“如果我赵扣柱说话不算数,如果我家任何人胆敢对您和肖缦儿不敬,就形同此表,我第一个与他势不两立,一定给丁总交待。”赵扣柱捡起手表,向丁一航展示着。
“走吧。”丁一航又挥了挥手。
“大恩不言谢!”赵扣柱摁着儿子磕了头,自己又深深一躬,转身出了屋子。
“对了丁总,我已让人把祸事的邵子炎夫妻揍了一顿。”在拉开屋门的瞬间,赵扣柱又回头说了这句,才带着儿子转身离去。
哦,是他干的。
匆匆赶来的肖缦儿正好听到这句话,顿时心头一松。
她当然相信不是丁一航派人打的舅舅,但如何让母亲相信才是关键,现在终于有了可以明确回复的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