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局快步到了屋外,按下接听键。
“丁顾问在你那出事了?”
听到是省局一把声音,冯局心头一震,赶忙小心试问:“魏局,哪里的丁……”
不等冯局问完,对方直接打断:“央局郑局电话,你说是哪的顾问?”
“啊!?”冯局吃惊非小。先前接到央局老同学电话,因为通话简短,他只以为是帮朋友忙,跟薛局也说得比较含糊,不曾想竟是被上司的上司称之为“顾问”的人。
“快速妥善处理,否则后果自负。”对方警告之后,径直摞了电话。
哪里冒出来的丁顾问?冯局之前没听说过,但先有老同学电话,再有央局郑局指示,那就绝对不会有假,也更说明此人身份不简单。
妈蛋,方祸祸,竟敢惹这尊大神,真是活腻歪了。
冯局拿定主意,黑着脸进了屋子:“薛局,此案事涉特别局,我奉上级命令,要求警局快速公正处理丁先生遇险一案。”
虽然冯局说得仍不甚明了,但薛局也感受到了明显不同,立即郑重表态:“警局职能便是维护一方安宁,更有义务为特别机构保架护航。”
薛局中途转向丁一航:“丁先生,请问您有什么要求?”
“我表哥刘铁蛋是主要受害者,身心都受到了严重伤害,而且拖延了救治时间,现在必须马上救治。”丁一航说到这里,语气一转,“不是我有什么要求,而是警方如何秉公而断。”
薛局自是听出了丁一航的不满,于是赶忙吩咐可信属下:“马上送伤者到医院救治,把所有涉案人员缉拿归案。”
这一吩咐下去,警局一众人员可就忙活起来了。
丁一航给冯局面子,答应去掉手铐,然后跟着到了医院。在确定表哥无生命危险后,才带着肖缦儿、褚勇回到了警所。
在这过程中,冯局一直跟丁一航同行,还把两名队员留在了病房值守。
与先前相比,警所形势大不相同,会议室已变成了综合审讯地,其他屋子也基本成了审讯室。
看到丁一航回来,薛局直接递上审讯记录,轻声道:“丁先生,请看,证言对你方有些不利。”
丁一航大致翻了翻,果然与自己想象一致,尽管证词又多了几份,但全是对先前阎洛所提供录音的补充,既刘铁蛋勾结外人贪没认购表。
丁一航没有予以置评,而是径直到了阎洛近前:“希望你的嘴永远硬下去。”
“哼,想以权压人?没门。”阎洛一副宁死不屈架势。
“是吗?”丁一航轻蔑一笑,又到了阿祥近前,“做假证罪加一等。”
阿祥脸颊肌肉跳了跳,装起了糊涂:“不明白你说什么。”
“还有你们,受了刘铁蛋帮助不说,反过来又污蔑他,良心真的让狗吃了。”丁一航又指着那些工人。
这些人全都一个样式,低头不语耍肉头。
薛局看了眼冯局,眼神中有一丝不解,也有一些不满。
“巫师呢?”丁一航忽的转过头去。
“巫,巫师?哪有?”薛局不解得看着属下。
阎洛等人立即摇头:“没有。”
“刚才他们不是提供录音了吗?我也提供一份。”
听到丁一航这么说,好多人都瞪大了眼睛,但却没看到对方拿出什么,反倒直接传出了声音:
“*@##%*”
“我是妖怪。”
“我是妖怪。”
“我刘铁蛋邪魅上身,偷了阎老板家二十万块钱。”
“我刘铁蛋邪魅上身,偷了阎老板家二十万块钱。”
“我还把阎老板家五十万的设备故意弄坏。”
“我还把阎老板家五十万的设备故意弄坏。”
“趁阎老板夫妻外出,我给小雨喂了毒药,让小雨变成了哑巴。”
“……”
警局人们听出来了,这是两个声音,其中跟着学话的正是刘铁蛋,另一人怕就是巫师吧。
十大罪状学完之后,那个声音又道:“再复述一遍。”
于是录音变成了刘铁蛋自己的,与前面的面容一样,也与先前阎洛提供的录音完全一致。
“说,到底怎么回事?”薛局拍了桌子。
“我说我说。当时阎洛把我和刘铁蛋吊在高杆上,先是把刘铁蛋……”
在阿祥抢着回应之后,那些工友纷纷补充:
“也不知巫师怎么弄的,先前刘铁蛋坚决不承认,后来就跟着巫师一句一句说了。”
“在让刘铁蛋复述的时候,我看见巫师做着嘴型,刘铁蛋也是看着嘴型复述的。”
“阎洛还让我们去抢刘铁蛋表弟的东西,承诺给副厂长、小组长当。”
“……”
事到如今,阎洛立马怂了:“这,这都是巫师的主意,我其实也是被他控制的,他就混在西屋那群人里。刘铁蛋被救以后,我就立马去追,后来又给小黑爷打电话,让他帮着请方少……”
听阎洛提到自己,方金锋赶忙出声:“老子根本不认识你。想给老子泼脏水,没门。”
奶奶的,就等着你跳出来呢,要不就不好玩了。
丁一航心中腹诽,嘴上却大吃一惊:“当着那么多人开枪,椅子上还留有弹孔,涉案人还能自由行动?有这样的规定?”
薛局脸色一变,冲着属下发了火:“干什么吃的?铐了。”
其实刚才已经有人悄悄提醒薛局,只是他恰好接到市府某人暗示,这才装了糊涂,毕竟他是在市里混,轻易不敢得罪那人。但从眼前来看,如果再打马虎眼,丁一航这关就过不了,特别局也会发难的。
刑警老雷正因这事生闷气呢,于是毫不客气地拎着手铐直奔方金锋。
“干什么?”方金锋一瞪眼,跳开了,“知道老子是谁吗?”
“老子管你是谁?”老雷一把抓住了对方胳膊。
方金锋急道:“老子的老子是方副市,你还敢动老子?”
“方副市很牛吗?”话到人到,一个魁梧的身影进了屋子。
他怎么亲自来了?冯局吃惊非小,立马迎了过去。
“除非不想在驼头市混了。”方金锋仍不肯就犯,甚至还踢向老雷要害处。
“去你娘的吧。”老雷脚下一绊,把对方摁在了地上。
“我还真不想在驼头市混了。”魁梧身影没理会迎来的冯局,而是大跨两步,一脚踩在方金锋后背上,“绑了。”
立即有两人上前,直接拿出特制绳索,把方金锋绑了个结结实实。
历来只有自己绑别人的份,何曾被人绑成“粽子”,方金锋深觉颜面尽失,不服不愤地吼道:“你谁呀,连方副市儿子都敢绑,就不怕方副市找你麻烦?”
魁梧男子轻蔑一笑:“听你的意思,这事方副市也参与了?”
“他……”话到半截,方金锋预感顿时不好,急忙摇头否认,“没有,没有。”
“但愿。”魁梧男子冷冷笑过,径直到了丁一航近前,“丁顾……”
丁一航伸出手去,打断对方:“魏局是吧?”
“我是省特别局魏大力,丁先生受苦了!”魏大力赶忙握住了对方。
省特别局一把?方金锋脑袋“嗡”了一声,其余人等也吃惊不小。
与此同时,一辆驼头市小号牌照汽车正快速驶来,离警所不足三分钟车程了。
“叮呤呤”,
铃声忽然响起,车内长脸男子排下接听键。
一个焦急声音立即传出:“方市,省特别局魏大力也来了。”
“调头。”挂断电话的同时,长脸男子命令道。
司机稍一迟疑,在望见警所的瞬间调转车头,转眼便消失在了沉沉夜色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