航声DVD依然销售火爆,但同时假冒伪劣依旧猖獗。
一特航公司为此进行了不同形式宣传,但起到的效果也有限,人们仅知道有假的航声DVD出现,上当者还大有人在。
丁一航对这些倒看得开,尤其知道这也非自己一家遇到,该干什么还干什么。
不过通过仿冒DVD一事,丁一航也意识到铺设销售网络的重要。航声DVD之所以仿冒这么猖獗,还是因为生产过快,而销售网点没有跟上,否则假冒产品能钻得空子小得多。
而柳冠一等人近段实在忙得不可开交,于是丁一航便亲自铺陈起了销售网络。这还,刚把津门市的代理商谈妥,他又直接赶往沪海了。
上千公里路,又不是后世的高速,丁、雷二人走了一天,在中途吃了三顿饭,大半夜才进了沪海市区。
为了未来几天办事方便,丁一航没有住在沪海饭店,而是订在了城东的希顿酒店。
“轰……”
汽车正匀速行驶着,雷剑忽然猛的打轮。
丁一航被晃醒,下意识地望向车外,一辆黑色越野扬长而去。
“妈蛋,抢死呢。”雷剑狠狠地骂了一句,显然是因为那辆黑越野野蛮抢道。
又走了不远,汽车开始右拐。
“咣”的一声响动,丁、雷二人全都瞪大了眼睛。
前方百多米处,两车追尾,后车正是那辆黑色越野。
仅是稍停几秒,黑越野猛得倒车,随即划着弧线绝尘而去。
“奶奶的,混蛋。”雷剑下意识加了油门。
“慢。”在丁一航示意下,雷剑放慢车速,离着现场二十多米便停了下来。
丁一航跳下汽车,向着现场跑去。
现场只有一辆蓝色小轿车,车头被顶在右侧路灯杆上,怕是司机已经受了伤,这也是丁一航让停车的原因所在。
果然,当丁一航绕过车身,来到车前时,只见汽车前脸已经变形,路灯杆都压进了车头一大截。
丁一航又转头看去,驾驶位上,一个人正趴伏在方向盘上,长长的头发四散开来,显然是个女人。
正这时,雷剑过来了,言说已经打电话报警,也打了急救电话。
在等救护车的时候,丁一航试图把驾驶员弄出来,但车门已经有些变形,根本打不开。他们也更担心给伤者造成二次伤害,于是只得以帮着唤醒伤者为主。
“当当,当当”,
“醒醒,醒醒。”
“救……命……”在一次敲击和呼喊下,车里人终于动了动,发出了微弱的声音,但却没能抬起头来。
能醒来就好,于是丁、雷二人继续敲窗和呼喊,尽量不让伤者睡去。
“嘀呜……嘀呜……”
“呜……哇……”
终于,警车和救护车先后来到,雷剑配合警方做笔录,丁一航则看着急救人员施救。
到底带着专业工具,车门很快被打车,驾驶员也被弄了出来。
她?
在伤者被弄下事故车的一刻,丁一航看到了对方的脸,竟然是老同学米铃铃。
说起这个老同学,丁一航没有一点好印象,仅有几次见面也是给自己添堵。
可现在遇到这样的情况,又是在远离家乡的沪海,对方也没人跟着。
几乎没用思考,丁一航便要雷剑开车跟了上去。
一路跟着到了医院,又跟到了急救室外,丁一航在等着米铃铃的家人到来。
医护人员来往奔忙,进进出出,很是忙碌。
“联系到病人家属没,住院押金交了没?病人脑部有出血,需要马上手术。”忽然一个医生出了急救室,冲着助手和跟来的警察问。
“没。”
“没。”
“这可怎么办?得跟院长请示了。”
医生正要去打电话,助手提醒了一句,“院长出国还没回来呢。”
“这……”
就在医生为难时,丁一航走上近前:“多少钱?”
医生一楞:“你是她家属?”
“不是。”
“亲戚朋友?”
“不是。”
“救人要紧。这个够不够?不够我再去取。”丁一航不再啰嗦,直接拿出了两沓钞票。
“够了,够了。”
得到医生肯定回应,丁一航把钱给了雷剑,要他赶快跟着护士去交钱。
眼见有人交押金,医生也没再多啰嗦,马上转身又进了急救室。
医生在急救室做手术,丁一航则在走廊里等着米铃铃家亲属。
可是直到手术结束,直到米铃铃被推进重症室,也没见到米铃铃的家人。
“你去酒店休息吧。”丁一航安排司机雷剑。
“您呢?”雷剑有些不解。
“这人是我的初中同学,我等她家人来。”
听到老板解释,雷剑才恍然大悟,可又不禁疑惑:老板虽然给交了钱,可却看不出来着急。
待到雷剑离去,丁一航进了米铃铃的护理病房。
米铃铃躺在病床上,脑袋上缠着纱布,头发已被剃掉,整个肿成了猪头。
看着昏睡的米铃铃,丁一航不禁暗自思量:假如她睁开眼的话,会有什么反应?假如知道我也算救了她的话,不知做何感想?
护士很自然地把丁一航当成了家属:“看着输液,快没的时候叫我们,还要输好多呢。”
这种情况下,丁一航只得答了声“好”。
“嘀哒嘀哒”,
输液管里液体一滴一滴滴落,丁一航的眼皮也越来越沉。
从早上九点出发,坐了十三四小时的车,又在医院楼道里等了三个多小时,现在已经后半夜了,丁一航能不瞌睡?
瞌睡也得坚持,谁让自己赶上呢。
丁一航大大得打了两个哈欠,伸了两个懒腰,揉了揉眼睛,又继续靠在椅背上守着。
越是怕睡着越是瞌睡,尤其有节奏的液体一下下滴落本来就催眠。
坐着不行,就站着,站着困了就活动活动,总算耗到了第一瓶滴完,丁一航喊来护士,换上了第二瓶液体。
“小伙子,休息一会吧,你媳妇的液我帮看着,反正我也睡醒了。”旁边陪床的阿姨说了句。
谁要她当媳妇?如果真那样的话,岂不是倒了八辈子血霉。
丁一航很是无语,但他没有解释,而是说了声“谢谢”,靠在椅背上闭了双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