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呀,老子的动机呢?”丁一航追问道。
靠,不好,老子上当了。
秦有财想到这里,转身就跑。
“哪去?”
话到人到,雷剑带着两名警员堵在了门口。
“误会,误会,我是病人家属。”秦有财脸颊肌肉抖动,尽量做出笑脸。
“可你更是造假头子。”警员冷声回应。
秦有财连连摆手否认:“没,没有的事,您别,别开玩笑。”
“跟我们走吧。”警员说着话,亮出了手铐。
“别别别……”
“咔嚓”一声,手铐已经牢牢地铐在了秦有财手上。
“我家宝……铃铃还昏迷不醒呢,我得给他陪床。”秦有财赶忙找理由。
丁一航冷声到了近前:“她父母已经在赶来的路上,马上就要到了,你要不要见见?”
“不了不了。”秦有财正怕那个丈母娘找自己算帐呢。
就这样,在警员的推搡下,秦有财被带离了医院。
半小时后,希顿酒店,对秦有财的审讯开始了。
对于姓名、职业等常规问题,秦有财都做了如实回答。
“交待一下你造假的事吧。”
听到这个问题,秦有财立即摇头否认:“我不知道您说什么,我只是做货物批发。”
李警官冷笑道:“秦有财,没有确切证据我们不会从首都大老远赶来的。”
首都警方?秦有财脑子不由得“忽悠”了一下,但还是矢口否认:“您肯定是误会了,我一直是个守法商人。”
“听听这是什么?”李警官说着,打开了手旁的一个录音机。
“其实我和你一样,也盼着姓丁的倒霉,但凡事要讲个度,尤其也要保护好我们自己。”
听到录音机的声音,秦有财不禁纳闷:这声音挺熟悉呀!
“就这几个月,我们已经销售了一万多台,这数不小了,不能再加量,否则非被他和警方盯上不可。”
“你放心,等着几天过过,我马上就把库里那……”
忽然,秦有财张大了嘴巴:怎么会?怎么就录上了?
过了一会儿,秦有财暗暗咬牙:小贱人,一定是她和姓丁的系好了套,否则哪能正好就有录音机在旁边?嘿嘿,怕是两人早就勾搭连环了,所谓的恨只是蒙蔽老子呢。
越想越觉得是这么个理,越想越觉得是这么回事。秦有财不禁暗问:我怎么办?
能怎么办?变被动为主动吧。
秦有财拿定主意,于是问道:“我现在交待算不算主动,能不能立功?”
“算主动。能不能立功就看交待内容了。”李警官回道。
秦有财点着头,打开了话匣子:
“好,那我交待,我们是仿冒了,但这一切都是米铃铃主意,我只是受她指挥的木偶。”
“在五年前的一天,我要带着米铃铃坐飞机,结果她把腿摔坏了,他说是丁一航害的,那是我第一次听到这外名字。”
“结果没过几天,我们就听说了那趟航班出事的消息,不由得暗呼侥幸,又提起了丁一航三字。”
“后来挺长时间,她没再提这个名字,我也渐渐的忘了。可忽然有一天,她又说恨这个人。”
“我私下里了解了一下,两人曾经是初中同学,我想男男女女无非就是那类破事吧。”
“后来姓丁的出名了,他的名字也多次被她提起,虽说她说是恨他,可我也酸得不行。”
“就在去年春天,米铃铃跟我说,一特航公司是姓丁的,她要报复他,要假冒他的产品。我一听正好遂心,于是就拿定了主意,在特区那里找人生产。”
“也不知怎么弄的,姓丁的竟然找到特区,竟然还揪住了造假窝点。幸亏阿坤找的都是当地村民,幸亏法不责众,结果他没被带走,我们也就没被牵连出来。”
靠,监控设备也是他们?
丁一航不禁暗自惊呼,也暗自高兴。
秦有财继续交待:
“毕竟阿坤不得不当众承诺‘不再仿冒一特航设备’,而且那个窝点既已暴露,的确也不适合了。可米铃铃对姓丁的依旧恨得厉害,声言还不解恨。”
“不得不说,姓丁的真有一套,今年又弄出个DVD来,整个火了个一塌糊涂。谁不眼红?反正米铃铃是上了心。”
“有仿冒一特航监控经验在前,再总结之前仿冒的不足,我们这次多了心眼,要仿就仿得逼真。于是我们不但把外壳的样式弄得像模像样,还专门弄了防伪码识别,比真的都真呀。”
“米铃铃担心很快被识破,出主意多弄几款,这也正合我意。于是我们弄了不下十多款,每款都有验证码,看着就跟多少家仿冒似的,这样也便于隐藏我们。”
真他娘够滑的。丁一航忍不住暗骂。
李警官插了话:“验证码那么多,你们是怎么弄上的?”
“境外这个都烂大街了,你们竟然不知道?打包卖呗,一组虚拟号码可验证一千个识别码。”秦有财还很是自得。
经过一番审讯,根据秦有财的交待,专案组决定去起获赃物。
在离开沪海前,秦有财提出请求——想见一下米铃铃。
经过简单商议,又征求了米铃铃建议,秦有财被带到了医院。
米铃铃已经醒来,并无生命危险,脑颅出血也并非外力所致,而是当时因惊吓而毛细血管破裂。
因为米铃铃也涉案,现在被转到了特殊单间。
本来秦有财带着千般火气,但在看到“干女儿”头裹纱布的一刻,心还是软了下来,语气也温柔好多:“好好养伤吧,该说的我都说了。”
“你说了什么?”米铃铃追问道。
装什么相?
秦有财好不容易压下的火气,又腾的一下“蹿”了上来:“还能是什么?就是咱们仿冒航声DVD和一特航监控的事。”
米铃铃忽的大吼起来:“什么?你个懦夫。亏老娘还一直咬牙坚持呢,你倒特娘的吐噜了?”
“你说什么?”秦有财大为吃惊,“不是你与丁一航联手,巧妙骗我打电话,又录了音吗?”
“放你娘的臭屁,老娘那时正昏迷呢,是姓丁王八蛋接听的。”米铃铃咬牙切齿,随手就要抄东西,结果被女警制止才作罢。
秦有财还是不解:“可他给你叫医生,还给你交了住院费呀。”
“呸,别说是这,就是他给老娘一条命,老娘也与他势不两立。”
“唉,我咋这么傻呀。”
米铃铃气得二目圆睁,秦有财则悔得肠子都青了,但事已至此,一切都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