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的命运都是因为妖而有所改变的，杨子还很小，他的未来比自己长。
只是如今的小道士看着杨子，就像是看到了曾经的自己。
那时的自己刚下上，也是这般意气风发的模样。觉得遇到的那些妖怪都没有挑战性。
他觉得，自己以后一定能成为一个天下皆知的道士，所有的也妖怪听到自己的名字都闻风丧胆的。
后来呢，后来遇到了沐卿之后，见识到了什么是不可逾越的实力鸿沟后，这个心思就淡了。
杨子在他的面前，还是带着几分孩子气的，人情世故，也不圆滑，说起来，自己又能圆滑到哪里去。
他啊，也不必杨子好上多少，就只是，懂得了师父曾告诉自己是话语罢了。
“唉，道长。”
“一路上，辛苦了，我听村子里的人说，你们杀了很多的妖怪，更是很多人因为你们得救了。”
两人在村子里安排下暂住在一家人的屋子里。
两个年老的夫妻，带着一个少女。
此刻搭话的就是那个女子，天真浪漫的年纪，看着小道士的眼睛都是亮着星星的。
她好像对他们捉妖的事情很是好奇。
“是，不过也遇到了一些很好的妖怪，也是帮助了我们很多。”凡事不能以偏概全，作恶的妖怪的存在不能否认了一些很好的妖怪。
甚至有些妖怪，比人类都善良几分。
“啊，这样啊，那道长您能给我说说那些事情吗。”
“我们村子里的人一直住在这里，从没有见过什么妖怪呢。”
少女好奇的姿态，让小道士笑了笑。
“让我徒弟和你说吧，他说起这些来，总是绘声绘色的。”
杨子也很聪慧，这会的就凑过去，见到少女祈祷的眼神之后，咳嗽几声润润嗓子然后就开始说了起来。
他说的都是两人途中遇到的，都是一些挺有趣的事情，偶尔的也会说一些遇到恐怖的妖怪，惹得那个少女脸色一会白一会红的。
她应该和自己差不多大。
这是小道士的预估。
不过对方是一个女孩子，冒昧的问年纪并不好。
只是，这个女子身上，倒是感受不到那些人的违和感。
她的笑容和眼神都灵动的很，是一个很活泼的姑娘，也很符合她这个年岁的样子。
“啊，那，那只要是坏的妖怪都必须杀死吗？”听闻了许多之后，女子问着这个问题，满眼都是对答案的渴求。
“嗯，勿以恶小而为之。”
“若是放任不管，那些妖怪的心会一日日的被养大，总有一日，会做出危害一方水土的事情。”
这次回答的是小道士。
“那，那若是妖怪是一个坏妖怪，可是从没有想过害人呢。”少女这个问题问的，就有些奇怪了。
“没有害人，便是算不上恶妖，而既然不是恶妖，自然不用降服了。”
看了女子一眼，这话听着似乎有些矛盾啊。
“可是，你们怎么界定一个妖怪的好坏呢。”
“那个，我打个比方啊，若是一个妖怪杀人，是为了救人，那么这个妖怪，到底是好是坏。”
女子歪着头，继续追问着，只是那瞳孔中的色泽倒是加深了继续。
不知道什么时候，那两个老人也回来了，站在门口等待着小道士的回答。
“不管你的目的如何，杀人都是不对的。”
“用一人的命去换另外一个人的命，你在乎的人活了，可是死去的那个人的命，你又该拿什么去偿还。”
“人总有一死，而妖，不该用自己的手段去干涉这些。”
说着这话的小道士，神情却逐渐变得警惕起来。
一边的杨子也是发现了什么，逐渐的退到了小道士的身边。
“你说的对。”
“人也要，妖也好，不能为了自的私欲害人。”
“所以，我从未害过一个人啊，就只是，将他们留在这里陪我呢。”
“以后，你们一起陪我好不好我喜欢你们说的那些关于捉妖的故事。”
女子笑了笑，这意思已经很明显了。
“这里的人，都应该已经死了吧。”看着，却是叹息一声。
这里的人，虽然看着是个活人，可是身上没有活人的气息，所以那些笑容就显得有些僵硬了。
那不过是人故意弄出来的而已。
“死人？”
“对于你们人类而言是死人的，对于我而言他们还活着呢，因为我而活着。”
小道士抬手触碰自己的眼睛，再睁开的时候，这里的景象已经改变了。
一条条的丝线围绕在这个女子的身边，而她身后的那两个老人身上，也是缠着这些丝线。
她就是借由这些控制这些尸体，以此来扮演她的家人，更是一同扮演这个村子里的人吧。
这这村子也许是真实存在的，不过那时很久之前，而润这个存在，已经成了这个女子的洞窟了。
“你们可知道，做人其实没有作妖幸福。”
“你们看。”她将自己的手臂上的衣服撩起，示意两人看。
“我做人的时候，作为我的同类的人，总是对我打骂不断，很痛苦，这些伤疤就是那个时候留下来的。”
“然后的，终于有一日，他们当我打死了。”
“我还记得，我倒在一片血泊中的时候，那些人站在我的尸体边上欢笑的模样。”
“他们说，他们终于杀了这个祸星了，还说就是因为我活着，所以村子里的收成总是不好，一切都是我的错。”
“嗯，我更记得，当时动手的，就是这两个人呢，他们的确是我的爷爷奶奶。”
“至于我的父母，我没有见过，我是被这两个人捡回来的。”
“他们啊，就是想养着我，然后将我当做奴隶一样对待，还想让我给他们养老呢。”
“你们瞧啊，这些伤疤啊，都是他们的杰作。”
“而让我死去那一棍子，也是这个看起来苍老的没什么力气的奶奶敲下去的哦。”
“其实我知道，我就是他们的孙女，亲的哦。”
“他们的儿子和儿媳妇，因为总是忤逆他们，做他们不愿意看到的事情，惹得他们不开心了。”
“后来，儿媳妇有了孩子，他们就开始商量着，等孩子出生之后，将这两个人赶出去，只是留下孩子陪着他们。”
“他们想将孩子培养成他们想要的模样。”
“至于我的父母呢，嗯，他们并没有离开多远，就死在了这两个人的手中，因为他们想带我一起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