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妃,我要联络舅舅,外公,还要调整好与江南武林的那条线,对西门昊加紧进攻。”
一大早,西门易就来到了淑妃的云霄苑,亟不可待的说出他的想法。
淑妃淡淡的瞟了眼西门易,自顾的喝着茶,没有理会。
“母妃,您有什么意见?”西门易坐在淑妃对面,问。
“这个时候又想起本宫了?”淑妃优雅的放下茶盏,用帕子沾了沾唇,“被一个人女人左右了自己的想法,能成什么大事?”
“这怎么关苏染画的事?”西门易不服气的挑挑眉,“是西门昊做事太张扬,撒出的网说收就收,怎能凡事都由着他?”
“那你想怎么做?”淑妃问,“你找到苏染画了,确定是他带走了苏染画?你要知道,只有抓住了他与苏染画还有联系的证据,才能说他当日将苏染画推进天牢,安排的一切是个局,才能治他个欺君之罪。”
“当然。”西门易信心满满的道,“当日我可是亲自抓住他与苏染画在暖月轩私会,他中了迷花醉就是最好的证据。”
中了迷花醉的人,虽然药的作用散去,可是还有药性会顽固的留在体内,找一个不错的大夫把脉,就可以查出属于迷花醉的异样。这也就是当日西门易没有继续为难西门昊的原因。
“什么时候?怎么没听你说过?”淑妃神情微变,不是因为这个消息意外,而是西门易竟然开始有事瞒她。
“前一阵子的事。”西门易道,不想跟淑妃详谈当日的情形,由自己亲口说出在意的女人心挂着另一个男人,总不是种滋味。
“你想怎么做?”淑妃压下心中的不快,平心气和的问。
“我已经打探清楚,父皇有意让我与西门昊相争,所以,我想如果南北二王府之间发生什么事,他是不会插手的,只需要留下获胜的那一方站在他的面前即可,既然如此,眼下我就可以纠集所有能用的人,对西门昊突然发起一阵猛攻,在他还对父皇有所顾忌的情况下,打他个措手不及。”西门易道。
“你从哪儿打探到你父皇的想法的?”淑妃惊问,这可不是西门显楚的作风,如果他默许了两府相争,不闻不问,任由两府搬出各自的真正实力,到最后将要威胁到的就会是他自己,就因为此,身为皇上的西门显楚才会对他的儿子严加防备,所以,就算眼见着两府相争,他也不会真正的不闻不问的,总是要把握好秤杆,在没有确定了储君人选之前,尽量保持双方持平。
除非——淑妃想,如果西门显楚顾忌西门昊这阵子的势力看着压过了西门易,有意要提拔西门易一下的话,或许会有意外的打算。
“是白依依。”为了令淑妃相信,西门易没有隐瞒白依依的事,“她这次离宫又获得了进宫的机会就与父皇有关,我已经拿苏染情的事要挟住了她,从她口中盘问出来的。”
在白依依都没有琢磨清西门显楚的想法时,西门易想当然的为西门显楚示意白依依挑动两府关系做了缘由判断。
“那个女人……”淑妃眯起了眼,回想着白依依的事,一直以来“安分守己”的北王府的娇客竟也会掀一些风ng。
“还是仔细定夺一下,毕竟圣意最要小心揣度,稍有不测,便会满盘皆输。本宫以为目前还是守着你存下来的实力最好,至于江南那边,如今与月华国的战争打得很紧,也要小心为好,免的被那边的人利用。”淑妃思量了一番,慎重的道。
“母妃,你何时也变的如此畏首畏尾?”西门易不甘心的道,“我听说西门哲在南疆表现很不错,战功累累,很有掌握南疆军马的可能,他也是我们安排好的一步棋,真没想到那个小子还那么能打仗,只要有了他,如虎添翼,完全可以顺利的连通南北天下,更不足为惧。”
“天高皇帝远,西门哲那边要用的话也得仔细观察,战功累累也不见得是什么好事。”淑妃道,“对于本宫来说,战功累累,节节攀升,正好显示出了他那颗正徐徐升起的野心。”
“野心?”西门易嗤鼻轻笑,想起西门哲为了苏染画潜回京城的事,一年不见,他确实有了些本事,但还是那个圈闭在自己的幼稚想法里的西王,做一切不过是因为苏染画而已,为了向西门昊报仇。
仅存报仇,无关国事,能成什么气候?西门易根本不把西门哲的变化当回事。
“你不要掉以轻心。”淑妃藐了眼西门易,“事情的升华都是寄托在报仇上的,他如果有胆量对抗西门昊,就总会对付你,尝到了甜头的人是不会在权势面前收手的,所以本宫认为,在想利用他之前,首先要掌握了他的弱点加以控制,否则就会成为脱缰野马。若是他知道当日逼他离京的事是你以西门昊的名义做的,所有的安排将是功亏一篑,到时候他掉转矛头指向你的话就麻烦了。”
“嗯,儿臣会做好安排。”西门易点头道,淑妃的话令他无法反驳,就算越来越受不了淑妃对自己的掌控,可是又不得不承认淑妃是有远见的,总能给他心头一亮的感觉。
于是,淑妃审时度势的一番话,暂且打消了西门易的莽撞念头。
“那个白依依,等她下次进宫时,带给本宫见一面。”淑妃又道,“看人需要走近了去看,仅凭道听途说判断不真。”
“是。”西门易道,“不过下次进宫要到月后了。”
“本宫等得起,越到最后越要沉住气,知道吗?”淑妃警告西门易,幸好这次他进宫给自己说了打算,没有自作主张,否则还不知会捅多大的篓子,不过他想到要动用胡家的力量,不经过她也是不可能的。
西门易知道需要依靠胡家,也就是他依旧没有脱离了自己的手心,这一点让淑妃略略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