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巨石上，雪十三遥望着远方的黑夜。
神皇殿的许多大殿，都散发出浓郁的威压来，众人都在闭关，进境很顺利。
就在此时，他神色微微一动，诧异地转身。
“你……没闭关？”
妖女一身黑紫色的薄纱长裙，肌体莹白，在微弱的月光映照下，显得更是动人了几分。
哼！
妖女哼了哼，没有说话。
雪十三笑了：“还生气呢。”
嗯哼！
妖女盯着他，还是一副气鼓鼓的样子。
雪十三摇头：“狗子的情况你有所不知，这家伙应该觉醒了一些东西，变了许多。不能以正常眼光来看待，无需为此事生气。”
妖女想了想，让这个木头笨拙的解释一番，好像也算不容易了。
“你在这儿干嘛呢？”
她问道，神色还是有些不乐意。
“没什么，咦？”
雪十三这才正视起妖女，一脸诧异地看着她。
“哼，你以为就你厉害？本姑娘已经是神尊，刚突破，出来走两步散散心，待会儿回去继续闭关冲击太初。”
她漫不经心地道。
雪十三一个趔趄。
神尊冲击太初。
你认真的？
“有什么不可以？天尊之上的这些境界本就已经模糊了，实际上认真说来，我们现在都是天尊。只不过在天尊道果的基础上一次次地蜕变到了现在的程度而已，如果认真规划的话，大天尊才相当于天尊初期罢了，禁忌则是中期，神尊是后期。至于太尊，不过是过渡到太初的一个夹缝境界罢了。”
“你现在相当于触碰到了太初奥义，算是半只脚踏了进去。也就是说，打个比喻的话，你此时的境界，也就相当于仙帝到天尊的过渡期，跟准天尊一个概念。”
“但这个过渡却是可有可无，你当初从仙尊直接破入了天尊层次，没有经过准天尊。而我现在从神尊直接到太初又怎么了？凭什么不行？”
妖女说道。
雪十三点了点头，的确是这个理儿。
可是到了天尊之后，每精进一丝都很难。也许在很久之前，大天尊、禁忌等等境界不存在，就是以天尊初、中、后来划分的。
可是这毕竟不是以前的那些境界，之间的差距太大，被无限放大了，足以被单独当作一个大境界来看待。
“可是，你的跨度有些大了，不现实。”
雪十三摇头道，哪怕以他的才情，都不可能越过太尊，直接进入太初层次。
毕竟，那尊太初魔头也说了，这个境界是不被天道允许的，所以目前还存在虚幻中。
到了神尊巅峰，自然是能精进一点儿是一点儿，雪十三也不会选择一直积淀下去，最后一口气冲击到太初。
“这个境界，可不是单纯靠积累能堆上去的，所涉及的东西太多，太玄乎了。”
雪十三叹息道。
妖女听后，眼睛一亮。
“你是不是已经摸索到了什么？要不说出来我跟你一起研究研究？”
“都是些虚无缥缈的东西，而且我所悟到的，并不适合你，甚至不适合所有人。那只是我的道，我已经走了，你们就走不通了！”
“什么意思？”
“太初……这是一个极致中的极致，一旦跨入之后，将以一人之道镇压万千大道。一旦成就，此后谁也别想踏入。这个境界，就在于一个争！争时间、争机缘、争先机、争一切！”
至于佛祖如来，那是一个例外。太初生灵都说了，如来不属于这里，他也不属于。
“你说……太初只能有一个？”
“我目前所感应到的是这样。”
“那……如果你踏入了进去，那岂不是说我们就没机会了？”
妖女呆滞了，这……这也未免太极端霸道了吧。
“也许当我领悟到比太初更高的层次，上去了之后，这个境界就留出了空间，其他人就有机会了。”
“也就是说，你永远都走在了最前头？你不突破，其他人就没机会？”
“还算是有的吧，只要能打败我，击溃我的道。不过太尊战太初，这个希望有跟没有差不多。”
这……
妖女瞪大了美眸，内心忽然有些失落起来。
若是无望太初，那么修炼还有什么意义？
能活再漫长的岁月，也如同行尸走肉般。
所谓朝闻道夕可死矣！
连希望都没了，即使死了都没意义。
妖女忽然感到好绝望，活着、死了都没意义，咋办啊。
“呸，你这说的，好像你已经是太初了一样，哼！”
她这才反应了过来，雪十三还没有踏入，其他人就有机会。
更何况，成就太初的一定会是他吗？
“也许是你爹呢，他可是最有希望的，比你的几率大。”
她又道。
雪十三抬头看了一眼远方的夜空，叹息道：“的确如此，成道的未必是我。暗中还有许多人虎视眈眈，在盯着呢。”
妖女狐疑：“暗中？你指的是……”
“一些老家伙还没死，金蝉脱壳，蛰伏了许多年。还有一些，进入了轮回，复苏了。”
“啊？你说的都是谁呀？”
“目前……不好说，不过我确定……混沌神没死。”
“什么？”
“此人金蝉脱壳后，进入了黑暗。”
雪十三喃喃低语，这些也是他最近这几天实力暴涨之后，才感应到的。
修士自圣境开始，便会得到天地认可，自身之道无形间可烙印到天地间。天尊之后，算是巅峰果位，那时，其道痕将烙印到宇宙星空中。
不过，这些道痕哪怕是太尊也感应不到。
雪十三因为铸造了许多神像，导致他整个人几乎与宇宙融为一体，感应的一切都比别人要清晰上百倍。
他在星皇塑造的历史中，与混沌神交过手，了解对方的道。
此时，他目光所眺望的那片夜空，便是混沌神当年留下的道痕烙印，此时还活跃着，并非跟其他那些殒落的至强者的道般，死气沉沉，没有生机。
嘶！
听到雪十三这般说，妖女倒吸了一口凉气。
原本刚才升起的雄心完整，瞬间泯灭了。
暗中还有那么多老家伙呀。
妈呀，好吓人，我怎么争得过？
欺负人！
“你是轮回之主，没人比你更清楚，那么都有谁在轮回中？”
妖女问道。
“我虽天道轮回体大成，轮回之道达到了极致，但历史中的大人物太多了。此刻，轮回中的天机混沌一片，无法具体感应。不过，混沌开天时代有几个，玄古时代也有人，杀戮时代……那就多了……”
雪十三低语道。
混沌开天的那个时代，应该是古往今来最灿烂耀眼的。那个时候宇宙初开，那是真正意义上的第一次开天开宇宙，先天物质，先天神器，先天神药数不胜数。
先天混沌生灵（神兽）、先天混沌祖生灵（神兽）频频出世，天资纵横。
在那样的环境下，真的只成就了源神与武神这几位吗？
其他人即使争不过，也不至于都死了吧。
源神号称第一神，那么第二是谁？差距应该不是那么大吧，源神能击杀了对方？
原本没感应到也就算了，此刻雪十三既然已经感应到了一些什么，再结合这些一想，问题就多了，大了。
“我觉得有个地方或许能找到答案。”
妖女忽然说道。
嗯？
雪十三看向她：“哪里？”
“龙宫，等龙主二黑出关后，你们俩应该去看看，那里应该有秘密。”
“有道理啊！”
雪十三低语，别看妖女成天疯疯癫癫的，则智商可真不是吹的。
“不过，也有一个地方你应该去看看……”
她接着说道。
雪十三沉默。
“我一直等你问我，你没有问。既然如此，我也不多说，魔主的确有问题，而且……魔界好像已经不是她做主了。其他的，你自己去看吧，我就不告诉你了。”
妖女道。
雪十三无声地点了点头。
喀！
就在此时，一道金色的宛若雷霆般的光芒在虚空忽然劈落，很璀璨，横跨过一座座星域，乃至整座宇宙。
这一刻，所有人都感应到了，一闪而逝过后，宇宙之下的黑暗都是淡薄了一些。
这……
“这是……法则？雪皇那小家伙儿又所进益，他……他要重塑天道法则了？”
妖女惊喜，新的法则一旦降临，人间秩序将清明，一切重归正轨。到了那时，他们的力量还会增长许多。
雪十三也笑了，不过却摇了摇头：“只是有一些眉目罢了，还早着，少则五六十年，长则百年……”
妖女正凝神听着，可雪十三还没说完，身上忽然爆发炽烈的杀意来。
他猛地看向紫宸星天外一个地方，神色冰冷。
“好胆，敢在我眼皮底下探视，不想活了吗？”
说着，他提着霸神刀便走出了紫宸星，杀意沸腾，头顶虚空一片电闪雷鸣，景象吓人。
妖女见此，也急忙撕开时光跟了上去。
有好戏看，不能错过！
“本祖不知你们现在什么状态，又是算计的什么。但既然当初选择脱离红尘，脱离宇宙蛰伏，在黑暗降临的情况下，在种族、在光明大义面临生死危机之下选择坐视不理，那么本祖便全都以黑暗生灵论处。”
“我镇压的黑暗，我打下的朗朗乾坤，想在我的功绩上摘取大道道果，想的倒美。找死！”
雪十三边走边说，他看似走的不快，可身形每一次闪烁，都是撕开了一次时光，几步过后，已经出现在距离紫宸星很远的地方来了。
轰隆！
他一刀劈出，刀如雷霆，划破宇宙。
前方那里轰然炸开，露出一座灿烂的古老世界，里面……盘坐着一道身影，此刻表情有些呆滞，似乎没有料到仅仅探查了一下，就被雪十三给发现揪出来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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