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楼里,梅烛品着茗茗香茶,台上说书先生有声有色的描绘着故事中人物的遭遇。
这一切,显得太过安逸了。
而现在这样没有嘲讽,光明璀璨的日子,全都要归功于那个道士传授于她的“换头术”。
梅烛享受着这来之不易的美好生活,幻想着今后与童公子今后的夫妻生活,或许他们会拥有自己的宝宝,要是能够再养一条小狗,那就更加完美了。
“别做梦了。”
“嗯?”
不知从何处传来了话语声,钻进了梅烛的耳朵里,打破了她脑海中美好的幻想。
梅烛以为是童惜灵回来了,下意识回头,身后空无一人。
也是,这话如此冰冷,并不想像是温文尔雅的童公子能够说出来的。
正想着,梅烛突然再次听到了那个奇怪的声音响了起来,它说道:“弦冰叫我来找你,你想好,是想要一份平平无奇的爱情,还是得到更多。”
“弦冰道士!?”
梅烛惊呼出声,她不可思议的看着身后的空荡荡。
她的“换头术”就是跟这个弦冰道士学的,离开的时候,弦冰告诫她,千万不要轻易的相信男人的话,一旦沦陷进入了婚姻,就算是天王老子来了也无法拯救她了。
当初的梅烛听不太懂弦冰的话,她来这里学习换头术就是为了找男人,若是不奔着婚姻去的话,那要如何做才对?
“别想了,先跟我出去吧,这里阳气太重,我不能久留。”那个声音再次响起。
梅烛略微听出了那声音有些奶音,像是刚学会说话的小孩子的声音。
梅烛从掌柜的那里借来了笔墨纸砚,将纸条留给了掌柜的。
“您一会儿将这个纸条留给方才与我一起来的那位公子,劳烦了。”
掌柜的眯着眼睛收下了纸条,看着梅烛远去的身影,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
……
童惜灵带着白棉赶奔回茶楼的时候,余光瞥见了不远处的街角闪过一缕白光,她一心想要赶紧将梅烛撩到手,并没有太注意。
迈步进了茶楼,位置上早已没了梅烛的身影,只剩下小伙计在用抹布擦着桌子上遗留的茶水。
“小二,这儿的姑娘呢?”童惜灵心急的扯住了小二的衣袖问道。
“哟,客官您可算回来了。”
小二见童惜灵赶了回来,赶忙收起了抹布,抬手指了指柜台,道:“那位姑娘刚走没一会儿,我看她好像在我们掌柜的那儿留了个纸条,要不您……”
小二的话还没说完,童惜灵就两步窜到了柜台前。
童惜灵“啪”的一巴掌拍在台面上,大喝一声:“掌柜的,纸条呢!”
“哎呦我的童大爷哟!您可算回来了,没看住人是我的过错,可是人家要走,我也不能硬拦吧您说是不?不然我这生意没法儿做了啊!”
童惜灵去找梅烛之前,先来了一趟这个茶楼,她早早的那钱财打点好了掌柜的,就是怕自己照顾不到的时候梅烛会被人拐走。
毕竟这个幻境是白棉和梅烛两个人的幻境搭建而成的,因此容易出现漏洞。
如果现实世界中那些有灵力的人想要闯进来,是很容易的。
虽然外面有熬弘在守着,但是童惜灵心里还是突突的直跳,总觉得不安心。
童惜灵没时间听老板的废话,她直接抢过了老板手中的纸条,打开后,上面俨然写着一行娟秀的小字。
“童公子,家中有急事,先走一步,致歉。”
看着纸条上的字,童惜灵迟迟不开口,反倒是她身后的白棉急躁的吐槽道:“你看我说什么来着?这女的简直就是个骗子嘛!用换头术骗你也就算了,现在是弄这一出欲擒故纵!”
“我觉得啊,不管我之前跟她关系有多好,咱们还是不要再跟她纠缠了,你……”
“哎!?你这又要去哪儿啊……”
白棉在身后嘀嘀咕咕说个没完,童惜灵强制自己静下心来,将那纸条放在了自己鼻下,她缓缓闭上了双眼,专注的嗅着那纸条上遗留下的味道。
“啧,胭脂水粉味儿好重。”童惜灵蹙眉暗道。
白棉见她抱着纸条闻个没完,好奇心驱使她闭上了嘴巴,凑近了些屏气凝神等待着童惜灵的结果。
“血腥味……还有很重的灵气味道,好像……还有一丝奶香味。”
“奶香味!?除了小孩子还能有什么样的人身上会有奶香味啊。”
童惜灵刚把自己得到的讯息说出口,身旁的白棉便立刻开始疯狂转动脑筋想要帮忙解密。
“你刚说什么?”童惜灵听了白棉的话,猛地睁开眼睛瞪着她问道。
“我……说什么了?”白棉不解,悻悻开口。
“小孩子……难不成是那个家伙开始有动作了。”童惜灵没有搭理白面的疑问,自顾自的说道。
童惜灵将纸条揣进了袖口,扭头便往门外走。
她一路小跑到了方才看见白光的那个街角,果然还遗留着一些夹杂着血腥味的奶香味。
“我说你腿长跑的快了不起啊!就不能慢点儿嘛……累死老娘了。”白棉紧随其后,气喘吁吁的不满道。
童惜灵瞥了她一眼,随即将左手搭在了右腕的白玉手镯上,口中低声默念咒语。
一遍咒语念完后,手镯并无任何反应。
这下童惜灵可慌了神了……这手镯可是她到幻境世界后唯一能够跟熬弘联系的工具了,要是连手镯都失效了,那只能说明一个问题。
那就是熬弘出事儿了!
“白棉……你做游魂多少年了。”童惜灵失神看着天空,突然开口问道。
“啊?我记不太清了,几百年应该有了吧。”白棉见童惜灵状态不太对,小心翼翼的回应道。
童惜灵瞥了一眼她,嘴角扬起一丝奇怪的笑容,“嗯,够久了,应该能遮挡我的灵力了。”
她一边说着,一边在右手掌心上用手指写下了一个鬼画符。
“啪!”
童惜灵双手猛地合在一起发出了不大不小的声响,等她再摊开手掌时,身旁躲在黑衣下的白棉早已没了踪影。
而她的手中却多了一副墨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