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小姐,我们可以合作。”
“但染花布的配方,方家无福消受。”
她满意的看着方颡,把配方揉搓成一个团。
丢在了茶杯中,纸上的字迹瞬间被茶水浸灭。
宣纸与红润的茶色融为一体。
“明智的决定。”
腹部的牵扯痛,让她的脾气很是暴躁,分分钟想杀人。
直接命令道,一丝质疑都不能有的那种。
“月棱眉进来!”
月棱眉听着与平时有些许不同的音色,冷冽中有几分压抑的戾气。
酆馏拉住他道“她这几日有点躁动不安,小心点,别成了出气筒。”
月棱眉比了一个明白的手势,吸了一口气,推开了门。
她吩咐道“把染花布的成衣全部烧毁,订单取消,三倍银子赔偿顾客。”
“死人的东西,就该随着死人一起烟消云散。”
月棱眉心想这不是一个小数目。
但少君的命令,手下无条件听从,月氏不缺这点银子。
“三天,棱眉让染花布从天衣无缝消失。”
“但天衣无缝需要新的产品……”
月霓旌眼神瞥过方颡与方倬,舌尖一翘,嘴角化开笑意。
“喏!这不是现成的盟友吗?”
“方公子,你家的特殊技艺是什么?”
方颡被她雷厉风行作风,吓的有点怕,抬手间人消失,覆手间让布消失。
方倬暗中审视着眼前的少女,杀伐果决才能立于不败之地。
她会给方氏一个崭新的未来。
“香云纱。”
月霓旌才不管方颡与方倬的想法。
自信道“从此以后'天衣无缝',推出香云纱。”
“推行过程由棱眉与方府敲定,我只要结果。”
“一月内,无人怜它染花布,只闻香云飘满路。”
“抹杀是对罪恶之人的最高惩罚。”
月拿起干净的茶杯,重新倒了一杯姜茶,凑到鼻下,用手轻轻扇动。
热意占满鼻腔。
她的恶趣味,总是喜欢看世人被欲望拉扯,堕入阿鼻地狱。
“方老爷,可有补充条件?”
“比如需要我带领方氏,走至何等高度。”
方倬听着她的话,皱起了眉头。
太过优渥的条件,本身就是陷阱。
“我希望方氏走向更广阔的天地,但更希望方氏一家老小平安。”
会死人的生意不做。
月霓旌眸光一闪,盯着方倬的眼珠。
心术不正者会躲避他人的眸光。
观他眼白虽混沌,瞳孔却清澈,是一个良善之人。
把茶杯“啪”的顿在案几上,双手抱腹。
“方老爷放心,我护短,还爱惜羽翼。”
“成为我的盟友,只要够诚恳,一般都能安度晚年。”
“反之两面三刀,背刺我。”
“我会让他后悔活着,死不能,活不能。”
暗示意味明显的看着方颡。
“比如王三急。”
方颡一想起王三急的惨状就浑身疼,手抖的抓住自己的大腿,牙齿紧绷。
方倬听后还是比较满意的,都忽略自家儿子的反常。
“一日为盟,终身盟。”
“方某行商多年,这点信誉还是有的。”
“多谢月小姐提携,方某感激涕零。”
她用手指敲击着桌面,平复着腹部的疼痛。
这时七星海推开门,端着两碗热气腾腾的药走进来,直接忽略了除她以外的人。
径直放在她的面前。
威胁道“喝药!”
“防止你耍赖,我亲眼看着你喝。”
她在七星海未进门,就闻到了奇怪的味道。
咽了咽口水,压下反胃感。
“你在药里放了蛇干。”
这让她怎么喝,她想吐。
七星海疑惑的闻了闻药。
“没有异味啊!你怎么知晓。”
“那一碗有?”
七星海指着治疗箭伤的那碗。
“这碗?”
月霓旌端起那碗令她不适的药,“啪”的放在了方颡的面前。
“喝了这碗药,我就原谅方公子的不敬之罪。”
威胁道“要不我就让你试试,是一女侍多男贱,还是一男侍多男更婊。”
方颡只跟云旓说过,为什么她会知晓。
难道是云旓告诉她的,不可能吧!
鬓角上滋滋啦啦的汗,把他的脸衬的灿白一片。
方颡被吓死的惨兮兮的,她讽刺道。
“方公子昨晚,不是意淫我与多个男人有一腿吗?
“怎么,现在不敢了,嗯!”
方倬听后,看着儿子,胡子都‘了。
真是慈父多败儿。
方颡看着眼前的药,好比孟婆汤,有毒也要喝。
视死如归的端起药,猛的喝了下去。
不苦,咂咂嘴,有点甘甜。
月霓旌看着他滚动的喉咙,不信她真的有点想吐。
把酸水强咽下去,克制的说道。
“棱眉啊!你与方老爷好好敲定章程。”
“我先行一步。”
说完打开门,猛的跑了出去。
扶着墙,干呕一声,后用手死死的隔绝干呕声的溢出。
扯着酆馏的衣裳,呢喃道“带我走,我难受,从内到外深入骨髓灵魂的难受。”
七星海见她如此,眉头紧蹙,询问方颡。
“方公子,药很难喝。”
方颡更迷糊“不难喝,有点甜。”
七星海抽出折扇,拍打手心。
直呼“奇怪,奇怪。”
方颡欲言又止的看着七星海。
七星海无奈道“药没毒,都是好药,一碗百十两而已。”
啧了一声,围着方颡转了一圈。
摇摇头道“方公子是条汉子,竟敢谱写她的春宫图,还一女多男。”
“更稀奇的是,她没有废了你。”
方颡惊魂未定,也疑惑她为何放了自己。
不会就是因为一碗以蛇干入引的药吧!
七星海猜测道“大概是你够蠢,与王三急的蠢不同。”
“你的蠢是蠢萌蠢萌的蠢。”
“王三急的蠢是蠢笨如猪的蠢。”
七星海扇着扇子,开玩笑道。
“美人妹妹比较喜欢遛宠物,特别是蠢萌蠢萌的宠物。”
大笑着离开“哈哈哈”在回荡。
魔性的笑声,让听到的人都背后一凉。
独留月棱眉、方颡与方倬父子,一脸被狗啃了的表情。
满头的黑线。
御书房。
“儿臣差点命丧筥州。”
“父皇要为儿臣做主啊!”
把追魂箭放在皇帝面前,跪在地上,把头趴在皇帝的膝盖。
委屈道“就是这东西,它欺负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