摄政王语气满是质问,抓着他肩膀的力道大的似是恨不得将他胳膊生生卸下来一样。
游离吃痛的皱了皱眉,心里一阵骂娘。
草啊,老子胳膊还没他妈的好全呢!
瞧出他面露痛色,男人骤然回神,他面色收敛柔声问道:“弄疼你了?”
什么叫做他妈的变脸。
堂堂摄政王,不去当演员真是可惜了!
游离被松开毫不掩饰的与他拉开距离,也不同他客气,眼神幽怨的盯着他看。
心里无声芬芳问候。
“是本王心急了,”摄政王倒也不见恼怒,活久见的耐心哄他,似是与他半开玩笑的呵笑,“本王担心你,你可是我大晋国的将军,莫要被那傅淮哄骗了去。”
我看想哄骗我的是你才对。
游离无声吐槽,收回了目光。
“你若喜欢这些小玩意儿本王改日让匠人多做些不同花样送你。”
那倒也不必。
不过他也说不出话,就算拒绝摄政王也不会听。
摄政王将他重新拉回靠近自己,突然问道:“婚配之事玉轩想的如何,你只需一句不愿,本王便可为你铲平一切。”
这话简直就是明晃晃的与皇帝对着干了。
距离傅淮离开只剩七日,若是再不发表意见他便真的要被送去敌国。
皇帝那边近日一直在派人打舆论,想要来个偷天换日,将女主再来个金屋藏娇。
游离知道,摄政王这是等不得了。
他已经按捺不住想要谋反。
原剧情本就是游离死后不久,女主将兵符交付,而后摄政王趁着皇帝还未坐稳直接将他斩杀。
那皇帝命短,继位几个月便成了刀下魂。
这些时日他也早已想了明白,兵符不管如何他都带不走的,也确实必须交予摄政王。
他知晓自己无权与对方谈什么条件,但他还是想要试一试。
毕竟,兵符就是最大的筹码。
摄政王一直在耐心的等他答案,只要游离点头,他便立刻照做。
可惜,游离终是摇了头。
摄政王面色平静,似是不觉意外,面上也并无被拒绝的恼怒,不如说看着他的目光有种无法让人直视的炙热。
虽不过瞬间,可不曾掩饰。
游离被他那一眼瞧得心中一颤,竟一时拿不准他的主意。
但转念又是一想,摄政王怕不是从始至终都是试探他,毕竟不管他是否前去临国,兵符他都势在必得。
如今愿意主动问他,可是为了......枝枝?
傅淮他现在不太好说,可摄政王身为反派,对逃去敌国的女主也没少强取豪夺。
很典型的她逃,他追,她插翅难飞的bE虐恋情深。
他正是想着,摄政王突然抬起他的下颌,让他与之对视。
“本王知晓玉轩忠心为国,自是尊重你的抉择,本王也已为于枝寻得良人。”
游离手指微收,又听他道:“晋徒雪与她两情相悦,即日便可大婚。”
他惊得下意识张开唇就要质问“什么?”
自然是没能发出声响,他神色错愕,怪异又震惊的瞧他。
不是,说好的插翅难飞呢?
你怎么转手就把女主交给男配了?
游离一时想不明白他的脑回路,他突然意识到似乎不能用原有剧情安排来思考行事了。
不明白摄政王是如何想的。
但显然不管他如何想都没有游离什么话语权。
他只能躲开他的手微微摇头表达抗拒,从枕头下抽出一封信交予他。
摄政王没有迟疑的接过,一双深邃的黑眸瞧他。
游离示意他打开看。
这是他这几日里左思右想后写下的,里面的内容十分简洁,大抵就是他会前去敌国,生死有命,枝枝必须远离京城。
不管是摄政王还是皇帝在他心中都非良配,游离不愿她遭受没有必要的苦难。
至于兵符,他会给,但要看摄政王的态度。
看完信中内容,摄政王轻声一笑。
“虽说如此,但玉轩着实高看本王,枝枝毕竟是陛下看中的女人,将她带离实在不易。”
这便是不答应了。
就知道没那么容易。
游离用手指在纸上比划两字。
“玉轩写的是何?”摄政王将手伸去,“本王未能看出,写在此处吧。”
游离不疑有他,在他掌心重新比划‘兵符’两字。
因为手伤他写的又轻又慢,每一笔一划都像极了一把柔软舒适的小刷子在男人手掌心轻轻扫荡。
摄政王眉眼深沉,一双眸晦暗不明的盯着他修长无力的手指。
这双手血管分明,再也不见当初那握枪挥剑的有力,柔弱可怜,倒是适合戴些其他东西。
游离并未察觉男人如狼似虎的视线,写罢便抬起一双眸认真的瞧他,似是下定了决心。
摄政王眉梢微挑,并未直接答应。
“玉轩竟是这般想本王的。”
还用得着我想,你不就是这么做的吗?
游离暗自翻了个白眼,寻思大尾巴狼装什么无辜。
他意欲将手收回,却被男人突然抓住。
手指似是成了玩物,被他捏着玩弄股掌之间。
游离猛起鸡皮疙瘩,吓得就要缩回去。
见他如此,男人又是一笑,眼眸充满侵略性,毫无掩饰的直言道:“玉轩这般羞涩,若是那傅淮想与你洞房花烛,你又该如何是好?”
不待游离有所回应,他轻轻一叹,又说。
“嗯,也不全是,只怕玉轩未必活到那时。”
这狗男人把他当什么小孩吓唬呢。
如果不是因为知道嫁的是傅淮,他还真就能信了。
虽然到那里后处境可能会是不会太好,但应当不会马上就死......
摄政王见他神色不变倒也没指望着能用这三言两语将人吓到,若是如此简单,又怎做的将军。
从幼时起,玉轩就是如此。
天不怕地不怕的少年郎,像是天边的太阳似的能将人灼的情难自禁。
“事成之后,本王会将于枝送出城去,但她与晋徒雪婚事已定,反悔不得。”
游离沉默,对濮亲王他倒是没有不喜,只是在意妹妹想法。
若是她愿,他便不做过多干涉。
毕竟独留她一人出京在外游离确实也不放心,有濮亲王相伴也是层保障。
此事暂定,游离再次将一封信交予他的手中。
这两封都是他提前写好的。
他想知道,拿了兵符后摄政王打算如何。
“那是你的游家军,本王自当善待。”
游离不奢望自己能够将人劝住,只能与他留下四字“莫要好战。”
摄政王神情有一瞬的错愕,抬眸看他,两人视线相对,他莫名笑了起来。
不是,自己说的话很好笑吗?
游离满脸莫名其妙的看他。
摄政王伸手捏了捏他耳垂软肉,极为郑重的点头应下。
“好,本王答应。”
他的认真倒是出乎游离意料。
但不管如何,希望他说到做到,不若往后被男主收拾了可怪不得自己没提醒过。
两人事情谈妥便是聊起于枝与濮亲王的婚事。
摄政王派人将他们喊来,游离率先去看妹妹,想要知道她的想法。
于枝满面羞涩,好说也是女子,被当面这般询问羞涩至极,但她从小性子直爽,倒也不做扭捏。
游离开始反思,自己当时让妹妹与男配交好是没错,没想把两人撮合成了一对儿。
他不确定的看了一眼摄政王,纳闷他真的对于枝没有想法?
注意到他的视线,摄政王一同看来:“玉轩还有何事补充?”
见他确实没有任何不满,到底是无事的摇了摇头。
看不懂,真的看不懂。
此番,他们的婚事定在三日后。
虽说有些匆忙,但不急不行。
濮亲王好歹也是王爷,皇帝即便再想也不可能明目张胆的与亲兄弟抢老婆,本身他的手段就不光彩,眼下再有摄政王的亲自干涉,即便他想也只能无能狂暴。
三日后。
游离身体依旧虚弱,但毕竟是妹妹婚事,他不可能不亲自到场。
他早早起床陪着一起折腾,看着一身红衣的妹妹心生感叹,甚至有种在做梦的错觉。
又莫名的想笑。
想着,他还真不小心笑了起来。
【很开心?】
零零零突然冒了出来。
“妹妹嫁如意郎君当然开心,没想到刚回来不久就能吃上喜宴了。”
【马上你也会有喜宴。】
游离想着又是一笑,是啊,更好笑了。
兄妹两人前后双双嫁人,说出去还挺奇幻的。
【嫁给傅淮你很高兴?】
“没什么高兴不高兴的,总归是要去他身边。”
零零零沉默着再没说话。
“新郎官来接亲啦!”
门外有人呐喊,游离拉着妹妹一步一步走上红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