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楚楚做梦都没猜到,她入雏凤榜前百了,与风太苍相同,刚入榜就被宗门内所有人知道,毕竟这可是莫大的荣誉,合欢宗筑基期就能入榜的弟子可以用一句话来形容——从没有过。
正是这个入榜,给她带来了极大的麻烦,当然,入前百所降下的气运,才让她安稳地来到白驹国见到裴其墨,否则就她这点伪装,早被人找到了!
可这些气运也给她带来了麻烦,那边是合欢宗发现了她的离开。
楚君生这个化名,她用过的次数太多,以至于合欢宗的人很明确地猜到,那个怒杀火山老祖儿子,闯下齐天大祸的人,就是她君楚楚。
可是,合欢宗对这件事情的处理却非常的暧昧,那些知道这件事的底层弟子,全都消失了。现在整个合欢宗只有两个人知道这件事,其中一个便是裴其墨的师父,而剩下那个,却不是雪心绝。
裴其墨的行踪连当初的君楚楚都能找到,何况他的老师?
“君楚楚狡猾多诡,这瓶迷药你且拿着,到时候她就是再防备也不可能逃得过这药。”裴其墨低着头,接过师父递来的药,他紧紧地攒着这药瓶,没有说话。
此时,君楚楚果然如师父所言,被这迷药放倒,但裴其墨并不高兴,只是有些淡淡的哀伤,“五年,却不如这轻轻的一句话,君楚楚,你果然是个魔女。”
把君楚楚放在地上,裴其墨看着破庙的门口。他知道自己的老师就在外面等着,等她把君楚楚带出去。
“莫千笑非她不娶,钟神秀为她挡长生真人,此等女子,合欢宗又怎会任她跑掉?”裴其墨蹲下来,静静地看着这个躺着的女人。
这个女人毫无防备地睡在他身边是第一次,他们曾经那么近的生活在一起五年之久,却只有这一次她对自己毫不设防。墨蛇知道,这女人即使是熟睡的时候,对自己也是戒备异常,他静静地注视着她,却不敢妄动。
“你说,你到底想要逃去哪里?”裴其墨自言自语,对地上的女人问。
君楚楚没有回答,她双目闭着,就像睡熟了一般。
“小墨蛇。我来救你了。”这句如同梦魇的话,再次在裴其墨耳边响起,他看着地上这女人。嘴唇没有动。但这声音却似从她嘴中说出。
手捂上脸,裴其墨嘴唇变得乌黑,“我输了,君楚楚你是对的,我裴其墨气运太薄了。”
“真没想到,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你粗鄙地让我恶心,现在我却要为你而死,人生真是讽刺啊。”裴其墨指甲也渐渐变黑起来,他整个人气息浑浊起来,混杂着许多莫名的东西。
“你就是太阳。” “而我。就是被照射出的黑暗。”
裴其墨跪在地上,直接就用手画起符咒来。他的指头用力地摩擦着地面,血液流淌而出。
由于太过用力,指甲也变形,他眉头也不咒,眼神平静而安宁,就似在为自己的人生做最后的告别。每一下,他都格外认真,这符咒非常复杂,但他却没有弄错任何地方,因为这符咒在他心中已经绘制过太多次。
当十个指头都血肉模糊,指甲早已不知落在哪里之后,裴其墨跪在君楚楚身边,墨绿色的眸子泛起波水,带着一丝虔诚地说:“至少,让我有最后的一点安慰吧。”
他轻轻捧起君楚楚的左手,闭上眼,轻轻地,虔诚地亲吻了君楚楚的食指,届时,裴其墨地呼吸都轻盈地近乎停止,小心地把君楚楚的手翻转过来,裴其墨拿出了一把匕首,安慰道:“不太疼,就是放一点血。”
随着君楚楚的血液流出,那些符咒也开始亮起来,裴其墨很小心,他的乾坤袋打开,把里面的东西不断地丢进发光的法阵,这法阵便只是闪烁着,却没有引起巨大的天地灵气变化。
法阵的光芒照到裴其墨脸上,他脸色越来越白,最后,变成青色,整个人如同突然老了二十岁,一瞬间皮肤失去光泽,紧紧地贴在骨头上,这男人的生气,渐渐地消失了。
他在踏入法阵前回头望了一眼破庙门的方向,已经苍老的不辨五官的面容却是笑容,最后,一步踏入法阵。
随着法阵光芒消失,原地只留下几根银色发丝,一阵风吹过,什么都没有留下。
雏凤榜上君楚楚的名字,也在同时刷的消失了,后面的那个人向前前进了一位。
所有人愕然,因为会发生这种事情只有一件事,那便是这个人死了,才会下雏凤榜。这君楚楚才上榜还没一个月,居然这么突然的就死了,这其中发生了什么事?
合欢宗的人才是愕然,他们最骄傲的弟子,就这么毫无征兆的死了,其中一个带着师弟师妹们去阴阳院瞻仰君楚楚威风的女弟子眼珠都要掉出来了,她指着那个已经换了名字的位置,不敢相信地大声问:“这里刚刚分明还是君楚楚,现在怎么换了人!”
她们急忙去后面寻找,可是后面却君楚楚的名字,它并非被挤到后面去,而是真的消失了。“怎么可能!君师姐不是在竹园修炼吗,怎么突然就陨落了!”
裴其墨的师父拆了这个破庙,挖地三尺都没能找到君楚楚和裴其墨的身影,他脸色阴沉,咬牙切齿地说:“逆徒!真以为我会相信他这些区区小术?你就是把这君楚楚送去天涯海角,我合欢宗也定然能把她找回来!”
裴其墨本就不需要合欢宗相信君楚楚死了,他需要的只是其他人相信君楚楚死了,事实上,他的目的达到了。
这世界上,唯一相信那个女人没有死的人只有三个人。
钟神秀听到下人回报时表情变都没有变,待那人离开后,他才含笑看天,轻声道:“楚楚,你又闹什么花样?”
莫千笑知道这件事,放下一枚黑子,对传信的弟子道:“我知道了,告诉合欢宗,活要见人,死要见尸,他们就是把君楚楚的尸体送来,我照样娶!”
待那弟子离开后,他又拿起一枚白子,久久没有放下,这个自己与自己对弈的男人,猛地捏碎手中的白子,用那好听至极的声音说:“小楚楚,真是会乱来,看来得花点时间等你自己出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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