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又过了两天,当天快下班时,许建军来到李晓禾办公室。
刚一进屋,许建军便骂道:“他娘的,这个姓涂的家伙,就跟泥鳅一样,滑得厉害。”
李晓禾明白是怎么回事,也早已料到了结局,但还是问道:“怎么,跑了?”
“跑了。”拧开一瓶矿泉水,“咕咚咚”喝过,许建军讲说起来,“根据纪委转过的信息,按照候局的指示,我们去找那小子。当天下午,赶到省城,找到了那个在‘红粉佳人’的女孩倩儿。那个女孩刚刚十九岁,想是和涂中锋接触时,应该还不到十八岁吧。
刚开始时,那个女孩儿有些抵触,也有些害怕。等她彻底知道涂中锋的底细,也明白我们的目的时,反而很乐意配合我们的工作,用她的话说‘早点抓到坏人,自己心里也踏实’。女孩真名叫宋倩儿,初中还没毕业,就因为家境困难,不得不缀学,然后便外出打工。刚开始只是做一些服装销售、迎宾员等工作,后来在别人引导下,才到那种地方做了和男人打情骂俏的事情。
据宋倩儿讲,涂中锋刚去会所时,就正好遇上了她,然后就一直找她。她说涂中锋出手阔绰,赏的小费很多,但玩法也特别变态,摧残女孩的办法多种多样。对于这样的男人,宋倩儿倒也不陌生,会所不时会去这种东西。虽然涂中锋变态的多,但和去的同类人相比,却又舍得花钱,宋倩儿倒挺盼着涂中锋去。
宋倩儿讲的六月底老家见闻,与郝平所言基本一致,从她描述的样貌看,绝对是涂中锋。而且她还说,村里也有人见到那个家伙,好像当时那家伙正在生吃什么东西,也许是鸟雀,也许是老鼠。可见这家伙已经饿的非常厉害,也符合其变态的性格。
她见到那家伙的时候,那家伙当时吃相特别难看。不但捡吃坟桌上的供品,而且把洒到地上的东西也往嘴里塞,就是看到她而逃跑时,依旧拿了吃的。除了手里抓着吃,还抓起吃的扔到裤筒里,可见这家伙现在经常这么做,结合他吃生鼠的经历,真到了饥不择食的地步。
宋倩儿还说,在她给郝平打电话不久,便接到了一个陌生电话。电话采用了变声处理,但她听的出来,就是那家伙。涂中锋在电话中警告她,小心祸从口出,否则她的家人都将遭殃,尤其还提到了对女性的报复手段。正是因为这个电话,宋倩儿一直心惊不已,却又不敢向家里人言说,只是变相提醒家里人注意安全。因此她知晓我们的来意后,愿意随着我们去抓坏人。
有宋倩儿带路,当天晚上,我们很顺利的到了那个小山村。那个村子的确偏僻,也确实落后的厉害,村子也不大,大概就是十来户人家。宋倩儿家住在坡底,家里还有电,个别住在半山腰的人家晚上只能摸黑,偶尔才点油灯。应该也正是因为偏僻,那家伙才流窜到那吧。
在那个村子,我们搜寻了一天,也向所有村民做了了解。通过村民讲述,原来不止一人看到那家伙,那个见证他吃老鼠的人在讲说时,还恶心的干呕了好几次。还有一个女村民远远的看见他,见他正靠在山石上,玩弄自己那个东西,嘴里还发出不堪的声音。那家伙看到女村民时,连裤子都不提,还追了几步,若不是离着远,恐怕还麻烦了。听女村民说过这事后,村里男人专门组织起来,到那个地方搜索,但是没找到,却在一个山洞里发现有人驻留的痕迹。
我们这次也到了那个洞里,发现了一只‘张嘴’的运动嘴,还有抛下的面包袋。看面包袋上日期,早过了保质期,估计是他用来装其它食物的。洞里有鸟毛、鼠皮,估计是那家伙吃剩下的。我们提取了这些东西,在把宋倩儿送回省里时,也已在省厅做过检测,证明确实为涂中锋接触过。目前当地警方也在搜索着这个家伙。”
听对方讲完,李晓禾问:“老许,我就奇怪了,涂中锋一次次出现,你们也一次次发现了他留下来的东西,怎么就找不到他下一步的流窜方向呢?”
许建军不禁脸色一红:“也不怪大主任质疑,我自个也觉得的窝囊。那家伙一次次露面,我们却一次次无功而返,想起来就丢脸,不过这里边也有特殊情况。从这几次的信息来源看,他的踪迹全是在山区,那些地方相对消息闭塞,人们的警觉性也差。我们接到消息时,已经是好几天后,这期间他足以离开很远。
这些地区都没有电子监控设施,很难借助现代技侦手段,只能靠老办法。由于那里山石众多,脚印都很难留下,即使偶有脚印,也不能连贯。这也是他选择山区躲避的原因,他的整个行动也应该是沿着山区进行。而且他很警觉,一旦发现可能情形不对,立即转移。在这次的那个山洞里,我们发现了半张书籍页面,竟然是反侦察的内容,他应该是活学活用。现在他不可能敢去买书,显然是早有准备,早熟悉了许多相关知识,运用的更加娴熟。
更要命的是,这家伙竟然连老鼠都能吃,显见野外生存能力很强,这个是出乎意料的。这期间都是夏季,山区也不缺水,又能吃下生东西,不需要生火。既然他带着野外生存的书籍,很可能简单生存的工具也有,还可能备着一些常用药品,手机和卡也应该很多。他平时手机关机,偶尔用时可以拿出来,卡在用后便扔掉,也不排除在偏僻乡村购上一些食物。而且在此期间,他没有对他人造成人身伤害,又不具备全国通辑的条件,村民根本不会想到报警。”
听了对方的讲说,李晓禾深以为然:“是呀,这家伙太狡猾了,野外生存能力更是超乎想象,又没有伤人记录,确实不好抓。”说到这里,李晓禾又不无担忧,“但是以这家伙的变态行为看,说不准什么时候就会暴露暴虐性格,可能会造成更大的伤害呀。”
许建军长嘘了口气:“我也有这担心,也正因此,局里已经决定,这个案子一直盯着,并请一些兄弟局协查。天气渐渐冷了,他势必应该借助生火取暖,再冷些还要降雪,这些都增大了他的暴露机率。”
“他这么一直在山区转,要是转到北方边境的大森林,或是到了一望无际的草原上,再隐姓埋名的话,想找更难了。”李晓禾再次提醒着。
“这个可能性非常大,我们已经针对这个可能做了相应部署,希望在他转移到那些地区前逮住他。”说到这里,许建军站了起来,“我先回去了,还要继续研究对这家伙的追捕。”
李晓禾一笑:“老许,我是外行,也就是随便提提,案子最终还得依靠你们去破。”
“明白,走了。”回过之后,许建军出了屋子。
“叮呤呤”,桌上固定电话响了起来。
看到来电显示,李晓禾迅速拿起听筒:“书记……好的。”
……
接到冷若雪电话后,李晓禾到了书记办公室。
看到对方进屋,冷若雪直接问:“公安局有没有信息?”
“许建军刚从我那离开,他说……”李晓禾讲说了刚刚听到的消息,还以自己的口吻,讲说了许建军给出的理由,替好朋友做了解释。
听完讲说,冷若雪沉吟了一下,才缓缓的说:“这家伙早晚是个祸害,就冲他做过的那些事,说不准什么时候就犯个大案子,很可能就是流血惨案。而且现在好多事情也都涉及到了他,他不归案也就不能结案,光是矿区的案子怕是也少不了。尤其因为他一直逍遥法外,好多违法事项便不能暴露,还会继续潜在的产生危害。”
李晓禾忽的意识到一件事情,便赶忙提醒着:“涂中锋能够案发,很大程度上跟我们查办的事项有关,以他那阴暗的心理,势必会把这笔帐记到我们头上,我们也要千万小心。尤其夜晚或是外出时,更要提高警惕,千万别让他钻了空子。”
“是,有这个可能,尤其你要多注意,晚上加班晚的话,尽量就不要回家了。”冷若雪的语句中透着浓浓关心。
李晓禾心中一暖,不觉看了对方一眼,结果对方也正看过来。两人对视后,都赶忙移开目光,面上现出尴尬之色,心中都微起波澜。
轻咳了两声,以掩盖尴尬,然后李晓禾说了话:“书记,还有其它事吗?”
“对了,有这么两件事。”冷若雪脸上红晕也已退去,神色也恢复正常,“根据郝平这次供述,一些人涉及了他的案子,这难免引起一些人事变动,你也要适时关注案子进展,同时也注意有无异常情况。还有一件事,是近期市里要开一个党建工作会,我需要参加,你也被指名参加,要适当做一些准备。”
“开会?”疑惑之后,李晓禾又问,“什么时候,需要准备那些内容?”
“这是文件。”冷若雪说着,从旁边拿出一沓纸张,递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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