蜀王一听夏沫这么说,立刻就哑了火,低声说道:“我承认他是关心我,但是,他就是瞧不上我,处处针对我,找我茬儿,这叫亲兄弟吗?”
夏沫笑道:“你自己觉不出来,可我觉得,你们三人是货真价实的亲兄弟,赵王最稳重,沉稳有余而缺乏趣味,你最活泼,活泼有余而缺乏谨慎,而燕王就是处于你们俩中间的平衡点,比你稳重些,又比赵王有趣些。”
蜀王撅着嘴:“那你的意思是,我十一哥是我们兄弟三人里最好的一个了?我十哥和我都不如他?”
夏沫一挑秀眉:“是啊是啊,然后你就要说我对燕王也有意思了是不是?”
蜀王再也绷不住了,咧嘴一笑:“我可没这么说啊,是你自己说的,还说我花心,你又喜欢我十一哥,又喜欢炎昭,还喜欢老八那老小子,你才是花心大萝卜呢!”
夏沫捂着胸口作出一副要吐了的样子:“别提齐王了,还不是你害的我,今天皇后娘娘还找我谈话呢,说起来当年燕王似乎也有过一段浪荡不羁的日子吧?”
燕王比蜀王大五岁,中间隔着安庆公主。
蜀王点点头:“或许他是觉得我太像以前的他了吧,有些恨铁不成钢吧,希望我能像他那样,赶快成熟起来吧?我记得,他在我这个年纪的时候,早就不这样了,浪子回头金不换,看来我还是不如他……”
夏沫见他有些心灰意冷,连忙安慰他道:“你怎么就不如他了?你是他弟弟,他在你面前当然要有做哥哥的样子了,要是在赵王面前,他就不是那副成熟稳重的样子了,你知道嘛,就见过他喝多了在赵王面前耍酒疯,那好笑的样子,他说话来的酒话,还不如你呢!”
蜀王一脸不信:“你别逗我了,你们什么时候能见到他耍酒疯?连我都没见过!他在人前最会装样子了!”
夏沫见他不信,有些不服气,脱口就说出来了:“我当然见过了,我们俩躲在赵王的床底下,听得一清二……”
夏沫连忙捂着自己的嘴,心里这个悔啊!怎么一着急全秃噜出来了?这可怎么解释?
本来蜀王就觉得她跟司马炎昭有什么,现在居然在他面前说出跟司马炎昭两人藏在床底下,这不更是往他嘴里送吗?
她恨不得现在就当场挖个坑把自己埋了,可是,挖坑太慢了,不如跑得快,她一转头撒腿就跑。
别看蜀王脚不好,又拄了个拐杖,他身手依旧敏捷,纵身一跃挡在夏沫跟前,拦住了她的去路。
“没说清楚不许跑,你刚刚说什么跟炎昭两人藏在我十哥的床底下?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你给我说清楚再走!”
夏沫哪里解释的清楚,只好打马虎眼:“十二哥,你听错了,什么床底下?我们又不是耗子,往床底下钻干什么?”
蜀王认真的看着她的眼睛:“是啊,我也想知道,你们俩都不是耗子,为什么要往床底下钻,难道……?”
夏沫想着要不要捂上耳朵,免得他聊一些有关下三路的问题,害得自己要去洗耳朵,谁知道他眼中精光一闪。
“难不成……难不成司马炎明说的是真的,我们三兄弟床底下真的有脏东西?是你跟炎昭给取走的?”
夏沫连忙摆手道:“不不不,十二哥你误会了,是我跟炎昭有私情,怕被人发现了,所以才躲到赵王床底下去了……”
蜀王皱着眉头:“这么大的营地,那么多的树林你们不去私会?非跑到我哥帐子里去私会?你们俩脑子有问题吗?”
夏沫讪讪道:“年轻人嘛,遇到爱情就冲动了,也没注意是什么地方……”
“换做别人或许我能相信,可炎昭是什么人,他可不会做出这等傻事,也许吧,不好说……”他假装想的头疼的样子:“算了,反正我脑子笨也想不清楚这个问题,不如我去问问我两个哥哥得了,看看他们对这件事情有什么想法,没准儿还能替太子哥哥好好教育教育炎昭这个不懂事的混小子呢!”
“别啊!别啊!十二哥……”夏沫一把拽住他:“教育炎昭有我这个姑姑就行了,就别麻烦二位王爷了。”
“那不行,你这个姑姑首先就没起好的带头作用,我怕你带坏了我们大楚的嫡皇孙,万一他小小年纪就入了歪门邪道,那大楚就完了!”
夏沫小声嘀咕道:“除了你这花花大少,谁还敢称自己的是歪门邪道啊!”
“什么?”蜀王一挑眉毛一瞪眼:“夏妹妹,你说什么?有本事你再说一遍?兴许我两个哥哥教育不了炎昭,我还是找父皇去说说说这事吧!”
“别别别!”夏沫吓得都要跳起来了:“你可千万别去找皇上啊,好不容易平息了干戈,要是让皇上知道你们三兄弟床底下有做厌胜之术的人偶,到时候又该闹个天翻地覆了,人人都不得安宁了!”
夏沫话一说出口,这才发现,这个整日只知道收集美人的蜀王,也不是个省油的灯,轻轻松松就把她的话给套出来,自己还是太嫩了些,严重缺乏江湖经验。
蜀王将整件事的前前后后细细的想了一遍:“我就说司马炎明怎么会平白无故的诬陷我们,他要是没有两手准备,怎么会他那么有信心一定会拿下我们三人,以一人之力想要整到我们三个皇叔?是齐王对不对,这背后都是齐王在捣乱?”
他看着夏沫咬紧牙关什么都不说,就知道她不是心虚就是默认了。
他继续分析道:“他们还说我的封地里盛行巫术,可是司马炎明的巴东郡就在我蜀地的旁边,蜀人善巫术,难道巴人就不善了吗?更何况,齐王的舅舅肖慎独生前就是镇守大西南的,咱们大楚的附属国巫咸国,他们的护国大巫师更是精于此道,他们岁岁纳贡都是通过肖慎独送到京城,还求着他帮他们守土驱敌,能不对他有求必应吗?为他做两个巫蛊人偶,那岂不是举手之劳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