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炎昭感激道:“谢公公提醒,麻烦您帮我通报一下吧!本王和兰陵郡主一起进去面圣……”
“兰陵郡主?”米金宝这才发现躲在司马炎昭高大身影后面,那娇小玲珑的夏沫:“您让老奴怎么放兰陵郡主进去?祖宗传下来的规矩,后宫不能干政,王爷,您……您这不是为难老奴吗?”
司马炎昭淡淡一笑:“米公公,请问您除了出此天灾让皇爷爷心情不好,还有什么原因让他气的想摔东西?”
米公公摆着一张苦瓜脸:“还不是因为找不到太虚真人吗?这位大神仙早不走,晚不走,非在这个关键的当口出去云游四方了,皇上求太虚真人探得天机不成,又不相信相信那些钦天监的话,当然要生气了……”
“所以……”司马炎昭一指夏沫:“您看,我这不是请太虚真人的最得意之人来吗?”
“哦哦哦!”米公公能混到现在这个总管大太监的位置,当然是个机灵圆滑之人,他被司马炎昭一提醒,马上就醒悟过来,夏沫是太虚真人亲口说能后知四十载的神人,米金宝当时也是在场的亲眼所见,亲耳所闻,若是现在找不到太虚真人,那这位神人必然就是能帮助皇上解忧的最好人选。
他顿时大喜过望,不住的点头哈腰:“王爷,郡主,您二位稍等啊,老奴这就去为您二位通,老奴去去就来啊……”
说着,他颠颠的跑进了御书房,没过多一会儿就跑了出来,气喘吁吁的说道:“王爷,郡主,皇上有请,您二位快快进去面圣吧!”
司马炎昭和夏沫两人相视一笑,一前一后走进御书房。
夏沫虽然心里全是好奇,都是也不敢太过放肆,低着头跟在司马炎昭的身后,走到皇上的案桌前面跪倒。
“孙儿炎昭叩见皇爷爷,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臣女夏沫叩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上面传来皇上的声音:“免礼平身!”
夏沫站起来左右一看,已经有不少军机处的大臣们站在周围,全都是一脸惶恐不安之色,惴惴不安的低着头,缩着脖子,生怕惹了皇上生气。
皇上一脸阴沉,皱着眉头:“炎昭,南方遭了蝗灾,刚过大旱又遇蝗灾,户部已经算过了,若是今年年底还是依旧是颗粒无收,只怕要从国库中拨出一部分粮食赈济地方了……”
司马炎昭有些不解:“地方上的粮食储备的这么少吗?虽然去年才开仓赈济过灾民,但是怎么也应该够百姓吃上几年的啊!”
户部尚书谭阳晖连忙站出来:“回琅琊王的话,本来是够的,因为前两年不光咱们大楚大旱,北方草原也是大旱,匈奴呼韩邪单于来跟皇上借粮食,皇上心怀仁慈,便借了他十万石,去年旱灾依旧没有缓解,他又张口来要,便又借了他们十万石……”
“你的意思是这二十万石的粮食都是从地方筹集的?”司马炎昭问道。
“正是,当时户部觉得地方粮库的存粮比国库中的陈一些,不如就先将旧粮替换出去,这样来年收成好的时候,便可以将农民上缴上来的新粮入库,可是,谁知道咱们大楚也是连着两年入不敷出,所以,如今才不得不从国库里借……”
司马炎昭点点头:“那就先从国库里借调到地方吧,这样没问题吧?”
户部尚书还没说话,工部尚书郭穆乡抢过话来:“谭大人,你这粮食的配给,不会影响到皇上的那两个新工程吧?”
朝里的大臣们都知道皇上从去年开始在重修长城,耗费了不少人力物力,虽然只是让百姓们服徭役不用给银子,但是饭总是要管的,所以那八万人吃饭的问题,便是户部尚书心头的一大隐患。
除此之外,皇上还想在附近的郊外,多修几间寺院和道观,为自己祈福求长生不老。这些工作都落在工部尚书的头上。
巧妇难为无米之炊,郭大人就是怕后勤补给跟不上,导致工程不能及时完工,到时候被皇上怪罪下来,那就全是他自己的过错了。
户部尚书谭阳晖一脸为难,但当着皇上的面子也不好说什么:“是,是,当然还是以皇上的工程为重了,今年……今年应该是没问题……”
半天不出声的皇上冷不丁一哼:“那明年呢?后年呢?万一这天灾持续数年,你们户部还能没问题吗?”
这位谭大人满脸都是汗:“这……这……”只会说“这”,别的都挤不出来了。
虽然皇上说是“万一”这天灾持续数年只是他的假设,所有百官只是觉得他可能是未雨绸缪,但是,全场只有夏沫和司马炎昭知道,这场旱灾之后的蝗灾,要持续数年。
司马炎昭想了想:“皇爷爷,与其坐以待毙,不如发动地方官员带着百姓们灭蝗吧!”
皇上还没说什么,钦天监郎志明连忙劝道:“琅琊王,您怎么能说这样的话呢,蝗虫之所以叫‘蝗虫’正是因为它是神虫,是上天降下来惩罚凡人的手段,古书上都记载了,如果发生蝗灾,千万不能驱赶,需要皇上赶紧到天坛进行祭祀还神。”
司马炎昭对他的话嗤之以鼻:“蝗虫跟普通的蚂蚱一样,都是普通的害虫,那些鬼神之说如何能在朝堂上议论的?”
“哎,炎昭,童言无忌,童言无忌……”皇上连忙制止他:“你小小年纪懂得什么叫鬼神之说?你现在气血方刚,初生牛犊不怕虎,或许什么都不信,什么都不怕,等你到了朕这个年纪,就知道这世间有股冥冥之力,连身为天子的朕也都不得不惧啊!”
御史大夫鲜于阳也是个见风使舵的人,见到有机会上谏,丝毫都不落空:“皇上,天降灾异是对天子的警示和惩罚,天子系天之子,一人有罪,累及万人,害得国家多难,百姓受苦,当务之急是天子需要自省或检讨自己过失,下一封《罪己诏》昭示天下,才有可能让大灾平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