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沐阳委屈吧啦的模样让初见无比心疼。
“沐阳,不是你想的那样,我没有偷偷喝避子汤!”
“那为何这么久了,我那么努力,你却一直没有身孕?明明我们都没有问题。”
“是老头!是老头给我们加的药膳里做了手脚!就是我们第一次之后,他拿了一瓶避子药直接给的金香,还骗她说是给我们调养身体的,每月初五那日添进药膳中,我一直到上次看到她放才发现这个问题。”
初见抖了出来,芳林先生跟金香说的补气血给初见调理身子的,药膳是变着花样整的,材料有很多,初见虽然之前有听金香说起,但一直没有管膳房的事了也就没具体看都是些什么药材,而且这药丸一个月才放一次,初见见到的几率是很低的。
景沐阳一愣,这倒是他没想到的,不过心里一下就畅快了许多,只要不是初见拒绝他,其他不管什么原因他都能接受。
“真的?他为何要这样做?”
“我不知道,我刚开始觉得可能是因为我俩都中过毒,对身体有影响,需要调养三五个月,那么他这样安排固然是合理的。可是金香说老头交待过一定要记得喝,至少要喝到明年立夏,我研究了那个药丸,对身体没有副作用,就想着老头一定有他的道理,晚一点也没关系。”
“没有副作用?那是不是只要停了孩子就会来了?”
“是。”初见点点头。
“那我们不要等那么久,这次初五就停了好不好,初见,我想要你给我生小世子,我等不到立夏之后,我不想再等几个月!初见,好不好,这次就停了那药膳好不好?”
景沐阳动情的捧起她的脸,他想让初见赶紧怀孕,有了孩子她就多一个牵绊,就不会老是想着离开他了。
初见盯着他的眼睛很久才点头,“好。”
她又何尝不是没想过,她知晓这事时刚好是景沐阳被杖责次日,她从玉贤楼解救刘云飞他们的那天,那些孩子的遭遇刺痛了她的心。
她反复的掂量如果她有了孩子,又到了最坏地步的话,那该如何是好?她肯定是没办法丢下孩子的,所以还是得给自己准备后路,那种景沐阳都不能知道的后路,毕竟他俩可以拜拜,但皇家绝对不会放任血脉在外。
可是想来想去也想不出个合适的办法,目前情况也没能力顾上孩子,那么最简单的办法就是在自己没想到办法、没准备好之前不要孩子。
所以她不是不想生,而是要有计划的生,要在自己掌控能力范围内。
景沐阳不知她所想,初见的犹豫让他很慌,当然他若是知道了她所想,恐怕只会更慌吧,估计还会暴怒。
他抱起初见到药房的小榻上,直接压在身下,一边狂吻一边狂扯着她的腰带,他想要她,现在就想要她,恨不得一次就能塞个娃娃进她肚子。
“沐阳,沐阳!不要,不要!不要在这里!”
初见一边挣扎一边死死抓住他扯衣服的手,这是她学习的地方,若是留下他们爱爱的痕迹,那她以后还怎么静得下心去看书!
然而景沐阳收不回狂乱的气息,初见上衣尽乱,那肚兜下的滚圆都露出来大半,他单手掌住埋头亲吻,另一手即使被初见抓着也挡不住他一路往下探去。
“沐阳!”初见急得双腿一夹,捧起他头与之对视,“沐阳!不要在这里!”
这一眼哀求像是给他注入了一丝清明,“好,我们回房,回房……”
景沐阳从她夹紧的腿中收回手来,扯过大氅一披一卷,严严实实的将她裹进怀里对抱而起,他等不及,他一刻都等不及了。推门而出,内力一提快速往寝宫而去。
药房未关的房门吹进一阵阵凛冽的寒风,那案台上的宣纸一张接一张的被吹落,直到露出最下面那张厚实的棉浆纸,还被镇尺压着,上面画着心脏切面图,栩栩如生,左右切面依偎着像极了一颗殷红的爱心。
*
东宫的初夏在大年初四饮了堕胎药,下来了一团乌血,当然,这是绝对不会外传的,还没有传的一点是她这次伤了根基,以后恐怕是难孕了。
初夏知道这两个消息并没有过多悲伤,好像早在预料之中一样,又好像无所谓,没了孩子也好,难再有孕也好,好像都不是很重要。
太子难受极了,他是打心底喜欢初夏的,虽然他很清楚自己没有得到她的心。
但是初夏的反应实实在在的伤害到了他,不管她再怎么爱景沐阳,现在都是他景沐晨的女人!她可以心里想着惦记着,但是不要表现得那么明显好不好!
当日初夏入东宫洞房时,她虽然开始还算配合,但最后还是拒绝了他,新婚之夜没洞房这他忍了。初夏经常去御花园侍弄梅花,别人不知道但他心里清楚得很,她是算着时间去的!
景沐阳每隔两日下朝后都会去永和宫,她就在御花园那里等着!即使只远远的望着景沐阳经过的背影也能让她久久不能回神。
太子是偶然发现了这事,回去后不顾她反抗强行要了她,自此每次知道景沐阳去永和宫,他都会来初夏这边让她侍寝,她每次都会挣扎,他每次都是强要。
直到那日看到景沐阳为了初见被打成那样,回东宫后初夏没有再排斥他,他以为她终于想通了。
更没想到他忙了这段时间后,初夏能给他这么大的惊喜,他真的是高兴得比当初太子妃有孕还要激动,只是才喜了三天就变成了惊吓。
而初夏无所谓的反应更让他伤心,他甚至有点恨景沐阳,还恨初见,都是他俩,若是没有他俩的刺激,初夏也就不会割脉自杀,也就不会气血两空,他的麟儿也就不会失去,他的侧妃也不会变成这副样子!
大过年的,东宫这几日人心惶惶,太子从所未有的发了很大的火,下人们一个个的大气都不敢出,连皇帝在养心殿都有所听闻,待他去到东宫时,太子正在一个人喝闷酒,而且看上去还醉了。
皇帝屏退下人独自上前,夺过他手中酒壶。
“父皇?”太子看了皇帝一眼垂下眸打了个酒嗝,“父皇,初夏,初夏以后不能再孕了。”
“太子,你这又是何必,不过一个未成型的孩子,你东宫后院五六个女人,以后登基了还会有三宫六院七十二妃,更何况太子妃还那么年轻,没了初夏,还怕生不出孩子了?”
“不是,不是,是初夏,是初夏她不能给儿臣生麟儿了!”太子醉醺醺的抓着皇帝的手,一副不清醒的样,“父皇,那日,那日在殿上,听到初夏有孕,儿臣连名字都想好了,国号都想好了……”
太子后面的话已经听不清楚了,趴在桌上就这么没了反应。
皇帝看着这个自己最爱的孩子,心里也是很难过,不过让他意外的是太子竟然对初夏用情如此之深,怕不是一两日之事。
皇帝一回头就看到太子妃站在门口,也不知道她什么时候来的,有没有听到太子刚才说的话。
“父皇。”太子妃行礼,一副平静的表情。
“嗯,你赶紧给他收拾一下,醒了以后让他来见朕。”皇帝说完就走了,也没过问初夏的情况。
太子妃站了很久才吩咐人将太子抬到床上。
*
有人悲那自然就有人喜,战王府里的景沐阳自从初见应下生小世子后,他那造人路上是热火朝天,趁着这过年休沐,日日夜夜与初见在房里交叠缠绵就没出去过,仿佛又到了新婚那会儿。
初见跟他分析了重欲会严重影响种子的质量,他竟然还厚着脸皮说芳林先生既然把服药的日子定在初五,那初五之前不用担心受孕,可以尽情……
这个歪理初见竟然无力反驳,反驳也没用。
景沐阳日日缠着她,她是凶也没用、哭也没用,打也打不过、躲也躲不掉、逃也逃不了,夜夜被蹂躏到凌晨。
直到初五才有所收敛。
但也仅仅收敛了一点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