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丫鬟一路推着初见,初见主动跟她搭话。
小丫鬟叫绿衣,来长洲台不到一个月,绿衣说这里每天都非常热闹,尤其是晚上,会有很多文人墨客,把酒言欢。
“都是男客?”初见不由得想歪,这在古代太常见了,她可不想逛那什么楼。
“姑娘,我们这里是正经场所,有女客,世家小姐、名门贵女都经常来的。”绿衣脸都红了。
“哦,对不起。”初见立马道歉。
很快就到了瑶台,原来,所谓的瑶台是这长洲上最高的建筑,怪不得叫瑶台,瑶台的最上面有个很大的露台,那夜她就看到有人在上面翩翩起舞,相当的仙。
瑶台前面还有一个不大的水池,不少锦鲤欢快的游动,水池里还种了不少的睡莲,正值开苞的时候,粉粉嫩嫩特别好看。
初见被推到楼前,绿衣跟里面的人打招呼,“莲姐,这位姑娘说要找扶桑公子。”
“姑娘?”莲姐侧身看了初见一眼就拿着一个册子过来,“扶桑公子现在很忙,报上你的姓名在这里登记一下。”
“不用,你跟他说我是初阳,他就会来了。”初见摆摆手,还登记排号?那得等到什么时候去。
“小姐,又来了一个找扶桑公子的,还是个瘸子,戴个面具怕是见不得人。”一旁传来声音。
初见撇头望过去,一个穿着鹅黄色裙子的小姐端坐在茶桌旁也正望过来,像是等了很久了,估计也是来找扶桑的,看向她这个插队者脸色有些不善,而那小姐身边的丫鬟更是一脸不屑的望着她。
初见随意瞟了一眼,没理。
不过那丫鬟看到初见的反应上头了。
“喂,那个瘸子,扶桑公子不会见你的,识相点还是早点带着小野种赶紧离开!不然有你好看!”
初见顿时冒火拉下脸一眼瞪过去,绿衣急忙忙上前示意初见不要回嘴,初见哪里忍得了,说她她能忍,但说凤羽是野种她忍不了!
“喂,你是哪家教出来的刁蛮丫鬟,嘴这么不干净,一点教养都没有!”
“你又是从哪儿蹦出来的,金陵城可没有哪个世家姓初。”
“呵,我从哪蹦出来的还轮不到你来问,你们又是从哪个犄角旮旯蹦出来的!”初见哼了一声,世界这么大,瞧不起谁呢。
“大胆!哪来的不长眼的丫头!”一个嬷嬷从后面上前。
“你这个老太太,我一定要认识你们吗?你们是长了七只手还是八只脚?”初见毫不留情怼回去。
那老嬷嬷昂着头,哼笑了一声,“姑娘,你说你是来找扶桑公子,却不知道我家小姐是谁?我家小姐可是扶桑公子的未婚妻!”
“未婚妻?”初见只皱了一下眉接而恍然大悟。
“对不起!抱歉!打扰!我有眼不识泰山!绿衣,走走走!快走快走!”
初见慌忙拍绿衣的手,刚才的忍不了瞬间化为云烟,若是她能自己下地走路,估计早就连跑带飞了。
“想走怕是晚了!”
那丫鬟跑上来一把撞开绿衣,拽住轮椅就往一旁推去,只听到轮椅倒翻在地的声音,初见被摔倒在地。
幸而她刚才在轮椅上时有所预料扭了一下身,是屁股着的地,不然就撞到腿了,腿若是再断掉那可就真的得截肢了,这手也擦到地面,破皮出了血。
不过这不是大事,大事是她好像只顾腿去了,扭身的时候猛然用了大劲,屁股又给咚了下,这肚子就好像有点疼。
完蛋!初见惊恐得憋着气连动都不敢动了。
“你们不要欺负我娘!”
凤羽本来被绿衣拉着,初见这一摔,气得她朝那丫鬟就撞了上去。
“小臭丫头!”那丫鬟迎上就要打过来,绿衣连忙把凤羽拉退挡了一下,啪的一巴掌就打在绿衣身上。
“绿衣,你认识她们?护着这么个贱丫头,你是不想活了?!”
嬷嬷也上前去拉绿衣,那巴掌也是啪啪而下。
绿衣与凤羽被丫鬟和嬷嬷围攻,绿衣不敢还手还不敢跑,只能尽量将凤羽护在怀里。
“凤羽!”初见又急又痛。
“娘!”凤羽哇哇大哭,她虽然被绿衣护住,但总还是挨了几个巴掌在身上的。
绿衣跪在地上哭着不敢还手,护着凤羽在怀里朝那站在后面一直没有出声的小姐求饶。
“月婵姑娘,她不过一个小娃娃子,你们就放过她吧。”
那个叫月婵的小姐高高在上,眼神冷漠的看着不发一言。
“住手!”这时扶桑与赤云在莲姐的通报下匆忙从楼里出来了。
“爹爹!”凤羽身上挨了巴掌,哭着从绿衣怀里挣脱就往扶桑那边奔去。
“爹爹,那个臭姐姐还有那个老嬷嬷打我,好疼,呜呜呜……她们还骂我是小野种,还推我娘!呜呜呜……”
扶桑弯腰张开手臂接住凤羽,往几人身后一瞧,初见摔在地上!惊得他把凤羽往赤云手里一塞,几乎是飞过去的。
“初阳!”
“扶桑,我肚子痛!”初见才这么一会会儿就疼得冒汗了,顾不得说别的抓着他手臂就不松。
“扶桑,我肚子痛,肚子痛!痛,好痛,好痛!”
“别怕,别怕,不会有事,不会有事,我不会让你有事!”扶桑非常紧张的抱起初见重新回了楼里,剩下的人全都目瞪口呆。
初见被放到床上,痛得蜷缩着身子,她后悔死了,若是因为这么点破事害得她掉了景沐阳的孩子,那她就该死了。
扶桑不知给她吃了什么药丸,写了药方又让赤云立刻去熬。
初见在床上哼哼痛了很久,扶桑一直给她按摩腰腹这才慢慢缓下来些,在喝了赤云端上来的药之后又昏昏睡去。
瑶台楼前跪了一片的人,扶桑抱着凤羽现身,滔天的怒火压不住。
“就是你们看到的那样,这两个拖下去杖毙,其他人,闭紧你们的嘴,滚!”
那两个拖下去的人很快没了声响,楼前也很快安静了,整个长洲都安静了。
待到初见缓缓醒来时已经是下午,尖锐的蝉鸣仿佛就在窗台,扰得她不清静。
“醒了?”扶桑守在她床前,扶她坐起,端过床头刚纳凉的一碗药就送到了她嘴边,“喝了它。”
初见二话没说扶着碗一饮而尽,又喝了口水咕噜了一下嘴巴,接着探上了自己的脉。
虽然没见红,肚子也几乎不痛了,但她还是需要知道一下具体情况的。
还好,脉象好像还算稳,吓死人了,初见拍了拍心口转头才发现自己还在扶桑肩头倚着呢,一个激灵就往床里侧缩了下,躲了出去。
“那个,扶桑,谢谢你。”初见眼神闪躲。
扶桑是医者,她动胎气痛得晕乎乎时给她按摩缓解她能接受,但搂怀里喂药还是没有必要,只怪自己刚睁开眼睛不够清醒着了他道。
当然还有可能是这几个月的相处,已经习惯了扶桑对她的照顾,只是她还没意识到罢了。
“不用谢。”扶桑笑着,“肚子饿了?”
“不饿,那个,扶桑,我想回去,你让赤云送我回去。”
初见可是想起了他那个未婚妻呢,这下误会更大了,总之先撤。
“回哪里?”
“回槿园,或者去庄子都行。”
“赤云不在,他们都不在。”
扶桑似乎很开心,她说回去,但并没有说回凌音国或是去其他地方,而是回他的府上。
“那你安排别人。”
“没人,他们要晚些时候才能过来,而且今晚上我们在这楼里过夜。”
初见瞬间警铃大作。
“过夜?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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