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
院子里的鸟儿叽叽喳喳的叫个不停,好吵。
初见头有些胀,难受得揉了揉太阳穴,艰难的睁了睁眼睛。
一张放大的俊脸出现在她眼前,正温柔的看着她,扶桑?
初见抬手挡了挡光亮,又揉了揉眼睛,扶桑!!
反应过来的初见瞬间感觉自己有点喘不过气,她好像衣衫不整的睡在同样衣衫不整的扶桑怀里!
“啊!啊啊啊啊啊啊!!”初见惊恐的坐起来尖叫着拉着被子连连后退。
“初阳……”扶桑立马收脸伸手想要去安抚她。
“别碰我!别碰我!!”初见继续扯着被子往身上遮,被抢走被子的扶桑露出了那仅穿亵裤的下半身。
初见望着扶桑敞开的里衣下那结实的胸膛以及那双精壮的腿,一时不知所措。
她惊慌的仔细感受着自己,身下黏黏糊糊。
拉开被子一看,自己下半身也只穿了亵裤,宽松三分长的那种,随便动一下那屁股蛋子就……
上身里衣一侧的系带已经被解开,露出了一半的肚兜,而这肚兜下兜着她哺乳期膨胀得呼之欲出的酥圆。
刚才她就是这副形态贴身睡在扶桑的怀里,还被他紧紧抱着,就像以前景沐阳抱她一样。
“为什么?为什么!你为什么要这么做!!我醉了,可是你没醉!你为什么要趁人之危欺负我!!”
初见拢着衣服抱住被子挡在身前疯狂咆哮大哭。
面对初见的质问,扶桑紧锁眉头,眼睛微微眯起,颤抖的嘴唇张了又合,合了又张,眼眶中逐渐泛出的泪一滴接一滴的掉落,往日那明亮的眼神也一点一点黯淡下来,满脸落寞的盯着自己伸出去却落空的手,颤抖着声音一字一顿慢慢道,“因为,你叫了我的名字……”
望着扶桑这副神情,初见一脸不可置信直接瘫软在床上。
她叫了扶桑的名字?她真的叫了扶桑的名字?可是扶桑根本不像说谎的样子。
初见惊慌努力仔细回忆着,她好像确实叫了扶桑的名字,还是抓着他手叫的。
天呐!沐阳,景沐阳!!
初见趴在床上狠狠的哭泣,拉着扶桑的手叫扶桑的名字,是不是就是说她不止是身体还从心底彻底背叛景沐阳了?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她不能接受这样的自己,一直以来口口声声心心念念朝思暮想的人,在潜意识里却这么的不堪一击。
相对于扶桑所为,她更恨自己。
明知道扶桑对自己有非分之想,他已经尽量克制了,自己明明还没有放下却没有远离他给他错觉还给他可乘之机!
试问有几人能扛得住心爱的人意乱情迷投怀送抱还抓着手叫他名字的样子?
初见一下一下的捶着被子,她怪自己恨自己。
这么久以来心底坚持的信念就这么的塌了,她不再是景沐阳一个人的了,她回不去了,她没有脸面再见景沐阳了……
“初阳,你别这样,别这样!”初见的反应让扶桑很受伤,但,即使这样他还是靠过来想要抱她。
初见闪躲了一下,抽泣着伸手示意不要靠近,“你先出去。”
“初阳,对不起,战王已经大婚,你也答应了愿意跟我回南邦,你拉着我的手呼唤我,我以为你肯接受我了,对不起,我应该在你清醒的时候再问问你,是我没有忍住,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
初见疯狂的摇着头,眼泪狂飙,“你先出去……”
“初阳,你别这样,不哭好不好,你别这样!”扶桑的眼泪也止不住的往外流,他不走,抓起初见的手就往自己身上捶,“初阳,你打我,打我,都是我的错,你别这样,初阳你别这样……”
扶桑的样子让初见更难过,扶桑又做错了什么呢?
她与扶桑之间,如果非要说谁有错的话,那是她的错,是她利用了扶桑的感情!
而且她已经应下扶桑了,过几天都要回南邦了,这早晚的事情又何必再伤害一个人呢?
初见摇着头收着力没有打到扶桑身上,扶桑抓紧她的手放在心口怎么都不松,流着泪一遍一遍的认着错。
接受事实慢慢缓过劲来的初见没有再推开他。
扶桑最终还是成功的把她搂进了怀里,亲吻着她的眼泪,初见没有再躲闪,扶桑把她抱得紧紧的。
这一次初见应该是不会离开他了吧。
*
整整两日,初见都没有出房间,东西也只吃了一点点,勉强不会饿死的那种,来京城的这些天她都瘦了不止一圈了,尤其是这几天。
扶桑时不时进来看看她,也是没有得到初见多少回应。
“初阳,你今日还未进食,起来吃点东西。”
初见又是在床上躺了一早上了,扶桑走到床前轻轻的拍她肩膀。
“起来吧,嗯?”
初见轻轻应了一声,动了动,但也只是动了动。
“初阳,我带你出去转转,我们出去吃也可以,好不好?”扶桑轻声哄着她。
“父皇已经下令后日启程,明日会有饯行宴,只有今日有些时间,带你去转转,买些你想要的东西,还要给凤羽买礼物呢,来,起床,收拾一下。”
扶桑把她拉了起来,摸摸她的脸,初见这几天肉眼可见的瘦了。
绿衣领着丫鬟们端水上前,扶桑接过水递给她洗漱,还亲自给她擦手净面。
初见由着他做这些事情,回想着这一年多来,从扶桑拉她一起逃亡坠崖开始,他一直都是这样细心照料着她。
虽然扶桑也曾对她有所隐瞒,但那都是因为太爱不想她离开。
扶桑对她那么浓烈的爱意一点也不比景沐阳少,而且算下来,她与扶桑待在一起的时间尤其是经历的事情要比景沐阳多了去了。
其实有时候她也会恍惚,自己到底是初见还是初阳。
“想什么呢?”扶桑让丫鬟们退下,初见从被拉起那一刻就一直盯着他,都能看出窟窿来了。
初见摇了摇头,她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好像都不知道自己是谁从何而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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