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阳!”扶桑太子也进来了,疾步往小榻冲去。
他是随白离殇从行宫而来。
白离殇倒是没有朝他挥袖子,反而让出身位,“来,你来抱着。”
扶桑上前,这人是搂进了怀里,但初见昏迷不醒,嘴角的血也没擦净。
他掏出自己的手帕仔细的给她擦着,那眼中全是爱怜。
景沐阳又急又痛又气青筋都暴起了,即使被侍卫扶起来也是站不直身。
前日那么多人都打不过白离殇,眼下自己伤得这么重,就算外面有十几个落月阁的人,想要赢也根本就不可能,更不用说初见还在他手上。
“白离殇!你休要侮辱她!”
“没有,我这不给扶桑抱过去了吗?”白离殇抬了下眼,又回头望了望那沉浸在给初见擦嘴的扶桑,“还是这对看着更顺眼。”
“扶桑!”景沐阳更火,在自己的府上,看着自己的女人被别人搂在怀里,怎么都不是滋味,“扶桑,别忘了你的位置在哪里!”
扶桑顿了下手,终究还是轻轻放下了初见,让她躺好。
“哎呦,你这个扶不上墙的南红公子。”白离殇真能气得肝疼,好生缓了缓,“扶桑,这可是你自己放下的,我可不会一直给你机会。”
扶桑坐在小榻边握着初见的手松也不是不松也不是。
“你想怎么样?!”景沐阳质问白离殇。
“我想怎么样?当然是救她,带走她!
我生来最大的责任就是守护圣女,她失忆了与你结成了连理,我看得出她对你欢喜至极,其实我也非常想成全你们。
但是,景沐阳,你不行,你真的不行,蜜萝跟在你身边只有死路一条。”
“我为什么不行?我看你就是胡说八道,咳咳咳……”景沐阳咳出血,死命压住胸口才勉强没让血喷出来。
这该死的白离殇,打到他之前受伤的肺部,此刻非常的疼,但他还是硬撑着。
“白离殇,我问你,你是不是故意把冰蚕留给我们,误导我们给初见解毒?”
“怎么会,冰蚕是留给你们给思明解毒的,不是思明更紧急吗?谁知道你们会给蜜萝使用。”
“你……我就知道你有办法。”景沐阳恨恨然。
“没错,我是有办法救思明,主要是他小,还没有精元,不受那毒的影响,只需要解掉他体内冰蚕之毒就行,不过蜜萝就不行了。”
白离殇望了望门口的两大神医。
“你们的速度真的是快,但弄错了方向,天山圣药是毒非毒,圣女服用它是为了压制体内更强的毒,你们这下给她解了冰蚕豆蔻之毒就等于直接释放了那更强的毒,所以蜜萝才会像这样毒发。”
“更强的毒?什么毒?”
“蜜萝花的毒。”白离殇转头又望向景沐阳。
“战王,前日要你二选一是我在试探你对蜜萝的情有多深,但实际你从来就没有选择的余地。
尤其今日,我会带她去天山,你儿子就留给你,按照何院首的药方就可以,看在蜜萝的面上,别怪我没提醒你,思明最好是早一点解毒,不然保不住可别怪我。”
院子里的思明还在厉哭不止,绿衣与奶娘还有嬷嬷们都哄不住,这明显就是不正常的表现。
白离殇不再理会他们,转身要去抱初见,小榻前的扶桑依旧没有松手挡在中间,卑微得像条狗。
“圣主,不要带她走,你肯定有办法救她,求求你,救救她,不要带她走!”
“不行!我必须带走她!”白离殇看着扶桑,表情非常严肃。
“而且蜜萝现在必须赶紧回天山,刚服下的药只能保十天的命,若十天内回不到天山,她就会死!
扶桑,我诓景沐阳但我不骗你,今日我是一定要带走她,谁也拦不住!
至于你,我还是那句话,可以选择要不要跟我去天山,若是去,你抱着她现在就跟我走,若是不去,那我就当你放弃她,以后不会再有机会了。”
扶桑颓然的低着头,他打不过白离殇,根本拦不住,可是眼睁睁看着初见被带走?好像也做不到。
白离殇见扶桑没反应,弯下身来就打算抱初见,被扶桑伸手拦了回去,“我去,我去天山。”
“好,哈哈哈,好,这才对嘛。”白离殇顿时开怀大笑,“扶桑,本座承诺过你的,只要你愿意,就都会实现,走吧。”
扶桑抱起初见望向景沐阳,“战王殿下,初阳我带走了。”
说完就往外走去,白离殇紧跟其后。
“不行,不行!拦住他们!咳咳咳……”
景沐阳顾不上疼痛急得上前,青山青木青林以及房里院里的侍卫一哄而上,将扶桑与白离殇团团围住。
“景沐阳,你是想要我把你这战王府屠了吗?蜜萝必须上天山才能活,你拦着又是几个意思?不想她活?”
“我不信你,你告诉我,你口口声声说扶桑可以救初见,为什么我就不可以?!明明我才是她的丈夫!”
“我很想告诉你,但是今天不行,往后你总有一天会知道的。”白离殇继续往外走去,似想到什么又回头,“景沐阳,念你如此深情,我不追究你偷袭天山圣地抢我未婚妻之事了,为了蜜萝,往后安好吧。”
“我没有偷袭你天山圣地,白离殇,如果你是因为这个报复我,那你就找错人了,我真的没有偷袭你天山圣地,也没有抢你未婚妻!
丞相家嫡长女确实早就死了,年后不久死的,一直瞒着,就埋在她奶娘自家院子里。
待到八月丞相府要人,那奶娘交不出便从大街上抓来奄奄一息的初见充当丞相嫡长女与我合葬,这也是我到于州之后才知道的事,我更是完全不知道初见的身份。
我也没有诱骗她,是她主动救我出墓,照顾我解毒,不管一开始是出于责任还是出于感恩,反正我是一见钟情爱上了她,我疼她爱她,她与我完全是两厢情愿真心相爱,这一点你可以问芳林先生。
还有,那奶娘一家是我杀的,我确实是杀人灭口,他们也该死!丞相家嫡长女一生受尽屈辱,我绝对不会允许那样的流言传出去落到我王妃的头上!”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