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若飞这个名字不适合女艺人,我当主持人后,叫杜箬菲。”若飞在随身带着的本子上快速地写下了现在的名字。
宁芫突然想起来,以前在优家的时候,无论是在香港,还是在内地出差,住的星级酒店,都可以收到孔雀电视台的节目,她一个人住总想有点声音,就会把电视机整晚开着,里面有时候就会出来一个杜箬菲,讲着一些不咸不淡、不疼不痒的内容,当时宁芫听到这个发音的名字、听着她的声音,莫名觉得她像儿时玩伴,但那口音,带着明显的港台腔,样子也不是很像,以为自己在瞎想呢。
“杜箬菲?这个名字我听说过啊,你是不是在香港孔雀电视台做过一段时间节目?”
“哎呀,还真是不好意思,是我是我。我是到孔雀台转了个圈、也等于是镶了个金边,才有机会到上海的呀。”
“对你,我就不隐瞒了:我还偷偷整了一下,你刚才一见面,居然就一眼就认出我来了,我还在想是不是这笔钱花得太不值了!”两个人都大笑起来。
“宁芫,等我在GMS站稳了脚跟,我帮你留意一下有没有机会帮你宣传宣传。你自己做生意嘛,肯定是要借助媒体的咯。”无论多久没见面、哪怕连名字、样子、都变了,发小就是发小、闺蜜就是闺蜜,一见面,还是知无不言、想到的,立刻是怎样可以帮自己,宁芫真是太感动了!
“请问是杜箬菲小姐吗?”两个女孩子怯生生地走过来。
杜箬菲立刻把放在桌上的墨镜戴上了。
“哎呀,真的是杜箬菲耶!”女孩激动地叫出声来。
“杜小姐,能给我们签个名吗?”宁芫赶紧迎上去,替杜箬菲挡住女孩,说:“感谢你们对杜小姐的支持。要不你们把要签名的本子或纸张给我,我让她签好了给你们。”
两位女孩还惋惜:“可惜今天没带数码相机,不然可以合影啊!”
接着,又围上了几位,有女孩、有阿姨、有大叔。
宁芫处理好这些围观群众的签名后,感叹:“我这才知道,我的发小是大明星!太佩服了!”
“算了吧,你只是不想走这条路,幸亏你忘记了考北广这件事,不然,我就考不上了,哈哈……”
“对了,宁芫,听说你已经结婚了,找的个老公还特好?有没有照片?我看看有什么人可以配得上我当年心中的小仙女。”
宁芫把钱包里的照片拿出来,两张:一张是特意晒了一张很小尺寸的婚纱照,当时和白昼同时放在了各自的钱包里、还有一张是小伦满月时的全家福。
“哦,天哪,同学都在传说你老公很帅,没想到比艺人还好看!你老公要不要出道啊?隐瞒一下已婚已育的残酷事实,我直接转当经纪人,签你老公吧!”杜箬菲真不愧是主持人,伶牙俐嘴。
“那你呢,若飞,你结婚了吗?”宁芫才知道,这是个可以让若飞立刻闭嘴的问题。
“以后再和你说吧,反正这事儿急也急不来。不过,要是有你老公这么好的资源,推荐给我啊!”
时不时总有人围上来求签名、求合影,实在不便久留,宁芫和若飞约好了下次到宁芫家去。
“我很有动力去你家的,看能不能把你的帅老公给挖了!”若飞还特别生动地做了个“挖”的动作。
宁芫其实已经开始犯困了,只是整个人被发小相聚的喜悦占据,到两个人分开,打算回公司的时候,已经有些神智游离,根本没听清楚若飞说什么。在回公司的路上,打了个盹,一进办公室,又开始为钱的事发愁了。
想来想去,这件事情,只能找姐姐商量,毕竟她在银行工作,接触的人和事都多,办法也会比较多,于是宁芫瞅准姐姐午休的时间,给她打电话。
“你这种初创型企业,也没有什么其它银行融资方式,找个人借款,是最合适的方式了。”姐姐的结论简单直接。
“找谁借啊?你知道我脸皮薄,长这么大,没欠过人钱,除了用父母和白昼的钱,都不敢用别人一分钱。现在这么大了,自己做生意,总不好去找妈妈借钱吧?”真是上了贼船啊!
打工还能每个月到日子收钱,都是正现金流,当老板还得到处借钱给人发工资、付房租、付货款、各种开支,都是负现金流,早知道,创个啥业哦,舒舒服服当个旱涝保收的白领多好!
宁芫突然有些后悔,不过只能憋在肚子里。创业虽然是白昼动员的,但也是自己心甘情愿做的决定,和谁抱怨、和谁说后悔,都像是在说白昼和我的想法不对,不行不行,绝不能砸了白昼的招牌,尤其在娘家人面前,半个字白昼的不是都不能说,再说,白昼确实是完美老公,没啥好说的。
Aimee带着Carl一起,到德麦龙又去交涉过好几次,希望他们按合同约定,执行给德风的形象专架方案。谁知,张恺的态度越来越强硬,甚至直接撂下话来:“你们要是还啰啰嗦嗦,这笔订单我们就取消了!”
不仅仅是Aimee和Carl,连李吉奇都很十分吃惊:“合同已经约定得非常清楚了,买断的、不可撤销的、怎么会说取消就取消呢?”李吉奇也私下找张恺,觉得这样随意违约,实在说不过去。
“我就说你嫩,没经验吧?我们要的,是他们能老老实实按时间规定,把这些货送到我们全国各门店,装好。能做到这点就行了,管其它的事情做什么?他们有胆量自己取消订单吗?不可能吧?只要他们不敢,话语权就掌握在我们手里。我跟你说啊,进口最大的风险,就是时间拖得越长,不确定因素就越多,他们到手的订单,肯定不会跑、也舍不得跑的,只要他们把东西送到我们门店,我们采购部的任务就完成了。”
李吉奇还是没理解老板的意思,他特别疑惑的是:我们的合同是白签的吗?签的时候那么爽,签的时候就根本不打算遵守,那我的工作,意义是什么?脚踩西瓜皮走哪儿算哪儿吗?他的这一系列问题,问得张恺脑仁疼,烦他烦的要死。
比张恺更烦的人,当然是Aimee。她还是继续找Nathan,一直等到约定付款日,已经过了两天,他终于接电话了。Nathan望着窗外的瓢泼大雨,慢悠悠地对Aimee说:“想找我谈,那你就半小时内必须出现在我面前。”
“您在哪里?”Aimee的声音很淡定。
“虹桥万豪酒店大堂,我在那里等你等到六点半,你不到,我就走了。”
正值下班高峰时期,又是如此倾盆大雨,办公楼门口排队打的的人都绕了好几圈。
Aimee朝公交车站奔去,雨水快速地渗透了她的鞋子、裤脚……
匆匆忙忙挤上了一辆公交车,却因为大雨,堵得一塌糊涂。车子走走停停,照这个速度,她能在半小时内赶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