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文博玩具店,是块硬骨头啊,你们又不是不知道,我已经想了很多办法啦。”全吉龙当然想把宁芫赶走,只是他也没想到这个女人这么难对付。当然,幼题越着急,就说明他们越在意,那就又可以加码和他们谈条件。
“做什么事情,都是有代价的,我们为解决这个事情,损失很大的,你们幼题不能让我们全部承担吧?”Edmond在过去这段时间,充分了解了全吉龙是只老狐狸,他也不甘示弱:“全董,您可是早就受过我们的补偿金了,是不是收的时间太久了,您都不记得了?”
“全董您是做大生意的人,要看长远,我们幼题进来开店,您的房租收入立刻就会增加,再这么拖下去,对你们有什么好处呢?”
是的,太没有好处了,已经拉扯这么长时间,不能再这么弄下去,挡着老子发财了!全吉龙放下和Edmond的电话,把张主任叫了进来:
“文博玩具店那里,什么时候清场?”这个问题他已经问过几十次了,一直没有进展。
“老板,欢众公司告我们,举证很充分,我们打点了一轮,关键人物们都说,最多可以判不支持他们的诉讼请求,但也没办法完全按我们的要求来判,让他们走。”
“这么多钱花出去了,有什么效果?TM的,净是些讹老子钱的家伙!光收钱不办事!”全吉龙火冒三丈。
“老板,您先别急,他们还是出力的,帮我们想了一个好办法,就是我们反过来告他们!”张主任为终于逼他们出了招而得意。
“这TM还要你说!我知道啊,就是恶意诉讼嘛,不管对方有错没错,先告他们,还做个财产保全,冻结他们公司账户,锁死他们,这招我一直都用的,还用得着他们告诉我!”全吉龙眼看扔出去了打点费几十万,最终的判决还是没把欢众赶走,实在是亏得慌!
事到如今,只有采用他惯用的招式–恶诉。他随便找了个莫须有的名头,用他们楼盘里的十八套房子作为担保,对欢众来了个财产保全,这样一下子,欢众名下所有银行账户被冻结,整个公司被锁了喉,无法动弹。
Vera和李律师、黄律师看到欢众告聚龙的判决书,长达近十页,前面详细地介绍了案情始末,支持欢众的所有举证,他们看得很高兴,结果,到最后几句话的判词,居然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不支持欢众任何一条诉请!什么结果都没有,还白白付了那么大一笔诉讼费、律师费,Aimee想想都有些窝火。
现在不仅仅是当原告当得窝囊,居然还收到传票成了被告,公司账户被冻结无法经营,那就不仅仅是窝火,简直是出离愤怒了!没想到这个全吉龙,真是把人逼上绝路啊!
“宁总,我知道全吉龙对你们公司使了阴招,其实这个招式还是我教他的。明天我陪你和管判决的关键人物一起吃个晚饭,告诉你一些实际情况,让这个人帮帮你。”柳建义上次回上海之前就约了回来第二天就和宁芫见面的,他一回来,就听说了全吉龙要把宁芫从二十七楼扔下去、宁芫和他干仗的事情。他一直都很欣赏宁芫,知道她很有冲劲,只是没想到可以勇猛到和全吉龙正面开战。
那么多年为全吉龙披荆斩棘冲锋陷阵换来几天安逸日子,却毫不知情就被莫名其妙地发配到东北去拿平地、起高楼、承诺的待遇不但没到手,还提都不能提,一提就被怒喝:“你TM的不满意,就给老子滚蛋!”我一堂堂名校新闻系高材生、曾经的报社着名记者,被这么个小学都没毕业的老流氓控制了人生、仰其鼻息……在东北,柳建义有多少个夜晚想到这些就气得无法入睡。
现在冒出来一位这么有战斗力的宁芫,如果能借她的手,让全吉龙难受,那也可以让我柳建义解解恨啊!当初全吉龙就是看重柳建义强大的正路关系网,才三番四次登门拜访,好话说尽求他来当的总经理。柳建义还真把市级主管审判的陈法请到了宁芫公司附近的一家豪华中餐厅包房,三个人一起吃饭。
“陈法,全吉龙这个家伙,就是个恶诉高手,这招还是当年你教了我、我教会他的,没想到,他现在拿来对付商家。宁总的公司不是第一例,他屡屡得手,越来越猖狂。以前我们用这招是出于自保,现在他是用来害人哪!您可要帮宁总这样的良心商家主持公道!”柳建义已经给陈法介绍过宁芫的情况,他先对今晚的谈话定了个调。
柳建义认识陈法的时候,他还在报社,当时还很年轻的陈法,作为基层先进工作者,接受他的采访。他们这么多年一路下来,在柳建义心中,陈法是不可多得的正义之人。
“是啊,陈法,法律是用来扞卫合法权益的,不是商业中随时拿来打压甚至绞杀对手的凶器。”宁芫把他们告全吉龙的判决书拿出来,给陈法看:“您看看,这前后内容,简直自相矛盾。不知道为什么可以得出这样的结论。”陈法拿着判决书,前前后后翻了一遍后,微笑着说:“啊,这个倒是一看,就是打点过的。”
“陈法,您说得太对了!全吉龙当时就对我说过:一个案子三个审判的人,他给他们每人二十万,想怎么判就怎么判,六十万封顶,这些人还能成为他的长期关系,一直为他服务,他为什么要把钱赔给我。您听听,这说的什么话!太嚣张了!”
“哦,是吗?他还这么准确地说了价格啊?这太不像话了!他有提到过这些人的名字吗?”陈法似乎对这个问题很关注,但一直平静地喝着茶。柳建义本来想给他斟酒,他连连摆手:“不喝,我一会儿就要走,今天还有会要开。”
“他有没有和柳总提过我就不清楚了。在我和他打交道的过程总,他倒还真是提过,说过好几个人的名字。”宁芫回想了一下。
陈法似乎对这个问题更感兴趣了:“是哪几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