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煜然没想到赫连萌会在公众场合赏给自己一个大大的吻。
开车回家的路上,墨煜然心情很愉悦,性感的薄唇始终上扬着,深不见底的黑瞳满是笑意,不时的看眼坐在副驾驶坐上的赫连萌,璀璨的黑眸笑意更甚。
“乖宝,你打算到家也捂着脸吗?”
这丫头刚才在超市宣告他的归属权时,可没有此刻的害羞,尤其是那双挑衅不惧的眼神,带着骄傲和一丝淡淡的狂气。
这些神色女孩儿原本是没有的,原来的赫连萌心思单纯,心地善良,根本不知道什么是人心险恶为何物。
“然哥哥,你刚才怎么不拦着我呢”
赫连萌现在想起刚才的事情,脆弱的心房还在加速的跳动,她刚才在超市主动吻然哥哥。
天啊,这件事她到底是怎么做成功的,不应该是男人吻自己吗?为何她会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老婆在震慑家规,我只要举起双手赞成即可,至于嘴巴,是用来吃饭的。”
墨煜然开着他那辆黑色低调的轿车,熟娴的直行过一个十字路口,在向前行驶了几百米后转变车道,打算右拐。
“可是这样的话,明天我们会不会登报”
男人和其背后的墨家在京州一向低调惯了,从来没有想过要高调,她今日不顾后果的在公共场合献吻,明日会不会给男人带来一些烦恼。
“没事儿”
事情若真的像女孩说的那样,那也不是一件糟糕的事情,他正好借这次绯闻,可以向媒体和社会公布自己的私人情感问题,正好避免掉很多不必要的麻烦和隐患。
赫连萌透过指缝看了眼男人棱角分明的侧颜,内心闪过一个奇葩的念头,拥有一个颜值高,智商高,财富多的男人到底是一件好事还是坏事。
就拿刚才走到超市买东西来说吧,墨煜然就是一个可移动的发光体,不管走到哪里都是话题中心所在,只是逛了下超市,他身后就会自动结成一段信号十足的无线信号,这让她很是怀疑自己目光。
“我们直接回家,还是先回工作室?”
“去趟工作室吧,我把这两盆盆栽放在那里”
墨煜然闻言沉默点头,熟娴的踩下油门,车子平稳开出原地,露出一片绿叶从空中缓缓落下,最后安静的躺在这片干净又火热的柏油公路。
····
京州国际机场,一架刚从米国飞回的客机安稳着陆,飞机上所有乘客都走下飞机后,才缓缓走出一道修长的身影,如果赫连萌若在这里,一定会惊掉下巴。
因为从飞机上下来的男子正是她哥哥的助理兼兄弟,风随溪。
“京州的太阳真热情”
风随溪从下飞机的那刻起,就轻抬眼眸,瞥了眼挂在蓝天上热火如歌的太阳,果断发了句牢骚。
慢条斯理的缓慢走出机场,风随溪如沐春风的笑容始终挂在嘴角,将近一米九的身高,在熙攘的人群中很独特,上身穿着一件浅蓝色棉麻衬衣,下身搭配着一件米白色休闲西裤,脚上穿着同色的皮鞋。
不知道的人还以为这一路带笑的男人,刚刚结束婚后蜜月旅行,毕竟他脸上的笑容掺不了假,这个男人举手投足间处处透着欢乐,轻松的气息,每个从他身边路过的游客都会被他嘴角的笑容所感染,停下匆忙的步伐驻视这位幸福的男人。
可只有了解风随溪的人知道,风随溪爱笑,他嘴角的笑容若维持超过十分钟,那说明有人要遭殃。
刚走出机场的风随溪,左右方向看了一眼,发现马路对面位停着一辆深棕色奥迪轿车,当即摘下眼镜,双眼一眯,挡住眼底的不屑。
“真小气,我回国就给我配这样的车子”
心里把某个悄悄离开京州的左司骂的狗血淋头,心里告诫自己,一会儿定要在恒面前唠叨唠叨左司怎么虐待他的,不要以为他不在恒身边,这个小气鬼,就能安心过日子。
“风少”
赫云从风随溪出了机场后就看到对方的身影,果不其然,还不到一分钟的时间,这人就已经走到自己面前。他今日一大早就赶到这里,就是为了亲自接送这位温润如玉,安逸如风的男子。
“赫云,你们家少爷破产了”
风随溪站定身躯,轻瞥了眼赫云,眼角快速掠过一丝戏虐。
“什么!我怎么不知道?!”
赫云神色诧异的望着风随溪,内心深处咯噔一下,难道少爷忽然出国是因为破产了?
风随溪见赫云站在原地陷入沉思,嘴角微撇,心想左司的手下就是无趣,还多愁善,也不想想他家少爷的私人财富,足可以买上十架私人飞机。
“你若喜欢站在这里,从明日起,就来这里上班吧”
风随溪上车后坐好后就闭目假寐几分钟后发觉车子还未启动,缓慢睁开那双危险的黑瞳,冷冽的直视站在车外的赫云,薄唇轻掀。
“不要以为左司走了,就没有人能治你”
原本还在走神的赫云在听到风随溪这句话之后,后背无缘惊起一身冷汗,鸡皮疙瘩掉了一地,神情十分恭敬垂下脑袋。
“风少,赫云下次绝不再犯”
说完就快速打开副驾驶车门,坐好后吩咐司机开车,只是车子开出几百米之后才想起眼前的男人还未说要去哪里。
小心翼翼的回头看了眼双眼微闭的风随溪,犹豫不敢开口。
“风少,你一会儿要···”
“她在哪里?”
赫云最开始没有反应过来,过了几秒脑子闪过一道身影后急忙开口。
“小姐和墨少在一起,现在估计到家了吧”
“把我载到你们小姐现住址,剩下的就不用管了,有需要我会再跟你联系”
“好”
赫云回复完后,动作十分缓慢的转回脑袋,内心深处轻吐了口气,内心感慨,眼前的风随溪比少爷还要可怕。
······
墨煜然和赫连萌爱巢。
两人在工作室待的时间并不长,将刚买的两个盆栽摆放好之后,赫连萌就挽着墨煜然一同坐车回家。
因为墨煜然承诺晚上要给她做大餐,她当然要早早回家,并跟着男人身后打杂。
毕竟,当一只米虫是一件幸福的事情,饭来张口,衣来伸手。
但是,当一只被男人宠在手心的米虫就不知了。
比如现在,
赫连萌双手环胸,站在厨房门框那里,黑白分明的大眼始终追随着墨煜然的身影。
耳孔里满是菜刀和彩板相碰所发出的声音。
咚咚咚咚咚咚
“刀工真好”
赫连萌第一次看到有人的刀工练得如火纯青,看的赫连萌不停的发出赞叹,惊讶。
“然哥哥,你竟然能用黄瓜刻花”
“然哥哥,这个茄子会不会断掉”因为那根长茄子一拿起来就像弹簧一样。
“然哥哥,腌制牛肉还要用红酒吗”
赫连萌每看到墨煜然显露刀工的时候就站在那里发出赞赏和疑问,双眼异常明亮,她从来都不知道做菜还需要这样复杂,繁琐的步骤。
“这个黄瓜是点缀,茄子不会断掉,等一下,油热好后我会将它一整根的放入锅中,小火慢煎。三分钟后七分熟就可以出锅”
墨煜然在回答女孩儿的问题时,双手并没有闲着,骨节分明的手指正在轻揉玻璃盆中被红酒腌制的牛肉。空气中缓慢飘过淡淡诱人芬芳的葡萄味。
“我今晚会不会长三斤肉”
赫连萌盯着厨房案台上所有的食材,下意识的呢喃,她怕一会儿会控制不住自己胃。
“不会”
“可我一会儿会吃很多很多的”
“吃完饭我们可以做运动”墨煜然抬起脑袋,看了眼赫连萌,笑的风神俊逸。
“刚吃完就做运动会肚子疼”
“我们做有氧运动”
“痒?”
赫连萌在听到这个字之后神色很是怪异,想着有痒运动有什么好做的。
带着这样的疑问,赫连萌之后一直没有开口说话,直到四十分钟后,沉稳低沉的语调从厨房传来。
“乖宝,去洗手,准备开动你的胃”
“好”
赫连萌说这话的时候正双腿盘膝的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用笔记本进行修稿,听到男说完话之后,动作迅速的合上笔记本电脑,穿好拖鞋走进卫生间。
墨煜然从厨房端着盘子走出来时,如鹰般犀利的双眼扫视了圈客厅,在看到卫生间的灯亮起时,刚毅的面容变得柔和。
刚打算起身去厨房拿酒杯时,就听到自己的电话响起,顿时停下脚步,与此同时,他家的门铃也响了起来。
他接电话的同时打开房门,深不见底的黑瞳带着疑惑。
“您好,哪位”
一门之隔的风随溪一手拿着手机,一手打算继续敲门“我是你的房客”
“那你找错人了”
墨煜然那双幽瞳在看清来者相貌后果断转身关门,犀利的黑瞳闪过错愕。
“墨煜然,你就是这样对待你老婆的娘家人”
风随溪是谁,怎么会让墨煜然将他关在门外,他早在墨煜然开门的那一刻悄悄地将自己挤进门缝中。
“你不要太过分!”
墨煜然回头间,神色阴沉,低声警告。
“你不能阻止我看她”
风随溪神色虽然没有怒意,可说出的话意义十足,但这话落在墨煜然的耳里却变了味道。
“我是她丈夫,你是她的谁”说完得意一笑。
“我是萌萌的男闺蜜”若说风随溪哪里最招人讨厌,一张嘴巴足以。
墨煜然闻言眉梢微挑,咧嘴一笑,却在风随溪想要进来的前一秒,吐出一句莫名其妙的话。
“你的医药费我包了”
……
风随溪闻言顺着本能的反应,在眼前大门被关上的那一刻,迅速后退两步。站稳身躯后,惊魂未定的盯着眼前紧闭的大门,眉头微拧,犹如深潭的黑眼划过一抹狡黠。
赫连萌从卫生间出来的时候就看到墨煜然,一张脸阴沉得可怕,浑身散发着生人勿近的气息。
“然哥哥,出什么事了?刚才是谁敲的门啊”
她刚刚在卫生间里隐约间听到有人敲门,还听到男人的说话声。
“没事儿,有人送快递走错门了”
墨煜然抬头间就看到赫连萌的脑袋向门的方向望去,精明的双眼闪过一道暗芒。
“有没有闻到香味”
一个大步上前,墨煜然伸出手臂将女孩儿揽在怀里,低头凝视赫连萌的目光宠溺十足。
赫连萌深吸一口气后,灿若星辰的双眼眯成月牙状“人间美味”
“就你嘴甜!”
墨煜然眼眸带笑,刮了下女孩儿的鼻尖。
“先尝尝”
赫连萌柔顺点头,心里想着自己这只米虫很称职,男人不管做什么,她都会吃的一干二净,且,不会留下任何残羹。
……
门外的风随溪神色暗讳不明,盯着眼前紧闭的大门却一点办法也没有,这让他有点恼火,屋内女孩儿说话的声音他听的真切,他却只能站在这里发呆···
眼眸低垂了几秒,再次抬起头时,嘴角满是笑意。
修长的身姿慵懒的依靠在门旁,其中一只手拿着手机,按下其中几个按钮,等待电话被接通的那一刻。
···
“然哥哥,我去刷碗吧”
她虽然是打算当一只米虫,但也要男女搭配,劳逸结合的道理。
墨煜端碗走到厨房,脚步未停,熟娴的打开水龙头“这些都是粗活,让我做就好”
“那家里有细致的家务活吗?”
“夫妻生活尤其细致”
墨煜然在说这句话的时候一直低着头,就没注意赫连萌听后的反应,可安静异常的气氛让他感到了不对劲,动作迅速的将碗洗好后,果断离开厨房。
刚走到客厅就看到赫连萌的身影站在大门处,一只玉手也搭在门把手上,这一幕让他看到了很刺眼,有股想要将大门卸掉的冲动。
不动声色,当做什么事情没发生似的,慢条斯理的坐到沙发上,等着门外那只不请自来的节能灯。
···
大门处。
“你真的在这里?”
赫连萌神情惊讶,嘴巴微张,谁能告诉她眼前的男人为何会出现在她家门口,衣冠楚楚,这是回国相亲的吗?
风随溪闻言眉心微蹙,这丫头见到自己竟然不高兴,想他回国多么不容易,这丫头怎么一点表示也没有,也不说让他进屋看看。
“你是回国相亲的?”
赫连萌继续发扬她一鸣惊人的言论。
“萌萌,我好不容易才回趟国,刚下飞机就急忙过来找你,你忍心让我站在门口和你说话吗?”
赫连萌闻言眼底闪过一丝愧疚,可依旧没有将进门的话说出来。只因这里并不是她的家,她也没有这个权利去让风随溪进来,哪怕她和墨煜然之间的关系很亲密。
“我去叫一下然哥哥”
墨煜然和风随溪认识,所以,然哥哥一定会让遂溪进门的。
······
可十几秒后赫连萌失声尖叫,不敢置信的望着眼前的男人。
“墨煜然你刚才说什么?”
她耳朵是不是出现了幻听,然哥哥竟然跟她说让风随溪去住宾馆。
“乖宝,今晚先让他去住一晚宾馆”
男人放低姿态,心想他今晚打算做一夜的有氧运动,这突然杀出来一个程咬金算怎么回事。
“我不同意”
赫连萌神色不喜,风随溪既然过来找他们,肯定做好了完全之策,何必再赶出去,这事哥哥日后要追究起来,她要怎么说。
“可他住这里,会影响我一会儿的运动”墨煜然见赫连萌神色更加不喜,又换了个口吻。
“我最近研究的运动只能在睡觉前进行”
赫连萌对这个话题也不不感兴趣,当她不清楚男人说这话时看她的眼神,赤裸裸的暧昧。
“然哥哥,你说的运动,偶尔一次缺席也没事”
赫连萌说到这里,神色微变,脑海里开始脑补某些画面,想着想着脸颊变成粉色。
···
“你们既然没有商量好,可以继续,我也可以坐在沙发上等着”
风遂溪从进了这座房子后,眼底快速闪过许多情绪,最大的莫过于强烈的视觉冲击。
他若是记忆没出错,这里是墨煜然在萌萌还在广夏上学时就买的这里。
一座只有男人居住的房子,颜色的搭配和背影色调,除了黑就是灰,可眼前的一切都是什么鬼?
入目眼帘的沙发罩都是浅粉色,窗帘也变成了淡紫色,就连客厅里一个小小的花盆挂钩也极具女性化。
“墨煜然,一段时间不见,你的眼光越发独特了”讽刺意味十足的话,却惹得赫连萌很不高兴。
“风随溪,你这是什么意思?”
眼前的人今日是故意来他们家找事的吧。
“我什么意思也没有”
风随溪见女孩儿神情不高兴时,就已猜到对方的顾忌,这才主动开口说出他现在最想做的事情。
“萌萌,我已经一天没有吃饭了”
“真不巧。我们刚吃完”
墨煜然才不会让这人去当今晚的节能灯,直径从沙发上站起来,一双狭长的如鹰般犀利的双瞳,不停打量眼前的风随溪。
“我这里没有多余的卧室”墨煜然沉默几秒后果断开口,想着风随溪要是敢说一个住字,那等待他的可不光是一通电话。
··
站在另外一旁的赫连萌的脑袋左右摇摆,先看了眼摆着一张臭脸的墨煜然,又再次看了眼眼角带着笑意的风随溪。
心里咯噔一下,难道风随溪回国是哥哥授意,就是让他和然哥哥住在一个屋檐下吗?
“风随溪,你来这里,他知道吗?”
赫连萌说完后就直溜溜的盯着风随溪,下颚微抬,清澈的眼神带着审视。
“萌萌,有些事直接说出来就不好玩了”
风随溪说完后就将食指放在唇边,做出嘘的手势,眼角的余光暗自挑衅的看了眼摆着臭脸的墨煜然。
最开始的不平衡,此时消失的无影无踪。
风随溪并为等赫连萌给他介绍那间是客卧,背起书包就直径走向最中间的那件卧室,并关好房门。
留下一脸茫然的小两口。
“然哥哥”
赫连萌嘴角微抽,忍不住扶额。
“他若喜欢那就让他在这里多呆一段时间吧”男人狭长的双眸掠过危险至极的暗芒,冷若冰霜。
那一夜赫连萌前半宿睡得香甜,凌晨两点后却被一场噩梦惊醒。
恍然失措的睁开那双黑白分明的大眼,双手紧紧抓住男人的脖颈,下意识的想要喊出声音,可在黑暗之中的她,双腿离地,浑身上下唯一的支撑点就是站在她对对面男子的后背。
“然哥哥,我们不是在床上吗?”
再一次体验躯体失重后,赫连萌硬生生的忍下尖叫,用两个人能听见的声音说道。
“床上会有声音”
墨煜然那双漆黑无比的眼睛,在黑夜中也能看清女孩儿姣好害羞的神色,粗粝的大掌一只握住女孩儿纤细的腰肢,另外一只大掌撑在身后的墙壁,饱满的额头上满是晶莹剔透的水珠,顺着蜜色肌肤缓缓而下,所到之处只能隐约能闻到咸咸的清香。
“你说话不算数”
睡觉之前,男人特意告诉她,今晚不做运动,说家里有障碍物,动静太大会影响别人休息。
可现在的情况谁来告诉她是怎么一回事,为何自己会出现在走廊,就算要这样,哪里不可以,卧室有的是地方,非要出来吗?
若是随溪这个时间故意出来怎么办?
赫连萌越想越恼火,也不管男人此时的情绪,忽然张开嘴巴,在男人肩膀处用力咬住。
满意听到男人倒吸一口冷气,赫连萌脸上的笑意只维持了几秒,就消失的无影无踪,一开始还能听到她小声呢喃,过了一会儿声音越来越小,再然后就被一阵阵的求饶声所取代。
意识彻底消失前,赫连萌脑海里空白一片,脑海深处忽然闪过零碎的画面。
图片里她也是这样,被一个男人紧紧抱在怀里,双眸紧闭,满脸汗水,凌乱的头发胡乱贴在脸颊。
可她刚想要继续看下去时,发现又换了一个场景,那是什么地方?
白色的墙壁。白色的病床,病床上躺着一位女孩儿,为何她在睡觉?赫连萌刚想去叫醒对方,画面再次转换,这次变成了一处豪宅。
装饰奢华高调的水晶灯,擦拭光亮能当镜子使用的大理石,屋内摆放着许多的盆栽,都只种植了一种植物。
竹子
赫连萌神色疑惑的看了眼屋内的装饰,再看了眼屋内或站或坐的人们。
慢悠悠的飘到第一个人面前,发现站在大厅中央的是哥哥赫连恒。
哥哥右手边站的是风随溪,左手边站的是左司。
沙发上坐着一对夫妻,可那一对夫妻的相貌她看不清楚,若是能看清楚那两人的相貌就好了。
赫连萌刚想去和哥哥打招呼,却看到让她害怕的一幕。
沙发上的那位中年男子忽然站起身来,不知何故,对着哥哥就是一脚,可哥哥为什么不还手,左司和随溪为什么不反手去对付那个中年男子。
他们难道看不到那个男人在欺负哥哥吗?
赫连萌站在一边看的直上火,想要帮忙却发现自己的身躯透明,不起任何作用,难道就只能这样眼睁睁的看着哥哥被人打还不能还手吗?
“哥,你等我,我来救你!”
“你们都给我住手,不准欺负我哥哥!”
“都给我住手!”
墨煜然原本刚闭上的黑眸忽然睁开,眼底满是冷清带着一丝警惕。耳边充斥着赫连萌的低声呢喃,这让他的剑眉微拧,棱角分明的侧颜闪过疑惑。
萌萌这是在做噩梦,可她口中喊的哥哥是谁?
修长的身躯翻个身,长臂缓慢轻拍女孩儿背部,低沉的语调慢慢的传到赫连萌的耳中。
“乖宝儿,不怕不怕,我在这里,没有人敢欺负你”
“乖宝儿,我就在你的身边,我就在你的身边”
“乖宝儿,我就在你身边不要害怕,不要害怕”
墨煜然神色间带着担忧,手上轻抚女孩儿背部的动作越发温柔,可这样的安抚并么没有起到明显的作用。
因为睡在他怀中的赫连萌神色更加难看,额头紧蹙,纤细的身躯不受控制的开始发抖,说话的声音开始变大。
直到此时,墨煜然才彻底听清赫连萌口中在说什么?
哥哥,欺负,不要打,走开,求救
这些关键的字眼让墨煜然猜的八九不离十,狭长的黑瞳闪过阴鸷,若他没有记错,这丫头应该是做噩梦了,并且是梦到那一段家庭突变的噩梦。
那场突变,赫连萌一开始并没有参与其中,等她回家的时候就看到赫连恒被人踹到在地的场景。
想到这里,墨煜然的神色更加难看,这丫头和自己呆这么久的时间都没有想起那件事,为何风随溪一到这里,他的乖宝就开始梦魇。
“哥哥,不要大哥哥”
赫连萌紧闭双眼的眼角溢出两滴泪水,顺着脸颊缓慢流进发丝,双手紧握成拳,巴掌大的小脸毫无血色,这让守在她身边的墨煜然十分恼火,一对幽瞳满是心疼和自责。
“乖宝不怕,然哥哥在这里,他们没有人敢欺负你”
“他们没有人敢去打你哥哥,若有人敢动手,你要还击,举起你的拳头对着对方的眼睛,用尽你的力气,去反击在场任何一个想要去欺负你哥哥的坏人,你用拳头抡,用脚踹,用膝盖顶”
墨煜然自言自语般的靠在赫连萌的耳边低声呢喃,用自己的方式帮助这个丫头噩梦中醒过来。
他这样的行为维持了将近十分钟,赫连萌原本紧张的神色也缓缓放松,口中也不再说话。
“呼”
墨煜然一双犀利如鹰般的双眼在赫连萌彻底再次入睡后,这才放松自己紧绷的身躯,粗粝的大掌十分温柔的拂过女孩宁静乖巧的睡颜,最后落在那张红肿不堪,颜色娇艳的唇瓣上。
沉默几秒后在其上落下蜻蜓点水般的吻。
随后直接掀起薄被,动作利索的下床,修长笔直的双腿每走出一步都可以作成一副美丽的图画。
随意抓起地板上的睡袍,动作熟娴的穿好,挡住一片大好风光,轻手轻脚的打开卧室门,还未来得及关上就听到某人的嘲讽。
“你这是运动完毕出来透气的”
风随溪虽然在第一时间回到卧室,可他关上房门后并没有睡觉,先是给恒去了个电话报了平安后,这才开始整理自己的事情。
他刚准备睡觉就被隔壁房间传出来的声音叨扰的不能安眠。
墨煜然闻言剑眉微挑,但他并未说话,刚想去茶几上找烟,又想起自己戒烟很久了,差不多五年了吧。
“有没有烟?”可他现在是真的很想抽一支。
风随溪闻言脑袋微摇,那种让人慢性自杀的物件他从来不去招惹,也不会让恒去招惹。
“萌萌若知道你抽烟,你死定了”
他这话可不是在吓唬墨煜然,赫连萌这丫头最讨厌的几样物件里,香烟排名第一,她原来说过的,这辈子都不会让自己的亲人和朋友去碰触这个。
若有人违背,两个字,绝交。
墨煜然低头的瞬间双眸微闪,再次抬头时,深不见底的眼睛冷若冰霜,轻睨了眼取笑他的风随溪,那眼里的锋芒让某人心底忽然一颤。
“你怎么了,萌萌出事了?”
风随溪虽然在第一时间惊惧此人的目光,可习惯后就不当回事,因为这个男人能露出这种神情的原因只有一个,赫连萌。
“她刚才做噩梦了”
风随溪闻言神色更鄙夷,双眼上下打量眼前穿着一件黑色睡衣的墨煜然,嘲讽意味极浓“劲过大了吧”
当他是聋子吗?
从卧室到坐在沙发上,他将那屋里的声音听个透彻。整整两个小时,就算中间有停顿时间,也不能这样去欺负赫连萌吧。
“你家那位,难道每次用劲不过头?”
墨煜然淡淡的一句话,成功让风随溪脸上闪过一丝尴尬,温润如玉的面容掠过一抹羞涩。
“我看恒这一段时间没有好好用力,要不你怎么会有精力从那边跑过来”
“谁说的,那个家伙天天····”剩下的戛然而止,清秀的面孔山很是尴尬,双眼看向别处。心底责将墨煜然骂的狗血淋头。
这人竟然敢套他的话,竟然拿恒和他比,也不想想他和恒能比吗?
“恩,看来你这么久依旧没有翻身过”
墨煜然唯恐天下不乱,继续取笑风随溪,眼底满是戏虐。
“墨煜然,你找死”
风随溪眯起双眼,矫健的身躯站起,其中一个去拳头对着墨煜然的面部而去,力道之大,连空中都带起一阵劲风。
墨煜然见状修长的身躯迅速向右侧闪了一下,伸出另外一条手臂迎面而上。
“你敢还手”
“我在替恒调教你”
“我用不着,我看你真的快要被我收拾收拾了”
一时间,两个相貌堂堂,英俊潇洒的两个各界精英各自占据一方,口中说着最幼稚的话语,在这空间不算宽大的客厅你一拳,我一掌的开始进攻。
“你敢打我眼睛”墨煜然一时不备,就被风随溪袭击到右眼,顿时倒吸一口冷气。
“你还打我脸了呢”
当他风随溪好欺负是不是,也不想想他练过泰拳,还进行过长达半年的封闭式训练,怎么能吃下这种暗亏。
“这是你自找的”
“你打我一下,我必双倍奉还”
两个人谁也不服气,墨煜然是因为女孩儿刚才做噩梦,心情烦躁,风随溪是因为墨煜然公然在他面前讨论他的私密事,一时恼火,就开始一场没有理智,没有原则的互殴。
两人都是练家子,谁也不会轻易中招,若有一人能击中对方身躯,另一人的双眼必是嘲讽,赤裸裸的鄙视。
不到一会儿,墨煜然这处舒适,安静的客厅不时传来阵阵沉闷的声响和闷哼声。
每换一个场地,必会留下一片狼藉。
两人的战争维持了不到十分钟,先喊停的人是墨煜然。
“停”
弯下身躯大口喘着粗气,到最后躺在自家地板上,那双犹如鹰般危险的黑眸异常明亮,性感的薄唇上扬着好看的弧度,显然他此刻的心情还不错。
躺在另外一边的风随溪脸上的神情也不差,龇牙咧嘴的捂住嘴角的淤青,暗自瞪了眼墨煜然,发现对方的浴袍半解着,露出里面带有八块腹肌的上身,原本是一副很养眼的景色,可惜,从胸部到腹部,满是红色抓痕,有的还见了血丝,可见萌萌下手一点也不温柔。
“你刚才想要和我说什么?”
风随溪平复好躁动的情绪后,反问墨煜然,他刚才记得这人要跟他说事情,好像是萌萌做噩梦了。
“她做噩梦,还说梦话了”
墨煜然只要想起他刚才所经历的,心房深处就会忍不住的抽痛。
“做噩梦而已,至于这样大惊小怪吗?”
萌萌原来又不是没有做过噩梦,这人怎么会如此紧张。
“她在梦里梦到赫连恒被打,梦到你和左司,梦到她求情却没有起到作用”一字一句,说的极慢,墨煜然在说句话时那双深不见底的黑瞳满是冷意。
“你刚才说什么?!”
风随溪神色错愕,坐起身来,那双最温暖的双眼的冷意一点也不比墨煜然少,那股冷意像是从地狱归来的恶鬼,阴冷恶寒,让人激起一身鸡皮疙瘩。
······
米国,一处私人庄园。
赫连左司从下飞机后就马不停蹄的开车来到这里,可到这里之后,左司的神色始终处于紧绷状态,只因他面前那位身形薄弱的赫连恒。
“恒,我过来了”神色恭敬,没有一丝原来在国内的狂妄。
“恩”
赫连恒淡淡应了声,头也没抬,继续翻看手中的书籍,等他再次抬头,时针向前转动了一个数字,也就是说左司已经在他面前站了一个小时。
左司眼尖赫连恒终于注意到他眼底闪过一道亮光,语气温婉,声音小的宛若蚊蚁。
“恒,你若有事就先忙”这样他可以先找个地方眯一觉,然后再商量他这次来米国的目的。
左司说完这句话之后,赫连恒那双紫眸看向别处,没过多久就低垂脑袋,继续翻看书籍,对于左司的话视而不见。
“果然是大忙人一个”
左司见赫连恒宁可看书也不搭理他,虽然心底有不满,可他不敢在面上表露出来恩,十分钟过后见赫连恒始终沉浸于看书中,悄然转身,皮鞋踩在地板上不敢发出一丁点声响,如来时那样,静悄悄离去。
可出了书房的左司也不敢随意走动,内心一直告诫自己,这是恒的地盘,若想活命,必须小心小心再小心,谨慎谨慎再谨慎。
左右看了眼长长的走廊,修长的身躯缓慢滑在地上,他今晚就在这里打个地铺好了。
赫云若是看到这幅场景必定会惊掉下巴,因为眼前的赫连左司在京州是一个独特的存在,豪门世家,黑白两道都不敢招惹的对象,可就是这样一个十分骄傲的人在赫连恒的地盘神色十分恭敬,收起一身戾气。
·····
翌日。早上九点。
赫连萌被一阵沉闷的咚咚声所吵醒,懊恼的将被子捂住脑袋,娇小的身躯胡乱的在柔软的大床上滚来滚去,没几秒钟她又直接坐起身来。
“啊,还让不让人睡觉了!”
鼓起的脸颊,一对好看的柳眉紧蹙,娇艳欲滴的红唇微微撅起,黑白分明的大眼似乎要穿透这间木质的房门。
脑海里满是不解,为何家里会传出家具挪动位置的声音,按说不应该啊,从她钣金来后家里的每一寸,每一处都是按照她的喜好来的,怎么会有这种不和谐的声音传来。
咚咚咚
咚咚咚
“这个茶几再向右边一点”
赫连萌原本沮丧的神情在听到这熟悉的语调后,神色闪过惊喜,掀开薄毯,穿上一身浅粉色的运动家居服,一路小跑的走到卧室门口。
“然哥哥!”
清澈的眼神在看清在场的人里面没有熟悉的身影后,双眼黯淡无光。
“刚才说话的人在哪里?”
“你说雇主啊,他去打电话了”
赫连萌顺着搬家具的工人所指的方向看去,不出意外的看到了墨煜然和风随溪站在一起,一同低头商量着什么。
可谁能告诉她,为何这两人脸上青一块,紫一块?
一个伤在眼角,一个伤在嘴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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