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平八年九月初,吕布率领十万乌丸骑兵一路南下,以“偷袭”的方式,直接抄了西凉大军后路,在凉州之地翻起了“腥风血雨”,而此时,董卓正在雍州与曹操精锐缠斗,无力回援,以至于凉州仅仅在十数日之内,便落于敌手,当董卓得知消息之后,悲痛欲绝,连喷数口鲜血,当天夜里,便折戟于大帐之内,而其忠心耿耿的女婿,见得自己父亲被气死,心中仇恨万水难刷,之后带着残兵败卒向张鲁求救!
“诸位以为李儒小儿可信否?”
张鲁脸上充满猥琐,在一干心腹面前甩了甩手上的粘液,丝毫没发觉心腹眼中那一丝兴奋!
“教主,徒以为,此中必然有诈!”
“哦?直接说来!”
“是,暂且不说董卓是否被气死,就说凉地之人个个悍勇,乌丸兵甲一直不曾是其对手,而董卓也曾多次夸赞其女婿李儒,凉州能割据为王,多是其功,说明此人胸隐韬略,怎可能会被吕布偷袭,就算偷袭,以凉地悍勇,也不是十万乌丸杂军所能拿下,再者,董卓坐拥凉州数十年,早已根深蒂固,便是其身死,将地也不会这么简单被镇压,而如今已过十余日,凉州一片风平浪静,丝毫未有反意,这只能说明此中含诈,不得让李儒进入吾等益州!”
张鲁听后,还未夸赞两句,便被人打断!
“邓冲,其心可诛!”
初发言的是大徒弟邓冲,而这个开口的是二徒弟张继,二人在教中实力相差无几,一直对副教主之位相争,以至于现在对什么事都要争上一争!
当然,他们能到如今地步,当然是自己的意思,只有争了,才能相互进步,只有相争,才好——握在手中!
自古以来,在朝堂,每位皇帝从来不会把权利集中在一个臣子身上,而州郡,皇帝也不会把军政放在一人身上,否则,就像周朝一般,看似强大,说塌就塌!
“张继,汝血口喷人!”
邓冲骂了一句,举拳就要胖揍张继,就在此时,张鲁猛的一拍桌案,不悦的看着二人!
随后说到:“张继,汝虽本王同姓氏,然议事又争议实属正常,但是若不能说出缘由,本王亦饶汝不得!”
但见张继弯腰一拜,随后说到:“弟子不认为邓冲所言,那吕布弑杀成性,荆北一战覆灭吾等精锐十万之余,而年初又率兵扰的董卓苦不堪言,如今有十万乌丸骑兵,怎可能拿不下空虚的西凉之地,众所周知,便是一群绵羊被虎狼带领,亦能戮战猛兽,何况本就是狼一般的乌丸,再加上猛虎般的吕布,拿下西凉并不让人怀疑!而董卓因气而亡也不当怀疑,别忘江南之战,那猛虎孙坚岂不就是被气死,如今董卓步其后尘,也理所当然!至于其女婿李儒,更值得教主所招揽,不论其胸中是否韬略,便为其手上十数万铁骑就不能置之不理。若吾等拥有骑兵这种战争利器,只要防守住关隘,随时可马踏中原,届时何人可敌教主之威!”
若刘宏在此,听到张继这一番言语,定会伸出大拇指说出草包二字,分析的是有理有据,可是却没看清楚自身实力,孙坚,董卓,张鲁,冒顿这四方势力,哪个不比他强,不也是相继而灭么,特别是董冒联手,此之益州可要强的太多,虽然被关隘所限制,可是益州又能好到哪里去,江水能入,荆北能入,雍州能入,这么多地方都能入,虽然皆不容易,可是一旦进入,你拿什么挡?用骑兵么?不好吧,毕竟是多山多水的地方!
可以这么说,纵是张鲁得到这十数万精锐铁骑,只要受不住关隘,那就等于没什么用。更重要的一点,李儒这十数万精锐铁骑并不是肥肉,而是一包毒药,看不透,直接毒死你!
可是,世上总有贪婪之人,听到二徒弟张继的话,张鲁那细腻的手指也抽了出来,双眼散发灼热!如此状态,只因那句马踏中原!
“好,此事汝尽快去办,一定要夺下李儒手中的精锐铁骑!”
世间所有的“上当”,皆是因为心动,心若止水,怎可会出现被骗,孰知,天上掉下的不可能是馅饼,只会是鸟屎!
散关,是雍益之间最雄伟的关隘,而散关东十里的陈仓山下,李儒已领军与曹操“戮战”十余日,这十余日,两方皆各有“损伤”!
散关守将乃邓贵,与邓冲乃表兄弟,虽然是有名的草包,但是却靠着关系成为了领兵大将。而此时,邓贵眼中阴郁,独自一人坐在帐中!
原因就是因为“敌方”的到来,而且是带着蜀王手书,初来便夺走了自己兵权,让自己难堪!
“张继,散关定要把汝玩弄死!”
是夜,散关城下之门突开一条缝隙,就着夜色隐入暗中!
看似天衣无缝,然而却未曾逃过暗中的数双眼睛!
“对于散关之事吾等该如何去办?”
李儒轻笑一声,随后摇头说到:“两个酒囊饭袋而已,无需过多重视!”
李傕闻言,便不再作声。李儒什么本事,自己一清二楚!
初阳渐渐升起,两军正准备新一轮的戮战时,阵外突然惊现一军,曹操见此,心中“大惊”,随后撤兵回营,一脸严防死守之意。而张继见此,脸上尽是不屑,嚣张的带着两万步兵在营前炫耀,不多时便引领者李儒大军进入散关,而曹操,至始至终,皆是愤怒的表情,但是,很多人都知道,他是装出来的!
“敌人”进入散关,曹操自然不甘心,可是到了散关之后,无奈的只能屯兵关下,疑是在等援兵到来!
而此时关内,李儒脸上尽是无奈,但是双眼深处却始终有一丝戏谑!
“邓将军,儒非常难做啊!张将军不分青红皂白下了儒的兵权,儒已经无法命令这十数万铁骑,怎能让兵甲投效于汝!”
听到这话,邓贵眼中怒火清晰可见,伸手便把腰间长刀抽了出来,直接架在李儒脖颈处,而李儒见此,脸上早已没了无奈,尽挂上惊恐!
“邓...邓将军,饶...饶命,吾有办法让兵甲听将军之命,只是……只是张将军不会善罢甘休啊!”
听到这话,邓贵脸上才露出笑容:“早说啊,何必非得受这惊吓之苦呢!”
“将军教训的是,这是凉王令牌,有此东西,便是虎符也无用,可直接命令这十数万精锐!”
看着李儒这么干脆,邓贵这才兴奋的走出军帐!
待脚步声远去,李儒这才整了整衣襟,幸灾乐祸的看着手中竹简!
邓贵虽是草包,可却不是沙雕,得到令牌之后,第一件事便是向西凉骑兵大营走去,见到阻拦后,偷偷的亮出令牌,凉州守卫见此,猛然单膝跪地,随后邓贵便向营中走去,待把令牌让李傕看后,这才心满意足的离开!
“来人!”
“将军有何吩咐?”
“找几个机灵的,把邓贵得到凉王令牌的消息不经意间散播出去,并特别是令牌号令凉兵的作用!”
看到亲兵离去,李傕嘴角翘了起来!
张继此时正在帐中饮酒,拿下西凉铁骑,可谓是功劳巨大,就算不提功劳,那也是实力巨涨,如此一来,一直与自己作对的邓冲怎会是自己对手!
于是乎,兴奋之余多喝了两杯,然后……飘了!
就在张继做美梦的时候,一麾下亲兵闯入!
“将军,大事不妙,大事不妙!”
看着兵甲脸上的虚汗,张继一愣:“可是李儒造反?”
“不是!”
“那便无妨!”
说完,张继再一次把酒水灌入咽喉,可是还没咽下去,却被亲兵一席话给呛了出来!
“汝此言当真?若有欺骗,定斩不饶!!”
“将军,小人句句属实,怎敢谎言告与将军!”
看着亲兵不住的磕头,张继眼中充满狠辣!
消息并非亲兵专门打听的,而是在运送物资出恭时偶然听到,待其打听时,皆无人敢言此事!
“哼!邓贵,看来留不得汝了!”
自言自语的说完,张继立马起身,随后寻来千人兵马,直接向邓贵营帐而去!
而邓贵虽然被踢在一旁,可是因其久镇散关,自然被散关兵甲认可,军中亦少不了心腹。所以在张继整兵时刻,便已经走漏了消息!
“张继小儿欲与本将兵戎相见,尔等尽为吾之心腹,今拼死一战,杀掉张继,本将皆让尔等统兵!”
说完,还不忘晃晃手中的凉王令牌,明确的告诉手下,西凉骑兵自己已经做主,而后又让人向李傕下令,带领兵马前来救援!
说实话,邓贵做的非常不错,先着心腹阻挡张继脚步,而后再下令李傕骑兵救主,如此一来,别说张继,便是张鲁也得玩完,可是,李傕会让邓贵如愿吗?答案是:会!因为这就是李儒的计!
而此时,散关城下,曹操大营,突然飞来一只白鸽直接落在曹操面前,曹操见此,伸手抽出其腿上纸条,待看过之后,立马开始聚将,不多时,众将兴奋的从帐中走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