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雍正正坐在一处开阔之地让侍卫给自己包扎伤口。
“皇阿玛!”
“皇阿玛!”
清和跟弘昼看到他后都飞身下马冲过去,弘昼还因为太快险些把身后坐着的塞布腾给踹下去。
塞布腾:幸好我反应快。
雍正心中正担心他们二人,想着包扎完赶紧去寻他们,现下看到两人都好好的,心里立刻踏实了。
“你们没事吧?”
“我们没事,皇阿玛您这是怎么了?”清和担忧问道。
雍正看了眼伤口,“无碍,刚才被划了一下。”随后吩咐手下侍卫,“你们去分散开来细细搜寻,务必按将人一个不落的找到。”
“是!”
这时雍正才看到两人身后的塞布腾,“你这是怎么了?”
塞布腾刚要回禀,就见清和已经开口替自己回答了。
“他为了保护我,被山上掉落的碎石砸到了。”
雍正听闻也没纠结他俩怎么会走到一起去,赶紧上前几步撕开塞布腾的衣服。
清和见状立马转过身。
雍正看着他青紫且泛着血丝的右后背,眉头紧锁在一起。
伤势不轻啊。
“朕看看你的胳膊。”
“回皇上,奴才的胳膊没有大碍……”
不等他说完雍正已经将他的胳膊拿住,然后上手轻按一下。
塞布腾感觉顿时一阵剧痛袭来,紧闭双眼倒吸了口凉气。
“嘶……”
“胳膊断了。”雍正撂下一句。
清和条件反射回头,正好撞上一大片裸露的上半身,线条硬朗,结实宽厚。
喂,现在可不是花痴的时候啊。
清和用指甲扣了下手心,几步走到皇阿玛身边,“真的断了吗?”
雍正低头在地上扫了几眼,然后捡起一根树枝折成两段,随后又撕下一段自己的内衬衣袍。
“皇上,这使不得……”塞布腾慌张拒绝。
“一是为了你保护清和,否则现在这样的便是她。其二,你是蒙古世子,朕也该这样对你。”
说罢不容他拒绝,直接上前将他的胳膊固定住。
“再忍一下吧,朕让侍卫先送你回去。”
塞布腾没有回答而是看向清和,但清和却不自在的躲开了他的目光。
雍正怎么会看不出他俩心里那点小九九。
“清和啊,你跟着一块去吧,等太医问起具体情况,你也好帮着陈述一下。”
听到皇阿玛这么说,清和心里有些惊讶。
“还愣着干嘛,再晚点没准就耽误了。”雍正催促。
“哦好,儿臣这就去。”
说着想上前扶一下塞布腾,但伸出的手悬在半空顿一下又缩了回来。
塞布腾见状也不勉强她,冲她微微一笑自己回到了马前。
见他们并行而去,弘昼是满心的不愿意,“皇阿玛为何还亲自帮他检查,直接吩咐手下人给他弄好然后送给太医便是。”
“你没见你姐那副紧张的样子吗。”雍正无奈转过头。
朕那水灵灵的白菜啊……
年世兰此刻在外面已经急疯了,要不是苏培盛跟颂芝拼死拦住,早就冲进去了。
“娘娘再等等,您现在可千万不能进去。”
外面皆是开阔之地,他们除了有些受惊都没大碍,但要是进去碰上余震,那可就不好说了。
年世兰自然明白这个道理,但就这样无助的站着她实在做不到。就在她打算硬冲进去的时候,突然见清和出来了。
“清和!”
清和翻身下马冲到她怀里,紧紧抱住她,“皇额娘……”
听着闺女在自己怀中哽咽,年世兰心痛不已。
“你没事吧。”
清和摇头,“我没事,弘昼跟皇阿玛还在里面,他们也没事,马上就出来了。”
年世兰长舒了一口气,“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待委屈的情绪宣泄完之后,清和才想起塞布腾。
“对了皇额娘。”她离开皇额娘的怀抱,然后将塞布腾领到她的面前,“地动之时我在山底,幸好有他保护才没有被碎石砸中,但他……”
年世兰看了一眼就知道伤势不轻,“颂芝,叫太医来!”
“是。”
“来,你先去帐殿里面休息一下,本宫这让人叫你父亲过来。”
儿子伤成这样,要是被丹津多尔济看到,人家该多心疼啊。
塞布腾微微后退一下,“龙帐乃是皇上跟你休息的地方,奴才怎么能踏足呢。”
“都这个时候了还顾忌这些吗,那里面地方大一些,一会儿太医也好给你诊治。”
可塞布腾还是很坚持。
没办法,年世兰只能将他先带去了弘昼的帐子。
还没来得及让他进去,太医跟丹津多尔济就一块赶到了。
年世兰看到丹津多尔济一开始还步履匆匆神色紧张,结果等看到塞布腾后反而脚步放慢起来,等走到他面前,也只是略微扫了一眼。
“骨折啊……”
“您以为呢?”塞布腾无奈看他,怎么瞧他有点幸灾乐祸呢。
“这姑娘匆匆过来叫我,我还以为你是躺着回来的呢。”
“那个……”年世兰没想到他这么心大,“太医到了,还是先让世子进去吧。”
丹津多尔济点点头,“行,进去吧。”
说完嫌慢还推了儿子一把。
“我这骨头都断了,您轻点……”
“行了,你哪年不骨折上个一两回。”
“那能一样啊。”
“怎么不一样。”
清和跟年世兰在外面听着哑然失笑。
嘴上是这么说,但丹津多尔济还是老老实实跟着进去陪在了儿子身边。
太医坐下后先将药箱打开,然后才抬起头想看伤,结果刚上眼这么一瞧就愣住了。
因为他胳膊上绑着的赫然是明黄色的布条。
塞布腾解释,“半路我们碰到了皇上,这是皇上帮我固定的。”
太医眼睛瞪的更大了。
丹津多尔济也不可置信的看向儿子,行啊你小子,挺有排面啊。
塞布腾用手肘怼了下父亲,“我这是因为保护清和受的伤,所以皇上才施恩照顾了一下。”
苦肉计!丹津多尔济一脸恍然。
塞布腾见他这样也懒得再解释,“太医您开始吧。”
太医小心翼翼的将布条解开,生怕弄断了,然后才拿出剪刀剪开他的袖子。
“那个……”塞布腾开口,“你还是直接把上衣都绞了吧,我后背也被砸了。”
“哦,好。”
太医拿着剪子往上一顺,整个上衣就被剪开了。
太医探头看了看他后面的伤势,又看了看前面,随后将脉枕拿出。
“容微臣给您把下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