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会给宝亲王这样的机会。”
“那样最好。”
清和是雍正的掌上明珠,婚姻大事自然隆重。
朝堂之上,雍正直接宣布将清和封为固伦公主,然后吩咐工部在靠近紫禁城的东城建造公主府,用来给清和与塞布腾居住。
工部主事赶紧躬身应声。
雍正点头然后将食指按在红纸之上,“清和这月银为何比其他出嫁公主少一半。”
户部的人走上前,“回禀皇上,历来远嫁和亲的公主月银都要比留在京城的多出一倍,固伦公主以后长居京城,所以是这个数。”
雍正将红纸翻个面直接扣在桌上,“清和是朕的嫡长女,就算留在京城,那也是嫁给了蒙古世子,这月银一两也不能少。”
下面的文臣虽然觉得不妥,但皇上对公主的疼爱是摆在明面上的,谁也不想因为这种事去招惹龙怒。
“还有这些嫁妆妆奁,珠宝摆件,全都按照既有的数量再添五成。”
这下户部主事彻底站不稳了,立刻上前拱手,“皇上,固伦公主的嫁妆已经丰厚至极,如果再添……”
雍正抬手,“这银子不用国库出,从朕的内帑里拨出去就是。”
皇上花自己的钱,这下大臣们也说不出什么来了。
“工部主事。”雍正问道。
“回皇上,臣在。”
“公主府落成需要多久?”
“最起码半年有余。”
“三个月吧。”
工部主事心头一哆嗦,“皇上,公主府是五进五出的大院落,时间太紧的话……”
可雍正根本不让他说话,“时间紧就去想办法。”
工部主事只能咽了口唾沫,“是。”
此刻的清和还不知道皇阿玛为了自己正在舌战群臣。
“皇额娘,我有点紧张。”
“紧张什么?”
“我也说不上来,”清和双手绞着丝帕,“又紧张又有点害怕。”
“正常,等真到了那天就不紧张了。”年世兰安慰道。
“真的吗?”
年世兰点点头。
清和抱着她的胳膊,“皇额娘,你跟皇阿玛成亲的时候也跟我一样吗。”
年世兰有些恍然,“我跟你皇阿玛成亲的时候啊……”
“是啊。”
回想起那个时候,年世兰脸上浮现出幸福的微笑,“我跟你皇阿玛在成亲之前都没有见过。”
“那皇阿玛是对你一见钟情吗?”
年世兰赶紧点头,“那是自然。”
“那你对皇阿玛肯定也是。”
“你怎么这么笃定?”
“因为皇阿玛年轻时丰神俊朗。”
年世兰戳了下她的脑门,“你就这么看轻你皇额娘啊。”
清和贴上去,“你就说是不是嘛。”
年世兰想起年轻时的雍正,这点确实没有办法反驳。
这边母女二人正说着体己话,就见青柔进来了。
“清和这么大的事儿我竟然才知道。”青柔略微责备看着年世兰。
年世兰解释,“这可不是我故意瞒着,是这妮子突然去找皇上的。”
青柔上前拉着清和,“幸好还住在京城,要不然你让我们如何放心。”
提到这个清和脸上的表情有些忧愁起来。
“怎么了?”
“我这样会不会太自私了。”清和看向她们二人。
年世兰坐直身子,“怎么说呢,如果站在他父亲的立场自然是这样,但我是你额娘,我只想你能在我身边。”
清和听闻低头沉思起来。
“不过你有其他的决定额娘也会支持你。”
两个人能长长久久在一起,靠的绝对不是只有一方的妥协和退让。
清和感激塞布腾为自己做的一切,但这不代表她就可以理所当然看他与亲人相隔。
她有亲人朋友,塞布腾亦然。
青柔将手放在她的肩膀上语气温柔宽慰,“放心,我们都在你身后。”
弘历了结完清和的事情,自己的事情也来了。
太后迫不及待将侧福晋进府的日子定了下来。
富察氏知道太后着急,但不知道会着急成这样。
“府里已经准备的差不多了,只是两位侧福晋一起进府,免不了到时会有些不周全。”
弘历道,“你自己做的很齐全了,剩下的交给内务府的人去办吧。”
富察氏勉强笑笑,“等两位妹妹进府,这府里可就热闹了。”
“希望是热闹,不是闹心。”
富察氏突然想起什么,看着他试探问道,“王爷当晚想怎么安排。”
新人同时进府,留宿在谁那儿还是要提前讨他的示下。
“谁也不留,我在你那儿。”弘历说完脸色不虞,自己遵循皇祖母的意思让她们进府已经是孝顺了。
可她们自己可别错了意思,以为进了府还能依着皇祖母的面子怎样。
只要进了府,那就得知道谁才是站在她们上面的人。
富察氏跟他相处久了,自然知道他话里什么意思,“那我明白了。”
于是乌拉那拉氏跟高氏的第一晚都独守空房了。
两人从下午就坐在床边等着,可一直等到晚上都没有见到弘历的面儿。
一开始她们还以为宝亲王是在对方的院里,但让手下的奴婢出去打听才知道,原来王爷哪里都没去,而是留在了福晋房里。
“王爷这是什么意思?”吉春不解。
乌拉那拉氏坐在妆台前面,“来给我把妆面卸了吧。”
“是。”
吉春一面费解一面走到她背后,小心翼翼将她的冠面轻轻摘下。
“真是可惜了侧福晋装扮的这样好看。”
一个女人最美的时候就是现在,结果宝亲王竟然将她们两个人都撂在了这。
想到这,吉春嘴撅的更高了。
“王爷觉得不可惜,那便不算可惜。”乌拉那拉氏脸上毫无表情。
“不过幸好王爷也没去高氏那里,奴婢刚才出去的时候还见她陪嫁丫鬟在门口张望呢。”
乌拉那拉氏将耳坠摘下来,“你看到了人家,人家自然也看到你了。”
“那至少不能落在她下面,那高氏不过包衣奴才出身,拿什么跟您比。”
乌拉那拉氏回头看着她,目光流露出一丝严厉,“无论出身怎样,现在她与我同是侧福晋,以后说话要注意些。”
见主子不悦,吉春赶紧躬身低着头,“是,奴婢失言,以后不会了。”
乌拉那拉氏回身将头发全部放下来,一头瀑布般的青丝顺滑贴在后背上。
“行了,准备沐浴休息吧。”
当时太后说让自己嫁去王府的时候,她就料到会有这么一天了。
自己姑母与当今皇后那些事儿闹的满城风雨,王爷肯定也不想看到自己,如果不是太后,她作为乌拉那拉氏的女子应该这辈子都不会与宝亲王有什么瓜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