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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安然端坐在床前,姿态优雅,矜持。

白一从窗户外面翻了进来,就站在宋安然面前,一动不动。

宋安然抬眼看着她,“有什么话就说。像个木头一样的杵着,我心发慌。”

“奴婢听到了,也看到了。原来姑娘喜欢颜公子。原来颜公子竟然是影二,真是深藏不露的高手。”

宋安然狐疑地盯着白一。白一的语气怎么给人一种小女生见到男神的感觉,满是赤裸裸的崇拜。

宋安然哼了一声,没说话。

白一问道:“姑娘是不高兴吗?”

“你觉着我该高兴?”宋安然反问白一。

颜宓突然出现,突然对她告白,说喜欢她,说想要娶她,然后又留下一堆的疑问,圆润润地滚了。宋安然感觉自己遭受了一万点的伤害,有种想要提刀砍人的冲动。

颜宓不能留给她一堆疑问,然后就一走了之。

一想到之前那些激烈的,震撼人心的对话,宋安然的心就无法平静下来。她好想闭上眼睛,将那一段记忆清除掉,当做从来没有发生过。

可是她也明白,她这是妄想。

这份记忆会牢牢的占据在大脑中某个关键的地方,直到死亡,才会彻底被清楚。

颜宓就如一阵狂风暴雨,在她毫无防备的时候,给她一个刻骨铭心的冲击。事后,拍拍屁股,潇洒的离去。

独留她在这里辗转反侧,夜不能寐,胡思乱想。再这么下去,宋安然感觉自己离神经病不远了。

宋安然表情复杂,眼神中更隐藏着无数的情绪。她看着白一,她希望能从白一这里听到不同的见解。

白一是个诚实的姑娘,她有一说一。

“姑娘究竟在烦恼什么?颜公子喜欢姑娘,姑娘也喜欢颜公子,这样不是挺好的吗?反正姑娘也要嫁人,为什么不嫁给自己的喜欢的人?”

宋安然很严肃地说道:“互相喜欢,并不意味着就适合做夫妻。”

“相互喜欢的人不能做夫妻,难道两个互不喜欢,甚至互相讨厌的人才适合做夫妻吗?”

好问题!

宋安然瞬间有些懵。

白一又说道:“果然聪明人都想得太多。像奴婢这样一般般聪明的人,就从来没有姑娘这么多烦恼。喜欢就喜欢,既然喜欢就在一起好啦。姑娘不嫁给喜欢的颜公子,难道是想嫁给不喜欢的秦公子?”

“胡说八道!”宋安然眼一瞪,“本姑娘没说过要嫁给秦裴。本姑娘只是还没准备好要嫁人。”

“没准备好嫁人,那姑娘也该和颜公子说清楚。颜公子如果有耐心等待下去,姑娘何不给他一个机会。”

宋安然揉揉眉心,“白一,我记得以前你很崇拜秦裴,讨厌颜宓。怎么一会会的时间,你就改变了立场。”

白一哼哼两声,表示不满。“那是因为奴婢到今天才知道颜公子就是影二。要是早知道这个消息,奴婢肯定早就开始崇拜颜公子。

奴婢如今觉着颜公子比秦公子厉害多了。秦公子看着厉害,可是他连自己的家事都处理不好。

颜公子那么冷漠的一个人,平日里看着就像是个书生,却没想到竟然会有那样高深的武功。更何况,颜公子爱姑娘爱得那样疯狂,奴婢都快被感动了。”

宋安然突然怒道:“他是在逼着我和他一起发疯。”

白一一本正经地说道:“可是姑娘平日里做的事情,在别人眼里看来,跟发疯也没什么区别。而且姑娘本来就喜欢做一些疯狂的,不可思议的事情。奴婢觉着姑娘和颜公子是绝配。”

宋安然瞪了眼白一,问道:“你确定你的立场没歪掉?你确定你还是我的白一,而不是颜宓的白一?”

白一点头,认真又严肃的说道:“奴婢的心永远向着姑娘,绝不会背叛姑娘。除非姑娘嫁给了颜公子,否则奴婢绝对不会替颜公子做事。”

“但是你却在替他说话。”

“奴婢只是在说实话。”

宋安然哼了一声,“本姑娘今年才十四,本姑娘还不想嫁人。”

“没人逼着姑娘现在嫁人。”白一实事求是的说道,“分明是姑娘在自寻烦恼,庸人自扰。”

宋安然突然笑了起来,“白一,你胆子肥了。竟然敢嘲笑本姑娘。”

白一昂着头,“姑娘不乐意听,那奴婢就出去。”

“不用!”

宋安然双目盯着放在妆台上绿植,有些愣神。

白一小声说道:“这是颜公子不辞辛苦,两个时辰来回奔波上百里,亲自从山上给姑娘带来的绿植。姑娘喜欢吗?”

宋安然轻轻摘下一片叶子,说道:“喜欢!”

“那姑娘感动吗?”

“感动!”宋安然笑了笑。

“那姑娘有想通吗?”白一再次问道。

宋安然反问:“想通什么?”

白一严肃地说道:“姑娘又喜欢又感动,颜公子也一心爱慕姑娘,难道姑娘不觉着欢喜吗?你和颜公子可是难得的心心相印啊!”

宋安然哼了一声,嘲讽一笑:“白一,你什么时候变成了情感专家。”

白一顿觉无趣,“姑娘又顽固又老派。奴婢和姑娘没话可说。”

宋安然哈哈一笑。一直以来都是她在嘲笑别人顽固又老派。没想到如今她在别人的眼里,也变成了顽固又老派的人物。

可是宋安然并不打算改变这一切。

对于结婚这件事情,宋安然从心里面有些抗拒。

对于颜宓疯狂炙热的表白,宋安然是心乱如麻,心跳如雷。感觉一颗心,再也回不到曾经心静如水的状态。感觉一切都不对,一切都变了。

她捂住自己的心口,她的心在快速的跳动,她很清楚那是在为谁跳动。

白一说的对,她本来就是一个渴望疯狂的人,喜欢做一些在别人看来不可思议的事情。可是她不喜欢这种心乱了,自己的心不受自己掌控的感觉。

随着颜宓的到来,随着颜宓的离去,有一些事情注定发生了改变,一些事情注定回不到过去。可是宋安然还没做好准备,不知道是该抗拒这种改变,还是该顺其自然的接受。

总之,一切来得太快,快到她没办法做出准确的反应。

宋安然对白一挥挥手,“你退下吧,我需要静一静!”

“奴婢遵命!”

白一朝门外走去,走到门口的时候,突然回头说道:“姑娘需要的是决心,而不是静一静。”

“够了!我只想静一静。这是我现在迫切需要做的事情。”

“好吧!希望姑娘不要钻进死胡同里面出不来。”

宋安然躺在床上,辗转反侧,眼睛睁得大大的,一点睡意都没有。脑海里不停的反复播放颜宓那番疯狂炙热的表白。

宋安然捂住脸颊,她感觉自己的脸又红了。

该死的颜宓。

宋安然猛地从床上坐起来,目光正好落在妆台上的绿植。

宋安然突然下床,走到妆台前,端起绿植就想一把砸了。可是当她的双手举到半空中的时候,那股无名怒火又消失得无影无踪。

宋安然暗叹一声,又将绿植放回妆台上。

她恨颜宓扰乱她的心,她恨颜宓管杀不管埋,她更恨自己不争气,竟然被一个小男生的表白给感动了。

宋安然搓搓脸颊,她问自己,究竟该怎么办?接受吗?嫁给颜宓吗?然后再和颜宓生一堆儿女吗?一想到不可预知的婚姻生活,宋安然就浑身发抖,充满了一种莫名的恐惧。

她这是得了婚姻恐惧症吗?

不可能,绝不可能。她对婚姻,还是有一点点的期待。

可是和颜宓做夫妻,宋安然觉着好难。两个强势的人凑在一起,肯定会打架的。她又没有武力值,颜宓一根手指头就能将她撂倒。和颜宓打架,她输定了。

吵架吗?颜宓那张嘴,能将死人说活,将活人说死。宋安然感觉自己,似乎,好像在吵架方面,也没有完全战胜颜宓的把握。

比聪明才智,貌似两人旗鼓相当。

比心黑手辣,貌似自己会输半筹。毕竟宋安然没杀过人,而颜宓开口闭口就是杀人。

比厚脸皮,嗯,这个应该算半斤八两。

比钱,宋安然哈哈大笑,她绝对甩颜宓十条街。

可是笑过之后,宋安然又愁起来。

啊啊啊!颜宓竟然从头到尾,全方位的碾压她。这让她怎么活。

更要命的是,如果嫁给颜宓,颜飞飞就成了她的小姑子。宋安然才不想替颜飞飞收拾烂摊子,更不想拿银子给颜飞飞糟蹋。

对于颜飞飞,宋安然更喜欢以旁观者的身份看好戏。

可是如果不嫁给颜宓,嫁给别人,颜宓肯定是提剑杀人的。颜宓那货,绝对是说得出做得到。

难道逃避颜宓的方法,只能是绞了头发做姑子去吗?

不不不,还有一种办法可以解决。那就是拖延,一直拖延下去。

而且颜宓给了她一个完美的拖延理由。

宋安然终于笑了,笑得身心舒畅。此刻,她总算能够安心的上床睡觉,不再为颜宓的事情发愁。

第二天一早起来,宋安然神清气爽。

白一见了,感觉不可思议。她还担心宋安然夜不能寐,还在想晚一点要提醒喜冬给宋安然熬一点助眠的汤水。

白一悄悄凑到宋安然身边,悄声问道:“姑娘想通了?”

宋安然笑着点头,“对啊!想通了。”

“姑娘决定嫁给颜宓?”

“不,我谁也不嫁。至少在这两三年内,我谁也不嫁。我会利用这两三年的时间,认认真真地做自己的事业。至于男女情爱,滚一边去。”宋

安然表现得很潇洒,语气也很轻松自信。

白一扁扁嘴,一副我才不信,我早就看透你的表情。

宋安然在白一的额头上戳了下,“小心我罚你的奖金。”

白一说道:“姑娘也只会罚钱这一招。”

“招数不再多,好用就行!”宋安然得意一笑。

宋安然让白一到小书房门口守着,然后拿出刘小七塞给她的小纸条。

小纸条皱巴巴的,上面写了个潦草的‘东’,然后又在上面画了一个大大的叉。

宋安然皱眉深思,‘东’肯定是指东宫。大大的叉又是什么意思。是在提醒她,绝对不能嫁入东宫吗?

如果真是这个意思,是不是意味着刘小七得到了对东宫不利的消息。

莫非永和帝打算废太子?

不不不!

如果永和帝真的打算废太子,事先肯定不会对任何人声张。就连在永和帝身边贴身相伴的宫人太监,也未必会知道。就算有人猜测出了真相,也肯定会守口如瓶。

而以刘小七的地位,他没机会接近永和帝,更没可能猜测出永和帝的心意。

所以纸条上大大的叉,肯定不是指永和帝打算废太子。

这样一来就可以确定,十有八九是东宫有祸事了。而且祸事不小。

宋安然顿时笑了起来,笑的像是偷腥的狐狸,又得意又狡猾。

叫东宫打她的主意,叫东宫算计她,等东宫倒霉的时间,她一定会趁机落井下石,狠狠的踩上一脚。

宋安然叫来喜秋,“你去告诉长安,让长安带人搜集所有和东宫相关的信息。尤其是东宫名下的产业,那些坚定不移的支持东宫,但是本身又不赶紧的人。”

“姑娘是打算对付东宫?”喜秋小心翼翼地问道?”

宋安然笑了起来,“你这么想也不算错。赶紧去!”

“奴婢遵命!”

喜春急匆匆地从外面进来,“姑娘,大消息。”

“什么消息?”宋安然奇怪地看着喜春。

喜春问宋安然,“姑娘知不知道,昨晚二老爷为什么请老爷喝酒?”

“为什么?难不成你已经知道了?”宋安然好奇地问道。

喜春一脸神秘兮兮的问道:“奴婢刚打听到,二老爷请老爷喝酒,是想提亲。为蒋沐风聘娶大姑娘。”

“蒋沐风和大姐姐?”宋安然明显吃了一惊。

她要是没记错的话,去年蒋沐风还刻意接近过宋安芸。后来她警告了宋安芸,宋安芸才和蒋沐风断了来往。

怎么着,宋安芸这条路走不通,二房又盯上了宋安乐。

宋安然嘲讽一笑,“老爷答应了吗?”

“老爷没答应,可也没有拒绝,只说需要考虑几天。”喜春小声说道。

宋安然起身,在小书房内走了两圈,问道:“这件事情侯府上下都已经知道了吗?”

“奴婢没听见有人议论。估计二房将消息瞒着。奴婢的消息还是洗笔送来的。”

宋安然挑眉一笑,“你将这个消息传出去,让大房和三房都知道二房打算和宋家结亲的消息。以大房和三房的脾性,绝对不会眼睁睁的看着二房和我们宋家结亲。不用本姑娘出手,大房和三房就能将二房收拾得哭爹喊娘。”

“姑娘不愿意让大姑娘嫁给蒋沐风?”喜春好奇的问道。

宋安然冷哼一声,嘲讽一笑:“你难道不记得,去年蒋沐风还刻意接近过安芸。这种一心一意冲着嫁妆来的人,你说能嫁吗?”

喜春连连摇头,“当然不能嫁,奴婢这就将消息传出去。”

喜春离开没多久,小丫鬟就进来禀报,说二夫人罗氏来了。还带着药材。

宋安然笑了起来,她这才想起,如今她对外称病不出。二夫人罗氏带着药材来看望她,也是一番心意。不过宋安然并不打算在这个时间见二夫人罗氏。

她对小丫鬟说道:“你告诉二舅太太,我怕过了病气给她,所以只能说声抱歉,无法和二舅太太见面。你让她先回去,等我的身体好了后,我会亲自上二房道谢。”

小丫鬟一脸为难,“可是二太太说,如果姑娘不方便见她的话,她想见见大姑娘。”

果然是有备而来。

宋安然笑了笑,说道:“那你就去问问大姑娘愿不愿意见二太太。对了,问她这个这问题之前,你先告诉大姑娘,就说昨晚二房向老爷提亲,老爷暂时还没答应。”

小丫鬟愣了下神,不过很快反应过来,“奴婢遵命,奴婢这就去见大姑娘。”

宋安然歪躺在书房的美人榻上等消息。

没过多久,房门被敲响,宋安乐走了进来。

宋安乐有些紧张,有些激动,还有些不知所措,“二妹妹,我让人将二太太打发走了。”

宋安然放下手中的书本,问道:“大姐姐没去见二太太?”

“没见她。二妹妹,二房向父亲提亲,这件事情是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宋安然干脆坐起来,“大姐姐有什么话想说,就尽管说吧。”

宋安乐有些烦躁,“不瞒二妹妹,我不想嫁给蒋沐风。我还记得蒋沐风曾经接近过三妹妹。这种人的人品一看就有问题。而且,我对蒋沐绍有信心,他一定能考取秀才功名。”

宋安然笑了起来,“既然不想嫁,那就不用理会二房。一切问题自有父亲替你解决。另外,再等半个月,就该有蒋沐绍的消息。”

宋安乐又惊又喜,咬着下嘴唇,问道:“二妹妹,你说大房会答应这门婚事吗?”

宋安然笑道:“为什么不答应。大房算计我们三姐妹的婚事,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如今有机会娶你做儿媳妇,我想不出他们有什么理由反对。”

宋安乐甜滋滋一笑,“我也这么觉着。”

瞧着宋安乐一脸甜蜜的样子,宋安然心想,或许宋安乐和蒋沐绍之间的确有夫妻缘分。

二太太罗氏离开荔香院,准备回二房。结果在半路上就被三太太高氏给堵住了。

“哎呦,这不是二嫂吗。二嫂这是从哪里来啊,瞧这方向二嫂是去了荔香院吧。有见到人吗?二嫂这表情不太好看啊,这么说来是没见到人。哈哈……二嫂也太急切了吧。昨天才提亲,今天就上门,小心将人家小姑娘给吓坏了。”

二太太罗氏木着一张脸,说道:“请三弟妹让开。”

“我偏不让,二嫂又能拿我怎么办?”高氏一脸嘲讽的笑着。

二太太罗氏哼了一声,“你别欺人太甚。”

高氏一脸得意地说道:“我不欺负人啊,我只是替老夫人招呼二嫂,老夫人这会正在松鹤堂等着二嫂。哎呀,向宋家提亲这么要紧的事情,二嫂竟然一直瞒着大家。老夫人知道了,是很不高兴啊。二嫂还是先想想,该怎么和老夫人解释这件事情吧。”

二太太罗氏倒是没示弱,“和老夫人如何解释,不需要三弟妹操心。”

二太太罗氏径直朝松鹤堂走去。早在和宋家提亲之前,二太太罗氏就已经做好了所有的准备。不管和宋家的婚事成不成,她都必须努力一次。至于老夫人古氏,她自然有办法安抚。

……

傍晚,宋子期刚回到侯府,松鹤堂就来了人请宋子期去见老夫人古氏。

与此同时,洗墨也来到荔香院,告诉宋安然:“老爷请姑娘去外院小书房候着。等老爷见过老夫人之后,有话和姑娘说。”

宋安然问道:“知道老爷为什么要见我吗?”

洗墨摇头,“小的不知道。”

“那老爷这几天都在忙些什么?”

洗墨说道:“在忙案子!山西的案子牵连越来越大,朝堂上已经有人被牵连进去。陛下命都察院会同大理寺刑部严查此事,老爷的压力也很大。

而且李将军也被收押到刑部大牢。李夫人如今又要搬到刑部大牢附近去住。这样一来,又得重新帮李夫人找房子。”

“李将军不是被关在都察院吗?怎么又被收押到刑部大牢去了。”宋安然很好奇。

洗墨摇头,“具体的内情,小的也不明白。小的只知道,一开始有人提议将李将军关进诏狱,还是老爷联合都察院上下齐声反对,这才同意将李将军收押进刑部大牢。”

宋安然一听诏狱,顿时有了不好的感觉。

“这件案子,是不是锦衣卫也插手了?”

洗墨点头,“回禀姑娘,锦衣卫的确已经插手。而且陛下已经派锦衣卫暗查山西官场。这一回,估计整个山西官场都保不住。”

一个地方性的案子,突然变成全国大案,这是要翻天的节奏啊。

宋安然为宋子期担心。像这种大案要案,别管有没有涉案,都得小心翼翼。一个不好,就有可能被牵连其中。

宋子期刚在都察院站稳脚跟,就开始查这样的大案要案,宋安然是捏了一把冷汗的。这个案子,办好了那是应该的。办不好,那就是罪该万死,就该以死谢罪。

宋安然对洗墨说道:“行了,我一会就去外院小书房等候。你先去松鹤堂伺候老爷。”

“小的遵命。”

宋安然收拾了一番,来到外院客房。然后直接进了宋子期的小书房等候。

想着时间充裕,宋安然打算找两本书来看。四处翻找了一下,一份文件突然从书页里掉落下来。

宋安然随意的瞥了眼,打算将文件放回原处。可是当看见文件上的名字后,宋安然顿时改变了主意。

宋安然心头很紧张,手心也在冒汗。她小心翼翼地翻开文件,文件上有十几个人名。这些人名对宋安然来说,永生难忘。

不是因为宋安然认识文件上的这些人,而是因为文件上的名字都曾经出现在刘素素的那两份名单里面。

这里面是有什么必然的联系吗?

是有人在借山西大案的机会,趁机铲除那两份名单上的人物吗?

宋安然坚信,宋子期不可能不知道那两份名单的内容。

秦裴,颜宓,他们二人究竟在做什么?为什么那两份名单上的人物会出现在宋子期的案头。莫非那些人真的都涉及了山西大案?莫非刘素素留给她的名单,就是山西官场的受贿名单?

宋安然揉揉眉心,心头一声叹息。

当初,她告诉秦裴颜宓,她没有过目不忘的本事。这句话是实话,但是却不是完整的实话。真实情况是,宋安然看书极快,凡是她看过两三遍的内容,一定会被牢牢的记在脑海中,轻易不会忘记。

所以,刘素素留给宋安然的两份名单,早已经深深地刻在她的脑海里,永生难忘。这也是为什么宋安然看到这些人名,会如此的大惊失色。

听到门外传来说话声,是宋子期回来了。

宋安然赶紧将文件放回书页中,将书本归位,一切就像没有发生过一样。

宋子期从外面进来,见宋安然端坐在椅子上,他点点头。“三天后,为父休沐。到时候,你随我一起出门。”

“去哪里?”宋安然好奇的问道。

宋子期说道:“先去颜道心颜大人家里拜访,再去东山踏青。”

踏青是什么鬼?宋安然敢说,宋子期出门踏青肯定是带着不可告人的目的。要知道玉漱仙姑所在的青云观就在东山。宋子期带着她去踏青,绝对是为了掩人耳目。

宋安然也没戳破这个真相,反倒是好奇去颜家做客。

“父亲不会真的打算将女儿嫁给颜悔吧?”

宋子期瞪了眼宋安然,“做戏做全套。东宫散布流言,我们不能直接反击,但是可以迂回着来。带你去颜家,就是为了做戏给别人看。任他流言四起,只要我们宋家人不为所动,那流言自然不攻自破。”

“颜家愿意配合我们做戏吗?万一惹怒东宫,害了颜大人,害了颜悔的前程该怎么办?到时候父亲拿什么去赔给颜家。”

“我已经计划好了一切,这些问题你不用操心,我自有办法解决。”宋子期一副不容置疑的态度。

宋安然顿了顿,小心翼翼地问道:“女儿听说李将军被关进了刑部大牢。山西的案子不顺利吗?”

宋子期眼一瞪,“朝堂大事,你不要过问。这些事情很严重,你绝对不能插手。而且我也不让人误会公私不分。”

宋安然应下,“女儿明白了。不过女儿还有个问题,老夫人请父亲过去说话,是为了大姐姐的婚事吗?”

宋子期的表情瞬间缓和下来,不复之前的严肃刻板。

“当着老夫人的面,我已经拒绝了二房的提亲。”

宋安然睁大了眼睛,“原来二房也在松鹤堂。父亲拒绝二房的提亲,二房就没说什么?比如表达不满。”

宋子期哼了一声,“二房有什么资格表达不满?二房是庶出,就算蒋沐风是二房的嫡出,以二房的家世,他也配不上安乐。如果注定要和侯府结亲,蒋沐绍也比蒋沐风要强。”

宋安然却笑了起来,“大姐姐也不乐意嫁到二房。那如果蒋沐绍真的考取了秀才功名,父亲会将大姐姐嫁给他吗?”

宋子期直接卖关子,“等他考上了再说。”

宋安然一听这话就明白,宋子期是有些心动了。

事不过三,宋安乐的婚事连着两次不顺,如果第三次再出问题,那真的有嫁不出去的可能。

和侯府结亲,把握更大一些。毕竟宋家对侯府还是有一定的影响力。

……

三天时间转眼过去。

宋子期休沐,宋安然拖着‘病体’和宋子期一起出门。

上马车的时候,宋安然还当着侯府下人的面,假装咳嗽了两声。

就算没人相信,也要将表面功夫做足。

上了马车后,白一突然告诉宋安然一个消息,“姑娘,昨天东宫世子被人打了。”

“萧译被人打了?他可是堂堂东宫世子,天下间,有几个人敢打他。你和我说说,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宋安然先是震惊,接着又是好奇。莫非是韩王府的两兄弟将萧译给打了。

白一说道:“奴婢打听到的消息,说是昨天在较武场,晋国公府的颜公子伙同韩王府的两位公子,还有其他皇室宗亲,趁着比试武艺的时候,将萧译打了一顿。据太医院传来的消息,萧译至少要在床上躺半个月。”

一听到这件事是颜宓做的,宋安然心头扑通扑通的快速跳起来。她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问道:“这么严重?东宫没有追究吗?”

白一一本正经地说道:“比试武艺的过程中,受伤是在所难免的。东宫就算想要追究,估计陛下也不会理会,反而认为东宫小题大做,没事找事。”

宋安然笑了起来。她似笑非笑地看着白一,也不说话。

白一很严肃,一点都不心虚。

喜秋左右看看,她觉着气氛有些诡异,却弄不明白这里面的缘由。貌似宋安然和白一之间,发生了一些不可告人的事情。

宋安然挑眉,小声问白一,“是他让你这么说的?”

白一紧闭嘴巴,摇摇头,一句话也不说。

宋安然冷笑一声,用眼神警告白一:胳膊肘往外拐,小心本姑娘抽你。

白一一副凛然不惧的模样,她的眼神只表达出一个意思:只要有利于姑娘和颜公子的感情,对我的惩罚请来得更猛烈些吧。

宋安然被气笑了。摇摇头也不说话。

宋安然试着不去想颜宓,可是脑子里偏偏又冒出那天晚上的事情。

宋安然好想说,真是哔了狗!反反复复地想起颜宓狂拽酷霸的模样,她这是被颜宓下了诅咒吗?还是被下了降头?

胡思乱想的时候,时间总是过得特别快。

转眼就到了颜府。

颜道心和宋子期师生相见,自然有许多话要说。

颜悔和宋安然都很识趣,两个人主动离开书房,朝花厅走去。

颜悔抱歉地说道:“按理家母应该留在家里招呼你和宋大人。不过今天是我外祖母的忌日,家母一大早就回了梅家。有失礼之处,还请你们见谅。”

“颜兄客气了。是我们不请自来,有打扰之处,还请见谅。”宋安然微微躬身。

颜悔避让开,不受宋安然的礼,“你的事情我都听说了。如果有需要我帮忙的地方,尽管开口。只要我能做到的,肯定义不容辞。”

宋安然不知该说什么才好,她心头很感激,也有一股暖意涌上心间。

不过她还是有些担心,“你不怕得罪东宫吗?”

颜悔笑了起来,“当然怕。可是不能因为怕就不去做。”

宋安然郑重地说道:“你不怕影响你的前程吗?你应该知道,文官集团都支持太子上位。尤其是礼部尚书,他是太子身边最坚定的支持者,而且他还是太子的老师。

三年后的大比,说不定就是由礼部尚书主考。你要是帮了我,帮了宋家,有极大可能得罪东宫。得罪了东宫就等于得罪了礼部尚书。他要是记恨你,你的前程肯定会受到影响。”

颜悔笑道:“宋姑娘,你说的这些,我早就考虑过。当祖父要我配合你们宋家演一出戏的时候,祖父就同我说明了这里面的各种利害关系。其实,之前我有些犹豫不定。不过你的态度,让我下定了决心,我愿意帮你。”

宋安然不明白,她疑惑地看着颜悔。

颜悔笑道:“如果你假装什么都不知道,只是单纯上门做客的话,或许我就会改变主意,拒绝帮你们宋家。但是你没有这么做,你坦诚地告诉我,帮助你可能会遭遇哪些后果。对于宋姑娘的坦诚,我很欣赏。所以我认为帮助你是值得的,我也心甘情愿的想要帮你。”

宋安然还是有些不理解,“你不担心自己的前程?不担心颜家的未来?”

颜悔笑了笑,“宋姑娘,我姓什么?”

“你当然姓颜!”宋安然奇怪地看着颜悔。

颜悔说道:“我姓颜,就注定我们颜家得不到文官集团的信任。我祖父曾是泰宁帝时期的礼部尚书,同时还是永和朝最初那几年的礼部尚书。做了将近十年的礼部尚书,我祖父救过许多人,也得罪过许多人。

可以这么说,如今站在朝堂上的文官,尤其是那些有权有势的文官,他们都恨不得我祖父早点死。所以,无论我帮不帮你们宋家,在礼部尚书的眼里,只要我姓颜,我就有罪。帮你们宋家,只不过是让对方多了一条证明我有罪的理由。”

“为什么?”宋安然完全不明白,“颜大人救了那么多人,为什么文官们都恨不得他去死?这说不通。”

“这很好理解。”颜悔昂着头,目光中满是骄傲和向往。

“宋姑娘,如今站在朝堂上的那些文官,你知道他们都是怎么爬上来的吗?他们靠着出卖同窗,同乡,师友,甚至出卖亲人,才能躲过那血腥十年,才能官运亨通,一步步的爬上来。

我祖父活着一天,就衬托着他们的肮脏,苟且。在他们眼里,似乎只要我祖父死了,他们也就干净了。只可惜我祖父不仅不会立即死,还会长命百岁。

那帮没胆的肮脏的家伙,虽然他们心里面恨不得弄死我们颜家全家上下,可是他们却没胆量对我们动手。因为他们现在‘高贵’了,他们承受不起悠悠众口,更承受不起陛下的怒火。

知道我祖父为什么还能活着吗?除了有闻先生帮忙外,还有陛下的默许。我祖父如今已经是陛下心目中的一个标杆,用来证明他对泰宁朝的官员宽容大度的有力证据。

没人能够承受陛下的怒火,所以也就没人敢对我们颜家动手。

三年后的大比,就算是礼部尚书当主考官,他也不敢明着打压我。他反而会以最‘公正’的态度来对待我,不允许有一点点的徇私舞弊。

宋姑娘,现在你明白为什么我们颜家不怕得罪东宫。所以你也不用担心,会有什么可怕的后果发生在我们身上。”

宋安然深吸一口气,有些感慨,“我没想到会有这样的内情。揭开你的伤疤,是我的错,我给你道歉。”

颜悔笑着摇头,“这算不上伤疤。其实我乐意和你说这些,因为你是一个很好的倾听者。”

“你说的没错,我的确是一个很好的倾听者。”

宋安然和颜悔相视一笑。

接着宋安然又问道:“那你知道接下来要怎么做吗?”

颜悔斟酌了一下,问道:“宋姑娘,你确定不想嫁到东宫?”

“当然!”

颜悔放心下来。说道:“颜家和宋家配合演一场戏,让所有人都以为颜家和宋家打算结亲。这样一来,之前的流言蜚语不攻自破。

东宫也会自乱阵脚。如果东宫还不愿意放弃的话,颜家和宋家可以先定亲,当然是假定亲。只要定亲的消息传出去,东宫就没有理由再逼着你嫁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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