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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康帝秋狩的决心很大。

元康帝从侯府手上拿了三十万两,又从另外几家豪门贵族手中得了七八十万两。加起来已经一百万两出头,足够办一次秋狩。

于是在某个早朝,元康帝事先没有任何铺垫的情况下,突然宣布要去秋狩。

朝臣哗然,直说国库空虚,陛下要勤俭节约。

元康帝脸大的说道:“朕有钱,无需国库出一文钱。”

一句朕有钱,成功让所有朝臣闭上的嘴巴。

元康帝对朝臣们的反应很满意,所有反对者都被他啪啪打脸,这感觉真爽。爽了片刻之后,元康帝开始指定人员负责这次的秋狩。

元康帝命晋国公,定国公两位负责秋狩安保还有军队调派。

秋狩是给王公贵族们一次痛快玩耍的机会,同时也是给军队一次难得的锻炼机会。

另外元康帝命宋子期和杨阁老负责后勤工作,保证秋狩能够顺利进行。

元康帝分配好了任务。秋狩所需要的一百万两白银,也在当天到了户部的账面上。由宋子期杨阁老两位一起分配这一百万两具体该怎么用。

按照宋子期的意思,这一百万两需要精打细算,处处节省。

为期半个月到一个月左右的秋狩,正常情况下花费大约在一百五十万两。通常情况下,只高不低。这次元康帝只给了一百万两,不精打细算,不省着点用,这场秋狩就会成为一场笑话。

宋子期将这个意传达给晋国公,定国公两位国公爷。

两位国公爷也都明白事理,并没有同宋子期胡搅蛮缠。

晋国公直接说道:“宋大人,我们两家是亲家,你理财的本事我是知道的。你说要省着点用,那我们就省着点用。争取用一百万办一场合格的秋狩。”

宋子期面容严肃地说道:“多谢两位国公爷支持。”

有了晋国公这番话,宋子期也松了一口气。

秋狩的时间定在十天后。从现在开始,朝廷就要围着秋狩打转。

这个时候,侯府的丧事还没有办完。

侯府停灵十四天,就连续办了十四天的水陆道场。侯府上下,孝子贤孙们被折腾得人仰马翻,个个都哭到没有眼泪,累到恨不得倒头就睡。

唯一一个能够躲过这场丧事的人,就是正在坐月子的宋安乐,以及刚出生的好姐儿。

侯府的人,累还是其次,关键是当初留下来的两万七千两的治丧银子不够用。

十四天的水陆道场,光是这里的花费就好几千两。每天的流水席,下人的打赏,治丧用品的开销等等加起来,已经快接近四万两了。超支的部分目前一直是大房在垫付。

方氏身为侯府的当家太太,眼看着大房垫付了一万多两银子,二房和三房什么表示都没有,心里面就有一股火气。侯府已经分家,按理老侯爷治丧的超支费用,不该由大房一家垫付。二房和三房也该站出来承担费用。

二房三房全都装聋作哑,不吭声,方氏为了大房的利益不能不吭声。

趁着还没出殡,方氏就将这件事情同大老爷提了提。

大老爷蒋淮对二房和三房也有所不满。不过大老爷建议等出殡之后再来讨论这个问题。

方氏不同意,方氏说道:“出殡之后,二房就搬出去了。到时候你会去找二房要钱吗?你要得回来吗?只有在出殡之前将这件事情挑明,二房三房顾忌孝道,不敢耽误老侯爷出殡的时辰,他们就必须拿出钱来。”

大老爷蒋淮怒道:“你这是乱来。父亲都已经过世了,你还要利用一次,你的良心了?”

“我的良心早就被狗吃了。”方氏怒声说道。

“这件事情你不开口,那我来开口。我现在就去找老夫人说清楚。”

方氏急匆匆的离开,去松鹤堂见老夫人古氏。

一见到老夫人古氏,方氏就开始诉苦。之后又开始数落二房三房。说二房三房没有孝心,老侯爷治丧这么大的事情,二房三房竟然还敢吝啬钱财。要是耽误了出殡的时辰可怎么得了。

老夫人古氏这小半个月来,早就累得够呛。这会她实在是不耐烦方氏的哭闹。

老夫人古氏直接问道:“差多少钱?老身补给你。”

方氏愣住,不过很快又回过神来。神情有些激动地说道:“启禀老夫人,差了,差了一万五千两。”

方氏本想说两万两,又担心狮子大开口会引来老夫人古氏的厌烦和责骂。这才将数目改成了一万五千两。

老夫人古氏闻言,面色平静的让丫鬟红衣去里间拿银票。

红衣点了一万五千两的银票给老夫人古氏。

老夫人古氏拿着银票,目光却极为锐利地盯着大太太方氏。

老夫人古氏掷地有声地说道:“这是最后一次。以后再为了银钱到老身跟前吵闹,老身定不饶你。就算你母亲是老身的亲姐姐,老身也不会半点客气。”

大太太方氏怯生生的看着老夫人古氏,“老夫人,儿媳,儿媳这次也是没办法,所以才会来打扰老夫人的清净。”

老夫人古氏冷笑一声,冷冷地问道:“你没办法,所以就用耽误老侯爷出殡的时辰来威胁老身?”

“儿媳不敢。儿媳绝对没有威胁老夫人的意思。”太太方氏急切地说道。

老夫人古氏嘲讽一笑,“方氏,你嫁到侯府已经有二十年了吧。你是什么性子,老身会不清楚吗?为了一万多两银子,你竟然敢用老侯爷出殡的时辰来威胁,你简直是大逆不道。”

见大太太方氏吓得脸色煞白,老夫人古氏冷冷一笑,没有半点同情。

老夫人古氏继续说道:“不过你放心,老身还要脸,所以这件事情老身不会声张。但是老身告诉你,等老侯爷出殡后,你也不用继续当家理事。老身会让大郎媳妇掌家。从今以后,你就做个闲散的侯夫人。”

大太太方氏如遭雷击,呆坐在地。

大太太方氏不敢置信地看着老夫人古氏,“老夫人,你不能这样做。儿媳当了二十年的家,如今你却让儿媳卸下重担,让大郎媳妇管家。这,这是要逼死儿媳吗?儿媳不管家,儿媳活着还有什么意义。”

老夫人古氏冷酷一笑,说道:“你活着有什么意义,老身管不了。总而言之,等老侯爷出殡后,你就将钥匙账本交出来。”

大太太方氏心头有一股怒火,她突然爆发,怒吼一声,“儿媳不服。”

老夫人古氏面无表情地看着大太太方氏,说道:“你可以不服,但是你必须按照老身的安排做事。你若是敢乱来,老身有的是办法收拾你。”

大太太方氏刚刚提起的那点勇气,在老夫人古氏的威胁下,瞬间就泄了了。大太太方氏顿时一怂,哭了起来。说她当家这么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老夫人不能这么对待她。

老夫人古氏铁石心肠,不为所动。直接让下人将大太太方氏轰出去。就连一万五千两银票,老夫人古氏也是交给了庄清梦,而不是大太太方氏。

这就等同于宣布,在老夫人古氏心目中,庄清梦才能当得起侯府这个家。

大太太方氏被打击得不轻。当天晚上连饭都没吃,就躺在床上装病。然而第二天,大太太方氏就真的病了,高烧不退,人也开始说胡话。

请了大夫给大太太方氏诊脉,开药。大太太方氏喝了药,烧退了,但是人还是昏昏沉沉的。

她这个样子,如何担起嫡长媳的重担?侯府马上就要出殡了,方氏不到场,场面太难看。

没有办法,只能请来霍大夫,让霍大夫给方氏用药。

霍大夫开了一剂药,给方氏灌下去。方氏吃了药,发了汗,又吃了一碗稀粥,勉强能下床。

老夫人古氏又安排庄清梦和方媛一起照顾方氏,然后大家披麻戴孝,给老侯爷出殡。

国公府设了路祭,宋安然颜宓,蒋菀儿颜定都站在祭棚里,目送出殡的队伍。

蒋菀儿悄声对宋安然说道:“大太太病了。刚才他们过去的时候,你有看到吗?是大嫂和二嫂一起扶着大太太往前走。”

宋安然点头,表示看到了。庄清梦和方媛一起扶着方氏往前走,走得满头大汗。

蒋菀儿又说道:“因为治丧钱超支的事情,老夫人很生气。夺了大太太的管家权,让大嫂管家。大太太急怒攻心,才会病倒。哎……侯府现在真是多事之秋。”

宋安然看着蒋菀儿,悄声问道:“过两天,二房搬家。你要去吗?”

蒋菀儿点点头,说道:“我要去看一眼。大嫂会去吗?”

宋安然摇头:“我就不去了。不过我会派人送上一份心意。”

“我替父亲母亲多谢大嫂。”蒋菀儿客客气气地说道。

出殡之后,侯府从上到下歇息了两天,一半的人都累病了。方氏更是一病不起。方氏一方面是郁结于心,一方面治丧也将她累坏了。两方面夹击,方氏病得这么重也能理解。

侯府有重孝,亲戚朋友都不方便上门看望。大家只能派人送礼聊表心意。

宋安然也让喜秋走了一趟侯府,给方氏送了一份重礼过去。

方氏生病后,见还有这么多亲戚朋友关心她,大家并没有忘记她,她心情也跟着好了起来。心情一好,病情也渐渐有了好转。

不过方氏被夺管家权,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不容更改。方氏依旧不服气,不过已经没有一开始那么生气,更不会气到生病。

先不说侯府的事情。

元康帝定下秋狩的日子,朝廷和军队都开始紧锣密鼓的忙活起来。

秋狩,不光是男人的事情,更是女人们的战场。

宋安然身为国公府的当家少夫人,秋狩她肯定是要出席的。不过不用骑马狩猎。

宋安然出席秋狩的目的只有一个,就是代表国公府,同京城各大世家豪门的女眷们应酬,扩大人脉,展示国公府的势力。

丫鬟们忙着大包行礼。这次去行宫秋狩,少说也是半个月的时间。阳哥儿太小,宋安然不敢带他去。只能将阳哥儿放在颜老太太那里,请颜老太太帮忙照顾。奶娘嬷嬷们也都搬到上房去住。

颜老太太叮嘱宋安然秋狩时候一切小心。

大周朝建国已经有上百年的时间。每个皇帝都举行过秋狩。就连只做了几年皇帝的泰宁帝,竟然也办过秋狩。

这么多次的秋狩,每次都会出点事情,无一例外。

要说秋狩上发生过的最严重的事情,就是数年前永和帝办的那次秋狩。不仅有人造反,还有人放炸药要炸毁永和帝,甚至刺客直接摸到了永和帝的身边。幸亏永和帝身边高手如云,才没有让乱臣贼子得逞。

当然,上次秋狩,对国公府来说,最严重的事情是颜飞飞私闯行宫,最后嫁给鲁郡王做侧妃,年纪轻轻就死了。

颜老太太一想起过往的秋狩,就心惊肉跳。

颜老太太对宋安然说道:“大郎媳妇,你书读得多,应该知道本朝的秋狩从开始就带着不详。每次秋狩,都会出点事情,死几个人。

这次秋狩,老身估计肯定不平静。你同大郎去了行宫之后,一定要当心。

那么多人住在一起,每个人一个心眼,好心坏心难以分清楚。你去了行宫后,吃饭喝水,就连走路都要多留个心眼。总而言之,小心无大错。”

宋安然点头应下,“孙媳妇听老太太的。我们不在府里的日子,阳哥儿还需要老太太多费心照顾。”

颜老太太笑了起来,“你且放心,老身肯定会照顾好阳哥儿,不会让阳哥儿出一点点意外。你去了行宫后,也要经常和同府里通消息。”

宋安然点头,“我和大郎商量好了,等去了行宫后,每隔两天就会给府里送一次消息。”

“那就好。说句心里话,老身真不愿意看着你们去参加秋狩。可是皇命难违,老身只能多嘱咐你们万事当心。”

宋安然看得出来,颜老太太对秋狩有着很深沉的担忧。当然,颜老太太的担忧是有道理的。谁让大周朝秋狩,总是伴随着各种意外,甚至是造反。偏偏皇帝们对秋狩还乐此不彼,巴不得年年都办一次秋狩。

宋安然辞了颜老太太,又去安排别的事情。

晚上颜宓回来,宋安然同颜宓一起陪着阳哥儿玩耍。

宋安然同颜宓说道:“一想到至少半个月见不到阳哥儿,我心里面就舍不得。要是阳哥儿再大个三五岁,我肯定将阳哥儿带到行宫。”

颜宓安慰宋安然,:“有老太太照顾阳哥儿,你不用担心他。”

宋安然含笑点头,“老太太今天还和我说,秋狩肯定会有意外发生。因为这都已经成了本朝的传统。老太太让我们万事当心,千万别做出头鸟。”

颜宓笑道:“我已经过了凡事争做出头鸟的年纪。你放心吧,我们肯定没事。”

宋安然也笑了起来,她突然觉着腹部有点不舒服,伸手揉了揉肚子。

颜宓关心地问道:“你怎么了?是有什么地方不舒服吗?”

宋安然微蹙眉头,轻声告诉颜宓,“我可能是有了。”

“有了?有什么?你是说有了宝宝吗?”颜宓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

他瞪大了眼睛,有些小心地盯着宋安然腹部,紧张地问道:“是真的吗?”

“时间太短,现在还看不出来。不过我有这种感觉。”宋安然轻声说道。

颜宓瞬间咧嘴笑了起来,笑容特别的傻气,“你一定是怀上小宝宝了,我一定要相信自己。不行,你不能跟着我去行宫,那里不安全。”

见颜宓如此激动,宋安然静拉住颜宓,“大郎,你先别急着替我做决定。我的身体你应该很清楚,怀孕对我的身体来说完全没问题,我完全负担得了。

还有,我是不是真的怀孕,现在还不能确定。要等一段时间才知道。最后,我要是不去行宫,府中谁能去?婆母不能去,二婶娘三婶娘同样不能去。

大郎,你该对我多一点信心,我去行宫是代表国公府交际应酬。又不是要骑马打猎。再说了,我身边还有丫鬟婆子伺候,就算有威胁还有白一在。”

颜宓摇头,一脸担心地说道:“要是有人为难你怎么办?要是有人逼着你喝酒怎么办?要是有人陷害你又该怎么办?”

宋安然听了这么多个怎么办,也觉着头大。

宋安然掷地有声地说道:“大郎,你看着我。你觉着我是那种能够被人牵着鼻子走的人吗?我宋安然不乐意做的事情,就是天王老子来了,也休想逼我妥协。

你刚才说的这些,的确都有可能发生。但是我不可能乖乖的站在那里被人欺负。谁敢动我,我必十倍报复。大郎,你要对我有信心。”

“非去不可?”颜宓冷静下来,面容严肃地问道。

宋安然点头,“是,非去不可。”

颜宓咬牙,“那就带上霍大夫。”

宋安然觉着头痛,“霍大夫很忙,而且霍大夫也不是国公府的下人。让霍大夫跟着去没必要。你要是实在不放心,那就将霍延带上吧。顺便让霍延见见世面。”

颜宓阴沉着一张脸,对宋安然说道:“带谁都不好。最好的办法就是别出门。”

宋安然狠狠瞪了眼颜宓:“女人一怀孕,就不允许出门。真不知道是谁最早提出来的。颜宓,我告诉你,女人没你想象中的那么弱。

女人怀孕了,不代表什么事情都不能做,也不意味着动一动就有危险。你担心的那种情况,只会出现在少数身体虚弱的人的身上。

大部分的孕妇,怀孕之后都是正常饮食起居,像平常一样该做什么就做什么。这才是对胎儿最好的。

反倒是那种怀孕后什么都不做,动一动就怕有危险的,整日里要不是坐着就是躺着,这种方式养胎对胎儿才是真的不负责任。

霍大夫都说过,适量的运动,对孕妇和胎儿都有好处。只要没出现流产的迹象,就不用担心胎儿的健康。

大郎,怀阳哥儿的时候我听你们的安排,家务不管,事情不做,大门也不出,每天无所事事。你知不知道,这样的生活差点将我逼疯。

我本就不是闲得住的人,你非得逼着我天天没事干,你认为我会开心吗?我要是不开心,胎儿能健康发育吗?

孕妇也需要生活,也需要一点寄托。现在别说我还没有确定怀孕,就算我真的怀孕了,我也要走出大门,去外面看一看。我不会像怀阳哥儿的时候,天天窝在房里,都快将自己憋死了。”

“安然,你先别激动。我没说不让你出门。”颜宓小心翼翼的,生怕宋安然一激动,就会出现意外。

宋安然白了眼颜宓,又冷哼一声,“你敢说你没打过让我整个孕期都不出门的主意?颜宓,你混蛋。”

“是,我是混蛋。我是大混蛋。但是你也该多关注一下肚子里的孩子,对不对?不能光顾着自己痛快,对不对?”颜宓循循善诱。

宋安然冷哼一声,面容严肃地说道:“谁告诉你,出门就是不关心肚子里的孩子?谁告诉你出门走动,就是只顾自己痛快?

颜宓,这是偏见,更是无知。你去问问太医院的太医,问问霍大夫,到底是我说的有理,还是你自以为是的养胎方法有道理?”

“当然是你的话有理。我就是胡说八道。”颜宓见机得快,赶紧改口。

然后颜宓又对宋安然说道:“我也是担心你的安危。要是你去别的地方,我不会担心。可是这次是秋狩,一去至少半个月。这期间会发生什么时候睡都不知道。要是有个万一……”

“不会有万一。”宋安然果断地打断颜宓的话,“你要是真不放心,那就将霍大夫请来。让霍大夫判断,我到底能不能出门。”

“这是你说的?”颜宓盯着宋安然。

宋安然昂着头,哼了一声,说道:“对,这是我说的。要是霍大夫说我不能出门,我绝不同你废话。要是霍大夫说我能出门,你也别在我耳边废话。”

“那好,我现在就将霍大夫请来。”

颜宓说请就请。也不管时间早晚。

宋安然偷偷算着时间,还没到第二次月事时间。就算将霍大夫请来,也未必能看出她到底有没有身孕。

颜宓连夜将霍大夫请来,并没有惊动国公府的人。

霍大夫老胳膊老腿的,大晚上还要被颜宓这样折腾,真是好想吐槽。

霍大夫先给宋安然诊脉,眉头微蹙。

颜宓紧张兮兮地问道:“怎么样?安然怀孕了吗?”

霍大夫慢条斯理地说道:“时日太短,单纯看脉象,看不出有没有怀孕。不过少夫人觉着自己怀孕,肯定是有什么反应才对。”

宋安然抿唇一笑,“我身体上其实也没什么反应。就是有种感觉,觉着自己应该是怀孕了。”

霍大夫微蹙眉头,再次给宋安然诊脉。这一次时间比之前长了一倍还要多。

颜宓紧张兮兮地盯着霍大夫,像是要在霍大夫的身上盯出个洞来。

片刻之后,霍大夫放开宋安然的手腕,直白地说道:“滑脉微弱,孕像不显。怀孕应该可以确定。时间太短,再过个十天半月,老夫再来请一次脉,到时候就该清楚了。”

“真怀孕了?”颜宓不敢置信。虽然早有准备,不过得到霍大夫的肯定回答,还是让颜宓高兴坏了。

霍大夫瞥了眼颜宓,微微点头。

颜宓喜不自胜。

宋安然则含笑问道:“霍大夫,我这种情况能出门参加秋狩吗?我不骑马,也不做剧烈的活动。只是平常贵妇间的交际应酬。”

霍大夫斩钉截铁地说道:“当然可以,怀孕又不是不能动。如果动一动,胎儿就会流产。那只能说明这个胎儿没发育好,就不该生下来。

生下来也是体弱多病,自小泡药罐子,能不能长大都不确定。像少夫人身体健康,平日里又注重保养,那肯定不存在这种问题。只要不跑不跳,出门秋狩完全没问题。”

宋安然朝颜宓眨眨眼,很得意地笑了起来。

颜宓却不放心。他急切地问道:“霍大夫,安然参加秋狩真的没问题?要是有万一……”

霍大夫盯着颜宓,说道:“万一?如果真有万一,出不出去秋狩区别吗?老夫都说了,少夫人身体健康,保养又好,胎儿肯定没问题。不会出现动一动就滑胎的情况。”

颜宓板着脸。

宋安然含笑说道:“霍大夫,颜宓说的意外,是指人为意外,而不是我的身体。”

“哦!”霍大夫恍然大悟。

霍大夫捋着胡须,说道:“每次秋狩,总要出点意外,是应该防备一下。要不这样吧,少夫人将霍延带上。吃饭喝水之前,先让霍延检查一下有没有毒。如此一来,应该能保证安全。”

宋安然笑道:“我正有此意。正愁怎么同霍大夫开口,没想到霍大夫主动解了我的困难。”

霍大夫哈哈一笑,“老夫也是急少夫人所急。既然霍延要跟着去秋狩,那不如将安芸也带上。有安芸那孩子守在少夫人身边,也能替少夫人防着点。”

宋安然含笑点头。所谓宋安芸帮宋安然防着点,这话听听就行了。霍大夫根本目的,还是制造机会,让霍延和宋安芸见面。

宋安然是通透之人,自然不会反对。

事情就这么说定了,宋安然照计划去秋狩。

颜宓反对无效。

颜宓没办法改变宋安然的决定,所以他就尽量做好安保工作。加派更多的护卫亲兵,守卫在宋安然周围。就连阳哥儿身边的人,颜宓都增加了一倍。还把小厮小二留给了阳哥儿,确保阳哥儿的安全。

第二天一大早,宋安然先将阳哥儿送到上房,然后和颜老太太道别。

离开的时候,宋安然特别舍不得阳哥儿,对着阳哥儿的脸颊亲了又亲。这一走少说半个月,半个月的时间见不到阳哥儿,宋安然怕自己会思念成灾。

有那么一刻,宋安然都想干脆将阳哥儿带上。可是阳哥儿真的太小了,还经不起外面的风吹雨打。

宋安然最后依依不舍的离开上房,带着这丫鬟婆子,坐上马车,启程出发前往行宫。

行宫离京城不足百里,以大部队的速度来说,大约在午饭后能够顺利到达行宫。

宋安然坐在马车里,看着前面绵延不绝的队伍,暗叹一声,走得真慢,人真多。敢情京城所有王公贵族,所有豪门大户全都来了。

颜宓没有和宋安然走在一起。晋国公和定国公负责军队和安保,颜宓从两位国公手里也领了差事。

定国公本想对颜宓委以重任,是晋国公推辞了一番,定国公才退而求此次,任命颜宓负责外围的安保。

定国公私下里还笑话晋国公,说晋国公太小心了。颜宓有本事,将颜宓安排在要紧的位置上,没人敢说三道四。

晋国公笑道:“我不怕有人说三道四,我就怕宫里面有想法。”

定国公肃穆而立,“你也太小心了点。陛下并非不能容人。”

晋国公笑呵呵地说道:“小心无大错。颜宓年纪不大,以后历练的机会还有,不急在这一会。”

定国公深想了一下,也觉着晋国公说的有道理。很多时候,就是一些看起来不起眼的小事,甚至在常人看来是理所当然的事情,偏偏就引起了上位者的猜忌。

类似的情况一旦发生,他们这些办差的人,说不定连解释的机会都没有。到时候也只能自认倒霉。

晋国公的举动虽说太过小心,却也是一种明智的做法。

定国公认可了晋国公的做法,这才同意将颜宓安排在外围,颜宓不用直接接触到元康帝,这样做少了立功的机会,同样也少了闯祸碍眼的机会。一舍一得之间,说不清谁更好一些。

颜宓领了差事,自然要办差。从天不亮就开始忙碌,忙了几个时辰还没来得及喝口水。

宋安然偶尔透过车窗,都能看到颜宓骑着马忙里忙外,四处检查。有人掉队了,他要负责。有人马车散架了,他同样要过问。

宫里面的内侍宫女遇到什么麻烦事,也来找颜宓。随行的朝臣家眷,遇到问题同样找颜宓。

与其说颜宓是在负责外围的警戒,不如说颜宓成了背锅侠,大总管。

宋安然暗自吐槽,有些不归颜宓管的事情,也找上颜宓。颜宓还不能明着拒绝。晋国公给颜宓安排的这个差事,真不是什么好差事。

宋安然放下车窗帘子,不再吵外面看。越看越火冒三丈。

喜秋对宋安然说道:“少夫人,要不要将三姑娘叫来?”

宋安然问道:“宋家的马车离我们多远?”

喜秋说道:“中间隔了十多户人家的马车。”

“离得太远,算了。这次听说太太也来了?”宋安然轻声问道。

喜秋点头,“正是。太太还将双胞胎给带了过来。”

宋安然点点头。

小周氏身为宋夫人,秋狩这样的事情,她理应参加。宋子期上无长辈,宋子期同小周氏一走,宋家就没有适合照顾小孩子的人。小周氏就只能将双胞胎孩子带在身边亲自照顾。

宋安然对喜秋说道:“等到了地方,记得提醒我一声,我要去给太太请个安。”

“奴婢遵命。”

宋安然开始闭目养神。照着现在这个速度,她都怀疑午后能不能达到行宫。

突然队伍停了下来。

宋安然挑起车窗帘子朝外面看。很多人都如同宋安然一样,纷纷伸出头来打量。

宋安然前后看了眼,马车队伍估计绵延了十几里。

消息从最前面传过来。原来是元康帝突然兴致大发,命人停下车驾,要上山赋诗一首。随行大臣纷纷跟在元康帝身边凑趣。

宋子期身为秋狩的后勤大总管之一,自然要随时跟着元康帝。这会宋子期肯定也在元康帝身边。

宋安然听到这个消息,暗自嗤笑一声。

元康帝擅武,不善文。一般的文字工作难不倒元康帝。但是说到吟诗作赋,以元康帝的水平真的有点勉强。真不知道元康帝哪里来的自信,竟然想上山赋诗一首。

队伍一停,就停了小半个时辰。

像宋安然,还能躲在马车里闭目休息。

大部分的人只能站在外面苦等。

这个季节天气还是比较热的,加上还没吃东西。大家站在太阳底下,又累又饿,还不能抱怨。

像颜宓他们更辛苦,还要来回警戒,但凡有点风吹草动,就要来回奔走,吃一肚子的灰尘。

宋安然叫来白一,让白一给颜宓送点食物和水。

白一说道:“世子爷不要。之前少夫人让奴婢送的那些食水,世子爷就没要。奴婢怕少夫人担心,就没同少夫人说。”

宋安然眼一瞪,有些生气,问道:“世子为什么不要?他不渴吗?”

白一说道:“世子爷说,他要以身作则。士兵们都没喊苦,他更不能说苦。士兵们没有喝的,他也不喝。”

宋安然哼了一声,“既然他不要,那就不送。”

喜秋笑道:“少夫人可是生气了?”

宋安然哼了一声。

喜秋笑道:“少夫人息怒。少夫人应该对世子爷多一点信心。世子爷是有大本事的人,经常在外行走,肯定懂得照顾好自己。”

宋安然板着脸说道:“我知道。以前我没亲眼看到,他到底是饿了还是冷了,我也不清楚。我就当做他照顾好了自己。

可是今日,我亲眼看到他有多辛苦,从早上开始他就没有喝过一口水。我明明见到了,却要当做视而不见,我做不到。

当然,我也不会怪世子爷。世子爷的做法也不算错,只是让人心疼罢了。”

白一面无表情地问道:“少夫人,还需要奴婢给世子爷送食水吗?”

宋安然咬牙切齿,说道:“送,当然要送。不过只送水,按照二十人的分量送过去。他要是不收,就交给他的亲兵。就说这是少夫人吩咐的,谁敢不听少夫人的,谁就没有好果子吃。”

“奴婢遵命。”

白一领命而去。

喜秋在旁边劝宋安然宽心,又让宋安然吃一点东西。

宋安然没什么胃口,马车晃悠悠的,空间又小,让人气闷。偏偏大中午的,元康帝还要上山赋诗一首,真是闲得蛋痛。

好在元康帝不会永远停留在山上赋诗一首。停留了小半个时辰后,车队重新启程,继续前往行宫。

晃晃悠悠,到了半下午,大部队终于到行宫。这比原先预计的时间迟了将近两个时辰。

元康帝同宫里面的娘娘,还有皇室宗亲,都住在行宫内。

其余人等,全部在行宫外面的草场上搭帐篷居住。

晋国公府有自己的帐篷,也有熟悉搭帐篷的人。

很快七八个帐篷就搭了起来。铺上木板地毯,放上桌椅板凳各种家具,一个麻雀虽小五脏俱全的帐篷就搭建成功了。

宋安然走进帐篷,看着帐篷内的摆设和采光,还算满意。

宋安然在帐篷里歇息了一会,喜春从外面带来消息,“启禀少夫人,奴婢得到消息,今晚行宫有宴席。女眷这边是由皇后娘娘操办。”

宋安然点点头,“传旨的人什么时候到?”

“应该快了。”

宋安然说道:“那等传旨的人来了后,我再去给太太请安。”

很快传旨太监就来到宋安然的帐篷。传皇后懿旨,让宋安然天黑之前赶到行宫参加宴会。宋安然躬身领命。

送走了传旨太监,宋安然又躺着歇息了一会,才去给小周氏请安。

宋家的帐篷也早就搭建好了,起居用品也非常齐全。

宋安然到达宋家帐篷的时候,小周氏正带着两个孩子吃饭。宋安芸就陪在小周氏身边说话。

宋安然笑道:“见过太太。太太怎么这么早就给浩哥儿琪姐儿喂饭?”

小周氏见宋安然来了,赶紧招呼宋安然坐下。然后说道:“晚上要去行宫参加宴席。担心我一走,这两个孩子又不肯好好吃饭。所以趁着现在有空,赶紧给他们喂一点。”

“辛苦太太了。太太晚上参加宴席,那谁照顾浩哥儿琪姐儿?”

宋安芸举起手,说道:“我来照顾。”

宋安然和小周氏都笑了起来。小周氏可不敢将双胞胎交给宋安芸照顾。

宋安芸自己还是个孩子,哪里能照顾人。

小周氏对宋安然说道:“老爷都安排好了。六个婆子,两个奶娘,丫鬟四个。另外还有洗墨同六个护卫。有他们在,孩子安全不成问题。”

宋安然点点头。别的人她不清楚,洗墨的本事她还是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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