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茶的问题,是我的问题。”
熏风叹了口气,定定看着柯宝。
“我和风焰的事情,柯宝能不能帮我保守秘密?”
闻言,柯宝讷讷点头:“我从未说过。”
熏风微微颔首:“今天的事情,不要同第三个人说,包括修灵。”
柯宝微怔,然后摇了摇头,语气温和如一只小绵羊。
“我从未说过,我......我一直记得你说要让那些参与冥王殿下赌局的人赔光家底来着。”
“啊?”
熏风一怔,忽然觉得有些惊喜,她噗嗤一笑看着柯宝:“原来你一直记着啊。”
见柯宝郑重地点了点头,熏风勾唇一笑:“谢谢.....”
其实当时熏风说要让那些人赔穿家底,也算是一时冲动,倒是真的没有想过柯宝会一直当真。
屋外轻风拂过,风轻轻拨动竹叶发出沙沙响声。
原本是喜人的声音,现在竟扰得熏风烦躁不安。
不过熏风心里很清明,她的烦躁不是来源于外界,而是来源于内心。
她微微叹了口气,搞对象不如睡觉,继而声音有些低落。
“我烦躁,大抵是觉得我伤了风焰的心。”
“原来是这样啊。”
柯宝恍然大悟地点了点头,乌溜溜的杏眸定定看着熏风。
约莫看了十来秒,柯宝对着熏风一脸郑重,语气诚恳。
“强扭的瓜不甜,若是你不喜欢,那便也没有办法,你总不能骗他。”
“不.....”
熏风一愣,刚想否认,可话还没说出口,便被咽回了肚子里。
她看着一脸严肃的柯宝无奈地扯了扯嘴角。
瓜甜不甜她尚且还不知道,但是可以确定的是,她和风焰这两根瓜秧子是彻底长在一起了.....
微微叹了口气,柯宝是她在意的人。
别看熏风平日里一副大大咧咧厚脸皮的模样,可在自己在意的人面前,她还是很注重形象的。
熏风觉得自己同风焰明明在一起,却又不将这个关系公之于众,显得自己似乎有点“婊里婊气”的嫌疑。
她决定等准备好了再和柯宝说。
“吐纳吧.....”
熏风看着柯宝,然后不着痕迹地转移了话题。
“刚才浪费太多时间了,我们赶快趁剩下的时间多攒点灵气吧。”
“嗯!”
柯宝重重点了点头,然后盘腿闭眼。
见状,熏风如释重负地舒了口气,也开始吐纳。
过了一会儿,耳畔听到柯宝唤自己离开。
熏风点了点头,两人离开了三清境。
“走么?”
这次是柯宝先问的话,闻言,熏风略微点头:“走。”
她不想再耽搁了,即便她对什么冥界编制,长生不老不敢兴趣,却依旧想尽快通过渡灵计划,走出玄天阵。
熏风握了握手中的剑,扶着耳麦,定了定神:“系统,下一个结界。”
语落,眼前一黑。
一阵眩晕感后,熏风晃了晃,缓缓睁开眼睛。
甫一睁眼,熏风腿一软,差点被吓出心脏病。
“我靠.....能不能靠点谱!”
熏风坐在地上,连忙用手撑着身子,往后挪了挪。
她看着近在咫尺的悬崖心脏跳个不停,就算不恐高,面对着深不见底的陡峭绝壁,怕是都会忍不住腿软吧。
牙微微咬起,负责渡灵这群人忒过分了些,遇到危险灵体和其它乱七八糟的魔物就算了,动不动搞个悬崖这类危险项目,有点超纲呐。
倘若刚才自己面对悬崖没顶住,脑袋一晕,脸朝地倒下去,那不就直接摔死,嗝儿屁了么。
越想越生气,比起被恶灵杀害,摔死这种死法,实在是太冤了。
这无异于一个即将上战场的士兵,在出征的前一天,喝了口水被呛死了。
她微微咬牙,对着耳麦怒道一声:“你就不能靠点谱?”
语落,耳麦那边却传来柯宝的声音。
“啊?怎么了?”
闻言熏风一愣,尴尬地笑了笑:“没事没事,我那句话不是对你说的。”
“啊?哦.....好的......”
“对了.....”熏风缓步一边往前走,一边道:“柯宝,你还好吧?”
“我没事......”
柯宝声音还算平缓,这让熏风微微松了口气,她看着面前那片深不见底的林子,眉头轻轻皱起,然后对着耳麦道:“柯宝,你在哪里?”
“我在一个宅子里.....”柯宝语气里带着些许疑惑:“这宅子里好多人,还贴了喜字,听着,好像还有唱戏的......”
熏风喃喃道:“好多人?”
眼睛倏然瞪大,那不就是意味着,柯宝所在的地方,有好多灵!
“柯宝,你现在什么情况!”
熏风的语气有些焦急,柯宝一个人可对付不了很多灵体。
“别担心。”柯宝语气淡定,她柔柔道:“我到的时候是在一件装了各种各样兵器的杂物间里,并没有人,我感到这里似乎有一股淡淡的魔气,听到外面有来来往往的脚步声,便没敢出门。”
“魔气?”熏风一愣,手不自主地捂上自己的胸口,她有些慌了。
“嗯......”
“你等我。”熏风微微咬牙,恐怕这次不太好对付。
她握了握,手中的眼,眸色深沉地看着面前那片茂密的林子,微微咬唇,这林子似乎深不见底,也没有什么路,若是一般人进去恐怕会迷失方向。
眼睛眯了眯,能进到玄天阵的,当然是二般人。
她从包中摸出罗盘,将剑缩小捏在手心中,然后用将罗盘卡在虎口处端平。
“甲震乙离丙辛坤,丁乾戊坎己巽门,庚日幽魂兑上找,壬奎可在庚上寻。青龙引路,罗盘开!”
只见铜勺飞速转了几圈,然后直直指向林子里。
“得,管它龙潭虎穴,进去呗。”
接着,熏风便端着罗盘,抬步进了林子里。
熏风微微咬牙跟着罗盘的指示,像猫遇到敌人那样,微微弓着脊背,小心翼翼地一步步走在茂密的林子里。
两边是高低不同的树和灌木从。
灌木勾着熏风的衣服裤子,又因为熏风的行动扯开,就如同一只只手指够拉着熏风的衣服那般。
熏风来不及管灌木从,只是小心翼翼地走着,恨不得身上长满了眼睛,能警醒地观察着周围情况,以防止有东西忽然从林子里窜出来。
可甫一想到满身眼睛的情景,熏风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她摇了摇头,无奈地想道,何苦自己吓自己呢。
不知走了多久,罗盘终于停了,而熏风则站在一块客厅大小的平地上。
她将罗盘收起,忽然听到林子里有声音传来。
“吼——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