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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湖量贩店开业第六天,林义带着苏温和关平先是去了趟证券交易所。
当看到海南中商所咖啡F605合约主力多方于今日创出3340元百公斤的天价之后,苏温当即决定从里面跳出来。
“我怎么感觉,还有很大潜力可挖啊。”看着她在交割,林义现在旁边轻声说了句。
感受到旁边站着的这个人,她左手轻轻摸了下耳钉,口吐兰花:“市场价格波动太大,波动幅度也很诡异。这个市场主力操盘手的手法有点过于毒辣阴险了,后面我也没多大把握,我们得见好就收。”
“行,这个我不在行,听你的。”林义也没坚持,380万的投入挣到1200多万已经非常可观了。
交割完期货,三人为了庆祝找了个好点的海鲜酒楼。
当林义习惯性给关平和苏温倒流时,女人安静拒绝了,说不能喝酒。
林义当即特意看了她眼,女人也没回避,大大方方表示要养身体。
吃饭到一半,林义说:“再拿380万给你期货运作吧,我感觉这咖啡合约后续应该会很精彩。”
苏温想了想期货经历过的曲线,也表示赞同,“不过这个380万,我得等等情况再决定是否下手。”
“你不会是等着局势变化做空吧?”林义瞬间就猜到了她的想法。
苏温笑着点了点头。
投资380万,净收益1200万,根据操盘手的行情,林义至少得支付20%到30%的比例,也就是240至360万。
此时他心里在想,孔教授要是得知自己女儿转眼就挣了这么多,估计想法又会变了吧。
不过苏温只拿了100万的佣金,然后说这些够了。显然她做出这个决定的时候,是经过多方面的思考的。
吃完饭,几人又去了趟深交所,深科技还是一骑绝尘,转眼已经突破了36元,其他的股票也是跟着全线飘红。
“今年的股市还真的逆势上扬了。”看着交易所里众多的股民的兴奋表情,苏温也有些感叹。
“关哥,你要买点么?”看到关平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屏幕,林义问了句。
关平直接摇头说不买,他感觉股票比淘金的凶险还大。
“你呢?”
苏温也摇头拒绝了。
第二天早上七点时候,正在和朱阳交流的林义几乎在差不多的时间先后接到了蒋华和潘文清的电话,说:
死人了…
挂完电话,林义脸色一变再变,连忙对着朱阳说:“帮我找一份今天的“京城青年报”。”
“好。”看到林义这表情变幻,朱阳也知道肯定有大事情发生,转身就急急忙忙跑了出去。
左边正在统计数据的苏温见状,抬头问,“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地方吗?”
林义只是摇摇头一言不发就往办公室走了去。苏温在背后顿了下,转头交代了一番蓝月鹅,也跟着去了办公室。
朱阳的速度很快,而且有些小聪明的买了好几份报纸。
接过报纸,林义以最快的速度打开,本想一版一版的浏览新闻标题。
却没想到“京城青年报”在头版显着位置刊出关于“步步高VCD漏电致人死亡的真相”的报道。
报道称:沪市一家三口在播放步步高VCD时,触电身亡…
苏温和朱阳看林义在查看头版新闻,也各自拿一份报纸开始阅读。
事件起因是4月7号早上,沪市负责人潘文清一大早打开“京城青年报”,顿时吓了一跳,“步步高VCD因产品质量问题导致一家三口死亡”。
随即疑惑,这人“惊人”的消息怎么会传播的这么快?
要知道96年正是“京城青年报”如日中天的时候,据说它的影响力足以与“南方周末”相媲美。
潘文清知道,这件事如果处理不好,一个不慎,轻则让步步高电子声誉大损,重则可能破产倒闭。
事实上,在此之前,林义就已经知道沪市发生的事件。那本来是一桩突发的刑事案件,跟步步高电子的产品没有任何关系。
前几天事情发生后,林义当即给潘文清下令,要他们把沪市所有步步高电子产品下架,回收回来进行检测,先后查验了5000多次,全部是合格产品。
而且当地公安部门等有关部门也介入到了这件事里,同时对步步高电子所有产品进行了测验。最终他们给的结果是:产品没有问题,这是人为的谋杀,系刑事案件。
看完报纸,朱阳先是震惊。没想到步步高电子也是自家老板的,当真是财大气粗。
同时也为这则报道深度堪忧,不论事情是真是假,只要通过这种大媒体报道出来,就注定会有损失。
“你去外面再买几份不同的报纸回来。”苏温先是支开朱阳,待后者到门口时又嘱咐:“记得保密。”
苏温随后说:“我分析,要么是有同行陷害;要么就是沪市或京城那边得罪了什么人;要么就是你们的产品…”
“产品没问题。”说着,林义把之前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
“那就是得罪人的可能性更大。”苏温坐下拿支笔在白纸上写写画画。
“因为如果是同行陷害,就不会只出现这么一家媒体报道。换作是我要打击同行,肯定会全方位出击,多家媒体一夜之间就把事情闹得天下皆知,提前把事情定个性:活的也把它弄成死的。”
觉得此话在理,林义示意她继续开口:“所以是不是同行,等会朱阳买回来的报纸一看就知道。”
“接下来我们分析得罪人这个事情的轻重。人肯定是得罪了的,但我分析对方不是什么大人物,不然和得罪同行一个理由,不会只用一家媒体攻击你们。”
说着,苏温在白纸上又划掉一项,然后点着“沪市”这两个字,说:“大概率是在沪市得罪人了,不然一个远在京城的小人物不可能知道沪市发生的情况。
当然,沪市背后这人也是有一定能量和社会关系的,不然请不到“京城青年报”的。”
苏温说着,拿过报纸点着这篇新闻作者的名字说:“可以先从这人入手,然后顺藤摸瓜;同时让在沪市和京城的负责人开始自查,看看得罪过什么人,尤其是财经类,作家类,传媒、记者类的人。”
林义闻言若有所思:“你是说,假设如果成立,是沪市的一个人从中作梗,那他串通“京城青年报”的作者,就暴露了这人也有可能是靠笔杆子吃饭的一类人。更有可能是同学之类的,或者同行认识的,对吗?”
苏温轻柔的点点头。
这时候,朱阳抱着一堆报纸回来了。见状,林义和苏温开始快速查看这些媒体。
所幸,正如苏温猜测的一样,目前还只有“京城青年报”在报道这事,看来事情还没有往最大程度方向恶化,让林义松了一大口气。
不过也不能放松警惕,今天有“青年报”报道,如果不加以控制,明天肯定全国的报纸都会转载。
而且这事情既然“京城青年报”敢报道出来,那捂是肯定捂不住了的。
所以最好的选择是先下手为强,对舆论控制加以引导。
和苏温对视一眼,轻轻点头后,林义拿起桌上的电话打给蒋华:“立即召开一个新闻发布会,强烈谴责“京城青年报”的不务实报道。
同时让葛律师以香江律师事务所的名义,代表步步高电子向全社会通报,将以法律的形式正式起诉青年报和刊文作者。
还有,紧急和深城政府联系,尽快制定一个解决方案。”
挂完蒋华电话,林义直接把电话打给潘文清:
“你务必把手里的证据保存好,同时和沪市的公安部门等有关于组织沟通,尽可能的要求他们召开一个新闻发布会澄清事实。并承诺事后会捐赠一批警车等物质。”
接着又马不停蹄给北京的唐慕打了电话,除了要求自查外,还要他第一时间摸清刊文作者的社会关系。
同时又吩咐关平,让人去沪市和京城进行调查与协作。
接着又打电话给林旋,让她找关系迅速平息不利局势。
看到林义动用了香江律师事务所,苏温一下就猜到了他的用意:“你是想通过起诉“青年报”来扭转社会舆论,甚至让步步高这个品牌更进一步?”
林义点点头:“人不欺我,我不欺人。但是欺负到头上了,想要我善了,基本没可能。除非搬出我不得不低头的大山,那我也认,技不如人嘛。
还好我们的步步高电子不是简单的内地身份,明年香江就要回归了,以葛律师的身份起诉。我到要看看青年报有几个胆子违逆大势。
只要京城青年报认怂并登报致歉,我们紧接着大肆炒作一番,岂不比纯粹的打广告好的多。”
看着林义侃侃而谈,此时苏温是非常欣赏他的。换一般人碰到这事情,基本是忙着救火,而林义却反其道而行之,要充分利用这次机遇,化险为安且要更进一步。
“办法是不错。不过你最好还是带着蒋华去趟沪市和京城。”苏温又给了建议:这样即可以表示决心,同时也趁机认识一些朋友。
林义点点头,说行,站起来之际又说:“要是你也去,就更好了。”
不过林义说完就发现自己口误,苏温对此只是莞尔一笑,然后点点头走了。
当天下午,林义就带着关平和蒋华等人赶往了沪市。
等他们到达酒店的时候,潘文清已经把罪魁祸首给撵出来了。
潘文清说:前几天的死亡事件虽然和我们无关,产品检验也合格。
但还是有不少人打电话来敲诈勒索。也一直有人通过电话来施加压力。
但都被我严词拒绝了,并警告对方:我们步步高电子是内地和香江合作的大公司。如果你们把我们的人抓过去,蛮干,是毫无道理的。事后你们就得承受香江律师事务所的起诉涵。
果然,这一通话甩过去后,这些人顿时不再做声。
但是有一位记者听到这个消息后,专门打电话给步步高电子在沪市的办事处:需要30万块钱,说只要给钱就不报道了,不给钱就会拼命报道。
潘文清当即没有理对方,挂了电话。
他觉得如果给了钱,就相当于承认了步步高VCD有漏电缺陷。同时也给这些诈骗犯打开了大门,以后肯定会招来更多的有机可乘之徒。
不过潘文清虽然刚归刚,却不傻。根据公司内部规定,只要是敲诈电话,他都会录音。而这个记者的通话记录也保存了下来。
林义把录音笔打开了,听了里面的对话后,就对关平说:“关哥,多准备几份,以防万一。”
把录音笔给关平后,林义就问潘文清:“和公安部门协商的怎么样了?”
“愿意配合,下午四点的新闻发布会,等会我陪蒋经理一起去。”步步高电子的人都知道林义追求低调,不然也不会把法人弄成蒋华了,潘文清对此肯定投其所好。
“嗯,”林义嗯了一声,随即又吩咐,“尽量把媒体关系打点好,让他们多多美言,要求报道附上照片。”
“好。”潘文清当即明白了林义的意思,这要是弄成铁证,谁也翻供不了的那种。
下午四点过,步步高电子在深城的总部对外界召开了新闻发布会。
出席的人员除了步步高电子的人,还有特区政府领导;同时还有港资代表葛律师和于思明。
这一次步步高电子几乎动用了粤省所有的媒体朋友,比如“羊城日报”,“南方周末”,“晚报”,“法制报”等一系列报纸和电视台。
在会上,葛律师发布了律师函,严肃地声称:将要起诉“京城青年报”、以及刊文作者…
这个消息顿时引起轩然大波,竟然民告官,虽然这个官只是个事业单位,并不代表政府;但也是国内罕见的事情了,足以引起轰动。更何况原告请的是香江事务所的律师。
深城这边召开新闻发布会的时候,沪市这边也是一样,虽然这边没有葛律师那份律师函的重磅消息。
但是公开的这份录音笔却也让媒体兴奋不已。
同时,在中山也有一个胡老板此时面对媒体,也正大放阙词:“你们问我关于步步高VCD的事情,我也疑惑,为什么媒体只报道步步高VCD致三人死亡的新闻?”
胡老板这话一出,底下的媒体都在心里鄙视,不过却也兴奋,好题材啊,明天添油加醋报道后,期待步步高电子的反应。
同时,苏省新科总经理也接到手下的报告,纷纷建议借此机会敲打一下步步高和蒋华。
但新科老大听完后,沉默一阵就说:“如果步步高VCD存在质量问题,应该会有很多人受到影响。但现在出现的只是个案,这就说明步步高VCD是无辜的。
我们不能落井下石。退一万步讲,如果我们用这样的方法搞垮了步步高电子,以后也会有人用这样的方法搞死我们,这个先河不能开。
记住,我们需要一个干干净净的行业,而不是一个充满杀机,事事要提防暗杀的行业。”
这个决定,让新科众人感到无比失望,却也更加敬佩这位老大的胸襟。
为此,当新科老大出门时,有记者追上来问:“就步步高电子事件,爱多已经谴责了对方;对此,你们新科有什么看法?”
胡老板的妄词,新科老大自然第一时间就知道了,不过他对此不做评价,而是对记者这样说:
“步步高电子出现了一件不幸的事情,具体原因我不知道。但想来也不复杂,无非是有人搞破坏,有人想要钱。
步步高电子是我们的对手,但是从商业道德和维护行业利益出发,我们不应该传播这样的消息。我觉得这些违法乱纪者,自会有法律处理。”
第二天,果然国内大大小小的媒体都对青年报和步步高新闻发布会进行了报道与分析。
一时间,步步高电子被推到了舆论的浪尖。
而由此产生的连锁反应也是显而易见的,不仅步步高电子产品一时间滞销,还出现了民间舆论的不利反响。
而更让步步高电子高层不安的是,很多经销商除了电话问询外,更是出现了一波退货潮。
…
在吵得纷纷嚷嚷的时候,媒体不嫌事大,又相继报道了新科老大的发言,对此媒体和专家给他相当高的评价。
但对于新科和爱多的挑拨离间,这些媒体却也没有半点手软,一时间爱多和新科也被渲染站到了对立面。
而对胡老板的恶贯满盈,林义除了要求步步高电子要起诉对方之外,还授意蒋华给媒体放话,整版就八个字:高风亮节,见识浅薄。
虽然没有明说始末。但是看到这八个字的人都知道步步高电子的意思:高风亮节是给新科老大的,见识浅薄是给胡老板的。
对此,老胡气愤不已,对媒体喊话:如果步步高电子能逃出这一难,就来和爱多手底下见真章。
对此步步高电子只回复了五个字:胡老板是谁?
其实这样回复,也是林义故意的,把双方矛盾激化,本身就是一种高明的炒作,尤其是步步高电子这种牛逼哄哄的清高,简直是广大消费者最爱看的热闹。
很简单,炒作能让步步高电子知名度更大。
对此,胡老大又是长篇大论的胡咧咧。
不过步步高电子依然只回复几个字:弱者的自卑…
这就吊足了广大人民群众的胃口了,一夜之间,很多媒体把步步高电子的发言当成了口头禅,动不动就“你是哪根葱”“别哔哔”…
一时间让步步高电子和发言人名气大增。
和胡老大打完口水战,林义对关平和蒋华说:“对爱多得盯紧点,不是说他还有个合伙人吗,多收集点信息,到时候我们给它来一发。”
其实事件到此已经很明朗了,但是也有个难点在:如何让“京城”青年报登报致歉。
这个才是目前最需要解决的,不然声誉的损失,会让步步高电子在这个关键当口寸步难行。
但是想要这些自命清高,又是这么好的事业单位的大报纸服软,就凭步步高电子现有的硬实力行吗?
答案是肯定不行的。
说不定不只是不行,人家捏着杀人不见血的笔杆子,凭借京城青年报的地位,掌握着舆论这个大杀器,说不定步步高电子会进一步被玩残。
林旋打来电话了,介绍了她的大学老师给林义认识。
为此,挂断电话后,直接命令京城的唐慕赶紧联系“经济日报”的总编辑艾先生。然后再通过后者的引荐,直接向中宣部领导汇报。
接着林义一行人马不停蹄的赶往京城面见艾先生,酒足饭饱后,摸了摸口袋里的厚实,后者给林义支了一个招:
“现在正是国家对口支援三峡库区的关键时候…”
林义和蒋华瞬间懂了,三峡库区的宣传、引导工作一直是中宣部在负责,也是现在的头等大事。
如果步步高电子能作为一个负责的社会企业,在这里贡献一份力量,不仅眼前问题能够解决,还等于和中宣部建立了友好的关系。
就在蒋华着手去有关部门汇报情况的时候,于思明和葛律师来到了京城。
因为事态紧急,越多拖一天,就会对步步高电子不利一分。商量一番后,由蒋华、和葛律师以及于思明联手写一份“关于步步VCD漏掉事件真相的紧急报告”。
同时以步步高电子的名义和港资代表的名义,在艾先生的引路下,一式八份,分别呈给中宣部、公安部等有关部门。
同时死马当活马医,写信给中央领导,向他们做出汇报。
事件的第一天没有消息。
第二天还是没有消息。
第三天还是没消息…
此时外界那些持观望态度的媒体也开始煽风点火。尤其是胡老板为了争夺步步高VCD的市场份额,更是公开宣称:步步高电子不是一个负责的企业,广大消费者应该有一颗雪亮的眼睛…
对此,林义吩咐蒋华采取了按兵不动的策略,现在扯皮没用,关键在于“青年报”能否服软。
第四天还是没有消息。而外界已经形成了一片倒“步步高电子”的舆论风潮。
这几天不仅步步高电子产品卖不出去,经销商大量退货;就连一些供应商都开始坐不住了,也纷纷通过电话打探底细。
甚至出现了一些供应商小规模拉横幅到公司门口讨债的危机行为…
面对如此种种,林义虽然表面稳如泰山,其实内心也是焦躁不安,他知道,一个不慎,步步高电子就将毁于一旦。
此时,蒋华也非常着急,不得不再次出面澄清,同时又拿出“录音笔”面向广大媒体…
第五天,雪上加箱的消息传来了。
在此关键时刻,“京城青年报”竟然有恃无恐地继续刊文说:这是一个媒体人的良心…
这天晚上,拿着宇宙青年报的潘文清在自责和被侮辱的愤怒中回到房间,反锁上门,先是写下了血字署名的遗书,然后把满满一瓶安眠药吞了下去。
他准备以死抗争,以死证明步步高电子的清白。
躺在床上,他给关系最好的媒体朋友打了一个长长的电话,抱怨某报纸太黑,自己受了天大的委屈…
电话还没打完,突然没声音了。那头的媒体人心想:坏了!
顿时吓了个半死,只得赶紧与步步高电子沪市办事处联系,然后通过办事处联系到林义和蒋华。
接到电话,正在吃饭的林义看了看周边,果然去上厕所的潘文清还没回来,赶紧站起来焦急地大喊:“打120,去潘文清房间。”
潘文清被救护车送去了医院,一直全程旁观的艾先生不发一言,默默转身离开了。
回到家后,艾先生沉默地坐了会,然后开始执笔,花了约摸半个小时写完,然后又检查了遍,揣在兜里,接着又把步步高电子的报告也揣怀里。
换好鞋子向妻子说:“我今晚去会个老朋友,你早点睡。”
说完,艾先生就走出了屋子,向一个在新华社任职的老同学家里行去。
另一边,林义等人看到潘文清被送进急救室,想着这个一起打天下的兄弟竞要拼命,大家在医院过道里,涕泗横流。
当晚,愤怒难当的林义也是打算豁出去了,他亲自起草了一份“我们的声明”:对xx部门、xx领导无视…
但是他的这篇大论被蒋华和关平两人死死给按住了,不仅写的东西被关平当场烧掉,还嘱咐蒋华说:“这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绝对不能对外透露一个字,不然…”
说着,关平眼里的狠厉一闪而逝。
看到这眼神,同为部队出身的蒋华打了个寒颤,拍了拍胸口说:“林总对我有知遇之恩,我把步步高电子作为亲儿子对待,这是我要为之付出毕生心血的事业…”
听了她的承诺,关平点了点头,眼色归于平静。
全场看着的林义,翻了个白眼。他压根不怕蒋华说出去,因为他分分钟有几百种方法翻盘。不过对这两人的忠心,心里还是得到了老大的安慰。
第六天中午,正当林义等人准备采用预备方案的时候。
艾先生兴高采烈地赶了过来,一进门就大喊:“成了,成了…”
第七天开始,社会舆论为之一变,来了个大反转。
在步步高电子的努力下,先是京城和粤省、潇湘、蜀都和沪市的大大小小报纸纷纷还原了事情真相,揭露了京城青年报刊文作者和沪市那个敲诈勒索的记者的丑陋行为。
第八天早上,
“人x日报”、央视、人民广播电台也相继披露了“步步高VCD漏掉事件”的真相。
而“中国青年报”、“经济参政报”、“羊城日报”、“潇湘日报”、“沪市日报”、“蜀都日报”、“解放日报”、“市场报”、“法制报”等几十上百家媒体进行了铺天盖地的报道和评论。
当然里头最让人震惊、社会影响力最大的是“人x日报”头版通讯的《明珠里的漏电真相》。
这篇报道指名道姓的批评“京城青年报”,同时严厉地指出:一个新闻媒体,应当为社会主义事业增砖添瓦…
摸黑民族企业,难道公开认个错这么为难吗?…
…
在这篇通讯上,配发着观点鲜明的短评:《要服务不要设阻》。
第九天,在全国上下的舆论压力下,“京城青年报”不得不头版登报致歉,向步步高电子认错!低头!
看到这份报纸,齐聚病房里的步步高电子众人无不是欢欣鼓舞。潘文清甚至高声大哭了起来,悲壮又兴奋的声音,垂首顿足的场面顿时把众人给感染了。
看着众志成城的团队,林义突然想起了:福兮祸所依,祸兮福所倚。
百炼成钢,这些人以后就是自己的铁杆家底了。
当然,林义对这个浑身是宝的“艾先生”,肯定是不能冷落了的,当即表示该一醉方休。
“好,那就一醉方休。”艾先生也乐呵呵地没有拒绝。
酒席上,有点醉意的艾先生告诉林义:“你就听回老哥的,可以起诉个人,最好不要起诉单位…”
对此,林义有点义愤和犹豫,差点出人命了,他真的不想善了。
但是,他也知道其中的厉害…
见此,艾先生笑着拍拍林义肩膀:“京城青年报的社长金某人已经承担了这次违纪报道的法人责任,被调离了岗位。
至于那刊文作者,有葛大律师在,你们能让对方过的舒坦么?”
闻言,沉默了许久的林义站起来先是给艾先生倒了杯酒,接着给自己也倒了一杯,然后端起来诚恳地表示了谢意。
第十天,与中x部就三峡库区协商回来的蒋华,在报纸上狠狠地怼了胡老板,直接称对方为“粗鄙的人”。再次重申了:手底下见真章。
晚上,关平进了林义房间,看了四周一眼,低声说:“我要去趟沪市。”
办公椅后面的林义抬头:“找到那个记者了?”
关平点点头。
林义想了想,才开口:“我们是文明人,给个深刻教训就可以了,我还等着把他送到牢里去呢。”
“行。”关平当然知道林义不喜欢沾血腥,也不想沾血腥,他现在何尝不是如此。只是这口气难咽下去,狠狠收拾一顿,给对方长点记性还是很有必要的。
关平当夜就离开了,临走时把潇湘的光头支配了过来。
第十一天,蒋华等人把事件首尾工作忙完后,在临时会议上问:“林总,我们真要学哇哈哈的“联销体”?”
“这是大势所趋,哇哈哈的宗老板搞得非常好,现在很多大公司都在学习。”
“可是,我担心…”
“没必要担心,这次退货的经销商一律取消经销资格,违反规定的直接告到法院。那些跳梁小丑的供应商也是如此处理。
该赔偿我们的一分都不能少了。同时在那些捣乱的供应商区域里扶持它们的竞争对手…
立即召开经销商大会,保证金是一定要收取的,相信有那么多的大公司在前面铺路,我们不会走的那么艰辛。”
说着,林义又吩咐:“我们自有的经销网络有点慢了,你回去制定一个方案,加速销售网点的建立,我们得尽快甩开这些经销商,占领终端渠道点才是我们的最终目的。”
看到林义心意已决,蒋华也不再劝,她也知道,这样布局对长远发展是非常有利的。
不过要牺牲一些短期利益,她还是有点舍不得。
但她稍后又不那么心痛了。这次为了平息事态,人情、沪市警车捐助以及三峡库区对口配点,前后付出了近八百万。
当然这些钱也不是白花,在这个过程里,结实了许多人,打通了一些关系;这种好处看不见摸不着,但它确确实实存在着。
舆论的反转,经过众多有份量的媒体报道,步步高电子出名了,这次在国内人民心中的普及度,比央视标王都更有力度。
实打实地,和林义事先预想的一样,步步高品牌知名度达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度。
深城总部打来了N个电话,据说都是新要货的,兴奋的蒋华一行人,第二天早上就打算回去了。
不过回去之前,她同林义协商:“我们应该趁着这把东风,把学习机和互联网相机推出去。”
林义问了一些细节,想了想才说:“可以,但是质量一定要可靠。”
蒋华等人走了,林义偷偷摸摸地来到了那祯的四合院。
门是锁着的,走过去推了一把,纹丝不动,一丝缝隙都未有。
有些沮丧地走到胡同口吃了碗豆腐脑,溜了圈弯,看看象棋,听听二胡,逛了逛玉器店。
当看到一个非常漂亮的白玉镯子时,林义要店家拿出来看看,上手,细细把完了一番,估摸了下那祯的手腕,就问:“多少钱?”
店家是个有眼力见的,见林义对玉器察看的眼神和动作,也知道是个懂行的,所以报了个实打实的价格:“八百元。”
这个价格让准备好了还价的林义小小意外了下,然后也没多说,直接掏钱结账。
算了下时间,她应该下班了,于是又跑去了菜市场买了一些菜,提溜着一串袋子,折返回来的时候,却发现大门仍是紧闭的。
靠着门框等了会,却意外发现周边没人,顿时一个想法生了出来。
比划了下墙的高度,林义退后到对面墙根脚下,一个冲刺一个蹬腿开始翻墙。
自以为是神仙,却还是个卷毛猴。这不,摔下来了。
“哎哟…”一个趔趄,歪倒在地上的林义差点脚被扭到。
休息了好久,林义准备继续冲刺时,一对夫妻路过,那个中年女人看到他还凄婉地说:“我们的孩子要是还活着,也该有这么大了。”
艹,这什么鬼,打什么比方不好,非得生生死死的,林义顿时郁闷。
等着二三十趟人麻溜地过去,林义哈口气,稍微热了下身,准备继续冲刺的时候,突然右耳朵被人拧住了。
感受到耳朵上熟悉的力度,身边熟悉的女人香,林义顿了下,猛地转身,“那祯姐。”
一身湛蓝色衣服的那祯看到林义,笑眯眯的眼里满是惊喜,不过还是抬着下巴倨傲地说:“再叫一声听听。”
“刚才纯属口误。”林义轻轻打掉拧耳朵的手,直接伸个手想要去抱她。
见状,那祯一跳脚,半转身灵敏地避开了,临了把手里的书籍一股脑儿送到他怀里。
“你要是再这样,就不许你进门。”
看着开门的那祯,林义凑过去对着侧脸吧唧一口,然后得意地说:“今时不同往日…”
砰,在林义被一只手推开的同时,大门开了,又瞬间从里头关上了。
里边传来一个傲娇的声音:“你姐永远是你姐。”
“……”
十多分钟后,林义终于被放进去了。看到她在洗菜,就直接说:“要么我做,要么我们去下馆子。”
抬头眯了他一眼:“我的手艺有进步。”
“你自己信吗?”
女人没理他,自顾自的择菜、洗菜、架锅、开火,看起来还像模像样。
但是菜一下锅,林义就不淡定了,宁愿让菜糊了都不愿意加点水,这是有多么的死脑筋啊。
“真是蠢死了。”林义赶紧用瓢倒点水放锅里,准备去夺菜铲子的时候,女人却不让。
只能曲线救国,从后面抱着她把着她的手,亲自言传身教。
那祯开始还很淡定,觉得林义的话在理,也听得认真。
但是过了会,感觉到后面凸起的东西,以及侧脸被一寸一寸印章的时候,她笑眼眯眯地转过头,“要不要我把自己给你?”
“好。”
“现在就去房里?”
“好,”
“给你生个孩子?”
“好,”
“还给你洗衣做饭?”
“好,”
“这里有把刀,你可以去死了。”
“好,”
“……”
看到她得意地样子,林义缠得更狠了,那祯用尽各种小技巧最后发现还是躲不了。叹了口气,无奈地微微后仰,侧头和他纠缠在一起。
良久,唇分。
本以为这样可以满足他了,没想到林义还缠人,顿时小暴脾气就来了,直接一个弹指神功在那里弹了下。
霎时,林义弓着身子倒退好几步,口里吸着冷气,不爽地说:“我要是出事了,你就哭去吧你。”
闻言,挥舞着菜铲的那祯笑着侧过身子说:“要不你先出事,我也想看看自己会不会哭。”
她的手艺确实有进步,林义从以前一口吃不下,到如今可以吃一口了。
吃完一口,就不想再吃第二口。
林义看着也放下碗筷、瞅着菜发呆的女人说:“等会就把锅碗瓢盆给送人吧,还能落个人情。”
“看来我得把你也送人,”
“……”
“唉,做菜看样子我是学不会了,”那祯叹了口气,接着侧过头:“还好有你,等会我就去把八大菜系的书籍买全,一本不落,也算尽我一份绵薄之力。”
晚上,林义使劲了各种办法,但那祯根本不为所动,房门都没机会进。
第二天,吃早餐的时候,林义直接抱怨:“都说社会文明是发展的,前进的;为什么我发现是停滞不前的,倒退的?”
那祯慢条斯理嚼了根青菜,才说:“要是我妈知道,那就不是倒退了,而是轮回了。”
吃完早餐,那祯收拾好东西准备出门上班的时候,看到林义拿着筷子还在那焉儿巴啦的搅动菜叶子。
于是主动过来,半坐着躺倒他怀里,右手搭着他胸口,献上了自己的小红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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