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能不能讲点道理?145口吻,以我的水准和专业,可以吻你到天荒地老。”
“难道你不想吻我到天荒地老?”
“想,怎么可能不想,做梦都想。
可我们中间总要吃喝拉撒吧,要挣钱吧,要关心亲人朋友吧,要是路上捡到了硬币还要交给警察叔叔吧...
所以呢...”
林义白了她一眼就盯着她前襟看了会,然后期待的说,“所以那祯同志,我们换算一下吧,145口吻换一次爬山坡。”
那祯笑眯眯的盯了他会,末了轻微挺了挺胸,不说话,意思是你自己试试。
林义瞅了她眼,又瞅了她眼睛,走进几分,试探着伸手过去。
人家没理,就那样望着他眼睛,假装不知道那手的存在。
诶,好!
林义右手尖尖轻轻碰了下,人家还没理。
当准备进一步的时候,那祯忽然pia面无情的抬手打开了,不仅打的林义右手隐隐生疼,还拧着他的耳朵狠狠旋了几下,眼睛像鹰隼一样闪烁着寒光道:
“在你眼里,姐姐的身子,是可以用钱来衡量的?”
左手夸张地抚了抚作痛的右手尖尖,林义装着很是委屈嚷嚷:
“诶,怎么可能是钱这东西可以衡量的。
你知道不知道,在我的世界里,不论白天与黑夜,不论前世、今生、还是来世,你那祯和我都是打断骨还连着筋的,密不可分。
你说说,你自己说说,贬低你不就是贬低我自个儿么?你觉得我会这么傻?我要是这么傻,你能死皮赖脸看上我,还等了十多年...”
那祯虽然很喜欢他对自己的胡说八道,但久违的儿时手感来了,也是学着小时候一样开始欺负人。
耳朵一紧,刚才还趾高气扬的林义顿时学小时候一般伏小。
哎哟,疼疼疼,轻点轻点,疼,真的疼,求最最最迷人的那祯姐轻点...
说了一番没效果,弯腰的林义骤然看到近在迟尺的小荷才露尖尖角,似乎都能闻到香味一样。
顿时,迷了眼的林义生出了一股和你拼了的姿态把头靠了上去。表示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心想,这次一定要得逞。
不过,视死如归似的一定要得逞也没用,人家还是灵巧的躲开了要害。
闪开后的那祯倒也没责怪他,笑眯眯的对峙了会,反而拧耳朵的双手顺势缠上了林义脖子,凑头主动的开始亲吻他。
轻轻相融,在忘我的世界里追着,赶着...
突然的,两人又听到了院子里传来的歌声。
意犹未尽的分开,两人默契的对视一眼,又藕断丝连的、情不自禁碰了到了一起...
良久...
林义小声说,“好怪,婶婶这次竟然没来听墙角。”
那祯嫣然一笑,双手捧起林义脸蛋揉了揉,小小的啄一口就说,“估计满脑子都是145万了。”
...
这个夜,杨龙慧有点睡不着,小心翼翼的折腾会,最终还是忍不住试问侧着身子一动不动的女儿:
“祯宝,睡了没?”
那祯眼皮子动了动,没睁开,只是带着深深困意、慢腾腾的一个字一个字往外吐,“有什么事就说吧。”
这个时候了,备受煎熬的杨龙慧也不客气,“你问了小义没,钱怎么来的?”
“嗯,问过那小王八蛋了,他自己挣的。”
这回答让杨龙慧气结,感觉问了等于没问,深呼吸一口气又问,“做的什么生意,怎么这么挣钱?”
那祯掀开眼皮看了看自家母亲,随即闭上措辞一番才开口,“他开书店挣了些钱,然后拿着这笔钱又和别人做了一些生意。”
杨龙慧听的半信半疑,“可小义不是在读书吗?”
“嗯。”
“那读书哪有时间挣钱?”
那祯翻个身,背对着她,迷糊着回应了一句,“老杨,你种菜收庄稼、喂猪喂羊都还有时间生下我,一个道理。”
生下你?不生下你,你爸就没夜没日的折腾我。再说了,要是早知道生下你这样气我,还不如多种菜多收庄稼多干活了,杨龙慧这般想着,有些郁闷,心说我生你养你、供你读书,到头来竟然这样搪塞你妈。
不过这些念头到底也是想想,看到女儿困得不像样后,杨龙慧的一切思绪眨眼间被抛得一干二净。
就那样子轻轻躺下,尽量让自己也入睡,不再去打扰女儿。
...
一夜过去,第二天,天刚刚亮,就见一堆堆深灰色的迷云,低低的压着大地。
秋意越来越浓了,也越来越冷。
院子里的老树就那样阴郁地站着,北风一过,七零八落的叶子也开始泛黄。
那祯赶了个大早,利落洗漱一番就来了到厨房,立在旁边观摩了会老杨的切菜功夫。见忙,本想让自家母亲去帮买一些报纸回来的想法也是慢慢消失不见。
换上鞋准备出门。经过林义房间的时候,那祯还从窗口往里看了看,见他睡得正熟,也就没打扰。
走了好几个报刊亭,那祯挑着买了一些报纸。
最后绕个弯,特意来到老熟人唐老爷子的报刊亭,“老爷子,你还有往期没卖掉的报纸没?”
“有一些,你要哪方面的?”
知道这位退休的老干部爱看报纸、且爱收藏报纸和集邮。
那祯想了想就说,“主要是财经类的,不过只要有步步高电子公司的新闻版面,我都要一份。”
“步步高电子?南方那个卖电话机卖VCD的?”
那祯笑着说是。
“这你还真问对人了。我小儿子就在步步高电子做工程师,所以每期有关步步高电子的新闻,我都有看,有保存。”
那祯有些惊讶,“你小儿子不是在国企上班吗?工作那么好,怎么跳槽了?”
说起这事,爱唠叨的唐老爷子指手画脚就有的说了:
“这不是现如今流行下岗么,我小儿子工厂里有些技工下岗后被迫去了步步高电子应聘。
据几个应聘成功的工友说:在步步高电子的第一个月工资就比在国企高1.5倍有多,而且升职空间也大,不用担心国企里的论资排辈现象。
这不,我那小儿子听着动了心,瞒着家里也偷偷去应聘了工程师,嘿,你猜怎么着,没想到竟然成功了。”
“跟你讲,刚知道这事的时候,我们一家子都担心的要死要活,但半年下来...”
说到这,唐老爷子不说了,扯着张开了褶皱,一脸笑,那知足的表情不言而喻。
...
一觉睡到晌午,林义起床的时候,那祯正在院子里的葡萄架下半躺着看报纸。
而让林义意外的是,平日里爱放录音机的邻家婶婶,此刻竟然也在旁边的矮凳上端着报纸看的入神。
一会和同女儿就着报纸指指点点,一会凑头和女儿商量商量,显得很是投入。
见林义过来,杨龙慧放下报纸默不作声的打量了他一番,许久,才转身去了厨房。
倒是那祯抬头说,“起来了,那我们去吃饭吧,吃完去爬长城。”
想起昨天晚上看的天气预报,说多云转小雨,林义也是本能抬头望了望天,“今天爬长城,会不会下雨?”
那祯也是跟着看了眼比较紧张的天,接着又看了眼厨房方向,就笑吟吟的说:
“先去看看吧,要是爬不成,我们带着老杨到处兜兜风也挺好。”
懂了,虽说这位婶婶什么也没说,但那祯还是洞悉了她的心思,林义也是连着应声好。
吃过早饭,几人商议着准备出发。
只是临出发前,杨龙慧又特意在房间里收拾了一番,让两人在车子里一阵好等。
两人经过商量,决定去八达岭长城。
即使八达岭长城险不如司马台,雄伟不及慕田裕、金山岭,貌不及箭扣,文化历史不及雁门关。虽然不至一无是处,却也没有什么太出彩值得让人追捧的地方。
但那祯说:老杨打小就对那位伟人很是崇拜。背的那句“不到长城非好汉”的名句,所以带她去看看好汉碑。
去的时候车虽然多,但还算顺利,没有堵车。
只是天公不作美,还没到八达岭长城就下雨了,不过杨龙慧还是兴致勃勃的到里头逛了一圈。
接下来几天,林义即当司机,又当导游,还要管吃管喝、以及管买。
第二天,一大清早开车带着两人看升国旗,留影天安门,参观xx席纪念堂,接着又去了故宫.什刹海、前门大街、王府井大街。
中间林义给那祯和邻家婶子买了好几套有讲究的衣服、鞋子,和一些其他零零碎碎。
这天开始,杨龙慧口头又开始喊小义了,虽然两人之间还是隐隐有着隔阂,但场面总算过得去。
第三天,林义继续带着两人去了十三陵、香山公园、清华北大的外观,颐和园、圆明园以及天坛公园。
这些地方那祯比他熟悉,林义也是高兴的偷了回懒。
当天晚上,累了一天的杨龙慧躺在床上回味了一番这几天的游玩,侧身对女儿感慨:
“有钱是真的好,这几天感觉都像做梦一样的,没想到有生之年还能坐小车玩遍北京城。”
接着又说,“你知道这几天小义花了多少钱吗?”
“我暗地里大致算了算,吃的、用的、买东西,起码花了有4900...”
顿了顿,崴着手指继续,“4900啊,好大一笔钱。都抵得过我们一家埋头苦干半年的了,竟然几天就花了。
尤其是今晚的这顿饭吃了800多,一餐800多啊,他花钱不眨眼的样子看的我心都疼。”
那祯坐在床头看书,只是懒懒的搭了眼自家母亲,笑着没接话。
习惯了女儿脾性的杨龙慧也不在意,只是突然想到了什么,半爬起来面色凝重的说:
“有钱好是好。但那个小王八...,但小义有钱了,我却心里更加的不踏实。你看啊,林惜财没钱都会作妖,我怕小义也...”
说到这,杨龙慧皱眉问:
“下村的那个叫邹什么?水库边那个,哦,邹艳...,邹...艳霞,对,叫邹艳霞。
这女娃子我打第一眼就知道她相中了小义的。不然哪有这多年下来有事没事就来找他,还像个老妈子一样帮着干这、帮着干那的,他们现在关系如何?你有了解吗?”
原本安心看书的那祯,听完这一席话,也是滞了滞。
合上书本,闭上眼睛靠床静默一会儿。等到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那祯也是起身换了本书,由原本的外国名着换成了有点厚、有点发黄的相书。
想起自己导师说的那番话“要是没有右眼角睫毛里藏着的那颗痣就好咯”,那祯开始照着目录索骥。
花费了一番功夫,终于找到了想要的。
只见蜡黄的相书上有写:右眼角藏痣,天生招惹异性,主桃花运...
...
时光总被岁月搁浅,一夜暴雨,不知不觉里,天气来到了有点冷的深秋。
窝在被窝里舒舒服服的林义,一大早是被电话烦醒的。
老不情愿的从床头顺过手机,没想到电话里传来一个陌生又熟悉的声音,“林义?”
“你是?”还没完全清醒的林义有点懵,于是迷糊着应了一句。
“我,邓木斯。”电话那边传来一个大气的笑声。
邓木斯,是她啊,林义顿时记起来了,半坐起用手揉了揉自己的面部,清醒了点才问,“有两年不见了吧,你的西部摄影之旅结束了?”
“结束了,我人在羊城,什么时候出来一起吃个饭,我记得你还欠我一顿饭的。”
自己好像还真的欠人家一顿饭,就抱歉说,“我现在在北京,过几天才能回羊城,你不会急着走的吧?”
“不会,要呆小半月去了,那你回来了联系我?”
“好。”
挂完电话,林义试图把刚才的声音和记忆中的那个女人重合到一起,却发现好难。
看来西部的两年光阴,又改变了一个人。
...
有点冷,真他娘的有点冷。一夜之间,天气怎么变成这样了呢。
林义穿件单薄衣服出来的时候,北风一吹整个身子的都抖得缩了起来。
怎么没人呢?
林义感觉有点不对劲。
要搁平时吧,邻家婶子应该早就起来了,这时候要么在厨房忙碌,要么在院子里的菜地中可以见到身影。
但林义一溜烟的把四合院逛完,也没寻见她两人。
真是奇了怪了,林义如是想。
不管了,冷嗖嗖的他,先是跑到那祯卧室里,打开衣柜挑了一件单层秋衣外套穿上才觉得暖和。
坐在堂屋无聊了好会儿的林义,本想掏出手机给武荣宿舍去个电话,寻思着找个时间一起吃顿饭。
却不想,那祯两人又回来了。
见到林义套着自己的大红秋衣外套,不伦不类的坐在那,那祯笑眯眯的走到跟前打量他一番,才拧着他的耳朵带到了卧室。
打开组合柜的另一扇门,那祯熟稔的从中取下一件绒毛线衣给他,“知道你要来,帮你买的,你穿下看合适不合适?”
绒毛线衣套在身上很合适,林义穿上都都感觉自己的气质温软柔和了很多。
围着转了一圈,那祯也是很满意。
吃早餐的时候,那祯终于道出了她们大早上两人不在的原因,原来是百花胡同的隔壁太太走了。
林义问,太太的外甥女回来了没。那祯说回来了,她不回来,遗产都没人继承。
吃完饭,那祯和杨龙慧以本家身份去参加追悼会去了。
而林义把她们送到百花胡同后就去找武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