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剩两月,大三年级就过去了,时间走的真是快。
从统计学的课堂出来,林义有点为吃饭而发愁。
最近半个月,大长腿不为自己做饭了,原因就是接到了家里的一个电话,邹母打的。
由此生了一些变故。
林义大概能猜得出那个电话的内容,无非是跟上村的“流言蜚语有关”,自己和那祯同志过年睡一起的八卦传到了下村的水库。
那晚,邹艳霞接完电话后也不闹,就坐在沙发上一动不动发呆,后来还任由林义抱到卧室亲昵了一番,在男女情事上也同往常一样,由刚开始的被动到后来的主动。
表面看起来,夫妻一切和谐,井然有序。
但是,第二天开始,这女人离开后就不回来了。天天和金妍、冷秀抱团在一起,吃住都在女生宿舍,也不回学校租房,更别说书店三楼了。
紧巴紧巴的,没给林义一点缓和的空间。
“你们分手了?”见林义生无可恋地瞅着大长腿她们所在的教室,从课堂跟出来的孙念神采奕奕地问。
林义没好气道,“你就不能盼我点好?”
“不能。”
身侧的孙念不以为意,依旧眉开眼笑的,红色板鞋踩着小步子慢声说:“让我猜一猜你们闹别扭的原因,是不是你出轨被抓现场了?”
还真猜到一点边边了,可惜没奖励。
林义心情不佳,不想太搭理这人,又看了眼对面教室,想了想还是准备独自去吃饭,不揪心了。
以自己对艳霞同志的了解,这事急不得,总有一天她会对自己心软的。
对吧,肯定会心软的...
鱼离开水怎么能活呢?
渣男,渣得可以,老男人心里自我反省一句。
其实吧,邹艳霞心里早就有数,当时过完年回学校的路上,关于这事,两人就差一层窗户纸没揭穿了。
当然了,心里有数归有数。但这种事情被自己母亲问及,自然不一样。
而如今大长腿只闹别扭到这种程度,林义还是能接受的。
嗯嗯,不接受也得接受,不然能怎么办?
人家躲女生宿舍呢,不见你。
搁以前吧,闹点小脾气还有金妍这位懂事的姑娘帮着周旋,帮着在中间说点好话。
可这次,有些不对劲,金妍有点神出鬼没,自己根本找不到求助的机会。
林义的直觉告诉他,人家金妍有些不待见自己。
说好的撇开成见做朋友呢?说话不算话啊,真的是,友谊的小船说翻就翻。
至于冷秀这碎嘴皮子,林义从来不抱希望,每次都是落井下石居多,人家不为了看热闹而故意添堵就谢天谢地了。
其他的,靠冷秀那是根本指望不上。
离开教学大楼,心思麻麻的林义往北门走了几步后又停下。
他突然有点心血来潮,都大三下学期了,很快就是大四。貌似大一过后自己好像很少去食堂,现在竟然有点怀念食堂的味道。
原地转身,决定去食堂吃一顿。他明白,人这东西,就是矫情,越要失去什么,就越留念什么。
见状,旁边的孙念也是跟着转了向。
食堂距离现在的位置并不远,花了几分钟进去,林义点了花菜炒肉和炸鱼块,后来逛一圈又要了份蒸蛋。
旁边的跟屁虫有样学样,点了一模一样的。
还别说,食堂的饭菜虽然一复一日的千篇一律,味道也一般般,打菜的阿姨丰润平平、且态度也不好,但这年头还是人满为患。
这大概还是穷的缘故,大部分学生能一日三餐就不错了,根本没太多的条件去选择,去挑剔。
在挤满挤满的人群中兜兜转转,好不容易才找了个空位。这还是别个刚吃完腾出来的。
三步并作两步,极速过去占座,两人面对面坐下,然后吃饭,脸皮一个比一个厚,就算没有像其它桌子那样叽叽喳喳,也不显得尴尬。
饭吃到一半,孙念破功了,突然问:“你看世界杯的吗?”
世界杯?晕头,林义现在才想起还有这码子事,去年可答应了林凯赠送世界杯门票的。
望一眼对面的女人,林义说看世界杯的,接着又问,“你也看足球?”
“我父亲是死忠足球迷。”
“支持哪个队?”
“德国队。”
闻言,林义笑笑,“我还以为你会说国家队。”
国家队?孙念直接选择无视,压根不接这茬,反而笑逐颜开地发出邀请,“暑假我们一家要去法国看决赛,一起去吧。”
林义没急着拒绝,也没答应,而是问:“你们能买到门票?”
女人点点头,“我大姑妈一家在德国定居,他们有门路。”
“你姑姑一家也是足球迷?”
“对啊,老足球迷了。”
“那她们熟门熟路的,应该很容易买到门票吧。”
听到这话,孙念来了兴趣,探着身子就问,“门票不难,你是想和我一起去法国浪漫吗?可怎么好,我还是处子身呢,不是说好我们第一次在医院开单间缝缝补补的嘛。”
接着她又扭扭捏捏道,“不过也没关系,法国也有医院,就是异国他乡的,做那事有些难为情唉...”
望着这个戏精,林义好想喷她一脸。
不过最后还是实诚说:“别闹,我是想要你帮我个忙,我想求购两套门票。”
听到要两张门票,两张,孙念盯着他看了会,说变脸就变脸,然后低头认认真真吃蒸蛋去了。
等了会,见人家又变了架势,林义只得停筷子解释,“我一个堂哥是足球迷,平时对我挺照顾的,我打算趁机送他们夫妻俩去欧洲玩玩,权当旅游了。”
“我怎么信你?到时候你要是拿着门票和哪个相好的去法国潇洒了,我不是助纣为虐么?”闻言,孙念眼神闪烁,一副不是很信任你的样子。
“那算了,我另外想办法吧。”林义突然发现自己犯错误了,和这女人说话,绝对不能顺毛驴来。得逆向思维。
果然,只见孙念拐弯说,“别啊,我也没说不帮,只是想和你交换一个条件。”
林义继续吃饭,头也不抬地问,“什么条件?”
孙念捂着胸口道:“我最近这里有点疼,去医院看,医生说里面有硬块,需要每天揉揉。”
接着女人挂上一脸羞涩地开口,“要不你每天帮我按摩按摩,怎么样?我不会告诉爸爸妈妈的。”
听到这话,正吃饭的林义差点被噎到,好不容易把满嘴饭菜咽下去,就掀眼皮子拒绝,“想都别想,你去找其他人吧。”
闻言,孙念哭丧着脸装可怜,“我也想找别人啊,可我把身边的人过滤一遍,还是觉得你的经验应该是最丰富的,不会弄疼我。”
林义有点蛋疼,“你太看得起我了,我可是生瓜蛋子。”
孙念亮着眼睛,熠熠生辉:“那我们共同进步。”
林义,“我...”
见林义被自己呛到了,孙念凑过来又换成了软绵绵的模样,抓着他的手嗲声嗲气地哀求道,“为了我的健康,你就帮帮我嘛,帮帮我嘛...”
听到这不要脸的声音,林义条件反射般地望了眼周边,好家伙!旁边起码有十多双眼睛在偷偷打量。
最郁闷的是,背后桌还有一个熟人,就是大长腿宿舍的那个益阳老乡,对,就是那个138斤大胖子瘦下来的那个,变好看了的那个,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来的。
哎,大长腿本来就在跟自己闹脾气呢。
现在被撞到了,这不是火上浇油么。
林义暗自冒口冷汗,用点力从孙念手臂弯里抽出左手,抱怨道,“今天你是怎么回事?这还是平时的你吗?还是孙念吗?”
孙念一点不在乎周边人的目光,又圈住林义的手问,“怎么样?喜欢吗?我为了做出改变,可是花了好长时间从书上学的,名字叫“把喜欢的人变成老公”。
我也不知道有没有效,先试试,不行咱再学习下一招。”
“下一招是什么?”
孙念探头过来,一脸笑意地说:“霸王硬上弓。”
“......”到这里,林义是彻底不会了,彻底被她的花式折腾给打败了。
气结!!!
看到他如丧考妣、准备翻脸走人的模样,孙念也是松弛有度,满足地松开了手,若无其事的回到桌对面,像个没事人样的,开始继续吃饭。
......
晚上,又一次从大长腿那里吃了闭门羹的林义,拖着小碎步,焉不拉叽地回到了书店三楼。
打开灯,偌大的客厅少了一个人,骤然变得好冷清,有些不习惯。
怏怏地绕着屋子转悠了一圈,有点怔,好像无所适从,最后还是回到了沙发上。
孤单的坐了一会儿后,老男人掏出了手机,迅速翻到金妍的手机号码,大拇指在通话键上摩挲了一阵,最后还是摁了下去。
第一次,通了,没人接。
第二次,一样。
第三次,一样。
第四次,还一样。
第五次,响了2声,接了。
竟然接了!接了!有点意外,以前人家无论如何都是不接的。
于是紧着问,“金妍吗?”
“是我。”金妍说话声音很小,那边似乎也很安静。
老男人猜测,“在图书馆?”
“嗯。”
“她和你在一起吗?”
“在一起。”
“要她接下电话,谢了。”
“我一开就把电话给她的,艳霞不接。”
“哦,”这情况没出乎他的意料,静默了十来秒后,林义又说:“那你跟她说一下,最近我可能要出趟远门。”
“日本?”金妍试探着问。
面对这个知情知底的聪明女士,林义本能地想撒谎,但最终还是说,“有事需要过去一趟。”
“好,我会告诉她的。”金妍语气态度和往常一样好,就是这电话挂的有点干脆利落,不给回旋的余地。
不会真的想和老夫划清界限吧?
娘希匹的...
又没得罪你。
一个个的,都还挺个性。
逮着被挂断的手机叽叽歪歪了一通,林义心里舒服多了。
手机往沙发上随手一扔,简单的洗个澡,去了书房。
先在网上畅游了一番,接着和马复制聊了一些日常,增进友谊的目的达到后,又果断的撤乎。
当最后同蒋华、王欣以及赵树生等人来来回回发了一些工作邮件后,时间不知不觉已经走到凌晨1点了。
有点累。
睡觉。
......
第二天是个好日子,风和日丽,春暖花开。
没有人管的日子,一觉可以睡到自然醒。
丫着“大”字在床上望着天花板,默默体会了一番被褥下的喜马拉雅山,感觉每天都在涨高后,一脸满足。
咱还年轻...
过完不要脸的时间,老男人习惯性的翻个身,扑了个空,继续没人;又习惯性地把手伸到床头柜,还是扑了个空,手机不在。
怔了怔,才想起手机昨晚落在沙发上了。
天气暖和,起床倒也没那么难。
细致洗漱,还细致地做了个早餐。没有女人疼,男人就得学会自我爱护。
还是牛肉面,只是兴致来了,配菜做的有些多,足足四个。一个酸豆角炒鱿鱼,一个小白菜,一盘煎蛋,最后是凉拌木耳。
吃凉拌木耳的时候,林义突然想起了前生看过的一个新闻,说吃凉拌木耳吃出了人命,原因是泡发的时间过长。
所以心有戚戚的,凉拌木耳不敢多吃,吃完后还时刻注意肚子疼不疼,好打120。
两个字,惜命!
或者说,怕死!
一个人的早餐,虽然寂寞,倒也优点明显:双腿可以大爷似的乱放,也可以毫无形象地大口吃大口嚼。
吃饱喝足,林义瘫在沙发上开始干人事,看手机。
不出所料,未接电话十多个。
往下翻一通,就是没有金妍的,或者说没有大长腿的。
浏览一遍,林义最后把目光停在了苏温的名字上,拨了过去。
“起来了吗?”
“嗯,在楼下散步。”
“子舒怎么样?”
“妈和沈柯抱着的,睡觉呢。”
“脸长开了没?像你还是像我?”
“我妈说,像我小时候。”
“......”林义有点伤心了,怎么两个女儿都像母亲?
“小男人怎么了?不高兴吗?”
林义赶忙说,“哪能呢,我只是感叹,咱老林家的基因也不差啊,咋就这么没竞争力呢?”
听到这话,苏温会心一笑,然后安慰说,“外形像我,内在肯定像你。”
“别,可别像我,还是随你好。还是随你好,你吸引我的就是内在。”老男人此刻慌得一匹,内在随自己有什么好?风流?那老夫不得气死?
女人温温笑着,这话是左耳进右耳出,几秒后才说正事:“我接到葛律师电话了,谢谢你,老公。”
知道电话那边指的是信托的事情,林义也是松了口气,一开始还担心这女人多想,现在好了,看来是自己多想了。
当即压低声音问,“咱宝贝出来一个月了,你身子骨恢复了的吧。”
苏温几乎秒懂,立马柔声拒绝:“小男人,还不行。”
林义炸毛,“还不行?我看是你过河拆桥,不愿意吧...”
女人安静地听着他胡言乱语,等他说完了才糯糯地开口安慰,“再过两个月吧,到时候我来找你。”
“得了吧,我还不知道你?两个月后又是两个月。”说着,林义当场就拍板道,“你是我女人,我想咋地就咋地。也不跟你啰嗦,我也不过分多要,这次我来香江,你把怀孕期间索取的还我就行。”
不要脸的还在电话那边没完没了,但有行人过来了,苏温不带犹豫的,脸红红地挂了电话,任由海风吹着细碎发束满脸荡漾。
此刻她的内心,幸福又忧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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