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萧思君的话,不仅仅是陈文茵,就连池墨茵也一脸的惊讶,显然她也没听过这段往事。
陈文茵疑惑道:“难道爹的功力比师父还高?”
池墨茵摇摇头道:“不,太尉的武艺本宫也有些了解,虽然是位高手,但跟你师父这等奇才相比仍旧有云泥之别。”
那为何萧思君拼尽全力也只和慧启斗个平手,陈宁却能一掌将慧启打个半死?
池墨茵也觉得不可思议,虽然她不知道十七年前的慧启是什么样的,但想想如今慧启的功力,那时的他应该也不会太差,怎么想也不是陈宁的功力能对付的人物啊。
萧思君神秘一笑,问池墨茵:“妹妹知不知道有一种内功叫做‘百柔功’的?”
“‘百柔功’?”池墨茵一惊,“难道……太尉他练过‘百柔功’?”
看着池墨茵一脸惊讶,陈文茵也好奇起来,急问:“‘百柔功’是什么?”
池墨茵沉吟一下,解释道:“这‘百柔功’神秘至极,江湖中对它的传言颇多,但这功法到底怎么练却鲜少有人知道。因为练过这功法的人常能以弱胜强,更甚者还能做到很多不可思议的事情,所以这‘百柔功’又被不少人说成是‘邪功’。不过听说两百年前,‘百柔功’就已经失传了。”
陈文茵听得认真,却没得到什么有用的消息。但听池墨茵说起“以弱胜强”什么的还是颇有些兴趣的,于是又转头看向萧思君,等着萧思君的解答。
萧思君伸出手掌道:“咱们常人练武,真气浑然一体,虽说如此动手时威力巨大,但却少了些精细的操控。‘百柔功’练的便是如何操控真气,能使浑然一体的真气化作各种形态。”
陈文茵追问:“哪有何用处?”
萧思君笑道:“陈大哥将真气打散成无数细丝,绕过慧启的磅礴掌力,直接汇入慧启气海中乱闯乱撞,不断蚕食他体内的真气。”
蚕食真气?倘若真是如此,那慧启不是必死无疑?可他为何能活过这十七年的时间?
陈文茵问出了心中的疑问,萧思君摇了摇头:“这我也不知道。那时我们都以为慧启死定了,谁知一年后再见到他时,他不仅没死,反而功力更见长进,可能是有什么高手帮他渡过这一劫吧。”
池墨茵的关注点却不在这里,她问萧思君道:“无论如何,他二人功力毕竟天差地别,太尉如何能一边化去慧启掌力,一边将他重创?”
的确这是个大问题,若是陈宁真如此简单重创慧启,那“百柔功”不就成了个无敌的神功?
萧思君叹道:“哪有这么简单,陈大哥是重创了慧启不错,但他却没能化去慧启的掌力,被打得连连呕血,休养了数日才终于恢复过来。”
池墨茵点点头,任是多厉害的神功秘法,总要有个极限才是。陈宁虽能重创慧启,却依旧被慧启打成重伤,如此看来才算是合理的。
陈文茵听到这里,想起之前在辽营听说的事情,气哼哼道:“慧启这秃贼,我听他们说起过,在居庸关害死我爹的也是他!”
池墨茵看向萧思君,眼中尽是询问的意思。
萧思君摇摇头道:“这我就不确定了,毕竟我到的时候一切都已经晚了。但看陈大哥最后的样子,倒是很可能挨过慧启的掌力。”
陈文茵怒道:“等有一日他慧启和萧里弥落到我的手里,我定要将他们千刀万剐!”
池墨茵蹙眉道:“本宫也知道你心里难受,可无论如何不能轻视了对手,那慧启老贼的身手着实厉害,你若再遇到可要多加小心。”
陈文茵哼道:“有师父在我还怕他?姑姑看看今天他被师父一路压着打呢。”
萧思君愣了一下,叹一口气道:“那是因为我知道他功力的特点,出手时着意让过了他第一掌的雄浑掌力,这才能将他压制住。倘若不耍这点手段硬接他的掌力,我也没信心能胜过他。”
慧启掌力之强,几近天下第一,唯独这一点萧思君不得不承认。
池墨茵借着这个话头连连劝说陈文茵,让她注意再遇到慧启就躲远着点。陈文茵嘴上是答应了,可她心里已然开始盘算怎么弄死慧启和萧里弥了。
三人一路赶回了乾安城,陈文茵这时才知道辽营是在乾安西北四百里开外的地方。
那一夜陈文茵被慧启所擒,他留了封书信放在了凝脂玉麒麟的马鞍子上。凝脂玉麒麟见救不下陈文茵,便一路跑回乾安城报信。
岳邦媛得信大惊,立刻考虑如何解救陈文茵。正是这时候,萧思君和池墨茵一同来到了岳邦媛的府邸中。
原来他们二人准备同往兰州而去,为故友穆淇奥扫扫墓。
穆淇奥埋得远,他们平日里没时间去看他,只能等每五周年忌日时匆匆赶去一趟。但今年他们找到了穆淇奥的一对孩儿,心中一块大石落了地,便想早些过去,也多陪他些时日。
路过京兆府时,本想拜访一下岳邦媛,可听闻西北又起战事,便想过来看看有没有什么可以帮忙的。
得此二人助力,岳邦媛大喜过望,赶紧将陈文茵被抓的事情都说了一遍,二人当即便要去救陈文茵。
再听说绑架陈文茵的书信是慧启所写的时候,萧思君更是怒不可遏,这才绕道去灵安寺取了大钟来送给慧启。
三人回了乾安城,听到消息的岳邦媛早在一众将领的陪同下来到了城门口。
见到母亲,陈文茵开心叫道:“娘,我回来了!”
她说着一个跟头翻下马来,三两步便走到了岳邦媛面前。
岳邦媛一见到她便冲了上来,双手抓住她的胳膊,眼睛上上下下打量着她,抿着嘴唇一句话也不说。
岳邦媛像是怕女儿再跑了一般,双手紧紧抓着她的胳膊,直到陈文茵咧着嘴笑了笑,道一声:“娘,好疼。”
她忽然一把将陈文茵拽到身边,紧紧抱住了她,许久没有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