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场比武最后的胜利者是谁来着?好像是盖文宣?这些事情陈文茵也记不清了,反正她不能亲自上场,也就对场上的局面不重视了。
会后,定山王又为几位嘉宾设了宴,这才算是真的结束。
几位得到优胜的高手,都被定山王请进了内府,这些人想必是要飞黄腾达了。
到了第二天,定山王请来了赵极北师兄妹,想就北边关外的情况仔细谈谈。陈文茵得到消息,自然也来凑热闹了。既然她想去北方玩,当然了解的情况越多越好了。
但是赵极北手里也没有掌握更多的情报,能说出的情况和之前他在英雄会上提起的也差不了多少。
一直没问出自己想听到的信息,陈文茵便开始有些着急了,她最后耍起性子来,硬逼着赵极北去回忆。
赵极北被她逼得没招,最后只能强行回忆道:“那……那个幕后的人说了一句话,我倒是记得。”
陈文茵勒着他的脖子吼道:“那!你!还!不!赶!紧!说!”
赵极北伸着舌头,那样子看起来已经快要窒息了。想来耶律铭心从来没见过自己师兄这副模样,这时候看着眼睛都直了。
赵极北想了想,这才说出个词来。
这词的发音和他听过的北方民族方言都不同,所以他也不知道这词是什么意思,当然了,他甚至不确定这词自己是不是说对了。
陈文茵这边听了这个词,愣在了原地,一时间什么反应都没有。
赵极北不知道她为什么突然愣住了,伸手在她眼前挥了挥,可陈文茵仍然没有反应。
这个词的发音,她似乎听过。虽然语调并不完全一样,但可能是语境不同,或者是赵极北没学像而已。
这个词的意思陈文茵也不知道,可她知道自己是从谁的口中听到的这个词——那是在回鹘的哈拉汗口中听到的。
这是回鹘语?难道这事情的幕后黑手是回鹘人?
好像又不对……若是回鹘人要搞事情,他们为什么要在关外搞?关外在偃月的东北方,回鹘在偃月的西北方,这么一来不就是舍近求远了?
或者……只是为了转移视线?陈文茵想了想,感觉这么做太没效率了,若是她自己绝不会用这样的方法,除非……
想到这里,陈文茵忽然不知道该笑还是该生气。若是如他所想,那哈拉汗恐怕还真是下了一场大棋……
好,反正她陈文茵也喜欢下棋,那就来比试比试,看看到底谁的棋艺更高一些吧。
于是陈文茵向定山王请求,让她带人到关外去探查一番。
定山王不置可否,只是眯着眼睛看着陈文茵。陈文茵知道他这是不想让自己去的意思,于是上去抱着定山王的胳膊撒起娇来。
定山王叹一口气道:“这事情你别求我,我说了可不算,你要是想去,就问问你娘同不同意。”
“问我娘啊……”想想岳邦媛一贯的态度,陈文茵觉得这事算是泡汤了。不过没关系,即便只有她自己,她觉得也没什么问题,更何况如果她真的有动作,陆承远和段永琪不会不来的。
打定了主意,陈文茵就开始考虑接下来的事情了。她既然认定这事情跟回鹘有关系,那她就要找一个靠谱的人来帮帮自己。
这个人她早有了准备,等她回到自己的客房,赶紧写了一封信,让人连夜往南边送去。
这时候,就是考验她和阿依努尔之间友情的时刻了。
接下来的日子,陈文茵并没有像定山王说的一般,将自己的想法告诉岳邦媛,而是打算就把事情这么隐瞒下来。
接下来的日子里,她一面敷衍定山王说自己已经知会了母亲,一面焦急等着阿依努尔的到来。
等了一个多月,才得到了消息,说是阿依努尔已经接近真定府了。
陈文茵嘴里说着“黄花菜都要凉了”,其实心里仍旧是开心不已的。
她满心欢喜迎出门去,远远看到一辆马车向着王府这边而来,但是……
马车旁边那个人是谁?那是池墨茵啊!
如果池姑姑也在,自己不就不能胡闹了?陈文茵想到这里,脑子一阵混乱,这两人到底是怎么走在一起的?
具体二人为什么能走在一起,池墨茵到最后也没跟她解释,只是过来问她道:“你想去关外是吧,岳姐姐知道吗?”
陈文茵无奈叹一口气,一脸落寞地摇摇头。
池墨茵太了解她了,陈文茵实在没法瞒过她。如今萧思君已经带着雨潇回了真武山,本来她以为早没人能管住她了,谁知道居然又来了一位池姑姑。
池墨茵看着她的样子,笑道:“算了,你放心吧,本宫不会去跟岳姐姐告状的,但前提你得带着本宫。”
陈文茵嘴一撇,最终还是点了点头。这算是池墨茵能做出的最大让步了,自己可不能继续任性了,否者难免鸡飞蛋打。
过了几日,陈文茵告别了定山王,又回家和祖父、二叔道了别,这才带着一群人向着关外而去。
除了原本预计的段永琪、陆承远,后来加入的阿依努尔、池墨茵以外,盖文宣也叫嚷着要去凑凑热闹。
如今想想,恐怕到了关外,赵极北也会加入进来吧,如此一来“四小太岁”难得再次齐聚一堂,也算得上是武林中一件值得关注的事情了。
众人出了真定府,北上折津府,再过没多远便出了关,之后一路往东北而去,一直到了来州。
这一路上用了半个多月,时间都快到五月份了,可来州依旧有些寒冷。
阿依努尔皱眉道:“这里感觉不像春天啊。”何止春天,若是在中原,这时候都该入夏了。
陈文茵笑道:“你没来过当然不知道,这才是关外的天气啊。”
阿依努尔皱着眉头嘟囔一句:“这关外是什么鬼天气?”
陈文茵听了觉得好笑,其实你们回鹘的天气对中原人来说也是个“鬼天气”,只是阿依努尔这段日子在南方住惯了,一时还调节不过来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