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澈却不并不介意她不接话,他一直是个心很大的少年,他说:“你们要前往皇城参加三院大比,学院会准许十名学员跟随,我资力有限,你又是严皇的弟子,所以我今日找你是想向你打听你知不知道随行名单到底有哪些?”
这可犯难了,云千西刚闭关出来,哪里知道这些,祁澈见她为难的样子,以为她是不方便告诉自己,却听她道:“我也不知道,我还没有看过名单啊。”
原来是这样,祁澈松了口气,“我想知道随行名单都有谁,是因为我想去观战,我知道这种机会难得,想必人人都想去,也没人愿意让出名额,但是凡事总有例外,我付一些代价让给对方,让对方将名额让给我也不是不可能。”
这种事情北冥学院并不反对,所以代价高也不是不可能换得名额,祁澈就是打的这个算盘,哪知云千西并不知晓名单内容。
“没关系!”云千西豪爽地拍拍祁澈的肩,“如果定下来了,我就告诉你,如果没定下来我就帮你弄上去。”
云千西念及当初祁澈千方百计救自己的情谊,放言道。
祁澈却有些不信:“你虽是严皇的弟子,但是严皇不见得会让你决定名额吧?”
云千西阴阴地笑:“我当然不敢干涉师父拟定名额,但是我姐敢啊!有姐万事足!相信我吧,保证完成任务。”
云清能说上话这点祁澈倒还觉得有些靠谱,毕竟一年前严皇和云清的事传的沸沸扬扬的,再加上严皇不收云清为弟子,而是单独训练她就更让人相信严皇和云清之间的确不一般,沧溟学院出色的女子不在少数,向严皇献殷勤的更不在少数,但严皇从来都是不温不火的,全都一视同仁,唯独云清不一样。
祁澈哭笑不得地说:“好,那就靠你了。”
云千西回去之后便同云清说了此事,第二日名单公布之时上面果真有祁澈的名字,云千西暗笑她师父徇私,除却祁澈,还有几个云千西认识的人也在名单上,包括任婧、缘依、李映雪,名单上最后一个名字是莫沉。
莫沉位阶灵皇,却不参加三院大比,定是北冥学院的损失,严铮做出此项决定却没有给出任何解释,也没人敢去质问他的决定,云千西私下问过一次,只换得严铮的笑而不语,她便不再多问。
而奇怪的是,莫沉竟然对严皇的决定不置一词,这着实令人匪夷所思,作为学员谁不想参加三院大比,偏偏莫沉好似对这个无动于衷。
还有三日,他们便会启程前往皇城。
云千西隐隐期待起来,然而,下午之时,云千西却收到家中来信,信中言明皇城任家当家之主亲自送来求亲贺礼,而求的是云千西的亲。
云千西顿时气得七窍生烟,一年前任景就说要向她求亲,可能当时他话中含着些许玩笑之意,所以云千西回到云城后并没有听说任家来家中求亲,这事她便没有放在心上。
现在倒好,任景明明人就在北冥学院,却不向她知会一声,他父亲便直奔求亲而去了。
马上就要前往皇城,云千西现在自是不可能立刻奔回云城去说不应对方之求,心中恨得牙痒痒的,她只得立刻休书一封,借飞鸽传书向家中长辈传达自己的意思。
云千西以为这事就算过去,但没想到会在九宵塔第九层遇见让她遇见火冒三丈的人。
男子一身华服,长身而立,冠玉之姿,模样不知道令多少女子背地里偷偷念想,这人却把主意打到了自己身上。
任景见到云千西并不意外,他早先就打听过,云千西最喜欢在九宵塔修炼,如今她有资格参加三院大比,九宵塔第九层自然就会是她的长呆之所。
仇人见面分外眼红,加上云千西已有整整一年没有和人动过手,早就心痒难耐,如今乍然见到起先让自己愤恨的男子,岂会不出手以泄心头之恨。
“云……”
任景话还未落,云千西已经一掌向他劈过去,强大的灵力红光带着不可压制的力量,令任景面色俱是一惊,立刻出手反击,然而到底慢了半拍,两道灵力在空中骤然对撞,任景被云千西强大的力量震退数步,手臂上更是传来麻痛之感
“好你个任景,真敢向我家提亲,你是不是活得不耐烦了?”云千西气得双眼冒火,看任景的目光像是要将他千刀万剐。
而从任景的角度看过去,女子一身红衣迎风飘扬,如珠如玉的脸蛋染上瑰丽胭脂红,如白雪生光,花中一点红,俏丽如霞。
年芳十七的少女,美如白玉,谁不觊觎?
只是任景没有想到,云千西实力竟然已可以和他相比,短短一年,她被封印在印兽殿底,非但没死,还有奇遇。
如此别样的女子,就如任婧所言,娶回家中,必有益处。
“息怒!”任景好言,企图消灭云千西心中怒火,他道:“我不是向你提过会向你家提亲求娶你吗?你莫非是忘了?想当初你被封印之时我以为你必死无疑,好生伤心,如今得知你没死,我怎可放过这个机会?”
云千西气道:“我无意于你,你最好立刻休书家中,取消这可笑的求娶。否则,届时扫了你任家颜面,可别怪我云千西没有提醒你。”
“你何以这样说?我任家是皇城三大贵族之一,我向你云家提亲应是云家之幸才是,云家族长怎可能不答应?他绝对不会允许你胡来。”
任景志得意满:“云七小姐,我是真心想求娶你,你如今实力不弱,我们也算相配,你嫁于我,定不会吃亏的。”
任景做出一副深情状,含情脉脉地凝视着云千西,看模样倒似真的对云千西有意。
云千西勾起唇角,冷笑道:“任景,少拿你那套套尽天下无知女的花言巧语来糊弄我,本姑娘不吃这套。我爷爷早就言明我的婚事我自己做主,你自己看着办吧。”
云千西转身欲走,任景立刻上前拦住她的去路,笑吟吟道:“云七小姐何必动怒呢?你想以你如今的地位,不知道有多少人想求娶你呢,你要是挡了我任家的,还会有李家的,何家的……数不胜数,这不是给自己找不痛快吗?”
“我怎么样干你何事?”云千西仰头望他,“天下女子何其多,你要真喜欢我云家女子,有本事你求娶我姐去。”
云清?
任景闻言一哽,云清现在已是灵皇,他也不过才灵王,他可不敢向云清提亲,何况云清身边还有一个严皇,他是娶媳妇,又不是想找死,才不会不自量力地求娶云清。
云千西看他表情精彩纷呈,讥笑道:“我们云家谁的实力最强就是谁做主,现在已经是云清做主,你有本事跟她说要娶我啊!”
任景又是一哽,北冥学院谁不知道云清视妹如命,到时候还不是听云千西的。
“你到底为何不愿嫁给我?”任景不死心地问道。
云千西斜眼瞟他:“因为你这个人浑身上下就没有我喜欢的地方!”
任景:“……”
任景回到自己院落时,任婧刚好过来,她仍旧扎着马尾辫,穿着简单的淡蓝色裙褥,耳垂上两个耳环随着她身体的动作轻轻晃荡,任景禁不住停下脚步。
任婧今年也快十七了,任父或许已经在为她寻觅良人,想到此处,任景便觉得心中有些发堵。
任婧见他立在屋外却不进来,不禁疑惑,问道:“哥,你怎么了?”
任景回过神来,朝屋内走去,任婧说:“爹如今应该已经到了云城了,你和云七小姐的婚事快定下来了吧?”
不得不说任婧想得太简单,其实也不怪她想法单纯,任家是皇城贵族,不知道多少人觊觎着成为任家未来的女主人,云家也算云城的大世家,两家联姻并无不妥,再加上云千西和任景也算半个同窗,婚事自应是没有问题。
任景笑道:“我与云千西的婚事暂时不可能定下。”
任婧吃了一惊:“这是为何?自古儿女婚事皆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云家家长不可能不答应我们任家的求婚才对啊。况且,我听闻云七小姐曾经是被云城萧家的长子退过婚事的,我们任家不嫌弃这点还愿意让她进门已经是她的福气了,怎可能遭到拒绝?”
“你忘了现在云清的实力了?”任景无奈地摇头,“云清位阶灵皇,堪当一方巨制,虽然现在看似没多人将她放在心上,不过是因为她平时为人低调不爱招摇罢了。现在云家的地位在世家之中可谓举足轻重,少有人敢轻易招惹,说是和我们任家门当户对也不为过,而云清最疼爱的是谁?”
“是她的七妹。”任婧接话道,“云清平时性子清冷得很,云七小姐对她来说定然是不一样的,否则,以她的性子,怎可能那么护着她?”
见任景沉默,任婧又道:“这样说来,云千西已经有自己决定婚事的权利了。”
任景并不接话,只是看着任婧笑而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