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灵半晌没出声。
而香兰只听见一阵如同电流波动的声响,急速从手机那端穿过。
随后,更加陌生恐怖的女声彻响在香兰耳畔。
那道阴冷无比的声音正一字一顿说着:“会比你厉害?咯咯咯……怪物!”
——
到达故城,顾风联系当地警局寻找魏家的后人。
在魏家多年前乃是当地的名门望族,只要打听到和剧院有关的魏家,本地人都能说上一二。
拿到资料,顾风得知魏家的确有小辈从国外回来,听说是为了处理祖宅的事,打算回国常住。
后来打听一番才知道,原先魏家祖宅一带计划拆迁,但之后又被划为文化遗产保护,相关部门计划收地,魏家不让,就派了一名小辈回来处理。
资料显示,这位小辈名叫魏池,25岁,是魏先生弟弟的直系孙。
顾风脸上浮现出淡淡的笑,离开时掏出手机给母亲、月灵分别发去一条短信:“人已找到,的确是恩人的后人。”
是个好兆头,想要寻找的人近在眼前,冥冥之中又好似有着某种预示,告诉他,该来的总会出现。
室外阳光耀眼,顾风收了手机望向对面的便利店。
透明落地窗内,叶欢和孙豪正坐在靠窗休息椅上说着什么,时不时还低头记录几笔,就连顾风走回去时,她也没有注意到他推门走近。
“在做什么?”
顾风注意到叶欢手里的本子,竟是一本刚买的画册。
说话间,叶欢就将本子合拢,有些匆忙地仰头看他:“没什么,人找到了吗?”
“嗯,叫魏池,就在魏家祖宅。”
顾风简单解释了一番魏池回来的原因,孙豪就笑了:“月灵姐还真是神了,这魏池刚回来,她就知道魏家还有后人在故城?”
不管是未卜先知,还是提前弄到了他想要的资料,顾风都不打算深究。
他拾起旁边一瓶没开封的矿泉水拧开,喝了一口,将视线转向窗外:“休息一会儿我们就走,晚上说不定还能赶去和杨卓他们汇合。”
——
魏家祖宅还是在老地方,尽管不少地在早年间就卖给了周围邻里,但站在魏家的大门前,看见这熟悉的场景,顾风和叶欢同时意识到眼前的这扇大门,就是他们当初在幻境里看到的那扇大门。
推门进去,熟悉的庭院犹在眼前,今虽颓败了不少,但格局未变。
可惜屋里没人,顾风敲门良久,室内也无人答应。
孙豪好奇凑到窗户前,疑惑地朝内打量一番,还用手背擦了擦窗户外的灰尘:“奇怪了,怎么这屋子现在还贴着符纸呢?”
“什么?”
“窗户里面有符纸。”
他伸手,把顾风、叶欢叫来身边,两人好奇往孙豪手指的方向往内一瞧,果然瞧见一张符纸贴在两扇窗户关阖的缝隙上。
将符纸贴在这个位置,是为了防止邪灵入内。
顾风诧异,与叶欢对视一眼:“这符纸是新的,不是以前贴的!”
尽管女鬼的事已经解决,剧场亡魂全都被他们铲除,但顾风仍是不放心地打算冲进去一探究竟。如果咒师的弟子后来还找过魏家人的麻烦,甚至追杀至今,那就大事不妙!
迅速来到门口,顾风正打算一脚将门踢开,身后突然传来一道陌生的男声,冲他的背影吼道:“你们在这里做什么?!这是私宅,再不走我可报警了!”
高高瘦瘦的年轻男人站在庭院,望向顾风等人的目光充满警惕。顾风出示警员证,随即解释:“你是谁?”
“这房子是我的,你说我是谁?”
“你就是魏池?”
男人皱眉,缓步走到顾风眼前,先看了看他的警员证,再看了看跟着他的叶欢和孙豪。
三个人看起来都不像是坏人,魏池放下警惕,依旧戒备地说:“警察来这里做什么?”
“我姓顾,顾风。”从叶欢手里接过一叠资料,顾风转递给魏池,“你祖上救过我曾爷爷和爷爷等人的命,我是来报恩的。”
“呵。”魏池冷冷一笑,根本没把顾风的话放在心上,“我又没犯什么事,指望你们警察报什么恩?”
他掏出钥匙,打开房门,没请顾风他们进去,但房门也没关。孙豪没那么多顾虑,探头就往里面瞧:“你这里怎么贴着这么多符纸啊?”
“驱魔辟邪,对付外地。”魏池回过头来朝孙豪扬扬下巴,“怎么?你感兴趣?”
孙豪挠挠头,笑得有些玩味:“我有阴阳眼,你说呢?”
——
说来也是曾经的机缘,魏家当年自从请了多位驱魔人相助顾平驱魔后,家里也有后人渐渐参与到了驱魔辟邪的仪式之中,只是近来的晚辈里只有魏池这么一位在驱魔方面还有点潜质,打小就拜了名家为师。
可驱魔的路数和顾风他们不一样,所以贴在家中辟邪的符纸也就和顾风他们平时所用的不同。
不过聊起这件事,魏池就来了兴致,和孙豪讨论了不少,还找叶欢要了符纸来看。
顾风提议相互留下联系方式,以后有什么事可以随时联系。
见他急着要走,魏池不解:“你说来报恩,就是来看看我这个人,再找我要个电话,就没别的事了?”
顾风皱眉,随口解释了一句:“我们还有事要处理。”
孙豪接话,忙不迭地说:“驱魔!聿中大学出了好大一件事!”
“不,不是一件!”孙豪随即改口,神色都绷紧了,“我告诉你,已知的受害者已经有……”
“有六个了,是吗?”不待孙豪说完,魏池就接了话。
顾风诧异转眸,盯着魏池玩世不恭的脸,若有所思:“你知道?”
翘起腿,魏池姿态悠闲地抱起手臂:“我知道的可能比你们多,你们要不要听一听?”
聿中大学的坠楼惨案,对于其他人而言,只是接二连三发生的可怕案件,有着无法解释的灵异成分和传闻色彩。
但对真正懂行的人来说,那就是一个极阴之地,从本质上就坏了东西,根本无法只用区区“诡异”二字可以解释。
魏池起身,从沙发走到旁边的橱柜下,拉开了他的行李箱。
他刚回国不久,懒得打扫祖宅的卫生,简简单单收拾了一番客厅,平时的生活起居就在这里,根本没上过二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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