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它惨叫一声,又被银光所伤。
天秀察觉到了异常,正火速赶来。
“呔!竟然还有一只!”
青黑烟雾察觉不妙,连忙逃窜,结果被姒灼的天秀两道力量前后夹击。
“啊——”
一张金色的网将它困住。
姒灼瞥了它和天秀一眼,俯身将虞华打横抱起,走出牢房,将它交给天秀处理。
青黑色烟雾的惨叫声越来越小。
天秀拎着金网,仔细查看了一下,心里卧槽了它的全族,“竟然又耍本神使?!”
天秀拿金光恶狠狠地戳它。
网中的就是那种最低级的豸,而且看起来是刚生出来没多久的那种。
这特么说明了什么?
说明之前那个谲豸两次金蝉脱壳。
第一次拿小虫子应付它。
第二次就是天秀在章作嗣体内抓到它的时候,光速又生了一只豸,拿本体应付它,豸还寄生在章作嗣体内伺机而动。
刚刚趁机寄生在虞华身上。
想蛊惑他杀姒灼!
一而再再而三得被耍,天秀心里火大,简直哔了狗了,它仔细确定豸再也没有繁殖了之后,把它往死里折磨。
出够气了之后,才把它扔回神界。
“气死本神使了!”
“给本神使用最残忍的方式搞死它!”
天秀朝神界恶狠狠地咆哮。
“……”
、、、、、、
“你这个澡白洗了。”
姒灼叹了一声,反复检查昏迷的虞华,确定他身上再也没有其它问题之后,将他放在副驾驶处,开车回了住处。
回到自己的房间之后,姒灼让人打了水,抱他去洗干净,也换上干净的衣服。
姒灼将他平放在床上。
此时已是深夜,房外寂静无声。
柔和微黄的白炽灯光落在她眉梢,晕开几分难得的温柔,她垂眸替他系好衣带。
整理好之后,姒灼缓缓俯身。
在他额头落下一个蜻蜓点水的吻。
虞华的睫毛颤了颤,缓缓睁开眼,眼前景物渐渐清晰之后看到的便是近在咫尺的她。
“不要……”
他的声音有些沙哑,透着难言的脆弱。
姒灼有些汗颜,切片的欲望到底是有多强啊,为什么小花看到她靠近只能想到这个?
“不是你想的那样。”
姒灼说罢,陷入迷之沉默。
虞华眼神有些茫然,之前的回忆在眼前一帧一帧掠过,有些杂乱,将他的思绪,弄得一团糟,有些喘不过气来。
“少帅……”
虞华低声唤她,脸色有些苍白。
“嗯?”
姒灼疑惑地应了一声。
“放了我吧……”
虞华终于说出了这句话。
姒灼眸光晦暗,房中空气死寂。
“好。”
他低垂着眸,眸中的神色不明,姒灼唯能从他眉梢上,看出几分倦意与疲惫。
“章作嗣已经死了,您也一统华国了,我没有利用价值了……”
虞华接着说,而后幻听一般猛然抬头。
“你说什么?!”
姒灼目光沉沉,指尖轻轻撩起他鬓间的一缕发,察觉他浑身紧绷,也看到了他眼中的不敢置信。
“你要的自由,我还你。”
她的声音很平静。
却在虞华心中掀起惊涛骇浪。
虞华张了张嘴,还想说什么,而姒灼关了灯,躺在他身侧,“很晚了,睡吧。”
身侧是她的气息,虞华没有丝毫睡意。
姒灼抬手轻触他眉心,一点银光没入他体内,化作困意,让他迅速陷入沉睡。
“自由,还你了……”
“只希望,你别后悔……”
希望她自己。
也别后悔,此时此刻的放手。
、、、、、、
次日清晨,东曦既驾。
虞华有些茫然地睁眼,很快发现这是姒灼的房间,而姒灼正在屏风后穿戴衣服。
他揉了揉眉心,昨夜的对话跃入脑海。
他愣了一会儿,连忙起身穿衣服,而后察觉眼前有一道阴影,他微微抬头,便看到姒灼走到他面前。
“少帅……”
他有些紧张,向确定一下她昨晚答应的事。
姒灼似乎知道他想说什么,神色淡淡地道,“吃饭吧,吃完饭收拾东西离开,去你想去的地方……”
“我派人去送你也好,自己去也好,你随意,还有……”
姒灼整理了一下军装领子下的扣子。
“章家的遗产给你了。”
“你用也好,若是介意是章家的,不用也行,我会打理好一切,保你衣食无忧。”
“不用过意不去,这是你配合我反间章作嗣的报酬。”
“就这样吧,想清楚了么?”
“想清楚就出来吃饭。”
虞华怔了怔,呆呆地点头。
姒灼转身离开房间,去了前厅,直到她的身影彻底消失在房中,虞华才回过神来。
他微微垂眸,预期的惊喜没有出现。
只有如释重负后无法言状的茫然。
为什么会这样呢?
他分明很渴望挣脱牢笼的。
虞华沉默须臾,将自己收拾好,便出去吃饭了。
安静地和她吃完饭。
他的东西也被人收拾的差不多了。
虞华自己去看了一眼,将她与他逢场作戏时送给他的宝石头面之类的东西留下了,只带走两套简单的衣服。
最后,他带走的东西很少。
姒灼送给他的,他一件都没有带走。
姒灼看在眼里,却没说什么,只是神色淡淡地看着他收拾好,提着手提箱走出房门。
“走吧,要我送你么?”
姒灼走在前面,语气平静异常。
“不用。”
他垂眸回答。
“嗯。”
而后,又是长久的无言。
走出大门,便看到一辆车停在门口,显然是她为他准备的。
她将一切都准备得井井有条。
“我走了……”
虞华提着行李,司机帮他将车门打开,而他停在门口,神色复杂地对姒灼说。
“嗯。”
姒灼只是微微颔首。
神色平淡,再没有其它话语。
虞华以为她会说什么的,可等了一会儿,什么都没等到,难言的,若有若无的失落爬上心头。
他静立了一会儿。
还是上了车。
车子发动的时候,虞华鬼使神差透过车窗去看她,只看到她转身进们的背影。
长睫微微颤了颤。
虞华说不出心中是什么感觉,窗外飞速流逝,又渐渐陌生的景物,无一在昭示着——
他真的离开她,获得自由了。
“先生,您要去哪儿?”
听到司机的话,虞华从恍然如梦的思绪中回过神来,沉默思索了一会儿后。
他说:“苏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