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婶子,怎么了?”安檀音有些疑惑地问。
“阿音,莫五说你准备卖宅子?”莫婶子有些不自在地问。
“嗯,现在住着太拥挤了。”安檀音瞬间有些了然莫婶子接下来想说的话了。
毕竟莫家如今的难题和安家几乎是一样的,就是人多屋子少。
“那你这宅子到时候卖吗?”莫婶子有些期待地看着安檀音。
安檀音迟疑了片刻之后这才开口:“我想着给阿序阿瑶留着,让他们也有些念想,若是阿序不想要,我就给婶子你说。”
“好,好,好,那我这边等着,若是能买到你家宅子就太好了!”莫婶子笑得合不拢嘴。
安檀音也不好说些什么,毕竟她还不知道阿序是怎么想的。
待送走莫婶子之后,安家人吃完早食就各就各位了。
阿翁直接带着安家姐弟妹往安业坊去了。
从安家到安业坊可不近,等到目的地的时候,那家宅子门口正有马车离开。
“老人家万福金安,您这宅子是要出售的吗?”安檀音走上去笑意盈盈地就问了起来。
“嗯,进来吧。”门口的老人家眯眼看了看安家这一行人,眼底明显不是很热情。
但安檀音和阿翁都不太在意,只是阿序整个人就拘谨了起来,甚至连同旁边的小阿瑶都紧紧地捏着自己的小手手。
这是三进的大宅子,安家人住绰绰有余,也许是武将的缘故,院落里的摆饰不是很好看。
总体主打的就是一个朴素。
“两千两百贯钱不讲价。”带看宅子的大爷瞅着安家这群人,有些不待见道。
“老爷子,可能少些,若是少些我们现在就定下来。”安檀音直接拍板说。
仔仔细细地看了一圈,安檀音对于这个宅子还是很满意的,虽说布置得不算太精致,但屋子大啊!
“哦?你想便宜多少?”老爷子一听安檀音这话,这才正视起眼前的这群人。
“两千贯如何?”此时阿翁在边上笑眯眯地插话了。
“不行不行,两千一百五十贯,行咱们就定下来。”老爷子把头摇得跟拨浪鼓一样。
“你看你们这屋子也没啥好些的床具,我们到时候都还是要自己重新买的,两千一百贯,咱们各退一步如何?”阿翁继续拉扯。
“两千一百贯,唉,咱们主家若不是着急肯定是不会卖的……”老爷子絮絮叨叨地说了一堆之后这才应下。
安檀音和阿翁互视了一眼,很有默契地压住了喜意。
等办完房屋手续依旧到了午时,虽是觉得有些累,但再次回到这个新宅子,安檀音还是很开心的。
这是她在长安城买的第一个房子啊!
“阿姐阿姐!咱们什么时候搬过来!”阿序在边上叽叽喳喳地问。
“咱们得先把这边收拾一下,缺的物件也要重新买上,然后再找个吉日搬家。”
说着安檀音就觉得这可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
但转而又想到宴佑琛之前往酒肆送的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总算是有地方可以摆了。
虽说买房子是一件欢喜的事情,但一回到永和坊无论是安檀音还是阿序,都有了些小情绪。
“阿姐,那我以后是不是就没法和莫五他们玩了啊?”阿序眼巴巴地瞅着安檀音问。
安檀音揉了揉小家伙的脑袋笑着道:“怎么会?你去西市不就可以同他玩了吗?再说了,以后你的屋子可大了,你也可以邀请他们回来玩啊。”
“嘿嘿嘿,也是!”阿序稍微被安慰了一下就又乐呵了起来。
此时安檀音心里想着的却是,她这搬走就没法同吴家当邻居了。
即便在永和坊也没住几年,甚至一开始还有很多不好的记忆,但要走了却还是有很多的不舍。
这里到处都是自己奋斗的足迹啊。
“丫头,你赶紧好好想想那些要怎么布置,后院没开花的果树这几天挖了拿去那边种。”阿翁这一到家就张罗了起来。
安檀音更是被阿翁吆喝得团团转,她这算是真得感受到了阿翁有多开心了。
翌日安家在安业坊买宅子的消息就散开了,最先跑来的是阿银。
接着一些关系好的婶子爷纷纷上门来,安家一时间比平时热闹不少。
永和坊的里面的那些人,有嫉妒的,也有羡慕得,因为大家都知道安家一旦离开永和坊,跟他们就不是一路人了。
傍晚翠儿姐从安业坊回来,眉飞色舞又一脸慈祥地看着自家女郎。
“翠儿姐?”
“哦,宴二郎君派人送了不少东西来新宅子!”翠儿姐笑眯眯道。
安檀音感觉自己的脸一不小心就又红了。
清了一下嗓子问:“余大在那边歇息行吗?”
“行,好得很,明个起早再把宅子到处看看,有些小旮旯角落还是要收拾一下的。”
“嗯,行,这几天你们稍微忙一下。”
“不忙不忙!”
奴仆二人聊了会儿,待翠儿姐去了厨舍,安檀音就开始认真思考了起来。
“阿姐?你在想什么啊?”
看到安檀音在发呆,阿序伸着脖子很好奇地问。
“阿序,你说咱们家是不是还得买人啊,那边屋子大,感觉人不够用。”安檀音有些迟疑道。
“啊?人不够吗?余大余二在酒肆,家里是余大娘,翠儿姐,还有阿千,好像是不够诶。”阿序数了数家里的这些人,也跟着皱起了小眉头。
安檀音心里已经开始有想法了,这人还是要添的,如此想着就有些肉疼了。
这买了新宅子,接下来又得花钱了,如此一想还是要努力酿酒啊!
好在之前酿的葡萄酒就可以喝了,这么一想安檀音还期待了起来。
至于石榴酒也是让安檀音有了一些意外的惊喜,在宴佑琛庄子上酿制的石榴酒都没有拿出去卖,直接全部被宴佑琛买了下来。
甚至两人就石榴酒这个项目还开始了深度合作。
这人就不经念,这才想到宴佑琛,这人晚上就直接上门了。
安檀音看着旁边人戏谑的小眼神,也只能厚着脸皮把人带回堂屋了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