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灯初上 ,宴府兰苑宴夫人的屋内。
“行,我找个好日子上门提亲,武安侯夫人如何?”宴夫人把心里琢磨出来的最优人选首先就说了出来。
宴佑琛微微一凛,瞥了一眼旁边还有些紧张的新嫂子,轻轻摇了摇头。
“母亲还是换一位吧,武安侯夫人到时候是要参加定亲宴的,但提亲不合适。”宴佑琛有些模棱两可道。
“武安侯府夫人的确是最好的人选了啊。”旁边的宴佑酩见母亲眉头微微皱起,突然就插了一句话进来。
“的确,阿琛啊,那你是怎么想的啊?”宴母此时心里微微发苦的问。
很快就察觉到母亲误会了,宴佑琛连忙开口解释:“因为武安侯夫人要收阿音为义女,所以那日武安侯夫人去不合适。”
这话一说完,屋子里气氛微微一顿,此时宴佑酩新进门的媳妇儿宴大少夫人白柔眼睛瞪的溜圆,一脸的不可置信。
“你同李乐曦那小子说好了?”宴夫人马上就明白了自己老二这个用意,在心里微微的叹了一口气。
既欢喜又忧伤。
欢喜的是的她的两个儿子都没有成为宴家那样万事以利益为重的人。
忧伤的是自己当年没有遇到这样的人。
“嗯,那边也只要确定个时间就好了。”宴佑琛说话之际脸上的期待的温柔一闪而过。
宴夫人把事情重新捋了一遍,而后才开口:“这样吧,先让武安侯府认亲,而后我们马上去提亲,这样更好一些,但安家得有个准备才行。”
“多谢母亲操劳了。”
看到了母亲轻轻咳了几声,兄弟俩脸上都是担忧的神情。
看着这一些的宴大少夫人白柔此时果断的开口了:“母亲,不然这件事情让我来办吧,母亲给我的嬷嬷如今也不算忙,不若让嬷嬷过去安家看看,也好让安家心里有些底。”
此话一说完,宴夫人和宴佑琛两人都直直的看向了宴佑酩,见他笑意依旧,没有丝毫不满,这才应了下来。
白柔此时心里可谓是欢喜极了,她嫁进宴家就是继室,好在是宴佑酩前面妻子只有一个女儿,所以她也不在意。
进门之后她虽是大少夫人,但也没有什么管家权,只是发觉自己这位婆婆和传言中的不太一样。
实际上是宴家许多都是跟她原先听到的不一样,比如说眼前的这对兄弟俩,传言中说的是水火不容。
但实际上就是人前不太说话,在婆婆这里两人似乎并无什么不好的纠葛。
只是她心底也开始羡慕了起来,安家那位女郎虽是身份家世样样不如自己,但宴佑琛的整颗心都在她身上。
而自己呢?
白柔看了看宴佑酩的侧脸,轻轻咬了咬牙,再不喜欢自己又如何?她已经进门,他们来日方长吧。
如此想着就起身行礼离开了,把时间留给了母子三人。
见白柔走了以后,宴夫人轻轻的拍了拍自己大儿子的手道:“白柔年纪小,但她母亲教导的好,没有什么坏心思,你给她一个机会,也给你自己一个机会。”
“我知道的,母亲。”宴佑酩满脸的笑意,但眼底却是冰冷一片。
宴夫人叹了一口气,转而看着宴佑琛道:“我指望你哥还不如指望你,我这身子大不如从前,也不知道是不是你们的爹在下面叫我,我啥也不期望了,就想着去见你们的爹之前能有个孙儿,不然,你们的爹估计在下面都要指着我的鼻子骂。”
“母亲,可不能这么说,身子若是不舒服就让大夫过来看看。”
兄弟俩对母亲的话很是不认同,主要也是听多了,两人心里能理解,但却是很难做到让母亲满意。
宴佑琛倒是很想,但奈何是他家小姑娘还很小,她自己都是个宝宝呢。
“好了,只是阿琛啊,之前说的事情非要如此吗?”宴夫人看着自家老二,很是不舍的问。
“母亲,我给您留个院子,您若是到时候手里没事儿了,就去我那,无论我是住在宴府还是那边,都依旧是您儿子啊,再说了这离的也不远。”宴佑琛丝毫没有转变自己的态度。
“哎,好吧,这个事儿到时候再说。虽说你是有私心的,但的确你搬走这才能如那些人的意,你走了你哥也才好下手。”宴夫人轻轻的说着,她对宴家,早就没了昔日里的关护之心了。
所以在知道老大回来第一件事情就是想清理门户,并不感觉到意外,这时候把老二从这件事情里早些拉出来才是好的,宴夫人怕的就是那些人到时候狗急了跳墙。
“母亲,那些事情不用您管,到时候你就去阿琛那边住些日子,母亲去儿子家住谁也没法说什么。”宴佑酩笑着宽慰道。
宴夫人张了张嘴,心里想的是,你让我走,家里这一大摊子的事情就让白柔那个丫头面对?
这一瞬间宴夫人心里五味杂陈,很不是滋味。
(虽然她不想承认,但在对待白柔,宴佑酩就是渣男,娶媳妇回去当摆设,咦!!!!)
此时的安家人也在激烈的讨论着。
阿翁对于宴家上门提亲的事情很不放心,只是待余家人退下之后这才开口道:“你身边需要一个嬷嬷,咱们家下人规矩也不到位。”
安檀音自然知道阿翁的焦虑,把自己的蒲团挪去阿翁身边,拉着阿翁的胳膊说:“您就别这么操心了,咱们安家啊,即便是如何的布置都是比不上人家的,家里下人的规矩虽说不如大户人家,但也是过得去,您淡定些。”
“你这死妮子,我是因为谁不淡定的啊!!!!”阿翁被气的吹胡子瞪眼,就感觉这丫头怎么在关键时候掉链子!
这可真的是冤枉安檀音了,这若是都慌起来,家里本来顶事的人就少,到时候更是一团乱啊!
“阿翁,您到时候只需要陪着客人聊天即可,家里其他事情我来安排,我有帮手的啊!”安檀音指了指旁边的人。
阿翁看着在边上坐的笔直人,心里又有些松了一口气,结果转而一想,又眉头紧皱了起来。
“你这丫头净是忽悠我!她懂什么庶务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