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序停下了西市里拉货的事情,莫家小兄弟们虽是有些不解但也没多问,阿序对这方面本就了解不多,且当着在家里陪心情不佳的阿翁了。
安檀音对自己收获的第一份蜂蜜很是珍惜,小心翼翼把蜂蜡和蜂蜜分离之后就用小罐子保存了起来。
至于蜂蜡,蜂蜡可用的地儿很多,安檀音准备慢慢收集,眼下的这几天她就愈发地深居简出了。
太子薨且算不上国丧,但消息一下来长安城依旧是一片哀嚎,坊正也纷纷把消息告知坊里的民众,一个月之内凡是办喜事的都是需要延后的。
得到这个消息安檀音这才松了一口气,毕竟阿银五月出阁,到时候新太子应该都确定了,那就不太会影响到阿银出阁 。
而这段时间阿翁似乎是振作了起来,比以往就更加地忙碌了一些。
翌日午后,莫婶子拿着针线篓子和安檀音一起坐在安家院子里。
“阿音,我听人说啊,咱们太子是被那位给额的弄没的!”莫婶子凑在阿音耳边轻声的说着,脸上满是八卦之色。
安檀音微微眯了眯眼,同样小声的道:“这事可不能乱说。”
莫婶子点了点头:“我不敢在外面说,但外面都是这么说的,你说这做娘的舍得害儿子?”
“这事说不清,咱们还是别聊这个,免得惹事上身。”安檀音皱着眉头及时把这个话题打断了。
此时长安城渐渐地就有一些武后谋害太子的说法,安檀音的确也不清楚这里面是不是有政治权谋,但也知道这件事不是他们这些人可以讨论的。
即便如此,坊间多多少少地都有了一些谣言出来,好在上面对这件事情也很及时地管控了,这才稍微好一些。
其实这件事情对安家几乎是没有什么影响,阿序在家歇息了几天之后就继续去了西市,唯一不同的是之前很悠哉的阿翁比以往繁忙了许多。
安檀音不知道这些日子阿翁具体在忙什么,但应该是多多少少的跟最近京城的这些传言有些关系。
对于安家而言近来日子过得还不错,这段时间这坊间的武侯捕比往常巡逻的更勤快些,便也没有人再提及安家的事情了。
其实也不是安檀音圣母心对别人伤害自己这件事情无所谓,而是方三郎如今至少半年都无法下床,而方婶子这个人欺软怕硬胆子小,对于安家早就不敢染指了。
至于陈家,在大众眼里陈家和安家之间虽是有些纠扯,但事情都被安檀音按死在摇篮之中了,如今陈家多了一个姨娘和庶子,每日里都鸡犬不宁。
若是从此之后两家互不干涉各过各的日子也就罢了,可陈家若是还惦记着安家这点家产,安檀音觉得自己有可能也忍不住了。
每日阿序从西市回来都会坐在灶口给安檀音说一些见闻,坊市里的一些小事都足够姐弟两乐很久。
“阿姐,你是不知道!那小贩就骂那位老农,说你这个田舍奴好端端就该在田地里!”
“老农就骂狗鼠莫要同老子说话……”
阿序叽叽喳喳地把下午在西市看到的商贩和老农在路边吵架的事情描述得头头是道。
安檀音笑眯眯地听着,心里默默感叹着此时人们的这些口舌之争,多数都是职业歧视或是往动物那边形容,还未及上升到父母家人。
正当姐弟俩有说有笑的时候,阿翁带着阿瑶踢踢踏踏地来了。
瞅了瞅安檀音之后朝着阿序抬了抬下巴:“你带阿瑶出去溜达一下,我有话跟你阿姐说。”
阿序抿了抿嘴:“我也要听。”
安檀音给阿序使了一个眼色说:“阿序听话,晚点阿姐会给你说的,你忘了啊,阿姐什么事情都会和你商量的啊。”
阿序听自家阿姐这么说才有些不甘地牵着阿瑶往外走,小阿瑶又进又出地整个人迷茫了,她到底是要干嘛来着?
见阿序走远了,安檀音这才看向了阿翁,有些不解地歪着脑袋问:“阿翁,有什么事?”
阿翁笑了笑道:“那日你说的那些话,老头子受益良多,我给你介绍一个人如何?”
安檀音这时候才歇了手里的动作,在厨舍的案几边坐了下来。
“是何人?”
“你见过的。”阿翁笑眯眯地道。
安檀音微微皱起眉头:“可是那位晏家郎君?阿翁这是何意?”
阿翁倒是没有在意安檀音的质疑,继续侃侃而谈:“这位晏家郎君在家行二,虽是年纪轻轻就身处高位,但为人正直谨慎,不刚愎自用,愿意听大家的意见,在老头子看来是一位很不错的上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