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就是这两位虽是归我使唤,但他们的开销以及工钱是你们那边支付的?”安檀音有些怀疑地竖起耳朵问。
“是这样的,小墨有些手脚功夫,在酒肆里难免会有一些醉酒无理取闹的人,这些都让他来处理。”
“所以他们两个会趁机搜集一些信息?”安檀音试探着问。
“长安城如今外地而来的人越来越多了,无论是什么人都是打着商人的名号,所以西市的酒肆是收集消息最好的地儿。”宴佑琛也没避讳,而是轻声地解释了起来。
安檀音其实是想问他到底是要搜集什么消息,搞得这么隐晦,但又不能太明显地问人家,只好这样试探了起来。
看到对面小丫头一脸好奇地盯着自己,宴佑琛就继续道:“平静之下是危机四伏,各处边境都跃跃欲试,更甚者是有奸细来长安。”
安檀音立马摆出严肃脸说:“我明白了,那我这边会把阿妮娜和小墨当作一般伙计用的,没问题吧?”
“没问题的,你尽量使唤就是了,那咱们这个是不是需要签订契约?”宴佑琛修长的手指轻敲案几询问着。
“咱们这还可以签红契?”安檀音有些愕然,这不是秘密事件吗?难道见得光?还能去市署签订红契?
“自然不是红契,是白契,也就是让你心安一些。”
“那也行,那这件事就这样定下来了?”
“嗯,那这是第一件事情,咱们接着说第二件事情。”宴佑琛换了个姿势坐好,继续说了起来。
“嗯,那第二件事情是?”安檀音直觉现在应该是提到了安家的安保问题了,其实不然。
“康乐酒肆的宅子,是在一位名叫赵富贵的商人名下的,这位商人如今人在江南,他是永兴坊的武安侯李其利的宾上客,所以你在他的地盘开酒肆,基本上明眼人不会来惹事,多少会给武安侯一些情面。”宴佑琛说到这里却是仔细地看着安檀音。
安檀音微微皱着眉头问:“所以我这又多了一个亲戚?”
“这只是名义上的,宅子是我的,挂个名号而已,那咱们接下来说一些租钱?”宴佑琛并没有从安檀音的脸上看到任何自己想要的,索性就继续往下聊了。
若是她知道自己的身世,不可能对武安侯这三个字无动于衷,他再次确认对方不知情了,想到幼年时期那小肉圆子可可爱爱的画面,宴佑琛就翘起了嘴角。
“那个我预算其实有限的,你若是要年付的话,我大概是只能换地儿了。”这一涉及钱,安檀音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整个人精神奕奕地盯着宴佑琛,那可真的是两眼瞪如牛眼啊!
“不用年付,目前租给老武是七贯钱一个月,这个价位你可能接受?”
“要不给我再便宜一贯钱?我,我真的家底子也不厚实,以后每个月请你们的人吃一次酒?”安檀音有些不确定地继续疯狂试探,毕竟能少就少些啊!这可都是自己的小钱钱啊。
“行,那就定在六贯,但我需要你们每日的酒客名单,包括吃酒的时间。”宴佑琛直接爽快地应了下来,顺势提出了自己的要求。
安檀音有些惊讶地皱着小眉头:“这倒不是不行,就是有些麻烦啊,再就是我也不认识那些人啊。”
“这件事情可以让小墨去办。”宴佑琛直接打断了她的话,安檀音这才醒悟了过来,直觉是自己方才犯傻了啊!
但终究是便宜了一贯钱啊,这一年就是十二贯!如此想着安檀音就喜笑颜开了起来,但很快她就开始对武阿翁阿奶有那么一丢丢抱歉的心理了。
“那么,这个租钱可以和武阿翁说吗?”安檀音完全一副心里有鬼的样子。
“无所谓,他们兴许已经知道了。”
其实武阿翁这房屋七贯一个月是搭配着城外的一块地,如今这块地他要收回,所以降低一贯钱也是正常情况,但安檀音可不知道,心里仿佛是自己赚到了一样美滋滋的像是舔了一口蜜。
“那还有什么事情吗?”安檀音觉得这合作大概也就这样了,这人感觉也不太会聊天的样子,她达到目的就开始想溜了。
“这房租是有一个月的押金,每天夏日你们需要自己修葺,是月付还是季付都随你,后面的事情会有人跟你确定签契约,至于康乐酒肆里物件转让的问题,你需要自己同老武谈。”
说罢宴佑琛就起身整理衣裳的褶皱,安檀音见人这是要送客了,立马从蒲团上爬起来嗯嗯地应了几句就溜了。
只是出门之后她突然意识到,所以有了自己和阿妮娜,她们这酒肆岂不就是后世传说中的胡姬酒肆了吗?
所以李白的那句“落花踏尽无处游,笑入胡姬酒肆中”,就是她这样的酒肆了啊!
想着安檀音就彻底兴奋了起来,下楼之后看到武阿翁还龇牙咧嘴地傻笑了几声。
“丫头这是谈妥了?”武阿翁笑呵呵地问。
“嗯,武阿翁现在有空吗?”安檀音忍着内心的激动,翘着嘴角道。
“有的,来,咱们去后面聊。”说罢武阿翁就带着安檀音往后面院子里去了。
两人来到了阿奶歇息的屋子,此时阿奶正在打盹儿,见这一老一小的来了,也重新打起精神。
“阿奶又年轻了一些,瞧您这脸色,一看就是身体好!”安檀音拉着阿奶的手就开始巴拉巴拉的夸了起来。
“哈哈哈,就你会说!”武阿奶控制不住得意地哈哈大笑了起来。